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金玉其外鳳凰男22
金玉其外鳳凰男22
耀眼的光芒過去,一張淡金色的網從大道無界陣中出現,緩緩落在玄魔井上。
此番,第一步終于成了。
方以柔幾乎有種想哭的沖動。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
他們看着陣眼處的林淺榆,此刻她已睜開雙眼,跟陣中諸人對視之後,再次給了大家一個安定人心的笑容。
——神女對我笑了。
在場衆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想法。
這個笑容分明是極淺的,卻仿佛蘊含了足以沖破一切黑暗的光明,帶着對過往的悲憫,無畏地迎向未來。
恍如新生。
【啊啊啊啊啊啊神女又又又殺我!】
【“我的媽呀”投喂8個小餅幹,除了餅幹就是罐頭的,有沒有更仙氣一點的道具啊摔!】
【嗚嗚嗚嗚嗚嗚太好了女兒獨美,渣男在角落裏不要出來】
【小榆兒真的比謝渣渣優秀,你真的好棒!】
……
林淺榆一笑,點燃了直播間所有觀衆的心,可這個笑容落在謝蔚然眼中,卻如同利刃般割得他渾身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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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榆應該在他身後襯托他的光芒,現在卻搶走了屬于他的位置,将他排擠在陣法之外。
他心中恨得要死,也妒得要死。恨林淺榆的背叛,妒林淺榆的出色。他心中有個隐隐的聲音在不斷提醒——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證能讓陣法運轉得這麽完美。
不,不是這樣的。
林淺榆全都是靠着定禪珠的力量,不然根本無法抵禦魔氣。能夠率領衆人,也是因為出自鳳霜樓,不然誰會理會她?
這群人敢這麽排擠他,不就是因為沖虛山莊勢力單薄,他們不怕開罪?
總有一天……他要讓沖虛山莊成為所有人都得罪不起的存在,他要讓林淺榆只能站在他身後,仰望他,依仗他。
這麽想着,謝蔚然的心境突然發生了奇妙的轉變。
下一瞬,他心中最想要的仿佛都實現了——
他成為了仙道盟的新一任盟主,沖虛山莊也成了仙道盟中無人敢惹的存在,連鳳霜樓都無法與之比拟。林淺榆在後院為他料理家中事務,乖乖地扮演好他的妻子,每日等他回家……
“看,人在快樂的時候表情還是更好看一點的。”喬臻對XF道。
陣法結成之後,她只需要維持好陣法一點點修補結界,不用像方才那樣全身貫注于陣法上,因此終于有時間欣賞謝蔚然的表情。嫌離得遠看不清細節,她還特地讓XF幫她開了分屏。
XF:“……你把第二顆幸福果實用在他身上,就是為了讓他表情好看點?”
你知不知道投喂值有多珍貴!
雖然從林淺榆開始結陣時,贊賞值和投喂值都開始不斷上漲,但他依然要點出來,不能讓喬臻養成大手大腳花投喂值的習慣!
“倒也不完全是,總得讓人吃一頓斷頭飯嘛。”
喬臻語調輕松道。
時間緩緩過去,結界上的裂縫終于逐漸消失。
周圍的魔氣被驅散一空,玄魔井終于再次露出它原本的樸素模樣。
衆人齊齊收陣,互相望了望,不知是誰率先說了一句:“我們做到了!”
做到了!
他們靠自己的力量補好了玄魔井的封印!
直到此時,一股淡淡的後怕才湧上衆人心頭,但更多的是自豪和喜悅!他們已經無需躲在父輩身後,靠自己就可以擔負起應擔的責任!
他們自發地聚在林淺榆身邊,圍着林淺榆歡呼雀躍着,林淺榆便笑着看大家開心。
這時,謝蔚然突然也湊了過來。
“淺榆,你會為我開心的對不對?我做到了!”他擠開人群,沖過來握着林淺榆的肩膀道。
衆人都被他這句話說懵了。
你剛才不是全程打醬油什麽也沒幹嗎,你做到什麽了?
