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白月光回來咧

白月光回來咧

虞小飛在外頭蹲了好久,蹲到他的腿都開始發麻了,才終于把封楓給等了出來。

他不僅等到了封楓,而且還等到了緊跟在封楓身後的季元淵。

看到虞小飛,季元淵上來就是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兩排健康的大白牙差點閃瞎虞小飛的眼。

季元淵記得這個虞小飛,他不僅是封楓的合作夥伴,還是為數不多的能和封楓交心的好兄弟之一。

他和封楓的關系好,季元淵愛屋及烏,自然也對虞小飛有好感。

但他的笑容在虞小飛眼裏就有些“驚悚”了。

從前季元淵來過這麽多次沽酒,可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這樣熱情的笑容。

他就當自己是個普通的服務人員。

虞小飛被弄得渾身不自在,頻頻朝封楓使眼色,示意他到另一邊說話。

封楓還以為他是要和自己聊關于酒吧經營的事,把季元淵放在一邊後就跟着虞小飛走了。

兩個生意夥伴的聊天內容肯定十分嚴肅正經,反正季元淵也聽不懂,那還是別讓他來瞎摻和了。

老婆不帶上自己,季元淵也沒瞎胡鬧,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着封楓。

但即使他沒有特意去“偷聽”封楓和虞小飛的聊天內容,也架不住他的聽力天生就好。

再加上休息室的走廊十分安靜,封楓和虞小飛的談話生就更清晰了。

虞小飛背對着季元淵,表情有些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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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楓,咱們酒吧好像惹上事兒了。”

自從他們經營沽酒以來,什麽樣的事沒見過,聽了虞小飛的話後,封楓倒沒有多擔憂:

“是不是因為我剛剛踹了那個醉漢。”

“也算是吧。”一起到那個鬧事的醉漢,虞小飛就氣得牙癢癢:

“本來我都讓保安把他拖出去了,誰知道他在酒吧門口大聲嚷嚷死活都不肯走,最後還把程家人給喊來了。”

程家人

封楓平靜的表情這才有了一絲微動,虞小飛接着又繼續說道:

“是因為程家的小兒子程陽剛好拉着一大群狐朋狗友在街上飙車,路過沽酒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那個鬧事的醉漢看到。

醉漢看到程陽的時候就像看到了救星,原來他是程陽身邊的一個小跟班,今天在我們這兒碰壁了,轉頭就要找他的老大告狀。”

“程陽也是個不安分的人,一聽到我們酒吧竟然敢當衆欺負他的小弟,放下狠話要讓我們好看呢。”

程陽這人也算是安淮市有名的纨绔子弟,平日裏什麽都不幹,最喜歡帶着一群狐朋狗友四處開着豪車滿城游蕩,享受一群人圍在他身邊拍他的馬屁,喊他一聲程少。

他的脾氣還不好,稍有一些不和他意的事發生就會爆跳如雷。

程陽這麽多年闖出來的禍和路邊的螞蟻一樣數也數不清,但無奈程家人願意護着他,所以一旦有人被他盯上,那人就算是完蛋了。

虞小飛滿臉不屑,他最看不慣這些仗着出身優越就耀武揚威的二世祖,有一個是一個,他通通不喜歡。

就算程陽真的要和他們算賬又有什麽關系,沽酒開業這麽幾年,揚言要找他們算賬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個了,再多一個程陽也無所謂。

虞小飛見慣了大風大浪,自認為他處理起這種事來最得心應手。

他有信心處理好這件事,特意來找封楓也只是把前因後果告訴他一聲,封楓是店裏的大老板,有權利知道店內的大事小事。

“你放心把事情交給我就好,但是我懷疑下次程陽估計還會帶着那個醉漢來找你算賬,估計這段時間你得小心點了。

……要不然,你幹脆下個星期五就別來上班了,免得看到那些人你還心煩。”

“這恐怕不行。”封楓搖頭拒絕了這個建議。

虞小飛雖然是為了他着想,但他才是真正動手的人,如果程陽帶着醉漢來店裏找不到人,肯定會鬧個沒完沒了。

對于程陽這個人他也算略有耳聞,封楓不僅知道他是程家的小兒子,還知道他有個在外國留學的親哥哥。

他親哥的名字就叫程星。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就算封楓這個替身沒有和程星這個正主見過面,但他最後還是要和程家人糾葛在一起。

