38
第38章
第38章
太子并未立即答應。
雲泠知道不能着急,越急越令人懷疑。
而且她今天跪了那麽久,雙腿已經快要站不住了。
謝珏看出她的勉力支撐,對着外面吩咐了一聲,沒過多久,安公公帶着幾個宮人進來,還有一頂軟轎。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趁着夜色,雲泠被送回了尚宮局。
姚女史在門口苦苦等待許久,終于看到了雲泠的身影。
快步迎了上來,看雲泠站都快站不穩,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安公公拿出一罐藥放到姚女史手上,“這是化瘀的藥,回去給姑姑塗上吧。”
頓了下,又笑眯眯地看向雲泠,“再過一段時間,就不該叫姑姑了,奴才在這裏先恭喜雲姑娘了。”
安忠也是打心眼裏替雲泠高興。
雲姑姑本就是他在東宮的引路人,他由姑姑一手提拔,見姑姑有了更好的前程,自然欣喜。況且姑姑性情柔善,很能體恤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辛苦,做了他們的主子也比其他人會待他們更好些。
側妃,已是除了太子妃以外,最高的品級了。
殿下心裏是顧念着姑姑的。因着賞花宴的事,姑姑被那群貴女欺負,殿下便選了個高的品階,以後除了太子妃,誰也不能欺負到她頭上。
姚女史聽得懵裏懵懂不明所以。怎麽去了一趟東宮,姑姑腿都被罰成這樣了,安公公還說恭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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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之事,太子殿下發了多大的怒,整個東宮上下都知道了。
太子殿下不近人情,賞罰分明,即便是身邊最寵信的女官也不會輕易姑息。
納妃之事還未公開,是以安公公也并未挑明,只是又對雲泠說,
“姑姑好生休養,也不必憂心,雖失去了尚宮之位叩叩裙絲貳爾貳五酒義四其歡迎加入,但姑姑跟着殿下出生入死,身有大功,接下來還有數不盡的榮耀和恩典在等着姑姑。”
榮耀……
也許側妃之位在別人看來是榮耀,是恩典。但是對于雲泠來說,卻是懲罰,是災難。
她從來沒想過做什麽側妃。
所謂側妃,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妾罷了。
奴婢也好,妾也好,都是達官貴人眼中低賤玩物。
東宮妾,亦是妾。
她不願意為妾,更不願意為他的妾。
這種想法卻不能表露于人前。若有人知,恐怕還要說她一句不知好歹。太子,是未來天子,他的側妃是何等的榮耀,未來便是妃,貴妃。在衆人眼中,分明是一條尊榮路。
雲泠蒼白的唇擠出一個笑容,“多謝安公公了。”
安公公見狀,躊躇了一下,最後又補了一句,“在這大晉的天下,大,大不過王法,王法大不過殿下。姑姑應将這點記在心裏才是。”
這句話雖是由安公公的口說出,但分明就是太子的意思。
敲打她不可生出不安分的心。
太子謝珏,何其多疑遠慮,心機深沉,誰也不可能逃出他的天羅地網。
雲泠淺淺笑了下,“我知曉了,多謝公公提醒。”
“望公公幫忙轉告殿下,奴婢惟願殿下安康,得此榮耀,此生足矣。”
……
等安公公等人離開,姚女史把雲泠扶進房中,借着明亮的燭光撩開她的衣裙,入目的青紫看得姚青玲倒吸一口冷氣。
跪了兩個多時辰,那雙雪白的膝蓋上,青紫的痕跡顯得格外猙獰。
剛剛雲泠也是強撐着的,一回來就無力地靠坐在床邊。
姚女史嘆了口氣,“殿下可真夠狠心的。”
雖說姑姑是壞了蕭大人的婚事,但是姑姑也曾勞苦功高,助殿下幾次成事,怎的就一點都不留情面呢。
冷血無情的殺神,不外如是。
這些話姚女史只敢在心裏默念,不敢出口。畢竟這大晉的太子,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官可以置喙的。
姚女史雖然沒有說出口,但雲泠從她的表情也看得出來她在想什麽,輕輕搖頭安撫她,“姚姐不必擔心,這傷口也就看着吓人罷了,塗上藥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以前我做宮女的時候沒有少跪,早習慣了。”
兩個時辰算得了什麽。惹主子不喜的宮人,跪上半日一天都是有的。以前她不是沒被罰過,這種程度的罰跪還算不得什麽。
再者,是她自己決意要跪的。
也許是為了自己心裏過得去,也許是終究因為壞了他的大事有些愧疚。
這與其他的并不相幹。與他對她的好與不好都不相幹,只是屬于她自己的愧疚。
姚女史也想起雲泠曾經只是這後宮裏的一個小宮女,在這宮裏,最卑微低賤的就是宮女太監,怕是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想到這裏,她也是有些心疼。
更心疼的,是雲泠好不容易因為輔佐太子爬上了尚宮之位,不再是可以令人随意欺淩宰割的小小宮女。可因為長樂公主,毀了自己一生的前途。
把安公公給的藥打開,姚女史輕輕替雲泠塗藥,關心地問,“殿下降下了什麽罰?”