雖然此刻衆人心裏已對謝蔚然有些不屑,但到底顧忌着他與林淺榆關系匪淺,沒有把心裏的質問說出口。
“蔚然哥哥,你怎麽了?”林淺榆有些迷茫,怔了片刻才問。
“怎麽了?”謝蔚然整個人都沉浸在喜悅裏,語氣寵溺,“我終于坐上仙道盟主的位置了啊,你不為我高興嗎?”
衆人:“嚯!”
這人是癔症了嗎?!
林淺榆明顯更加迷茫了,但謝蔚然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只能幹巴巴地問:“蔚然哥哥,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怎麽會跟你開玩笑,林豐已被我設計而死,現在我是仙道盟主了!”他指着身邊的人道,“這些人都是來祝賀我的!你不為我開心嗎?你是盟主夫人了!”
他話音剛落,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連不遠處因為玄魔井和掩天衣之事糾纏不休了許久的義青與族人都停了下來,有些驚疑地望向這邊。
謝蔚然話裏的信息量太大,衆人一時都被駭得說不出話來,就連XF也驚住了——
幸福果實是讓人能感覺幸福,不是會讓人變傻啊。
随後他發現之前喬臻花1點投喂值買的“真言卡”不見了。
好的,沒事了。
另一邊,從聽到“林豐已被我設計而死”時,林淺榆的臉就迅速變得煞白。
她反手抓住謝蔚然問:“你在說什麽?我父親怎麽樣了?你對他做了什麽!”
“我跟義青串通好,把他殺了。”
謝蔚然安撫地拍拍林淺榆的手,臉上的表情溫柔又缱绻,配合着他說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我們用玄魔井異動把林豐騙來,然後義青會提前破壞結界,用掩天衣遮掩好。等林豐修補結界的時候,他再突然撤去掩天衣,讓林豐吸入大量魔氣。林豐不會馬上死,他定可以撐到将結界修補完成,然後再爆體而亡……”
在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義青便大喊着要打斷他,卻被身邊的族人迅速捂住了嘴拖到一邊制住。
在場諸人原本覺得謝蔚然像是在說夢話,看到義青的反應、又想到玄魔井前後兩天的變化才陡然驚覺——這一切都是真的!
謝蔚然和義青真的計劃過害死林盟主,只不過因為意外沒能實施。
這個意外,就是他們。
玄魔井事關整個蒼龍大陸的安危,這兩個人竟能為了一己私欲,置整個蒼龍大陸與危險之上!
衆人心中都燃起了熊熊怒火,偏生謝蔚然還在說。
“榆妹,你乖乖在房間裏繡花就好,我會保護你的。今後,你不再是鳳霜樓的大小姐,而是我沖虛山莊的莊主夫人,我會讓你看着沖虛山莊如何走上……”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落在他臉上。
林淺榆像是再也聽不下去,努力克制着顫抖的身體:“謝蔚然,你別做夢了,你說的這些……永遠都不會實現的。”
這一巴掌讓謝蔚然清醒過來。
他唇角的笑容還挂在臉上,可是腦海卻陡然一空。他下意識摸上泛疼的臉,晃過神後便迎上身邊衆人鄙夷又憤恨的目光——
他剛剛都說了什麽?!
仿佛有一個惡魔,操控着他說出了心底最深處的渴望。現在惡魔離開了,他清醒了。
然而此時的氛圍卻讓謝蔚然不寒而栗。
他克制着想要逃走的沖動,試着去握林淺榆的手:“榆妹,我剛剛一定是中邪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林淺榆看他的目光早已沒了溫度。
她宛如看一個陌生人般冷冷地望着他,不,她看陌生人都不會用這種眼神。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眼神中,謝蔚然竟然有些不合時宜地覺得,林淺榆不笑的時候,那張素來看起來柔弱需要保護的臉上寫滿了堅韌,有一種淩霜傲雪的動人風姿。
“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林淺榆說完,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對着身邊衆人決然道:“諸位道友,一路上行來,大家早已知道我與謝蔚然關系匪淺。我本以為他是謙謙君子,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謝蔚然竟狼子野心,與義青勾結意圖謀害家父!”