雖然季元淵找替身的事在他們圈內沒有大範圍傳播,但程家人應該知道這件事。

往年程星生日的時候,程陽就沒少上門陰陽怪氣。

以程陽的手段,要想查清楚他才是沽酒的幕後老板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就算封楓想躲,也根本躲不掉。

“既然他想來,那就讓他來吧。

如果事情确實鬧大了,那大不了咱們就停業休整幾天。”

他這不是在認慫,而是這就是彼此雙方的實力差距。

他們只是普通的酒水商人,除了賺錢什麽也不會,偶爾處理一些鬧事的混混就夠了。

和程家硬碰硬,那就無異于以卵擊石。

甚至休業已經是封楓能想到的最好結果了。

程陽本來就不喜歡他,對他手中的沽酒更不會仁慈。

但虞小飛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滿意:

“他們有錢又怎麽樣,我們這幾年一直正常營業,該交的錢我們都交了,不該碰的一點都沒碰。

況且也沒有做任何虧心事,憑什麽要怕他們”

“我們雖然沒做虧心事,但只要程陽願意,他有的是辦法讓我們認輸。

如果真的和他正面消耗下去,吃虧的只會是我們。”

假如沒有“替身”這層關系,或許程陽随便來這鬧一鬧就了事了。

可惜沒有假如。

虞小飛還是有些不甘心,但他也清楚封楓說的對。

他之前來找封楓合作開酒吧的時候,就是看中了封楓總能第一時間做出最理智的決定。

沽酒是他們倆人一起經營多年的心血,誰都不願意看到沽酒被整垮。

他們倆的談話內容一字不落的全進了季元淵的耳朵裏。

一聽到沽酒可能要停業休整,季元淵臉上的表情剎那間沉了下來。

早知道那個不知死活的醉漢會鬧出這麽多事來,他就該直接讓救護車把他送走。

只要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再多的話他也說不出來了。

封楓和虞小飛商量完之後的準備事項後,回過身來就看到季元淵臭着一張臉,悶悶不樂地站在休息室門口。

看着活像是個撿球失敗後獨自生悶氣的大狗。

封楓拍拍虞小飛的肩膀,示意他接着去工作。

随後封楓又走回季元淵身前,他和虞小飛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可以壓低音量,知道季元淵擺出這副表情應該也是因為聽到了他們的聊天內容。

他都沒有因此喪氣,怎麽季元淵反而先耷拉着臉了。

封楓感覺有點好笑,伸手整理好季元淵有些淩亂的衣領:

“總歸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大事,大不了在程陽動手前就先暫時關門,也省得他多惹出其他事端來。”

被封楓這麽安慰着,季元淵的表情才稍稍好轉了一些。

雖然他心裏清楚如果沽酒休業将會造成多麽大的損失,但既然封楓這麽說了,他也不能再繼續垂頭喪氣。

封楓說完後就該繼續工作了,他在前頭走着,季元淵就緊緊跟在他身邊貼着他。

他們倆這對焦點人物剛一出場就獲得了店內大部分客人的注視。

無論是這兩人的特殊親密關系,還是不久前程陽在店內放下的狠話,這些都足夠讓封楓和季元淵引人注目了。

酒吧內燈光昏暗,季元淵又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裏,其他人一時還真沒發現他的身份。

如果再加上他季大畫家的名號,整個沽酒還不知道要熱鬧成什麽樣子。

一直到淩晨兩點多,忙了一整個晚上的封楓終于能下班了。

他一離開吧臺,季元淵也趕緊跟着他離開。

還不知道程陽準備什麽時候動手,他必須時刻警惕。

警惕性超強的季元淵一路警惕到家門口,封楓彎腰換個鞋,再擡頭就看到季元淵還是那副嚴陣以待的表情。

他又一路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嚴陣以待的季元淵竟然也踩着家居拖鞋想擠進他的房間。

這回封楓沒有繼續慣着他:

“這是我的房間,你走錯地方了。”

被老婆擋在門外的季元淵眼神一閃,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尴尬。

可他馬上又想起自己房間的空調現在還“壞”着呢!

