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釵子風波
第4章 釵子風波
大夫人走後,蘇暖急急地跑到梳妝臺前,抓起一面钯鏡。噘嘴呵了呵鏡面,用手細細地擦亮了。
再一次仔細地端詳鏡裏面的這張臉:鼻梁高挺,紅潤的小嘴,難得的是兩邊有隐隐的小酒窩,跳動着醉人的光芒。
她着急:這張臉美則美矣,論起來比她原先生得還要美上三分。可卻是另外一個人。
華明揚肯定不認得她了!
怎麽辦?
她扣了靶鏡,團團轉了一回圈子,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明揚哥哥,她的明揚哥哥還在!
她要去找他,她激動不已,對!就這麽辦!她回來了,她要去找他。
太醫院醫正華利辛的府邸坐落在哪裏?去尋,去問!
可是,她能出去麽?
她皺了眉,如此想着,陡地掀了門簾,往外跑,差點碰上來不及閃躲的小鄭氏:“娘?”
小鄭氏方才見蘇暖一聲不吭地躲進房裏,心裏不放心,送走了金氏後,偷偷地躲在門邊掀了門簾子往裏瞧,見蘇暖像只沒頭蒼蠅似地團團轉。
“那個,冬姐兒,你……”
“母親,我想出去!”
蘇暖定定地望着小蘇氏,眼睛一眨不眨地,心內忐忑,生怕她拒絕。
“你要到哪裏去?母親陪你!”
聽說蘇暖要出去,小鄭氏慌了,這是要去作什麽?
蘇暖心內一松,看來可以出去。呵,她這是被宮裏面給拘得怕了……
她轉身走回了房裏,小鄭氏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
“也沒什麽,左不過見這釵子舊了,想重新拿去炸一炸。再說,在家裏悶得發慌,想出去透透氣兒!”
她輕輕攏一攏秀發,頭發細軟,入手軟滑。她叉開手指繞了兩繞,回頭笑着對小鄭氏如是說。
小鄭氏長籲一口氣,笑着:“難得你有這個興致,今兒天晚了,明兒,明兒我一早去禀了你舅母,派輛馬車,我陪你去姣池街的銀樓去看一看,順便再添些新的!”
她心疼地看向女兒,為了怕人閑話,她都不敢給女兒多添些首飾,總是暗暗地比照着國公府的小姐們,輕易不敢逾越了去。
她手裏的那幾箱子東西,她得留着,不敢都抖摟了去。将來蘇暖出嫁就指着這些嫁妝充臉面呢?
她回到東邊廂房,掩了門,開了頂箱櫃的門,捧出一個黑木匣子來。看了看所剩不多的銀票,習慣性地數了一遍,抽了二張銀票出來,想了想,又塞了一張回去。又攏了底下一些散碎的銀子,與銀票一起塞入荷包。
她忙忙地出門去找大嫂了。明兒要用車,今兒得趕早去報備,不然,一準輪不着。
屋子裏面,蘇暖轉身拉開了那個雕花妝奁,一連三層全拉開,瞧了一會,又推了回去。
怪道自己說去銀樓,小鄭氏那幅表情:統共沒有幾只釵環,還樣式老舊。只裏面幾只堆紗頭花倒是式樣還新奇,看着有幾分女兒家的嬌俏。還有一對耳環,她拿在手裏細瞧了:上面鑲的倒是兩個成色不錯的南珠。
她心裏默數:二支長釵、三只手镯,二幅耳環……
刨去那對耳環,統共加起來不值百兩銀子。
看來還真沒有什麽家底!
