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63章
第63章
忽然下了一場雨,将地面都打濕了。
被雨水壓得搖搖欲墜的樹枝終于不堪重負被折斷。
屋檐上的雨珠連成線不斷落了下來,掉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太子醉酒後稱染了輕微的風寒,決定在蕭府休養兩日,其他人都不敢輕易來打擾,只有蕭祁白過來作陪。
八角涼亭中,石桌上擺着棋盤,太子執黑子,蕭祁白執白子,正在下棋。
安公公拿了件狐裘大氅細心地為太子披上,然後便退到亭外安靜地守着。
謝珏下了一子,蕭祁白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落子,開口道,“殿下真的風寒了?”
謝珏面不改色,“嗯。”
蕭祁白道:“阿泠能回來,臣十分感謝殿下,殿下大恩,蕭家無以為報。殿下和阿泠的過往,臣知曉得不多,不過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來。”
他很早之前便猜出殿下與阿泠之間應是有情意的。
“但祖父祖母尚不知曉,阿泠這剛回來,兩老珍愛不已,恐怕短時間內沒有給阿泠定親的想法。”
謝珏又落下一子,“無妨,孤有這個耐心。”
便是完全不隐藏他要娶雲泠的想法了。
蕭祁白想阿泠前面人生過得太坎坷了,如今有殿下護着她,也不失為好事一樁。
妹妹剛找回來,他當然也舍不得。但若妹妹能有個好歸宿,他也替她欣慰。
兩人正下着棋,忽然一個侍衛前來禀報,“啓禀殿下,蕭家的一位小姐說想見您。”
謝珏手指一頓,蕭家的小姐?
可雲泠這個時候在忙,怎麽會突然過來?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動去找的她,她何曾會主動來找他了。
侍衛發覺自己沒說清楚,又補充了一句,“是二小姐。”
謝珏頓時不耐地沉下眉,拿起一枚黑子,随口道,“不見。”
侍衛:“是。”
蕭祁白聞言眉頭也皺了皺,這明容忽然想見殿下有何事?
這個小妹年紀還是太小了,亦沒有容人之量,再這麽下去性子就養壞了。
“殿下恕罪,是舍妹失禮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導。”
謝珏淡淡應了聲,“是該好好教導,至少要知道什麽是長幼有序。”
下了一會兒卻突然丢下了棋子,站起來,“走吧。”
蕭祁白不明所以,“殿下想去哪兒?”
謝珏:“孤一個人不方便去見雲泠,你随孤一起去。”
她不來見他,他便去見她好了。
……
蕭明容見不到太子十分憋屈,但過了一會兒她又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她還真不能到處說,否則影響的又不只是蕭雲泠一個人。
可是她好不容易抓住了這個把柄,心裏一口氣怎麽都要吐出來。
——
雲泠把細心繡好的小肚兜拿給謝錦嘉,謝錦嘉高興地接過來,“阿泠你的手真巧,花紋好看,這小肚兜摸着就好軟。”
孩子穿上一定會很舒服。
雲泠笑着說,“你喜歡就好。”
謝錦嘉連連點頭,“喜歡喜歡,我很喜歡。”
雲泠和她說了一會兒孩子的事情,才問,“你覺得柳氏是個怎麽樣的人?”
謝錦嘉放下肚兜,思索了下說,“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她平常不會找我的麻煩,因為忌憚夫君,也沒怎麽在我面前擺婆婆的架子,但是她挺有野心的,這些時日一直在幫明容相看呢,就是想讓明容嫁個顯達的夫家。”
“其實要我說,咱們蕭家就已經算是高門了,讓明容妹妹随着自己的心意選個夫君又有何不可呢。”
說到這裏謝錦嘉嘆了口氣。
雲泠聽她這麽說,倒覺得沒什麽了。左右這柳氏恐怕是記恨上她回來搶了明容的風頭了。
這倒不是什麽難事。
忽然謝錦嘉又興致勃勃地問,“那你呢,阿泠?”
雲泠有些疑惑,“我?怎麽了?”
謝錦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看我還比你小一些呢,孩子都快七個月了,明容妹妹也開始相看夫婿了。你呢?阿泠你什麽時候準備嫁人啊?要不要讓祖母給你相看一個?”
