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65章

白賒月想過很多種方式保護姜寧。

他想過把姜寧放在自己身邊, 給他多派幾個保镖,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護他周全。

可是這樣無異于公開和姜寧的關系,在這個信息傳播發達又不被承認同性的年代, 作為公衆人物的姜寧會遭受四面八方的非議, 到時候受到傷害最大的也是姜寧。

他也想過把這件事與姜寧說開,讓他知道他白家如今的處境,暫時與他分開一段時間,等自己處理好那邊白家的事, 再與他在一起。

但是這種處理方式沒有期限,姜寧可能會等他, 但他還年輕, 耽誤人青春這種事,白賒月做不出來。

他更想過把人像白心水一樣藏起來, 可白心水還小,他藏的起來,姜寧是個成年人,他有自己的人生價值要實現,也有自己的社會關系要走動,他藏不起來。

現在只有一把推開他這個方法了嗎?

坐到車上,白賒月揉着太陽穴。

老陳問他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白賒月說:“是。”

“為什麽沒睡好?您睡眠質量一向不錯的。”

白賒月沒答,反而問老陳:“我爸當年是怎麽跟紅姐提的分手?”

老陳那會兒三十幾歲,尚算年輕, 說:“送了她一撞別墅當分手費, 說只是與紅姐玩玩的, 紅姐當時聽到都懵了, 別說紅姐, 我當時聽到人也傻了,明明昨天還那麽要好的兩個人……”

做事絕不拖泥帶水,他從認識白竹恩開始,就是這樣的處事方式。

白賒月在他身上學到不少,但是這件事,他應該這樣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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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娛樂的公關沒什麽效果,市值下跌百分之三十,吳塔深夜召開高層視頻會議,幾次三番商議如何度過這次難關。

杜秀雅作為新晉股東之一坐在吳塔旁邊,至于她如何成為的股東,在座的各位高層都心知肚明,他們的視頻背景是酒店房間,背後是一張情侶床,他們就敢這麽明目張膽。

商量了半天都沒想出對策,直到杜秀雅說:“他敢和海天杠,真忘了自己幾斤幾兩,再找人搞搞他,好好讓他長點記性。”

有高層露出震驚的表情:“你看不出來嗎?姜寧的所有發言表态都是經過星悅傳媒同意或者默認的,你這麽公然搞他,就不怕海天娛樂再次處于輿論漩渦?況且再怎麽說,是吳總挑釁星悅的白老總在先,我們不該停止所有騷操作,好好與星悅傳媒示好嗎?”

對于吳塔和杜秀雅這件事,海天娛樂內部沒一個人看得慣。

有人覺得有道理:“白家這麽大的産業,不止是我們,任何人見了都得給幾分面子,我們已經搞過他們了,撿了便宜就別再不識趣了。”

但杜秀雅聽不進去,“什麽叫不識趣?”

她堅持己見,“星悅不就是歷史久了點,他們不會好好教導手下的藝人,那就由我們來教。”

吳塔随即問:“你想怎麽教?”

“讓他知道娛樂圈的險惡,讓他知道與資本對抗的後果,教他懂得如何逆來順受。”

霸淩孤立隊友、一言不合就上手,杜秀雅太妹的手段在娛樂圈也運用得如魚得水。

“具體你想怎麽做?”

杜秀雅說:“你覺得娛樂圈什麽樣的醜聞會直接毀掉一個人?”

“有很多,觸犯法律的,出軌等原則性錯誤的,人設崩塌的……”

“前面兩項我們動不了他,但是後面一項要做起來并不是很難。”

吳塔:“?”

“他最近在電視劇中不是立了一個專一深情的奶狗人設麽,那就把他塑造成海王、塑造成一個欲望強烈、生活糜爛的形象。”

吳塔同意杜秀雅的意見,交給她去辦。

聽完這段對話,各個高層議論不止,對吳塔和杜秀雅的言行紛紛搖頭,公司的決定怎麽能讓這麽兩個沒有智慧的人參與?海天注定要走下坡路。

會議後,杜秀雅從聯系人中翻出一個許久未聯系的人,沒記錯的話,他的電腦技術不錯,只要肯給錢,他什麽都幹。

很快,她就可以讓姜寧知道與她作對的後果了。

姜寧本以為他和海天娛樂和杜秀雅這件事已經過去,可是這頭想翻篇,那頭偏偏不讓。

某營銷號爆料,這兩天內會有一個大瓜,某星二代憑借耽改劇進圈,又因姐弟戀出圈,表面上看奶狗一個,單純得很,其實私下裏玩得很花,專約網紅、嫩模,還是個雙插頭,腳踩幾條船在他那裏不是什麽新鮮事。

