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周目(7)

二周目(7)

蔣元似乎是找到了借口,時而來到李家見她。

他年歲小,況且生得那麽好姿色,妍麗得難辨男女。

和清池站在一塊兒,如珠璧交輝般美麗。

所以府上也并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妥。

一開始蔣元來,清池甚至還覺得他可能是蔣唯的內應。

漸漸才發現,這孩子可能只是有些纏人。

她這裏發生的事,他倒是從來沒有告訴蔣唯。

清池只好把答應給他的荷包繡好了。

親手送給他的時候,蔣元真的很開心,在第一時間就挂在了腰上,“池姐姐可算記得,我很喜歡這個荷包。”

般般和小薇在旁邊瞧着,也都忍不住笑了。

“既然喜歡,那可千萬要愛惜。”清池溫柔地說。

“池姐姐送給我的東西,我定愛惜,日日随身。”蔣元珍重地說。

清池怔了怔,“也不需要這樣。”

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很快蔣元卻湊到了她的跟前,讓她遺忘了這件事。

他精致秀美的臉蛋上挂着甜美的酒窩,眼神也好似釀了兩汪甜酒。

仿佛裏面藏着千言萬語般的依賴。

“這是作甚?”清池下意識地往旁邊挪。

可軟榻就那麽大,蔣元一坐下,她就已經靠邊上了。

他眼角眉梢一副帶着小秘密的樣子,有些孩子氣,又有些獨斷的專橫。“姐姐最近不是在查顧文知嘛,我這兒裏有路子,要不要我來幫忙?”

清池被他這親密的語氣氣笑了,拍開他的腦袋,“你怎麽知道的?”

蔣元嘟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倒也乖巧地挪開腦袋,只是盯着她瞧。

那漆黑的眼瞳仿佛一口深井,直叫人陷落在其中。

清池起了心思,卻要試探他一下。“蔣唯告訴你的?”

蔣元聽到她的話,好似有些生氣,“我不喜歡池姐姐總是說起哥哥,明明是我在這裏,也是我想要幫忙,和哥哥有什麽幹系?”

這吃醋似的小模樣,還真有些說不出的可愛。

清池被他逗得格外的開心,當然也把這當做孩子氣的話。

“好了,是你池姐姐說錯了。”清池頓了一下,又好奇地說:“你真的要幫我?”

蔣元望着她,笑嘻嘻地說:“只要池姐姐想要知道的,我都能查出來。”

清池也不會小瞧他,畢竟是蔣國公家的孩子。

比起蔣唯,他更得蔣國公夫人的喜愛,幾乎是一種寵溺到溺愛的程度了。

也正因為這份嬌寵,蔣元在盛京當中也有混世魔童之稱。

畢竟他們這種貴族子弟,做出什麽事也不叫人例外。

清池心思一動,她在府外的人打聽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太過千篇一律了。

若換作蔣元這種貴公子來打聽,那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清池不願與虎謀皮,也知道要蔣元去查,恐怕有瀉露的危險。

但她還是心動了。

适時,蔣元又道:“池姐姐可願意相信我?”

清池看向眼前這個逞驕的少年,眉眼之中都是張揚恣意,又是那麽赤誠真心。

她說:“只是有一點,萬萬不能讓人知曉。”

“池姐姐放心。我才不會讓人發現了……”蔣元後面還說了一句什麽話。

他聲音壓得太低,清池不太聽得清。

只看見他滿臉快活的笑容,甜潤的酒窩,仿佛要醉倒了人。

“那便好。”

誰知蔣元聽到她這句心神落定的話,反而滿臉的笑容都散了。

“顧文知那塊老臘肉,根本配不上池姐姐。”他幽幽地說。

站在門邊的般般和小薇聽到這句話,有點被吓到了。

清池卻一點也不生氣,“不可以這麽說。”

蔣元哼了一聲。

*

蔣元的确很認真地在幫她打聽,沒有半點的敷衍。

不過這顧文知也的确有點無趣,身為朝堂上權勢顯赫的右相,卻很少享樂。

幾乎每日都在處理着朝堂中的事宜,可以稱得上一聲工作狂了。

就是偶爾有來往宴會,也都十分謹守禮儀,從不留夜,不和歌女舞姬調情。

在妻子逝世後,只拔了她的貼身丫鬟為妾室照料府中一應事宜,這麽多年來也沒有別的什麽姬妾。

這樣的男人有些危險啊,不知是對逝去的妻子太過深情,還是有別的什麽癖好。

清池雖然很喜歡他守身如玉,不過一個三十多歲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沾女色,那也太可疑了呢?

難道真是個道學先生?

蔣元這次為她打聽到很多內幕消息。

不得不說,比起從前知道得不深,這下清池反而安心多了。

蔣元有些不滿:“看來他還惦念着死去的妻子,池姐姐嫁給這樣的人也太委屈了。”

清池道:“顧大人是個深情的男子,瞧他這般,可知以後定然不會虧待了我。”

蔣元倒是習慣了她一向大膽的話語,只是有些嫉妒地道:“說不定都是裝出來的,我聽說他就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清池哭笑不得,“元兒,你向來不喜歡說人家壞話的。”

“我可不喜歡顧文知。”

蔣元有時有點怪,但大多數時候都像是軟糯的小奶狗。

清池當時還覺得他只是像被人搶了喜歡的東西的孩子,生着悶氣呢。

清池為了哄他,牽起了他的手,“可別這麽說,元兒,我記得你可是說過,一定要幫我的?難不成,你又站在你哥哥那邊去了。”

蔣元感覺到她手心裏的溫暖柔軟,本來是很高興的。

可在聽到她的這一席話後,臉一下陰了下來。“池姐姐總是說起哥哥,恐怕是你放不下他。我什麽時候站在哥哥那邊了,池姐姐總是懷疑我。”

清池自知失言,“是我錯了,元兒原諒我這一回。”

清池哄了許久,蔣元才扭過臉來。

那眼圈微紅的,仿佛真的一點也承受不了委屈。

清池心想,還真是一個孩子呢,半點不高興了,就喜形于色。

蔣唯和李蓉蓉的婚事已經板上釘釘,并且定在明年開春後。

而她和顧文知也将在今年秋末辦了。

安定伯府也因這兩樁喜事也變得喜氣洋洋的,這不,這才初夏已經開始準備諸多事宜了。

李照和李英卻因李蓉蓉的事,對她生了許多愧疚。

尤其是李英,覺得自己沒臉來見妹妹,最近甚少回府了。

只有每每送回府的那一個個裝滿了東西的木箱子,能夠證明他始終還是惦記着清池的。

最近太平靜了。

這讓清池有點無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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