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以後換我來纏着你

以後換我來纏着你

封鵬池這兩天過得非常不好,因為他把季家“資助”他的錢全花光了。

雖然季朗出手也算大方,給出的定金數目不小,但封鵬池在監獄裏苦了整整五年的日子,出獄後就喜歡報複性消費。

他花錢大手大腳毫無顧及,再多的錢到他手裏最後都會所剩無幾。

最開始他還能死皮賴臉的去找季家要錢,但自從季家那幾個人出事以後,他就再也沒辦法拿到他想要的錢了。

那幾個跟在他身邊的保镖早在出事的第一天就找借口走人了,封鵬池現在簡直就是身無分文。

也就只有季家幫他找來的那套出租屋還能住一陣子,否則他不僅沒錢還沒地方住,肯定要去睡大街。

封鵬池還沒享受幾天好日子,就又要回到他剛來安淮市時窘迫的生活──在大街上四處游蕩,看看能不能撿到什麽或者偷到什麽。

他身上越是沒錢,想要找封楓麻煩的念頭就越是強烈。

總不能他還在街上當流浪漢,封楓和聞雨蓮母子倆就住在豪宅裏過好日子吧。

他們現在的好日子不也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要不是當年封楓狠心把他送進了監獄,他又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這都是他們母子倆的錯!

兩個白眼狼想徹底擺脫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潇灑自在

這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他肯定會讓封楓和聞雨蓮吃不了兜着走。

封鵬池一路晃蕩到季氏大樓底下,望着這座高樓大廈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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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沒有季家幫忙也沒關系,他有的是辦法。

沒錯,他可是封楓的親生父親,封楓的身上還留着他的血,這輩子他們都別想甩開他!

封鵬池望向季氏大樓的眼神惡意滿滿,随後便在周圍路人異樣的目光中轉身回到他的出租屋開始他的計劃。

在出租屋裏呆了整整一天,臨近半夜十二點,封鵬池才餓着肚子出了門。

他的出租屋附近有一家深夜燒烤攤,每到半夜時分,就是那家燒烤攤生意最好的時候,他沒準能趁着別人不注意偷些客人桌上的飯菜。

要到達那家燒烤攤還要經過一條狹長的小巷,小巷裏的路燈年久失修,一到晚上整條小巷就又黑又暗。

但封鵬池這些天頻繁經過,所以他對這條小巷都也算熟門熟路。

──只不過今天晚上又出一些意外。

他手裏拄着拐棍,拖着一條還沒愈合的傷腿,一瘸一拐地走進小巷。

這條小巷因為平時鮮少有人經過,久而久之就成了周圍居民默認的垃圾場。

所有的生活垃圾和廢棄物都堆積在這條小巷內,本來就不算多寬敞的小巷變得更加擁擠。

又臭又黑,根本沒人願意經過這裏,只有流浪的野貓會來這裏覓食。

封鵬池剛握着拐杖小心翼翼地繞開地上的污水坑,他的眼前就突然閃過一團黑影。

伴随着野貓發情的凄厲叫聲,幾只瘦骨嶙峋的野貓快速朝他跑來,随後又在他的身後消失。

野貓的奔跑速度極快,經過封鵬池身邊的時候還差點把他手裏的拐杖撞倒。

封鵬池差點突然竄出來的野貓吓死,重新扶穩手裏的拐杖後,他便從地上抄起破酒瓶朝離去的野貓砸去:

“他娘的一群沒長眼的畜生!信不信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啪!

玻璃酒瓶被砸碎的聲音在整條小巷中回蕩,野貓們的叫聲更凄厲可怖了。

封鵬池趕走這群四處亂撞的野貓後,才瞪着眼睛回過頭來。

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野貓都敢在他面前嚣張。

他拿起拐杖,又要繼續向前走去。

可救在他即将走出小巷時,從巷口透進來的光忽然被一道人影遮擋。

封鵬池本來就差的心情更差了:

“他媽的誰在前面擋路!”

