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被撕裂的美好
第66章 被撕裂的美好
管他的!
江緋色直接忽略掉穆夜池亮瞎的綠色眼睛,淡定坐回來,悠閑的給自己泡了一杯茶。
“那就一份紅燒肉?”穆夜池看看江緋色,将過火的視線收斂幾分,降低了要求和标準,“不用你做得多好吃,燒熟就好。”這要求這麽低,還不趕緊答應!
江緋色不吭聲,端着藍色花紋的茶杯輕輕倚靠,矜貴清秀的雅致獨特氣質便從她身上散開。
她巧的巴掌臉頰揚向秋日的陽光,柔和絲光融入她的臉,像是月光下的精靈,微微一笑,溫暖得令人貪婪眷戀。
穆夜池握緊手中的茶杯。
“好。”
穆夜池不話,直勾勾看着的視線讓江緋色不能忽視,感覺她再不出聲就會令場面失控。
這裏是穆夜池的地盤,他想做什麽還不是随心所欲,反正沒人管到頭上,他想對她幹什麽也就分分鐘。
穆夜池眼睛恢複,挺起寬闊張弛背脊,裝作淡漠的嗯了聲:“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去給我做。”
江緋色:“……”
有這麽着急嗎?看他也不像是被餓得受不了的樣子,還不心吞了吞口水?
真是見鬼了!
沒辦法,做。
人家穆大爺千方百計用各種借口把她拐回來,還空着肚子,就當是每個月拿着他發的大工資份上,給他做幾樣菜喂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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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穆夜池要求吃的都是肉類,活像是在穆家被虐待不給肉吃,江緋色在廚房裏腌肉下料入味就用了一個多時。
紅燒肉做之前,肉需要先下好佐料腌制入味才好吃,而且時間最好半個時以上或左右,火上煲着排骨煲,豬蹄正在焖住。
江緋色想了想,最後還是摘了綠色素食做了兩份,上湯白花菜和醋溜土豆絲。
吃這麽多肉,得給人家穆大爺調和一下,不然對腸胃不好。
穆夜池靠在廚房門邊,時不時靠過來想抱抱,每次都被江緋色拿菜刀趕跑。
一個多時之後,穆夜池總算是吃個心滿意足,摸着被撐開的八塊腹肌,似笑非笑的與江緋色坐在沙發裏。哦不是,是他半躺在沙發上,對江緋色勾手。
“過來,躺我懷裏,我給你揉揉。”
江緋色十分嫌棄的直接拐過去坐對面。
“幹嘛,這不是看你辛苦給你捶捶背揉揉肩讓你放松一下嗎,別人求都求不到,你還不樂意呢。”穆夜池看看江緋色,又看看自己修長的手,不高興哼哼。
江緋色心裏一樂,瞧穆夜池不高興的樣子,敢情她不欺負他他還不開心。
“不勞煩你了,你那雙手可是動辄一下就有成千上萬入賬,金貴得很。”
“過來!”江緋色一聽這話,就冷下臉:“別有的沒的,怕什麽,要吃掉你我還等現在。”
江緋色臉也警惕了起來。
兩人大眼瞪眼,穆夜池最後火大,邁開筆直大長腿直接走過來跟江緋色擠在單人沙發裏。
“……”
“靠這裏。”穆夜池拍拍自己結實的胸膛,綠色眼睛直勾勾看江緋色。
江緋色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被刺激了。
她沒好氣白了穆夜池眼,靠在沙發另一邊,在穆夜池生氣之前主動開口道:“你吃飽喝足,現在咱們也應該事情,老拖來拖去的你玩不膩啊。”
“你靠過來我就告訴你。”
“……”
穆夜池不耐煩了,大手拉住江緋色,把她直接摟住。
他比江緋色高這麽多,一摟過來江緋色腦袋就正好靠在他胸膛。
穆夜池低下頭,看看胸膛裏翹着幾縷柔軟容貌的腦袋,滿意了:“完美!”
江緋色覺得不要話為好。
她就靜靜的等着,穆夜池也靜靜的看着。
沒人話的空氣,歲安靜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息靜谧,兩人都有些淡淡困意,才泡過澡,又吃了東西,飽暖之後會困也正常。
“先去睡一會。”穆夜池下巴抵着江緋色額頭,輕輕的呢喃開口:“不準拒絕,不要話!”