心裏頭的那一丢丢尴尬瞬間被他甩掉,季元淵甚至還有些理直氣壯: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房間的空調壞掉了,維修師傅今天有其他事,所以沒來修理空調。

我今晚好像只能和你擠一擠了。”

封楓不為所動: “還有客房可以讓你睡。”

“……可是郝阿姨今天已經把客房裏所有的床單被子都拿去洗了,現在客房的床板光禿禿,根本睡不了人。”

短暫的停頓後,季元淵迅速編出一長串謊話。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這也不算說謊,因為郝阿姨湊巧今天真的拿着那些床單被子去洗衣店了。

郝阿姨也沒想到向來準時準點的維修師傅,今天會突然“臨時有事”,導致季元淵房間的空調無法維修。

所以她瞧着今天天氣不錯,收拾好客房的床上三件套就去了專門的洗衣店。

一連串的“意外”一環接着一環,讓季元淵的謊話完美閉環。

封楓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又想不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根本就沒想到季元淵為了能和他在一個屋子裏呆着,竟然會對他撒謊。

所以出于對季元淵的信任,單純的小封教授完全沒有去季元淵的房間親自查看空調的打算。

在季元淵可憐兮兮的表情攻勢下,封楓到底還是軟了心腸,松口答應季元淵今晚可以和他睡在同一個房間──

“但是你只能打地鋪睡在地上。”這是封楓最後的底線,他還沒做好和季元淵同床共枕的準備。

封楓有些不自然的指了指自己房間中的一塊空地,那塊空地剛好就在他的床附近,根據肉眼觀察來看,季元淵剛好能躺下。

“你就抱着你的被子睡在那裏吧,不過只能睡一晚。”

只要能和封楓呆在一起,睡在地上也無所謂。

季元淵興高采烈地應下,一路小跑回到他的房間收拾東西。

五分鐘後,季元淵又拖着他大包小包的小玩意兒跑回了封楓的房間。

桌面擺件,筆記本電腦,抱枕,香薰,小夜燈……

一個又一個精致的小玩意兒被擺到了封楓的桌面上。

原本只放着簡約書架和電腦的書桌,逐漸被這些東西擺滿。

極簡主義瞬間變成極繁主義。

季元淵和渣男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倆都喜歡收集一些“華麗小廢物”。

只要長得和他們心意,有的沒的通通都要買回家。

封楓眼睜睜看着只屬于自己的房間漸漸被季元淵的東西填滿,就在季元淵試圖往他的床上也擺上絲絨抱枕時,封楓趕緊制止了他瘋狂的行為:

“不是已經說好了,你只在這裏呆一個晚上嗎帶這麽多東西幹什麽!”

“對啊,一個晚上。”季元淵嚴肅正經: “這些都是我晚上會用到的東西。”

這些全部都是嗎

封楓懷疑的眼神落在衣櫃中季元淵帶來的那幾個衣架上。

誰大晚上睡覺需要用到衣架啊!

還有那幾盒被放在另一個角落裏的全新蠟燭香薰。

僅僅一個晚上而已,需要用到這麽多香薰嗎

甚至還是沒拆封的全新香薰。

“咳……”封楓的眼神越來越不解,季元淵只能輕咳幾聲轉移話題:

“我先去洗個臉,馬上就回來。”

在封楓下一個問題說出來之前,季元淵一溜煙地就跑了。

無奈之下,封楓只能忍下季元淵的胡鬧行為。

他坐回自己的書桌前,稍微一看,發現季元淵雖然東西擺得多,但是還算井井有條。

所有的東西都規規矩矩按着大小高低的順序擺在桌面上,一點多餘的地方都沒占。

雖然東西乍一看好像太多了,但索性這張書桌夠大,擺下季元淵這些東西也算綽綽有餘,并不會妨礙封楓的日常工作。

除了一些精致的小廢物,在季元淵搬來的東西裏,封楓還發現了好幾本《生活常識大全》。

除了最開始他買給季元淵的普通版和加強版,季元淵後來還自己又購入了戀愛版,人際交往版,怼人一百招版……

封楓有些沉默,怪不得季元淵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這麽詭異,原來都是被這些無良商家出版的書給害了。

上次那本情人特殊情|趣版已經夠炸裂了,想不到季元淵還有更加炸裂的。

随便翻了翻這些各個版本的常識大全,這其中還有好多內容連封楓都沒見過。

趁着現在季元淵還沒回來,封楓幹脆抽出戀愛版常識大全簡單翻看起來。

誰知道剛巧就翻到了季元淵放着書簽的那一頁,這是他還沒來得及看的內容──

“戀愛常識進階版第三章──伴侶床上感情交流必用小妙招……”

啪!