“然方才種種皆為謝蔚然癫狂時所言,現在又被他全數推翻。我不願放過謝蔚然,卻也不願這樣不明不白地定了他的罪。”
“我身為鳳霜樓之人,又與謝蔚然關系親近,不便深入調查此事。”林淺榆看向楊恕道,“楊道友,不知可否勞煩你往太望山跑一趟,請太望山派一名前輩來主持公道,其他道友陪我在這裏一同看着謝蔚然。可好?”
楊恕立刻道:“林道友放心,楊某這便動身。”
說完,楊恕與同行幾人交待了幾句,便率先離開了這裏。
一旁的義巫族人望着這邊的動靜,互相商量着什麽,卻沒有上前交涉。
林淺榆又向着無限樓的大弟子淺陌恒道:“淺道友,義巫族內部應是發生了變故,義青雖已被族人控制,但與玄魔井之事脫不了關系,還請幫忙與義巫族交涉一番,留下義青供太望山調查,同時允許我們在義巫族多待一段時日。”
淺陌恒:“好。”說完便向義巫族那邊走去。
謝蔚然愕然發現,林淺榆竟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無形的首領,衆人唯她馬首是瞻。
這是他喜歡的那個林淺榆嗎?
謝蔚然覺得很陌生,可他顧不上內心異樣的感覺,只能抓緊時間為自己辯解,希望林淺榆能夠像以前一樣聽進去。
“榆妹,這其中有誤會,我一定是被魔氣控制了,那不是我的真心話!”
林淺榆問:“那你跟義青串通又是怎麽說?魔氣幫你編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謝蔚然無可辯駁,只能抵死不認。
林淺榆卻也沒有聽他講的意思,避過臉不再看他:“一切等太望山的人調查完再說吧,你不用跟我解釋了。”
淺陌恒已經與義巫族的人溝通完,回來道:“義青破壞玄魔井結界,擅動掩天衣,違背了義巫族族規。義巫族願意等太望山的人調查完真相後,将他交給仙道盟,和謝蔚然一起處置。”
言下之意,他們會配合仙道盟對這兩個人的調查和處理,但其他族中內部事務并不打算讓仙道盟插手。
林淺榆點頭:“把謝蔚然和義青分開關起來,由我們和義巫族共同看守。”
-
自從謝蔚然被關起來後,就不斷要求見林淺榆。
喬臻望着不斷從與衆人一起結陣時便開始不斷上漲的能量值,沉思片刻,還是去見了謝蔚然。
關謝蔚然的是義巫族平時處理犯錯族人的地窖。
林淺榆對守着謝蔚然的人說:“我來守一會兒吧。”
等原本守衛的兩人走後,林淺榆打開地窖門,卻沒有進去,只在門口坐下,淡聲問:“你要說什麽?”
謝蔚然仰頭看着她,不喜歡她這種居高臨下的樣子:“榆妹,你下來好不好?”
“有話就說,沒話我就走了。”林淺榆絲毫不買他賬,作勢就要起身。
謝蔚然連忙阻攔:“我說,我說!你不要走!”
“榆妹,對不起……我、我确實曾有過不該有的肮髒念頭……”
這段話是他深思熟慮過之後才決定說的。他與義青之間的靈信雖然都是看過馬上銷毀,但真要查必定能從靈網上發現軌跡。況且修士想要審問一個人,可以用的方法太多太多,若是他之前的計劃被皆數問出,到時必定是死路一條。
還不如趁現在跟林淺榆好好悔過,林淺榆那麽愛他,或許能心軟保下自己。
“我太想出人頭地了……你這麽優秀,我想能夠更加配得上你,我想憑自己的力量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給你,所以我必須盡快爬到更高的位子。可能我執念太深了,所以在義青要跟我合作時,我竟鬼迷心竅答應了他。可你要相信我,我沒有想害林前輩的意思,不然我也不會這麽跟大家一起來了,我已經提前收手了!”
“我不是聖人,我只能做到不犯錯,但不可能一點錯誤的念頭都沒有過。榆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會再有這種錯誤的念頭了,我一定會憑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爬上去,靠這樣給你最好的!”