人影不回答,只是一步步向他走近。

沉悶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封鵬池卻始終看不清逆光的人究竟是誰。

但眼前這場景卻勾起了他幾天前的回憶。

就在好幾天前,也有一個人在深更半夜擋在他面前。

而他的右腿也是斷在那個人手裏。

封鵬池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難不成季元淵又來找他了!

他已經把自己的腿打成了這樣,他還想怎樣!

“季,季元淵!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季家都已經倒了,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我一定會報警!”

“季元淵”越靠越近,最後終于走到了封鵬池面前。

直到這時封鵬池才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封楓!”

封鵬池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出現在他眼前的封楓。

他怎麽敢主動來找自己

封鵬池正疑惑着,随即又注意到封楓手裏的木棍。

那是一根筆直且粗短的木棍,像是從某把廢棄的椅子上折下來的凳腿。

五年前封楓提着椅子和他拼命的時候,也從椅子上折下來這樣一根短木棍。

封鵬池手臂上的疤痕就是被那個木棍打出來的。

從前狼狽不堪的回憶再次出現,封鵬池終于忍不住連連後退。

“……你想幹嘛!別忘了我是你爸!你對我動手就是大逆不道,會遭到報應的!”

“報應”

封楓握着手中的木棍一步步向前:

“如果世上真的存在惡有惡報,你才是最該遭報應的那個人。”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只剩下他和封鵬池的恩怨還沒有解決。

他已經逃避了整整五年,現在終于到了和封鵬池真正面對面的時候。

封楓随便從巷子裏的垃圾堆中挑了一根木棍丢在封鵬池腳邊。

── “來吧,我們父子倆今天就把所有的事徹底結清,五年前你沒能打死我,現在試試看五年後的你有沒有長進。”

*

待在家裏的季元淵還不知道封楓已經來到了封鵬池的出租屋。

半個小時前本該是他出發教訓封鵬池的時間,但出門前封楓忽然又喊住了他。

“今晚的夜宵就算了,我要去一趟沽酒。”

封楓這麽對他說道:

“我去找虞小飛處理一些事,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回來,你在家裏幫我做一碗海鮮粥行嗎”

封楓換好出門的衣服,湊上來主動親了一口季元淵: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吃到你親手做的海鮮粥了,現在還怪想念的。”

又是主動要求吃海鮮粥,又是主動親吻,季元淵當即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教訓封鵬池的事瞬間被他抛在腦後。

反正只要封鵬池現在還呆在安淮市,他總有機會能找到他。

教訓的事不急于一時,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給他老婆做一碗豪華海鮮粥。

“那你路上小心,等你回來的時候就能吃上熱乎的粥了。”

季元淵甘願化身為“家庭主夫”,目送封楓出門後便滿心歡喜的走去廚房開始準備食材。

而他不知道的是,封楓已經通過他藏在被子裏的黑色鴨舌帽和黑口罩,猜到了他今晚出門的最終目的。

季元淵完全沒想到封楓會突然想到幫他整理地鋪,被子一掀開,他藏着的帽子和口罩便暴露在封楓眼前。

沒有人會把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藏在被子裏。

聯想到季元淵下午突然說他晚上要出門買夜宵,以及他之前說過要替自己徹底解決封鵬池,封楓心中瞬間明白了一切。

被子裏的那頂黑色鴨舌帽甚至還是當初他帶着季元淵去美術館時,他在車上随手丢給季元淵的帽子。

這頂帽子已經有些破舊,是他準備丢進垃圾桶的東西。

他當時只是随手一給,完全沒放在心上,沒想到季元淵卻将這頂帽子好好保存了起來。

封楓盯着被子裏的東西沉默一會兒,緊接着又把被子蓋了回去,假裝他從沒發現這些東西。

一直到季元淵出門前,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就連聞雨蓮也沒發現他的不對勁。

所以當他突然喊住季元淵,說出他要臨時出門,并且讓季元淵呆在家裏給他煮海鮮粥的時候,誰都沒有升起疑心。

一切都十分自然,自然得就好像這只是一個普通尋常的夜晚。

封楓還以車子沒油為借口,從季元淵手中拿到了他的車鑰匙。

上車後封楓就立刻打開車內導航,從導航中找到了某個十分偏僻的地址。

抵達時間又是在深更半夜,稍微一想就能知道這個地址究竟住着誰。

封楓再次定位導航,驅車趕往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已經虧欠季元淵許多東西,不能再眼睜睜看着季元淵再次因為他而髒了手。