一話就會享受不到這樣相依偎。
心口充實得很完整,缺失的那一個地方因為抱着将緋色,暖乎乎的,非常舒服與幸福。
穆夜池眯着眼睛,薄唇愉悅的淺淺勾起來。
江緋色動了動腦袋,眼皮有些耷拉下來,長長的卷起來的黑色睫毛像兩把刷子,每刷一下都在穆夜池的心上聊着癢癢。
心跳很快,有種陌生的奇異感覺從心上,一直觸電般游走,讓人不由自主有些緊張,卻不是害怕的那種緊張,而是……怦然心動。
他的手背傳來江緋色輕輕的打了一下,又一下。
“放開我。”江緋色沒有鬧,只是輕聲的開口。
她像是默許跟他和諧,所以穆夜池緩緩放開了她的手,只是還霸道地讓她呆在他懷中。
“今晚上……是你們的訂婚宴?”低着頭,江緋色問得輕,幾不可聞的聲音聽不出來真正情緒。
只有她的眼角,顫了顫,有絲無助的脆弱一閃即逝。
“來。”穆夜池站起身,牽着她的手。
他帶着她,走像大廳。
大廳桌面上,躺着兩證紅豔似火的喜帖。
“給你。”穆夜池拿過其中一張遞給江緋色:“這一張是我的,這一張是你的。”
他自己和卿月月的訂婚還給自己發喜帖?這是他們家古老的習俗嗎?怎麽她聽都沒有聽過。
因為不知道穆夜池的目的是什麽,所以江緋色沒有打斷他的動作,安安靜靜接過請帖。
她本來想當面拆開看看,但又覺得現在穆夜池就在身邊,這樣做不妥當便将好奇心忍下去,把請帖抓在手中。
“不打開看看?”
“待會再看,你不是困了嗎,去休息。”穆夜池看起來整都在圍着她轉,各種欺負她。
只有江緋色心裏明白,白夜晚能抽出這麽多時間用在欺負她身上的穆夜池,所有的工作都是他連夜趕好。
來l城的這幾幾夜,她沒猜錯的話,穆夜池應該每睡覺不超過三個時。
“困。”穆夜池從身後抱住江緋色,一點都不遮掩自己強撐的困意:“很困,陪我睡一會好不好?”
陪他……睡一會。
低低的呢喃從穆夜池黯啞的咽喉裏穿透江緋色心髒,那種妥協的類似讨好口氣,多像時候他哄她睡覺的口氣,只是少了那時候年紀的霸道。
那會兒,她才來穆家的時候幾乎無法入睡,白黑夜都睜着大眼睛。
被抛棄的絕望和難過讓她對穆家所有的人與一切陌生人保持警惕與冷漠疏離,只有穆夜池會用他的身板陪她一整夜一整夜,有時候還會霸道的抱着她,親手給她喂東西吃。
即便那幾她幾乎不願意和穆夜池一句話,但穆夜池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的人。
只是……早已經物是人非了。
也許曾經心心念念的,也只是曾經,那些美好,已經摧毀得面部全非,而她還不願意死心,卻再也走不進去。
江緋色眼眶有些溫熱,她用力掙脫穆夜池的懷抱,有些驚慌失措跑下樓。
不能待了,不能待在穆夜池的身邊了!
她為什麽還不明白,為什麽還要讓穆夜池這樣任性的一再靠近。
這麽多年,明明恨他,明明不想與他話,卻一次次妥協就是因為念着他的一點好,夠了……夠了!
如今的穆夜池和她都已經回不去,什麽都回不去了!
不只是因為涼城哥哥,還因為……因為他們都長大了,時間把他們越拉越遠,他們的世界已經不一樣,要走的路也不同。
穆夜池與卿月月有婚約,他們就要訂婚。
江緋色跑出別墅,在大片的陽光下越來越冷,冷意像是奪命鬼,瘋狂嚣張往她的身體裏鑽,透心入骨的冷意令她好幾次踉跄着要摔倒。
跑到大門邊的時候,江緋色差點被一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撞飛。
她擺動了兩下僵硬的腳,從牆角裏爬出來,狼狽的正想避開車走出去。
這裏是穆夜池的別墅,能開着車進來的人一定也是熟悉的,穆夜池手底下的人沒幾個人不認識她,理應不會有人阻攔。
差點被撞的是她,她要走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惜,江緋色擡起腳,還沒有離開大門,那銀灰色的勞斯萊斯車門緩緩打開。
打開的車門正好把江緋色去路阻攔,硬生生将她擋住。
穆夜池手底下的人什麽時候這麽野蠻不知道禮數了?
就算她跟穆夜池大打出手,成為仇人,她畢竟還有老爺子手谕護住,更是l城盛世分公司上層,穆夜池的屬下不可能如此魯莽。
“咦,這不是緋色嗎?怎麽這麽狼狽呢,是不是剛才在裏面跟池哥哥鬧不愉快了啊。”一雙複古壤鑽的白色高跟鞋從銀色勞斯萊斯上踏下來,潔白的裙尾垂地,這聲音清脆嬌柔,優美動聽。
站在江緋色面前的女人,身姿修長婀娜,長裙飄飄,三千黑色秀發僅用一支紫色玉釵挽住,比古典畫裏走出來的仕女還要美上三分。
女人那張高高揚起來,畫着精致妝容的美麗鵝蛋臉,笑的高貴冷漠,勾人的眼角視她如蝼蟻。
卿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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