剛看完這一串标題,封楓就忍不住一把将手裏厚厚一本常識大全用力合上。

這是什麽狗屁常識大全,這根本就是小黃|書!

封楓臊紅着一張臉,甩手就把常識大全塞回了原位。

過了幾秒,封楓又重新紅着臉把這本戀愛版常識大全拿了出來,只不過這次他是為了淨化“黃色廢料”。

他偷偷用力撕下這幾頁“床上感情交流絕招”,轉手就将這幾張不堪入目的書頁丢進垃圾桶。

為了掩蓋他撕書的痕跡,封楓還耐心将剩下的一些紙屑通通揪了下來。

确定已經淨化完成後,他才把書重新放回其他幾本常識大全中。

有了這一本的教訓,他本來還想在檢查其他書會不會也存在這樣破壞人類心靈純潔的黃色內容。

無奈他還沒開始展開行動,季元淵就已經洗好了臉,噠噠噠地走了回來。

── “老婆!我回來了!”

季元淵亮着兩排大白牙走回了房間裏,他前腳剛走進來,緊接着就看到封楓走進房間中洗手間的背影。

“咔噠”一聲,洗手間的玻璃門被封楓從裏頭鎖上了。

他應該是沒聽到季元淵的呼喚,從頭到尾動作沒有一絲停滞。

季元淵不疑有他,大搖大擺地拖了一把靠椅走進房間。

這還是他從自己的房間拖出來的電腦靠椅。

将靠椅擺在合适的位置後,季元淵就打算趁着封楓洗漱的這幾分鐘時間再努力學習一些新的知識。

他第一個拿起的就是戀愛版常識大全。

季元淵還記得他已經看到了進階版第三章,網上評論都說這第三章的內容十分刺激有用,他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心了。

翻開書簽所在的那一頁,季元淵滿眼期待的低頭一看──

“啊!為什麽我這本書缺頁啊!”

本該連貫的頁數突然憑空消失了五六頁,季元淵的眼睛猛地瞪大了好幾圈。

他都已經做好記筆記的準備了,結果就給他看這!

缺頁的常識大全就不再是完整的常識大全,他接下來還怎麽繼續往後學呀!

季元淵不死心地又翻了好幾遍,可無論他翻多少遍,在他眼前的書頁始終缺着那麽至關重要的幾頁。

期待已久的第三章刺激教學忽然就落了空,季元淵不耐煩地啧一聲:

“奸商!都是一群奸商!

缺斤少兩的奸商!

虧我還在他的店鋪裏預定了明年的新版精修愛情常識大全!”

因為不知如何面對季元淵而躲在洗手間的封楓:……

前面兩句無論怎麽罵都無所謂,後面一句就沒必要了吧。

今晚的“學習計劃‘被迫落空,季元淵只能蔫了吧唧地躺回他鋪好的地鋪準備睡覺。

洗手間裏的封楓聽外頭徹底沒了動靜,才假裝剛洗完臉的樣子走了出來。

而躺在地上的季元淵明顯情緒十分低落,見到封楓走出來也只是從枕頭上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又把自己的腦袋放了回去。

