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玉棠花開二月紅
窗外涼風習習,蘇淺鳶和二月紅躺在床上互相望着對方,如今蘇淺鳶已經懷孕五個月了,這三年多以來每每蘇淺鳶想要個孩子的時候,都會被身上帶着熱孝的由頭壓下去,如今張啓山也立了軍功,可以留在長沙城駐守了。
二月紅的一只胳膊枕着蘇淺鳶,一只手輕輕地在蘇淺鳶圓滾滾的肚皮上摩挲,有些欣喜,“我們的孩子,現在在動呢。玉棠,我們,真的就要成為別人的爹娘了呢。”二月紅才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真的是特別的興奮自己要當爹了的。
蘇淺鳶只是點點頭,笑道:“是啊,承軒哥哥,還有五個月這孩子就會出來見見這個世界了。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麽?我已經打算好了,這第一個孩子的名字你起,我呢就給第二個孩子起名字,你看如何?”
二月紅擡手剜了剜蘇淺鳶的鼻子,“好。明天開始我就想想該給我們的孩子取個什麽樣的名字好了,一定要好聽順耳的,嗯哼?”
“嗯。不早了,睡吧。”蘇淺鳶說道。
二月紅點點頭,轉了個身去關了燈,而後又挨着蘇淺鳶躺下來。沒多久蘇淺鳶的靈魂又再次的回到了九歌當鋪,帝王綠玉石上的名字閃爍了兩下之後,關于這個人的一切資料全都融入了蘇淺鳶的腦海裏。墨綠将新的客人接引而來,蘇淺鳶讓墨綠給他倒了杯水。
蘇淺鳶不做聲,她等着對方先開口,于是客廳裏沉寂了好半天,對方才說:“我,我想變得強大!請你讓我變得強大!”這個叫做吳用的小混混從小沒爹沒娘,不知道被欺負了多少次了,在孤兒院長大的他,五六歲就開始流浪,還被乞丐組織虐待過,如今十幾歲了,還差點被強|暴。
蘇淺鳶點點頭,直接就把契約書拿給他:“簽字按手印。”
“我我我不會寫字。”這就是一個孤兒流浪漢的悲哀,他根本沒有學習的機會,也不會有哪個幸運日砸到他頭上。吳用,無用,也難怪孤兒院的院長給他起了一個這麽實在的名字。
蘇淺鳶便說:“就把你的手印印上就行了。”
吳用聽了連忙點點頭,于是新的一單交易就這樣順順利利的完成了,蘇淺鳶從吳用的身上取走了吳用的二十年壽命,藍色的光團被裝進玻璃瓶內,放在儲藏室裏藏了起來。吳用一走,蘇淺鳶又忽然間的出現在之前的沈冬梅的産房裏。
沈冬梅經過難産之後才生下一個兒子,她現在還昏迷着,蘇淺鳶将這個純善的靈魂帶回了九歌當鋪裝進水晶球裏,一陣金光閃過以後,水晶球漸漸的消失。這說明,這樣的靈魂是最對九歌當鋪胃口的一個。蘇淺鳶沒有在當鋪裏多做逗留,很快就回到了任務位面裏。
沒幾天的功夫就聽說有個日本人來長沙開了一家武館,蘇淺鳶讓迎春專門去打探了一下,知道是武藤左次郎在這裏開的武館後,便讓人小心了起來。二月紅有些不解,蘇淺鳶便說是自己覺得這個武藤來者不善,多做一手防備總是沒錯的。
果然蘇淺鳶不久後就聽說了,武藤左次郎對齊鐵嘴的小香堂下手的事了,只是當時她肚子裏懷着孩子也不能親自去,恰在此時,張啓山成了長沙的布防官回來了。張啓山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幾乎是立刻就讓副官開車去了武藤道館。
這兩人從道館裏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傷,全都被接到了紅府來養傷,蘇淺鳶這會兒孕婦脾氣上來了,不管是張啓山還是齊鐵嘴,就沒被她好脾氣招呼過。二月紅要是插嘴,蘇淺鳶也會說他幾句,好在張啓山和齊鐵嘴兩個人身上的傷調養了一番,加上蘇淺鳶的藥具有靈氣,很快就好了。
傷好以後的齊鐵嘴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離開了紅府,他可真是見識到了蘇淺鳶的厲害之處,再也不敢随便受傷叫她給發覺了,這幸虧了不是自己家的媳婦兒,否則還不知道被教訓成什麽樣呢。張啓山傷好之後,在紅府又多住了兩天才離開。
外面細雨綿綿的,二月紅和蘇淺鳶兩人都穿着一身粉紅的衣裳坐了黃包車來到半截李的府上,今天是李大嫂的千秋之喜,半截李好容易才說服了李大嫂辦了這個生日宴。蘇淺鳶他們來的時候,宋芝芝和花玉杭也是剛到,他們倆的孩子一看到蘇淺鳶就跑過來:“姑姑~麽麽……”
“麽麽。”蘇淺鳶笑笑。
花玉杭把兒子抱了起來,和二月紅說着話,兩個男人先去了半截李那邊。宋芝芝扶着蘇淺鳶進了正廳,穿過正廳到了後面的院子裏,李大嫂正在廚房裏自己做飯呢。蘇淺鳶和宋芝芝走到廚房外面的時候,就看到李大嫂動作麻溜的在将排骨調汁。