到達那片偏僻的街區後,封楓如願在小巷中見到了那張他最熟悉不過的臉。

── “來吧,今天我們就做個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你不是最喜歡纏着別人不放嗎,除非你今天能把我打死,否則從今以後換我來纏着你,死不松口。”

封楓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木棍抵在封鵬池的眉心處,臉上是近乎于瘋狂的笑容:

“你說得對,我們是親生的父子,我身上還流着你的血。

不管你走到哪兒,我總有辦法找到你。”

他躲了整整五年,也壓抑了整整五年,但他終于發現一昧地躲避已經不會起任何效果。

那就只有徹底和封鵬池算清一切了。

他絕對不會再讓封鵬池出現在聞雨蓮和季元淵面前,他絕對不會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人生。

此時的封鵬池面對封楓毫無還手之力。

他右腿的石膏已經被地上的髒水浸染,無力地耷拉在一邊。

而他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沒有一處好肉,通通都被封楓提着棍子敲了一遍。

而那根被封楓丢到他腳邊的木棍也早就被踢到了垃圾堆裏,就算他掙紮着想要逃跑,還沒爬出去多遠就又會被封楓扯着頭發拽回來。

“你曾經不是很喜歡扯着我和我媽的頭發往牆上撞嗎,你不是很喜歡這麽幹嗎!你有本事現在再來一遍啊!”

“不……”

封鵬池眼皮高高腫起,幾乎快要看不清眼前的封楓,他只能感受到封楓扯着他的頭皮,一點點向着小巷兩旁的牆壁走去。

這兩片牆壁粗糙至極,平時稍微不小心蹭上就會在身上留下一片刺痛的擦傷。

假如封楓真的拎着他的腦袋往這樣的牆壁砸去,後果将不堪設想。

封鵬池只能不停搖頭拒絕,但他拒絕終究只是徒勞無功,只能看着那片沾滿各種髒污的牆壁離他越來越近。

眼看他的腦袋距離牆壁也不過只有半米的距離,封鵬池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劇烈:

“封楓!我求你放過我行不行!”

如果繼續下去,他真的會被封楓活活打死在這裏。

當初季元淵來找麻煩的時候,封鵬池都不曾感到如此害怕。

因為季元淵只會讓他感到身體上的痛苦,而現在的封楓卻能給他帶來精神上的恐懼。

──他是真的擔心封楓會和他拼命。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們了!我向你保證!

我要是再來找你們,我就是狗!”

封楓拉扯他頭皮的力道不變: “你早就已經是個沒有人性的畜生了。”

但凡封鵬池真的會悔過,他出獄之後就不會一路追到安淮市,更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封楓面前。

封楓扯着他的頭皮,強迫他仰頭和自己對視:

“一個畜生,他說的話不會有任何可信度。”

封楓五指用力,抓着封鵬池的頭就朝着牆壁用力砸去──

“不……!”

巨大的死亡威脅迎面而來,,封鵬池再也承受不住刺激,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而就在他的腦袋即将和牆壁碰上的最後一刻,封楓也剛好停止了手臂的動作。

他手指一松,暈死過去的封鵬池腦袋歪,像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半張臉剛好砸進一灘髒水中。

确定他是真的暈死過去後,封楓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下來。

── “老婆!”