其實在大晉,雲泠這個年紀還沒有嫁人已經算年紀大了。
正常的女兒家及笄後,十五六歲便定親嫁人了,雲泠今年已經二十了。
謝錦嘉期待地看着雲泠。
雲泠卻只是抿着唇,淺淺笑了下,帶着若有似無的無奈,沒回答。
她的婚事,不用祖母相看,也早就定了。
從錦嘉的院子裏走出來,路過一片竹林,她身邊沒有帶婢女,腦海中思索着事情一個人慢慢地往前走。
一片竹葉在空中飛旋着落下來,輕飄飄地掉在地上。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泠皺了皺眉,停了下來,“還有什麽事?”
蕭明容最讨厭她永遠一副澄淨如水,不疾不徐的樣子,好像什麽事都影響不了她的心緒似的。
雲泠轉過身來,看着面容憤恨的蕭明容,淡聲道,“今天早上的話,是我還沒說清楚麽?”
蕭明容臉色白了一白,然後又忽然扯了扯嘴角,“喲,你以為你要當太子妃就了不起了,高高在上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雲泠并沒有被她這尖酸刻薄的話惹怒,平靜道,“從頭到尾我都沒說過這話,而且作為你的姐姐,教導你一些道理也是理所應當不是麽。”
“你在我面前得意什麽?”蕭明容被這話氣得跳腳,聲音都尖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就是個低賤的灑掃宮女,伺候人的奴婢。”
“奴婢身份低微,但不低賤,”雲泠道,“不管走到哪裏,憑借自己的雙手活下去,從來都不是一件低賤的事。”
“你也讀過書了,怎麽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還不懂。”
一再被輕飄飄地怼回來,蕭明容面容都氣得扭曲了,忽然大聲說,“說得這麽正氣凜然,正直良善,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卑劣手段?”
雲泠眉頭皺了下來,靜靜望着她。
蕭明容頓時得意地笑了,走到雲泠身邊,紅唇張合,一字一句地說,“我都知道了。”
“你當初去冷宮伺候太子殿下是心懷不軌的吧?因為你早就知道那時在冷宮落魄的六皇子未來便是權勢滔天的儲君!”
雲泠瞳孔縮了縮。
“看,果真被我說中了,”蕭明容更加得意,“想知道這麽隐秘的事我是怎麽知道的?”
她自顧自地說下去,“當初六皇子進了冷宮,還殺了不少的宮女,正常人避之不及都來不及,你卻主動請纓去伺候。要說這裏沒貓膩是不可能的,只是普通人永遠也想不到,也不敢想而已。”
蕭明容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雙眸直視着雲泠,吐出幾句話:“你母親林淩,出自雲澤古老的家族林氏。死死瞞着一個秘密,卻被父親發現了。”
“林家祖先曾通巫蠱之術,後代中,女子及笄後有夢預的能力,一年後消失。”
“你一定是做夢夢見了太子殿下的事,才這麽反常地要進冷宮,對嗎?”
怎麽別人都沒有這麽好運,獨獨雲泠不僅主動進冷宮伺候還一飛沖天?她在房間外面偷聽到爹娘的對話之後,就什麽都清楚了!
蕭明容說完自信而得意地看着她,等着看雲泠驚慌失措的表情。
雲泠确實驚訝。
林氏……原來還藏着這樣的秘密。
原來她無緣無故夢到以後的事原來都是因為林氏這個家族的能力。她進冷宮之前,就曾做夢夢到謝珏殺進宮中的場景,也知道他才是未來的太子。當時受王大德欺辱,走投無路所以自請進了冷宮,求一個庇護。曾經她還因為做的夢成真而驚恐不已,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好在後來她沒再繼續做夢這才安心下來。
能夢見未來的事,在世人眼裏,分明是妖異之相。怪不得林氏族人瞞得死死的,也怪不得林氏族人都在等她母親回雲澤。
“你說得都沒錯,可那又如何。”
她拿這件事,能要挾她什麽?
若說出去,蕭明容的名聲也要跟着遭殃。
蕭明容笑了起來,“哈,你是反駁不了了吧。若我沒猜錯的話,從頭到尾你對太子殿下就是蓄意接近,別有用心。如果殿下知道了,還會這麽寵愛你嗎?”