雲泠語氣平淡,“就是撤了我的尚宮之位。”
“什麽?”姚女史手一抖,不敢置信擡起頭,“殿下怎麽罰得這樣嚴重?”
竟,竟真的撤了尚宮之位。原本她還心存僥幸,想着殿下平時對姑姑多有寵愛,恐怕會輕一些罰。
沒想到,殿下果真一點也不留情面。
可是想想剛剛門外安公公的态度又覺得不對勁,若是姑姑已經失去了殿下的寵信,那安公公剛才那番話又是什麽意思,為何要恭喜姑姑?
關于這點,雲泠卻搖了搖頭不太想說。只說,“姚姐放心,雖殿下撤了我的職,但并未厭棄我。所以你不必擔心的。”
她不想把姚姐卷進這樁事裏,這樣以後他降罪,就牽扯不上姚姐。
姚青玲見她不想說,又神色安穩,不像是真的傷心的樣子,想着她心裏有數,便不再追問。
“罷了,這些時日你先好好養傷吧。”
雲泠點點頭,“姚姐,我向殿下提了這尚宮之位由你暫代,殿下答應了。原本沒出事時我便打算上報把你的位置提一提的,沒想到來不及了,讓您以女史之位暫代尚宮之職,恐怕要辛苦你了。”
她雖卸了尚宮的職位,但是六局事關整個後宮,所有宮女後妃的生身大事,其他人她不放心。
也就是姚姐精明強幹,負責公正,才能幫她管好這六局。
尚宮這一位,若做不好,或是屍位素餐之人,便會有不計其數的曾經的‘雲泠’,被傷害,被欺壓,無處伸冤,無地求生。
姚青玲嘆氣,塗好藥後将藥合上,“你放心,這六局我會替你管好的。”
“多謝姚姐了。”
雲泠淺淺彎了彎眼,又問,“對了,今天的事,公主和蕭祁白那邊……怎麽樣了?”
特別是蕭大人,她也算是對不住他了。
“公主落了水,聽說發了熱,但她幾次打發了人來問你的消息,都讓我敷衍過去了。她那邊想必沒什麽事,至于蕭大人,”姚青玲說,“因為他也是被算計的,所以殿下并未罰他。”
“聽說蕭大人也沒責怪姑姑,姑姑不必愧疚。都是那愉妃設計陷害。”
雲泠輕輕呼出一口氣,蕭大人是個仁善正直之人,事已至此,她就算愧疚也無濟于事了。
蕭大人對公主有意,卻從未表現出來,克制守禮,一般人還真的看不破。
可既然喜歡,便在一起罷。
跪了兩個時辰,雲泠已精疲力竭,再沒精力思考這些。姚女史替她上了藥,見她疲憊不堪也不再打擾,起身輕輕關上門離開讓她好好休息。
……
第二日午後,陽光穿過半開的窗戶,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起伏的灰塵在空中漂浮,連雲泠的睫毛也照得根根分明。
一場大雨過後,帶着雨後草木的清新傳入鼻間。
門被人輕輕推開,雲泠轉過頭,謝錦嘉獨自走了進來,轉頭又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站在門口,看着雲泠衣裙之下遮住的腿,捏着手指,
“雲泠,你的腿還好嗎?”
雲泠微微點頭,“已上了藥,沒什麽事。公主怎麽來了?”