網友憑“星二代”“耽改劇”“姐弟戀”“奶狗”等詞彙立馬将目标鎖定在姜寧身上。

粉絲不信姜寧會是這種人;網友則對這種爆料覺得無聊,有本事直接放出名字和證據,別讓網友打啞謎;還有網友寓言該事件:正主找上門,狗仔拿錢,這消息石沉大海,老套路了。

該營銷號表示不會這樣做,與網友相約“周日見”。

舒文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姜寧正在片場拍戲。雖然知道消息不可靠,但是他與白賒月是真的,可能被人拍到過……就算沒被人拍到過,如果對方有意造黃.謠,那麽對姜寧的事業必然是一個打擊。

怎麽事情就這麽多呢!陸司是這樣,姜寧也是這樣,舒文感嘆自個兒真不容易。

-

白賒月在暮色二樓喝酒。

席君昊為他特調幾杯酒,端上來:“聽說小姜寧在劇組酒店被人惡作劇。”

“我知道。”

“我又聽說為他解決麻煩的是酒店老板,一位剛盤下那家酒店的柬埔寨女人。”

白賒月端起一杯雞尾酒:“我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和那位柬埔寨女人交換了聯系方式,在劇組拍戲那幾天,那個女人還約姜寧吃過兩次飯。”

白賒月說:“我也知道。”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是打小姜寧電話他說給我聽我才知道,他還特地交代不要告訴你,怕你這麽忙還擔心他的事。”

白賒月說:“這段時間發生在姜寧身上的事,我都知道。”

行吧,他總有他的辦法。

既然他知道而不動聲色,那麽總歸是有了應對的措施。

韓焘說:“現在的情形就好像二十幾年前發生在姜寧母親身上的事,他們在複刻當年的事。”

白賒月不得不承認有那麽幾分相像。

“我記得那個時候紅姐跟父親鬧過,甚至用美工刀割腕,按照紅姐的表現,他們應該能确定紅姐與我父親的關系不簡單,再加上他們出現在紅姐身邊後父親便紅姐分手,他們不該懷疑父親離開紅姐是在保護她嗎?”

席君昊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他們明知道姜彥紅和你父親的關系,但他們的目的并不是利用姜彥紅威脅你父親從而得到白家的財産,是嗎?”

韓焘說:“歷史上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可畢竟這種人是個例,如果是我,即便很愛,也做不到分出去一半的身家,那麽既然做不到,他們何必執着于這一條路?”

“更有點像故意拆散他們的意思,而這一點,我父親至今都未曾想到。”

韓焘突然想到:“還記得被你爺爺擺了一道的那個長輩嗎?”

白賒月:“知道,瞎了一只眼,在當時失去一部分勢力。”

“他失去的勢力,是他妻子那邊的勢力,因為他妻子在他失去一只眼睛後與另一個幫.派大佬勾搭上了,他因此有些偏執,拆散過他兒子的一樁婚姻。”白賒月讓韓焘多留意那邊的白家,韓焘也算不負所望,連八卦都調查得清清楚楚,“我估計他的偏執至少影響了兩代人,你的那位堂伯父之後沒有再婚,那個堂哥白辰禮至今獨身一人。”

“他們自己過得不幸福,便想要這邊的人也不幸福,我那個堂伯父當年要與這邊白家分家未果,便萌生了拆散我父親和紅姐的心思,他想看我父親痛苦……這麽一分析,倒也不是說不通。”

“可是,”席君昊心生疑惑,“拆散別人,內心就這麽痛快嗎?”

“強迫自己遠離、不去愛一個人,甚至對她置身險境、置身輿論不管不顧,任由別人對她傷害、攻擊,即便自己內心十分痛苦也不能出手相幫。內心扭曲的人,看到一個人內心如此煎熬,他的心理才會得到極大滿足,這比傷害身體得到的滿足感更大。”

韓焘:“确實如此,當年你堂伯父回去之後,把這件事當成笑話說給那邊的人聽,兩年之後當他得知姜彥紅已經另嫁他人時,擺過一天的筵席。”

“除開這些不說,如果要動手他們早就像當年對付白芷蕾一樣動手,他們的目的不是威脅你,而是要拆散你們,所以柬埔寨女人千方百計地接近姜寧。”

“表面上,給你營造一種他要傷害姜寧的意圖,實際上,他在逼你離開姜寧,他要看你痛苦。”

白賒月:“那我現在,是要離開,還是不離開?”