“好不好?”
謝蔚然說了半天,林淺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本是對林淺榆的愛很有信心的,可如今仰頭看着她,那種超出掌控的感覺又來了,讓他莫名慌了起來。
“說完了?”林淺榆等了片刻才問。
謝蔚然沒有出聲,只默默用那雙深情的眼睛望着她。
剛在一起時,她便說過,最喜歡他望向她的眼神,總能讓她感受到無限的深情和寵愛。
只是今天的林淺榆卻顯得無動于衷。她慢條斯理地、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所以……你是為了我,才要殺害我父親,把原本便屬于我的東西拿走,再冠上你的名義送給我,是這樣嗎?”
話裏一陣見血的真相刺痛了謝蔚然,他連忙反駁:“不是這樣的!”
林淺榆表情淡淡:“不是嗎?或者我換個問法,如果你真的有那麽愛我,你怎麽忍心殺害我的父親,你就沒有想過父親過世我會有多痛苦嗎?”
“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我會撫慰你所有的傷痛……不,我并沒有實施這個計劃不是嗎?我不會狠心下手的!”謝蔚然開始口不擇言。
林淺榆道:“承認吧,你其實只愛你自己。你不是想給我全世界,你是自己想得到全世界,拿我做幌子而已。到現在了,不用找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謝蔚然,你若是能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野心,或許我能更高看你一眼。”
她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可是到現在了,你依然口口聲聲愛我,你沒說夠,我卻已經聽煩了。”
“我們倆到此為止吧,祝你好運。”
在林淺榆即将關上地窖門時,謝蔚然突然再次開口,話中終于沒了方才的溫情。
“林淺榆,你憑什麽這麽高高在上地跟我說話?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嗎?”謝蔚然冷笑着,撕破了那層溫文爾雅的僞裝,“你自以為抓住了我的錯處,便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我?你憑什麽?不就是因為你鳳霜樓大小姐的身份,不就是因為你是仙道盟盟主之女麽?”
“你知道出身沒落世家要擔負多少責任嗎?你知道從底層往上爬要付出多少努力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從不曾體恤過我,憑什麽要求我比自己更愛你!”
他話裏話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林淺榆。
喬臻覺得他詭辯之術着實修得不錯,對于這種人,其實沒有必要搭理,但現在……能量值已經漲到93,想到身體內可能有某個剛蘇醒的意識能夠聽到這番話,她便停住了腳步。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艱辛,我也不用知道。因為不管你是何出身,遭遇何種困難,都不是我造成的。身為戀人,我不曾向你炫耀家世,不曾給你額外的壓力,甚至力所能及地幫助你,在這段關系中,我沒有任何錯誤的地方,我并不虧欠你什麽。”
謝蔚然憤恨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
可是不怪林淺榆怪誰?怪他自己嗎?不,他沒有錯。
“不,不是這樣的……你是不虧欠我,可我也不虧欠你,我沒有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我還願意一直養着你的。”
喬臻不屑地笑笑:“我修為高深,前途無量,身上有法寶無數,身後有鳳霜樓弟子萬千。用得着你養嗎?”
這番話徹底刺痛了謝蔚然,他眼中似有猩紅之色閃過:“你不過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若我們境遇互換,你根本不可能比我做的好,你甚至配不上我!”
呵。
沒話說了嗎?
“謝謝你對我運氣和家世的肯定,可惜我命就是這麽好。至于你後半句所說……一個試煉表現不如我、解決問題能力不如我、甚至連責任感都不如我的人,我有什麽配不上的?”
說完,喬臻便毫不猶豫地關上了地窖的門。
“不、不是這樣的……你回來,我哪裏不如你了!我沒有!”
謝蔚然的世界終于徹底坍塌。
他渴望的未來再也不會到來,而他一直自傲的天分和能力也被徹底打破。
除了徒勞的悔恨和吶喊,他什麽都沒有了。
喬臻給地窖加了個隔音結界,緩步走到一旁的樹下,擡頭望向滿天星海。
聽到了嗎?
林淺榆,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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