這個時候,她們不應該見面的。她已為公主徇私,若這個時候被人看到她們在一處,少不了又是一樁罪名。
況且公主昨天落了水受了驚吓,該是要在房內好好休養才是。
謝錦嘉有些手足無措地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你為了我受過,我謝錦嘉才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你放心,我會送你許多珍寶和金銀,再給你派好幾個宮女伺候,然後,然後……”
想了想,她好像也沒什麽可以為她做的了。而她做的這些都抵不過雲泠的尚宮之位萬一。
她原來明明是這東宮最高位的女官。
雲泠看出公主的愧疚,安撫她,“公主不必為我憂心,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謝錦嘉,“可是終究是因為我和我的母妃,你連尚宮之位都丢了。”
她雖沒心沒肺,但也知道這于她有多難過。
公主臉上充滿了糾結和愧疚。
雲泠想了想,便說,
“我幫公主也是為了我自己,攜帶了私心。公主也不用擔心,失了尚宮位,我會有更好的前程。”
何必讓人陷在這種負罪感中呢。
她本也有自己的私心。
謝錦嘉愣了愣,“真的?”
“真的。”
“那就好。”謝錦嘉終于放下了心。
她不知道雲泠是不是故意這樣說,但她知道,她是為了不讓她陷入自責之中。
所以她再糾結也沒意義。
雲泠其實比她自己表現得,還要心軟。
雲泠也笑了笑,問,“公主呢?這樁事可願意?我為了一己之私這樣做可會對公主造成困擾?”
謝錦嘉走過來在雲泠身邊坐下,“要說實話嗎?”
“實話就是……其實雖然不該,但我……是開心的。多年心願成真,高興的晚上都睡不着。雖然,是以這樣不好的方式。”
“你沒有給我造成困擾,這其實是我自己的選擇。要不是我對你說那些話,你怎麽會付出那麽大的代價不阻止我母妃呢。而且就算沒有你,依照我母妃的性子她還是會再想辦法的。她一向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下次或許不是在東宮,或許是在宮外,在別人府上,千百種場合,防不勝防。”
她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雲泠點點頭,“開心就好。”
謝錦嘉看着雲泠,突然沉寂下來,慢聲說,“阿泠,有時候便是這樣,當我覺得沒有可能的時候,突然又有了希望。命運真是無常,萬般不由人。”
她既高興,也忐忑。
用這樣不光彩的手段嫁進蕭家,蕭祁白會原諒她嗎?
雲泠把一個冊子遞給她,上面是她昨晚寫下的,裏面詳細寫了蕭家人的性情喜好如何。原本想找個機會給她,“蕭家是清流世家,蕭祁白的祖母是平林郡主嫡女,明辨是非,心胸闊達,仁厚之人,蕭老太傅剛正耿直,性格堅毅。都不是會為難別人的人。至于蕭祁白蕭大人,你應該是最了解的,應不必我多說了。你嫁進蕭家,只要守住本心,他們知道你心思單純善良,想必不會為難你。”
謝錦嘉定定看着那個冊子良久。
突然擡起下巴,手指擦過濕潤泛紅的眼眶,
“我就是一個刁蠻的公主,以前做了許多錯事,大家都表面恭維我背地裏鄙視我。你幹嘛,幹嘛要為我考慮那麽多。”
“我一個草包公主,又給不了你什麽。”
容易被挑唆,還易怒。所以大家背後才都叫她草包公主。
雲泠将冊子放進她手裏,“草包之名,是打壓之意,公主不可入心。若做過錯事,請以後一定加倍彌補。”
“簡單快樂,無憂無慮,幸福一生。是我對公主的期許和祝福。”
謝錦嘉長長望着她,然後笑着說,“嗯嗯。”
她會的。
……
太子一直沒有給她回複,雲泠也不着急,安心養傷。
急則生亂,亂則生錯。
她很有耐心。
晚上在膝蓋上塗好藥,過了兩日,這膝蓋上的淤青沒有消下去,反而青紫的顔色更深,看着更加觸目驚心。
傷口恢複的過程都是這樣的。初看并不算重,以為不過爾爾,結果随着時間的增長傷痕越來越明顯,直到達到一個頂峰,看着最兇險,最觸目驚心的時候,反而這個時候才是要漸漸好了。
剛要吹燈,緊閉的門忽然被人輕輕敲了敲。
這麽晚了,誰還會過來?