雲泠喉頭咽了咽,沒說話。
“殿下以為你對他情根深種,實則這不過是你一番徹頭徹尾的算計和謊言,”
蕭明容又繼續說,笑容摻雜着十分的惡意,慢聲說,“姐姐,你對殿下虛情假意,虛以逶迤,殿下可知道?”
“你真是個不折手段的女人呢,殿下那麽寵愛你,你對殿下可有一絲真心?”
雲泠應該有很多話可以反駁的,可是到最後,她竟然什麽話也說不出口。
好像蕭明容的話,似乎也并沒有說錯。
蕭明容一瞬間像是發現了什麽,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天吶,你竟然不反駁,你不會真的只是在哄太子殿下吧?你不喜歡他?”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女人,那可是太子!
一陣微風将竹葉吹得飒飒作響,不知為何竟然有一種令人刺骨的寒意。
雲泠抿了抿唇,淡聲道,“蕭明容,你——”
話音一頓,餘光中看見了不遠處臉色陰沉的謝珏。
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
她哥哥蕭祁白也站在身後,一貫沉穩的臉上表情已經失去了平靜,看上去,剛剛的話他們已經全都聽到了。
雲泠轉頭沉默地看着謝珏,張嘴想說些什麽,喉嚨卻似被堵住,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他剛剛,都聽到了。
謝珏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流動飛快,失去了控制般強烈沖擊着,幾欲要炸開了,整個人卻一言不發地走過去,用力握住雲泠的手腕,往院子裏走去。
蕭祁白試圖上前阻止,“殿下……”
謝珏眉眼陰冷,“誰都不許跟過來,否則殺無赦!”
雲泠對着蕭祁白搖了搖頭,蕭祁白只能無奈地停下腳步。
而蕭明容此時已經被那冷厲的氣場吓得渾身不能動彈。
她本來是想向太子殿下告狀的,可是沒見到她才來找的蕭雲泠,沒想到誤打誤撞,剛剛的話竟然讓太子全都聽到了!
這該怎麽辦,太子不會殺了她吧?!
……
安靜的院子裏,外面守着重重禁軍,便是一只蒼蠅也進不來。
謝珏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的力氣大,剛剛沒有控制好,雲泠白皙的手腕已經紅了一圈。
他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只是打量着她。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孤竟不知你們林氏一族還有這樣的能力。”
雲泠呼出一口氣,低聲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做的夢,原來是來自林氏家族的能力。”
謝珏見她不否認做夢的事,薄唇扯了扯,“你夢見了什麽?”
雲泠沒有瞞他,把當初做夢的內容一五一十全部都告訴了他。
話音落下,周圍便寂靜了下來。
謝珏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早就夢見孤會當太子?”
“沒錯。”
謝珏:“還有什麽?”
這些事藏在雲泠的心裏很久了,她再也不想瞞他了,她對他說了太多的謊,心頭猶如壓着千斤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雲泠擡起頭,“當初我為了進冷宮,還答應了原尚宮明錦一件事。”
謝珏立即猜到,“明錦是張貴妃的人,她要你成為張貴妃的眼線。”
“是。”
“監視孤。”
雲泠慢慢閉上眼,“是。”
微涼的風吹過,将他的衣角也吹起。
在這片冷風中,只聽他輕飄飄道:
“哦,原來你也是監視孤的奸細。”
謝珏這個時候竟然還笑了,只是那笑意卻比幽潭還要森寒。
雲泠喉嚨哽了哽,“當初進冷宮,我便是做了個預知夢,心有所圖,別有用心。雖然答應了明尚宮卻沒做過監視之事。但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殿下,是我的錯。”
“是我滿口謊言,心機用甚。”
謝珏突然語氣柔和地道,“孤不怪你。”
雲泠眼睫顫了顫,怔怔地望着他。
謝珏薄唇扯出一個弧度,嗓音很是輕柔,帶着一絲困惑,“只是剛剛蕭明容的話,你為什麽不反駁?”
聲音輕如幽靈,“你對孤,怎麽可能是虛情假意的?怎麽會不喜歡孤不想嫁給孤呢?你應該要反駁她的,是不是?”