如果不是封楓提前知道了他想看的那幾頁內容究竟是什麽東西,沒準他還真的會安慰失落的季元淵。

但現在,封楓只有一句“活該”送給季元淵。

封楓沒有理會裝模作樣的季元淵,關上房間的燈後就躺回自己的床。

房間內唯一的光源被關閉後,整個屋子裏就只剩下季元淵帶來的小夜燈還在亮着。

夜燈發出的光芒微弱但溫暖,封楓嗅着鼻尖安神的熏香,沒一會兒就有一陣困意襲上他的眼皮。

明明房間裏還躺着另一個人,但他不知道為什麽反而還睡得更快了。

他迷迷瞪瞪的閉着眼,睡前好像還隐約聽見季元淵對自己說了聲“晚安”。

封楓最後也沒記起來自己到底有沒有回應季元淵,他只覺得這一覺睡得十分安穩。

清晨一大早,封楓在一陣吵鬧聲中睜開了眼。

吵鬧聲好像是從客廳傳來,最後又從門縫鑽進了他的房間裏。

封楓睡得快醒得也快,睜開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地上某人的地鋪。

這一看卻落了個空,地鋪上已經沒了季元淵的身影,只有已經整理好的被子枕頭。

而此時客廳中的吵鬧聲再次加劇,已經到了刺耳的地步。

封楓擰着眉頭從床上起了身,在洗手間迅速洗漱後就拉開房間大門,站在二樓朝一樓的客廳看去。

不知何時起床的季元淵正雙手抱臂在胸前,翹着二郎腿坐在客廳新買的沙發上,對面是怒發沖冠的“彩頭少年”。

等等,彩頭少年

封楓尚且還有些迷糊的腦袋,在看到客廳中這位大約才十七八歲,卻将滿頭的頭發同時染上七八個不同顏色的少年時,終于清醒了過來。

少年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憤怒,正一邊拍着面前的防彈玻璃茶幾,一邊用手指着季元淵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害人精!

就不能好好管管你的替身小情人嗎!你知不知道他昨天打了我的兄弟!”

這一開口,熟悉的語氣和熟悉的用詞立刻就讓封楓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這位彩頭少年不就是程家人見人怕的小霸王程陽嘛,換了頭發顏色之後,封楓差點認不出他是誰。

封楓現在還記得上次見到程陽的時候,他還是一頭火紅的狼奔頭,沒想到這次就變成了七彩陽光頭。

不過除了他以外,應該也沒有人會一大清早的就來上門找別人的麻煩。

封楓起初還以為他會晚些時候再來找自己算賬,誰知道這個小少爺這麽等不及,現在才早上七點半,他就已經收拾好上門“尋仇”了。

程陽先是噼裏啪啦的罵了一大堆,罵到自己口渴後又毫不客氣的拿過桌上郝阿姨遞給他的咖啡猛灌一口。

等他說夠了,季元淵才慢悠悠開口問他:

“小非主流,你哥到底是誰啊”

── “噗!”

程陽剛灌進嘴裏的咖啡差點又吐了出來:

“你|他媽再說一遍,你不知道我哥是誰!”

這小孩,看起來年紀輕輕,可嘴裏怎麽就沒有一句能入耳呢

一大早就被這位來勢洶洶的彩頭少年吵醒,季元淵的心情已經很不好了。

看這人的年紀,季元淵本來還以為他是封楓的學生,所以才耐着性子聽他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可誰曾想到這家夥上門的目标不僅是封楓,還有他。

甚至在看到他的時候,這小兔崽子馬上就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特罵。

季元淵聽了半天,總算是從小非主流的話裏找到了重點──他今天看似是來給他兄弟報仇,實則是來給他哥鳴不平的。

……但是季元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他說他哥到底是誰啊

“我說的話很難理解嗎”季元淵板着一張臉: “你從進門開始就沒說過你到底是誰,難道要讓我自己憑空猜測嗎”

對于現在的季元淵來說,他确實不知道面前這個沒素質的小非主流就是程陽本人。

他能忍到現在都沒把程陽直接轟出去,已經是他高素質的表現了。

“你!”程陽怎麽都想不到季元淵會給他來這一出,忽然間被氣到不知該說啥了。

怎麽,季元淵現在不會跟他演一出狗血的失憶戲碼吧!

“季元淵!我哥就是程星!我是程陽!

現在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了吧!”

短短兩句話又罵了髒話,季元淵耐心逐漸被程陽嚣張的态度消耗殆盡了。

── “你用不着發這麽大的火。”

站在二樓的封楓一邊走下樓,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

“季元淵前陣子受了點傷,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所以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看到封楓已經被程陽吵醒,季元淵心中對程陽的不滿越來越深。

要是下次季家人如果還敢說他沒大沒小沒有家教,他就把程陽帶去那群人面前溜一圈,讓他們看看什麽叫真正的沒有家教。

“如果你不信,我們家裏還有他去醫院看病的病歷證明。”

封楓踱着步子緩緩走到季元淵身邊坐下。

他剛剛坐下,季元淵就立刻把自己面前的熱豆漿推到他眼前:

“老婆你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這個小非主流我自己一個人就能解決。”

再一次被喊為“小非主流”的彩頭程陽怒不可遏,只不過封楓看起來并沒有撒謊,而且季元淵的表現确實和從前不一樣。

他幹脆重重冷哼一聲,把怒火轉變為對季元淵和封楓的冷嘲熱諷:

“還老婆呢,叫得這麽肉麻也不覺得惡心。

要是我哥當年沒出國,你以為你還能和季元淵結婚嗎

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臭水溝裏呆着。”

諸如此類的話封楓已經聽習慣了,以前程陽每來一次就一定會嘲諷他一次。

不僅罵他是個可有可無的替身,還會陰陽怪氣說他不過是仗着和程星有那麽幾分相像就撿了個大便宜。

之前封楓不會對這種話産生一絲情緒波動,現在就更不會了。

反正如今的季元淵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渣男,他的種種表現已經足夠讓封楓放下心來去信任他。

所以就算程陽罵出花來,封楓連眼皮都不會動一下。

但是季元淵就有點坐不住了,他老婆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句話而已,程陽竟然追着罵了三句。

要不是封楓暗中給他使眼色讓他少安毋躁,季元淵早就已經把程陽踢出家門。

聽完了程陽諷刺他自甘堕落給別人當替身的事,封楓還是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沒聽到程陽的話。

當事人不給一點回應,程陽頗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憋屈感。

但他又想起自己昨晚剛查出來的那些新鮮事,那些事總該是封楓在乎的事了吧。

程陽忽然重新又變得洋洋得意起來,高高揚起下巴,恨不得用鼻孔看人:

“你猜我昨晚查出了什麽

原來你就是沽酒最大的幕後老板。

一個人模人樣的大學教授,背地裏竟然是室內大型酒吧的老板。

而且昨天還當衆打人,你說如果我把這些事都爆出去,你現在這份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他就不信了,堂堂一個大學老師背地裏做這種工作,還會有學校願意繼續讓他任職。

程陽自以為抓到了封楓的把柄,語氣也變得趾高氣揚了起來。

封楓卻并沒有因為他這番話而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他甚至又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手裏的熱豆漿:

“你有什麽确切的證據證明我就是沽酒的老板嗎就憑你的小道消息

還是說你拍下了我在沽酒工作的照片或者視頻

如果這兩樣東西你都沒有,那恐怕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并不能讓我被現在的學校辭退。”

封楓微微一笑,對程陽幼稚之極的威脅手段不屑一顧:

“就算你能查,也只能查到我是沽酒的股東之一。

但是據我所知,沽酒自從營業以來風評向來很好,也不存在違法亂紀的行為,他僅僅是個賣酒的地方而已。

而我也僅僅只是個投資的股東而已,這有什麽錯嗎”

封楓也沒想到程陽的手段會這麽幼稚。

但凡他直接對沽酒下手,或許還真的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麻煩。

可惜程陽的腦子只能想到用沽酒的事來威脅他,而且還試圖讓他因為沽酒而丢掉大學的工作。

如果他從這個方面切入,那他注定無功而返。

封楓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尤其是對他個人的威脅。

事實也正如封楓所料,程陽的手中确實沒有任何強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就是沽酒的老板。

他只是稍微打聽一下,聽到一些蛛絲馬跡後就迫不及待地趕來這裏興師問罪。

可誰知道封楓平時不吭不響,對他的冷嘲熱諷沒有任何反應,今天卻一反常态,竟然都敢直面和他作對了。

程陽表情陰鸷,心裏暗暗打算要不然就趁着封楓上班的時候,雇人把他堵在半路,把他打進醫院重症監護室算了。

他正想着呢,門外忽然又傳來一聲他極為熟悉的呼喚──

“阿陽,你是不是又惹禍了!”

程家大少爺程星,在客廳衆人的注視下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張和封楓的确有着五分相像的臉此時正挂着微怒的表情。

他和封楓的确長得很像,但也僅是乍一看而已,至少在季元淵眼中,程星連他老婆的一半帥氣都比不上。

衆人先是驚訝于程星的突然回國,緊接着又是好奇他怎麽能輕易走進季元淵的家門

急匆匆趕來的程星先是怒斥一聲自己的親弟弟,然後又表情複雜的看向季元淵:

“小淵,原來這麽多年來你一直沒換家裏的門鎖,我也沒想到當年你送我的那把鑰匙現在還能派上用場。”

封楓表情微冷,暗暗斜了一眼季元淵。

季元淵大呼冤枉,這是渣男留下的爛攤子,不關外星人的事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來晚了!

其實早就已經寫好了,但是改文的時候沒注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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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