雲泠起身打開門,就看見安公公站在門外,看見她時立即高興地行禮,“姑姑,太子殿下至。”
說完讓開,露出站在屋檐外垂手而立的身影。
一場大雨過後,枝頭的綠葉更茂盛了些。
夜色微涼,頭頂圓月高懸。泠泠似薄紗的月色灑下,落下一地清輝。
“殿下事務繁忙,怎麽會有空閑來這裏。”雲泠走到他身邊。
他深夜前來,怕是才處理完政事。
謝珏轉過身,一言不發卻直接進了她的房中。
雲泠連忙跟過去,怕有人看見,将門緊緊關好,不贊同地說,“殿下怎可進我房中,若被人看到了怕是不好。”
謝珏在桌邊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
就她整天緊張得跟什麽一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真以為他會在意那些虛名?
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坐下。”
雲泠站着不肯。
和他隔着兩步距離,無聲反抗。
謝珏望了她兩眼,片刻後,“這一路的人都被蘌林軍清掃幹淨了,能有什麽人看到?”
聲音重了重,“過來,坐下。”
雲泠輕輕吐氣,這才走過去坐下。端起茶水輕啜一口,“多謝殿下。”
謝珏看她這幅樣子,輕哂一聲,“你倒是比孤,還要避嫌謹慎。”
雲泠低着頭喝茶,聞言睫毛動了動。
放下茶杯,無奈道,“今時不同往日,我不再是殿下的尚宮,殿下深夜前來被人看到便是來詢問公事的理由也沒有了。”
輕輕嘆氣,“我都是為了殿下。”
“就算殿下不看重這些,我卻不一樣。殿下知道的,奴婢這輩子,謹小慎微,懼怕流言蜚語。去觀雲寺修行是為了殿下,也是為自己。”
謝珏沉默片刻,也放下茶杯,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桌面輕點,眼睫未擡,“去觀雲寺只是為了修行?”
雲泠心跳暗自漏跳一拍,面上卻不顯,“自然,奴婢愚笨,這是想到的最合适的辦法了,否則怎能堵上朝臣的嘴。”
未完全關牢的窗戶被風一吹,發出一點吱呀輕響。
謝珏在這時擡眼,““觀雲寺在宮外,容易橫生是非,你若要修行受罰,宮內不是沒有佛堂。”
雲泠完全不露怯,平靜道,“那便失了奴婢受罰的意義了,在這宮內修行禮佛,不還是在殿下身邊。更何況瓜田李下,到時候奴婢有幾百張嘴也說不清。更損殿下英名。”
條理缜密,毫無破綻。
對着謝珏審視的目光,不避也不讓。
過了一會兒,低頭從袖中拿出一個繡着石榴花的荷包,“奴婢想着若要去觀雲寺,便好久見不到殿下了。這兩日苦思冥想繡了個荷包出來想贈與殿下。思索了許久不知道該繡什麽,最終繡了這石榴花。”
“當初景祥宮中歲月,石榴花開了又謝,恍若近在眼前。”
謝珏看着眼下那個一看就用了心繡的荷包,石榴花緋紅如火,栩栩如生,她還是第一次繡荷包給他。
雲泠眉眼彎彎,走到他身邊,低下.身替他把荷包系上,輕聲說,“昭昭我意,奴婢很早就對殿下說過。難道殿下,還不懂我的心嗎?”
荷包上的清香在這屋內蔓延。雲泠在上面熏了他最喜歡的淡香。
謝珏眼眸暗了暗。
……
太子一言不發離開,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雲泠深深吐出一口氣,該做的她都做了,其他的便也只能看天意,看君心。
第二日起床,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第三日,雲泠的腿上的淤青開始消退,膝蓋已快好了。
第四日黃昏,雲泠剛用完晚膳,在院子裏繡手帕,小祥子腳步匆忙跑進來,“姑姑,太子殿下傳話,說他允了。”
小祥子只負責傳話,沒頭沒尾的三個字,他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雲泠手一頓,不小心刺破手指,潔白的帕子上染上一點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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