季元淵驚慌失措的呼喊從巷子外傳來,緊接着就是他急促的腳步聲。

他在家裏想了半天,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了封楓的不對勁。

明明他這兩天都沒有開車出門,他的車又怎麽會沒有油。

注意到他的被子被人翻過後,季元淵迅速反應過來,緊趕慢趕來到封鵬池的出租屋。

來到那條巷子前,他差點被巷中一人揪着另一人的腦袋的場景吓個半死。

還以為是封鵬池對封楓下了死手,卻沒想到當他走進後才發現原來封楓才是那個揪着別人腦袋的人。

季元淵大步跑到封楓身邊,滿臉緊張的上下觀察,生怕在封楓的身上發現一處傷痕。

封楓貿然來找封鵬池,如果真的出了什麽意外,季元淵一定會懊惱一輩子。

他圍着封楓轉了一圈又一圈,确定封楓确實沒有被傷到之後才松了口氣。

“你怎麽突然來了這種地方。”

他差點就以為封楓又要偷偷躲在一個地方,悄無聲息地離開他的身邊。

封楓的視線瞥向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封鵬池: “我是來做了結的。”

季元淵這才将他的注意力從封楓身上離開。

他踢了一腳爛泥似的封鵬池。

封鵬池毫無反應。

身上雖然有挨揍的痕跡,但四肢還算健全,也沒有明顯血跡,看來這人只是暈了過去而已。

“這樣你就解恨了嗎”

季元淵覺得如果只是揍一頓,完全不足以讓封鵬池從前做下的那些惡事一筆勾銷。

“僅僅是這樣當然不夠。”

封楓和封鵬池之間所有的恩怨絕不會止于現在這一步。

“但只要他繼續呆在安淮市一天,我總有辦法對付他。”

倒在地上的封鵬池半張臉埋在水坑中,一動不動,仿佛他對這些話毫無知覺。

封楓語氣輕松,就像是在和季元淵随口閑聊:

“大不了以後就換我來纏着他,畢竟我們是親生父子,他永遠也擺脫不了我。”

曾經這種話只會出現在封鵬池的口中,但如今封楓也能輕松自如的這麽說了。

封鵬池半張臉埋在水坑裏,一動不動,仿佛根本聽不見這些話。

“既然他想報複我,那就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先成功吧。”

封楓說完最後一句話,将手裏的木棍随手甩到封鵬池身上,然後才帶着季元淵離開這條髒亂小巷。

季元淵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覺得還是要多揍他幾拳才行。”

封楓及時攔下返身又想再補幾拳的季元淵:

“相信我,他這個人永遠記吃不記打,就算将他徹底打殘,他也會想盡辦法從病床上爬起來。”

封鵬池你就是一條陰溝裏的蛆,普通的辦法對他根本沒用,必須要用特殊手段。

直到他們徹底走遠,再也聽不見他們說話的聲音,趴在地上裝死的封鵬池才大喘一口氣,睜眼從地上爬起來。

“操|你媽的,還想對付我,我呸!

等我把身上的傷養好,你們這些人都得死!”

封鵬池龇牙咧嘴,瘸着一條斷腿慢慢走回他的出租屋。

隔天一大早,做了一晚上噩夢的封鵬池在一陣粗暴的敲門聲中驚醒。

“裏面的人給我出來!這房子我不租了,你趕緊給我滾出來!”

屋外是房東不耐煩的叫喊聲,封鵬池不明所以所,剛拉開出租屋的大門,站在屋外的房東擡手就是一甩,将租房的合同甩到了他臉上:

“早知道你會給我惹來這麽大的麻煩,我肯定不會把房子租給你!

現在這棟樓下圍滿了來找你讨債的人,他們都快把我其他的租客吓跑了!

你趕緊給我滾蛋!

違約金你也別想要了,趕緊滾!”

房東是個兩百多斤的壯漢,比封鵬池壯了整整兩圈,只見他伸手直接拎起封鵬池的後衣領,就像拎小雞仔似的把還沒反應過來的封鵬池從出租屋裏扯了出來。

“……诶诶诶!你他媽想幹嘛!”

封鵬池猝不及防,直接就被趕了出來,腳上的拖鞋還掉了一只,而出租屋的大門也被房東甩手鎖上了。

房東看到他竟然還想和自己動粗,态度就更不客氣了,兩手一推差點就把封鵬池從樓梯上推下去:

“我還想問問你他媽想幹嘛呢,在外面賭錢就算了,竟然還把讨債的人引到了這裏。

你誠心想壞我的租房生意,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讨債讨什麽債”

封鵬池感到莫名其妙,他從來都沒有出去賭錢,又何來讨債人這一說。

但房東已經不想和他繼續掰扯,不停揮手把他趕下了樓。

而此時出租屋樓下的空地上,已經有十多名兇神惡煞的地痞流氓圍成一團,一看到封鵬池就朝他伸手要錢:

“封鵬池是吧,這是你昨天在我們的場子裏欠下的八十萬,你打算什麽時候還啊”

“你們放什麽狗屁!”封鵬池一把拍掉小混混手裏的欠條:

“我他娘的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出門,我難道在夢裏和你們賭錢嗎!”