席君昊大約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說:“現在來看,離開,你痛苦,小姜寧更痛苦,不離開吧,保不齊他還真會對小姜寧做出什麽來。”

“安全第一的原則,你還是離開他吧。”

韓焘說:“我知道你有準備,對方即便做什麽你都會保護好姜寧,但是如果真的喜歡,不不,即便不喜歡,也不要冒險。”

白賒月點頭:“我懂你們的意思。”

這麽多人都讓他離開,保護好了,皆大歡喜,保護不好,他是千古罪人。對于姜寧、對于紅姐、對于父親,他都沒法交代。

“那我該怎麽遠離,才能讓他們知道,我是怕他們用姜寧威脅我,才選擇與姜寧分開?又怎麽才能讓他們看到,”白賒月一頓,“我的痛苦。”

“很容易,”席君昊出馊主意,“你今晚或者什麽時候找個小鮮肉到你房間,我保準不用你提分手,小姜寧會自動離開;他離開之後你再來酒吧買醉幾天,他們不信也得信。”

面對感情,那小孩理智得很,如果自己這樣做,他會走得義無反顧。但是買醉這種事還是不要做了,那小孩情感那麽細膩,會很快想清楚。

白賒月喝着酒,思索了一下:“不失為一個辦法。”

-

海蓊正如往常一樣上網沖浪,然後學習編程,以前的一個客戶給他發來信息:[幫忙p幾張照片,價錢好說]

海蓊滿口答應:[把要p的照片以及你的要求都發我]

對方發了些照片過來,海蓊才剛成年,看得面紅心跳。

[男性的臉p成姜寧的,再找幾張男男的,尺度越大越好]

海蓊突然想到近期關于姜寧頻上熱搜的事。

如果他不同意,對方可以再找其他人。

海蓊打開錄音,直接彈了個電話過去:“我必須确認一下,你指的姜寧是哪個姜寧,免得到時候P錯,還有我必須知道,你要這些p圖照片做什麽?”

“那還用說,就是星悅那個姜寧,至于我p這些照片的用途…你沒看到網上我被欺負這麽慘嗎?”

“你是杜秀雅?”

“別問那麽多,幹不幹,不幹我找別人了。”

“幹幹幹,錢要給到位。”

杜秀雅:“回頭客了,強調這個做什麽。”

海蓊想把錄音發給姜寧,轉頭想想姜寧在拍戲,又因為劇本的事很快要與海天打官司,忙得很,這錄音發給他,他又要愁到焦頭爛額,于是自作主張打算自己解決。

當營銷號把消息模糊不清地放出後,海蓊承諾杜秀雅:“還要些時間,我還在搜集姜寧身上的特征,保證p得看不出有任何痕跡。”

“周日能好?”

海蓊:“當然。”

當周日到來,網友們紛紛等待姜寧塌房消息的到來,結果另一則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熱搜。

熱搜上,标題名為“杜秀雅,女人何以如此惡毒”的博文吸引着所有人都眼球,該博文下,有一段杜秀雅的錄音,以及一張報案受理書。

網友評論:

【報警+證據,這個爆料人是會玩的】

【姜寧塌沒塌房我不知道,杜秀雅是塌得連地基都不剩了】

【笑死,粉絲都知道姜寧還沒公關呢,這事兒就這麽了了??】

【自作孽不可活,連p圖小哥都看不下去,杜秀雅怎麽能這麽惡毒?!】

【p姜寧的□□床照……這個杜秀雅怎麽想出來的?吳塔是被她下降頭了嗎?這都能放任?】

杜秀雅自作自受,舒文笑着把這則熱搜給姜寧看,姜寧聽完裏面的錄音,倏地皺緊了眉頭。

為了顯示這則錄音的真實性,海蓊連自己的聲音都沒做處理。

他立即聯系海蓊:[最先把她消息爆料給媒體的場記被他們打了一頓,至今仍躺在病床上,我讓我助理把你接過來]

海蓊:[不用,他們查不到我的具體地址,反而把我接你到身邊,我會更容易暴露]

說得不無道理。

海蓊和那位場記的情況不一樣,場記是當場偷拍,按照拍攝角度,很容易揪出那個方位的人,而海蓊是在線上,不容易找出來。

海蓊:[你不用擔心我,照顧你自己就好。]

姜寧:[好,有任何情況都要及時通知我]

海蓊:[嗯。]

杜秀雅的行為屬于侵權未遂,民事案件,雖然海蓊報了案,但公安機關也只是做了登記處理,并未達到犯案構成要素,因此并不會予以起訴。

這件事姜寧可以運用法律手段去進行民事追究,但最終的結果也只是得到對方的賠禮道歉,沒有必要花費精力去處理這件事。

不過這消息一出來,杜秀雅的星途差不多就玩完了,與其擔心海蓊的安危,不如防範他們下一步會對自己做什麽。

星悅官博譴責了杜秀雅的這一行為,海天娛樂口誅筆伐,幾乎成為衆矢之的。

老陳也被這件事震驚到,說:“如果不是p圖之人有正義感,姜寧這回得被好好整整,這杜秀雅小姑娘一個,怎麽心腸這麽歹毒!”