雲泠垂在身下的手指蜷了蜷,深深望着他幽黑的眼。
明潤的杏眸裏漸漸蘊出一抹水意。
卻沉默着沒有開口。
謝珏見她不說話,眼底是從未有過的無法壓抑的痛苦,太陽穴快要撕裂的感覺。他一步一步走到雲泠身前,重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抱進懷裏,嗓音生冷,“蓄意接近也好,別有用心也罷,孤都不在意。只要你告訴孤,你愛我,這一切,孤都可以既往不咎。”
那些前程往事他怎麽會在意呢。
他早就說過了,無論她進宮是想尋求他的庇佑也好,還是為着他的勢力也罷,他一開始就不在意。
曾經死死壓抑的不願意承認對她的情意早就随着她逃跑而不受控制瘋狂生長。
這個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他什麽都可以送到她面前。
她說不願做妾,他便奉上太子妃之位,并打定主意只娶她一個。
她不想現在生孩子,他年過二十膝下尤空,他也應她,等她願意的那天。即便她不願意生,他也做好了從宗室過繼一個的打算。
她說要回蕭家,讓他立妃之事暫緩,他也全部答應。
只要她說一句愛他。
他便什麽都可以不計較。
蕭明容那些話,“虛情假意”,“虛與委蛇”,“不喜歡”一個字一個灌進他耳膜,讓他如墜寒潭。
怎麽可能。
他那麽愛她,她又怎麽可能對他都是虛情假意。
院子裏安靜下來。
他抱着她的手臂逐漸收緊,雲泠不得不仰着下巴靠在他肩頭,還是和之前一樣強硬逼迫的手段。他總是這樣的。
雲泠張開唇,卻久久沒有說出口。
她愛他麽?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是習慣了,還是妥協了。
他對她很好,為她打破原則,任何時候第一時間都把她擋在身後,為了她身受重傷也在所不惜,她不是不感動的。他既強勢又帶給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在這世上,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可是什麽是愛呢,她是愛他還是妥協呢?
她卻知道,她不願意再騙他了。
她這些年騙了他太多次了。
進冷宮騙他是對他感恩。
為出宮騙他對他愛慕已久。
為了救下張仁騙他她逃離出宮只是不願意做妾。
難道她現在還要騙他一次來換他的不計較,然後繼續做他的太子妃嗎?
蕭明容說得沒有錯,她虛以逶迤虛情假意,她謊話連篇。
一切都是她,大錯特錯,卑劣,又無恥。
她不想再錯下去了。
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坦白,
“我一早就知道你是未來太子,忠心是假,情誼是假,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有目的,伺候你,哄你,欺騙你,都是為了得到我自己想要的。想借你的手避禍,為師父和我妹妹報仇。被你抓住以後,我不是因為不願做妾才逃出皇宮,我的目的從來不是做你的太子妃,那麽說只是想讓你放張仁一馬。”
眼淚終于沖出眼眶,像是滾珠一樣一顆一顆砸下來,雲泠閉上眼,說到最後,只輕聲說了句,
“對不起。”
三個輕飄飄的字眼落下,謝珏覺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瘋狂顫抖着,腦子裏的血管似要沖破,狂躁地快要爆發。
用力箍着她的腰,聲音卻用力壓抑着平靜,“你再說一遍?”
“什麽都答應你,依着你,順着你,孤對你還不夠好?你告訴孤,為什麽連愛我兩個字你都不願意說出口?”
雲泠眼眸裏盡是眼淚,“是我對不起殿下——”
“閉嘴!”謝珏已經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太陽穴青筋顫抖,幾欲繃裂。
他松開她,眼底盡是猩紅,刻意控制着聲音,擡手輕柔地擦掉她的眼淚,“阿泠,把剛剛的話收回去。”
雲泠的眼淚卻不斷地湧出來,怎麽也擦不幹淨,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再也不想騙你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本非我所願。你是太子,永遠強勢永遠不容拒絕,而我對你一再哄騙欺瞞。你我之間隔着你的強.迫掌控,隔着我對你的欺哄,這樣的關系哪裏是正常的呢。既然已經坦白,你我再繼續下去,只會越錯越深,何必呢?”
“可是孤已經執迷不悟,”謝珏偏執地抓緊她的手,“你讓孤怎麽放手?”
雲泠看着他,淚如雨落,聲音哽咽。
謝珏重新用力抱住她,低頭埋進她的發中,聲音低啞,壓抑着緩了下來,“阿泠,別這麽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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