小混混似乎早就想到他會矢口否認,幹脆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一樣東西:

“這是你的身份證吧,昨天就是你在我們的場子裏賭錢,還把你的身份證放在我們老大那兒做抵押。

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你別想抵賴,趕緊還錢!”

封鵬池看到自己的身份證後心髒驟停,下意識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他放在褲兜裏的身份證竟然真的不見了。

一定是有人偷走了他的身份證,拿着他的身份證去賭|場做抵押!

昨晚在小巷中封楓對他拳打腳踢的畫面再次浮現在他腦中,封鵬池瞬間恍然大悟。

肯定是封楓昨晚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的身份證偷走了。

是封楓故意拿着他的身份證去賭場!

封鵬池像是找到了什麽致命漏洞,扯着嗓子沖着這群小混混大聲嚷嚷:

“錢不是我欠的!是一個叫封楓的人!他是T大的教授,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的身份證是被他偷走的。

你們要錢就去找他!他手裏有的是錢,你們想要多少都行!

去找他,別來找我,不關我的事!”

他自以為這樣就能把所有的責任撇得幹幹淨淨,不曾想領頭的小混混聽到他的狡辯後卻不為所動:

“我們可不管你的身份證到底是誰偷的,反正欠債的人就是你,留下的身份證也是你。

這筆錢不管怎樣都得你來還。”

“你們聽不懂人話我都說了這一切都是封楓幹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無論他怎麽說,眼前這群小混混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他們就好像認定了這筆錢就是封鵬池欠下的,哪怕封鵬池對他們說出封楓目前的居住地址和工作地點,他們也當作聽不到。

“反正這筆錢就是你欠的,趕緊還錢!”

── “我們畢竟是親生父子,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只要你在安淮市一天,我就一定能讓你生不如死。”

昨晚封楓說的那些話又一次回蕩在封鵬池的耳邊。

他猛地一怔,解釋的話停在了嘴邊。

……一切都是封楓的陰謀。

對!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封楓就是存心不想讓他好過!

封鵬池想逃,她想去找封楓要個說法,但面前這群兇神惡煞的讨債人怎麽可能會給他逃跑的機會。

他還沒走幾步,背後就被某個小混混丢來的棍棒擊中,劇痛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可他還沒站穩,又是有一個人擡着踢向他唯一完好的左腿,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拳頭朝他砸來……

*

封楓收到封鵬池被混混圍毆的照片已經是中午的事了,虞小飛在手機那頭洋洋得意:

“你放一百個心,這些人全都是我認識的好兄弟的手下,有他們在,封鵬池絕對不會好過。”

遇上封鵬池這種人,那就只能以毒攻毒。

他死皮賴臉不講道理,那就找比他更不講道理的人。

封楓又給虞小飛轉了一筆勞務費,辛苦他還要為自己從中牽線。

虞小飛也沒有過多推辭,如果他不收下這筆錢,封楓只怕會更過意不去。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後,虞小飛又問他:

“這段時間發生這麽多糟心事兒,你有沒有考慮出門散散心

反正你現在也辭了其他工作,專心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回來沽酒繼續上班呗。

你都不知道,你沒上班的時候,店裏的客人一下就沒了大半,他們都盼着你啥時候回來繼續上班呢。”

這個建議倒是不錯,封楓有些心動:

“那你有什麽推薦的地方嗎”

“泉化市啊,去海邊散步多好啊,而且他們還有海邊森林能露營。”

封楓微微一愣,想不到虞小飛推薦的地方就是季元淵先前想搬家的去處。

那還真是巧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帶着季元淵和聞雨蓮一起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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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來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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