“二夫人來了,快外面坐,這廚房裏太雜了,磕着碰着了怎麽辦。”李大嫂一面笑着将圍裙解了,一邊和宋芝芝一塊兒扶着蘇淺鳶出了廚房。廚房外面有一個喝茶的地方,三個人在這裏坐下來了,沒多久,有個丫鬟過來請。
半截李坐在輪椅上看着李大嫂進來了,本想起身的,但是他無能為力。來這裏的幾乎都是九門的當家人,除了蘇淺鳶和宋芝芝是李大嫂的私交之外。蘇淺鳶和宋芝芝挨着坐在一起,今天的主角主要是李大嫂,所以她們兩個都不會刻意的展露鋒芒。
衆人在李府吃了一頓午飯,臨走之前,蘇淺鳶才将給李大嫂準備的生日禮物送了。那是一對雪域白的玉镯子,雪白晶瑩的玉裏藏了一些血色的紋路,李大嫂很是喜歡,又覺得這樣的禮物太貴重了,蘇淺鳶不準她拒絕,李大嫂推拖不得便收下了。
外面的雨已經沒有再下了,蘇淺鳶将裘衣領子攏了攏,這個小動作被二月紅看見了,他将自己的那件裘衣脫下了給蘇淺鳶披上,蘇淺鳶忙說:“承軒哥哥我不冷,你快穿上,別着涼了。”
二月紅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牽着蘇淺鳶的手出了李府大門。打道回紅府的時候兩人是走路回來的,多運動對孕婦有好處這一點,蘇淺鳶是毋庸置疑的堅信。回到紅府的時候,陳皮已經将二月紅給交代的訓練完成了,并且還表演了一次,二月紅難得的對陳皮高興一回。
蘇淺鳶一回來就開始犯困,她睡着了之後,二月紅就在她身邊呆着哪裏都不去,一直守着蘇淺鳶午睡醒來。陳皮去外面抓了幾只螃蟹回來,本來他打算給蘇淺鳶吃的,但,蘇淺鳶現在懷孕了不能吃螃蟹,他把螃蟹拿去給連翹,說自己想吃。
連翹沒法子,給陳皮做了一碗螃蟹面。
蘇淺鳶胎動的這天是在梨園聽二月紅唱戲的時候,梨園裏誰不認識蘇淺鳶是二月紅的夫人啊?她每次一來都不用看戲票,準能順暢的進出,她在臺下中間的那個位置上坐着,旁邊還有張啓山,其實今天是張啓山來找二月紅有事,但又沒有戲票不方便,所以才陪着來的。
二月紅的戲正唱完準備散場,蘇淺鳶便感到肚子陣痛了一下,她叫了一聲,臺上的二月紅急忙就跳了下來,跑過來擔心的望着她:“怎麽樣了?玉棠?”
“肚子疼……夫君,我,我要生了,送我回去……”蘇淺鳶牢牢地抓着二月紅的手臂,她這麽一說,頓時就感覺到有一股熱流流出,看來是羊水破了。第一次陣痛到現在不過一分鐘,這,這羊水怎麽這麽快就破了呢,“痛……”
二月紅着急的連行頭也不管了,連忙讓人去叫黃包車。張啓山直說用自己的車子送他們回去,張啓山讓司機把二月紅和蘇淺鳶送了回去,自己和副官則是趕了黃包車來的紅府。陳皮這平時毛躁慣了的小子,在蘇淺鳶生産的時間裏,也規矩了幾分。
好在穩婆早就請進紅府來了的,蘇淺鳶這一回來就送進了産房,沒多久的功夫就生下了一個男孩兒。二月紅松了口氣,看了眼孩子之後,便想進産房去看看蘇淺鳶。被穩婆給攔下了,屋內蘇淺鳶也出聲讓二月紅先把孩子的名字起了再說。
二月紅思來想去,給孩子定了名字叫做楚澤。
蘇淺鳶覺得這個名字不錯,也就認可了。産房被收拾了一番去去血腥之後,二月紅才被允許進來,花府那邊也很快就來了人,李大嫂也過來了,看望了一番蘇淺鳶之後,才離開。二月紅照顧蘇淺鳶坐月子那是盡心盡力,每天都是炖了補身子的湯,親自喂的蘇淺鳶吃下的。
滿月酒的這天,一向不愛出門的半截李也來了,唔,這估計是看在李大嫂也出場的面子上。
紅楚澤這孩子很不客氣的在齊鐵嘴手板心裏拉了一泡屎,這個之前還一副好叔叔模樣的人,瞬間就嫌棄起來這個孩子了。場面也是尴尬,在場的人幾乎都抱過這個孩子了的,但是到了齊鐵嘴懷裏的時候,不是哭,就是拉屎,啧啧,兩人八字嚴重不合啊。
蘇淺鳶忙就讓迎春把楚澤帶下去,又讓人領着齊鐵嘴去客房換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蘇淺鳶只記得楚澤已經能帶着弟弟妹妹滿院子玩了的時候,她回到了九歌當鋪,在任務位面裏留下來自己的複制品。而複制品完全繼承了她對二月紅的感情,在經歷了長沙諸多方面的變動之後,舉家搬到了北平,九門,散了。
最後,和二月紅一起相守到白頭。
作者有話要說:
嗯,二月紅的故事就完了。。。。。。因為主線是寫二月紅,所以其他的我就不多寫了,免得寫多了離題。哈哈哈哈。。。。。。其實是腦洞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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