她默坐了一會,起身,認真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整個房間布置得很是素潔,家具大部分是最最普通的那種硬木,那邊花梨木架子上瞧看倒是有幾樣值錢的擺件。她雙手托起一個玉石擺件,翻轉:果然底下刻着“鄭國公府”的字樣。
這是不能動的,明顯是府裏公中擺件,俱都記錄在冊的。
她又打開了櫃子,浏覽了一下衣物,料子倒是中規中矩,穿了出去倒也不至于辱沒了國公府表小姐的身份。
忽目光頓住,伸手扯出了一塊桃紅的綢緞料子,溜光水滑,她展開一看,是杭綢。
這塊料子應該不是公中統配的,據她所知,這種料子并不多。她疊了回去,放在了最上層,想着等天暖了,做件單衫穿。這種料子穿着最是輕薄,以前張嫣常有穿不了的料子賞賜她與綠萍幾個,其中就有這種杭綢。
一圈轉下來,她有了數:眼下自己無一分私房銀子。所戴所用都從宮中走。
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的表小姐,自然是不能與國公府的兩位正經的小姐比。
所以,她現在要頂頂要緊的是要去找銀子,除了找華明揚,這已經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她想過了……
如果華明揚不認她,她苦澀地安慰自己:她首先得管好自己,不能坐等國公府把自己胡亂配出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滑膩,當真是一張好皮相。
況且,她已知曉:這是鄭容的娘家!這個長房嫡女,就是琉華宮的鄭貴妃。那個與張嫣旗鼓相當,鬥得你死我活,面裏卻談笑風生,狀如姐妹的女子。
這個前世自己每天如雷貫耳的貴妃娘娘,如今卻成了自己的表姐。
……
第二日,一輛馬車從後門趕出,緩緩地往皎池大街上去。
剛出了胡同口,前面就熱鬧了起來,蘇暖早掀了簾子向外望去:入宮十五載,市井的繁華就再也不曾見。留在夢裏的也只有11歲之前的印象。
小鄭氏回望了女兒一眼,唇邊一絲笑意,絮絮囑咐:頭莫伸出去……
因去得早,銀樓上客人不多,聽得是要炸首飾,掌櫃的把她們請到了二樓。
蘇暖掏出了帕子,展開二支釵子,掌櫃的接過,正待退下,卻不妨身後有人正端着一個托盤走過來,掌櫃的一讓,盤子嘩地一聲,裏頭的東西全傾了出來,散了一地。
掌櫃忙蹲下身子去撿,順手就把手中的釵子放在了一旁的鼓凳上。
斜刺裏一只手伸出,拿起了釵子,往頭上一插,竟要邁腳走了。
一直注視着的小鄭氏急眼了,跨前一步:“夫人,您拿錯釵子了!”
小鄭氏望着眼前這個穿戴富麗的女子,有些錯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樣一位貴婦人會拿人家的釵子。
那女子一雙圓眼一瞪,登時就拉了臉子:“你是誰?誰拿你釵子了?在哪呢?唉,你不要亂講啊!”說着,拔腳就想走。
掌櫃直起腰來,這才發現釵子不見了。
他看着争執的兩人,不知該說什麽。
那婦人見掌櫃的不吱聲,膽子大了起來,伸手一搡小鄭氏,就要走。
小鄭氏急了,伸手去扯那婦人的禙子,“哧”地一聲,一塊料子給撕裂了開來。
“唉呀!”婦人登時急眼,氣勢洶洶地:“你賠我的衣服,這料子我剛上身的,最少值五十兩銀子!你賠!”
她抖着衣衫,反過來扭着小鄭氏,她是真心疼了,這身行頭可是在鋪子裏花了五百文租借的,卻叫小鄭氏給扯破了,可是要照價賠償的。
一時,她竟忘了她拿了人家的釵子,只一昩心疼起那衣服來。
小鄭氏何曾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一時只氣得哆嗦着嘴唇,半天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旁邊已是圍上來幾個看熱鬧的人,指點着她們兩人,竊竊私語。
眼看那婦人氣焰嚣張起來,只是扭着小鄭氏要賠償銀子。
蘇暖輕拉了一下母親,忽然出聲,卻是對那呆在原地的掌櫃說的:“掌櫃的,這事您怎麽說?方才我們那釵子可是交到您的手上了,這東西可是從您的手上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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