白賒月閉着眼,對于老陳的點評不予回應。

“您是不是得想想辦法幫幫姜寧?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是個人都受不住。”

白賒月睜開眼,這話倒不假,姜寧表面上看很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得很。

須臾,他又重新閉上眼,想着,要什麽時候正式讓他遠離自己。

“去找找白成濟吧,這件事情這麽久,影響範圍這麽大,他的處事能力那麽低,該去敲打敲打,不然他不知道他的姓,是屬于哪一脈。”

老陳撥通白成濟的電話,鈴聲響了沒幾下電話就接通了。

“我哥呢?”手機連接車載藍牙,白成濟說的話毫無保留地傳到白賒月耳中。

老陳沒回應他,說:“先生讓您過來見他。”

白成濟顧左右而言他:“嗨,我哥讓我處理我這不正在處理呢麽。吳塔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公司都管不好,我今兒來到他公司,現在正在吳塔的辦公室幫我哥揍他呢,那玩意兒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動我哥的人,活膩了!”

話落,一通拳打腳踢的慘叫聲傳來。

老陳挂下電話。

“我讓他在白辰禮來到之前,解決他在海天娛樂的一切,他倒好,事情沒解決,人還去海天娛樂報道。”白賒月依舊閉着眼,“既然他在幫我教訓人,那麽我親自去驗收成果也無妨。”

“還從沒與海天娛樂有過接觸,我們今天就過去拜訪拜訪。”

到了海天娛樂行政樓,門口的行政人員第一眼沒有認出白賒月,等反應過來時立即打電話通知上級領導。

領導極為重視,問白賒月去向。

海天娛樂總裁辦公室。

白成濟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吳塔被揍得面目全非,杜秀雅沒傷沒痛,但被這場面吓到,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見到白賒月到來,白成濟忙指給他看:“就這倆人,居然雇人不斷騷擾姜寧,也不打聽打聽姜寧是誰在罩!”

說完,白成濟朝吳塔蒙頭一巴掌,“是不是給你臉了就忘記自己的身份?你他媽的就是個傀儡,還真當自己是‘海天娛樂’老總?外頭不知情的人捧你就算了,你特麽有這個腦子嗎?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情婦你養着就養着,他媽這回敢得罪我哥,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白賒月親自登門,吳塔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忙跪着挪到白賒月面前,“白總,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糊塗,我飄了,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敢針對白總您的人,可是我真不知道她想诋毀姜寧的清白,”吳塔看向還在跪着的杜秀雅,“是她,是她說要找人弄姜寧的,我以為只是一般的騷擾,哪能想到她心腸那麽歹毒啊……”

杜秀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吳塔,“是你同意的!”

“不不不,白總,我沒同意,是她,是她一意孤行,姜先生是星悅的藝人,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杜秀雅進入“海天娛樂”選秀當天,就被這個中年油膩男人給看中了,朝她伸出鹹豬手的時候杜秀雅本想給他胖揍一頓,可想想畢竟人家是老總,有錢有勢,能給她未來。

吳塔确實也很寵她,在海天娛樂她幾乎就是呼風喚雨的存在,在年初還給了她公司的股份。

可這一切到頭來卻是場美夢。

事到如今,他不僅不是海天娛樂的老總,就連作為男人的基本擔當也沒有,杜秀雅只怪自己瞎了眼。

白成濟帶血的手指重重捏着杜秀雅的下颚,“看清楚了,讓你敞開腿歡迎的男人只是徒有其名,做人情婦就做人情婦,還真想太歲頭上動土?他媽給你臉了?”

“哐哐”兩巴掌,杜秀雅被扇得暈頭轉向。

“給人P豔照是吧?”白成濟招呼兩個手下過來摁住杜秀雅,吩咐,“扒光,拍照!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吳塔竟幫着白成濟摁住杜秀雅。

門外扒門縫的人已經偷瞄了好一會兒,大概知道吳塔沒有實權,大概知道他們的海天娛樂與白家有關,也大概知道裏面正要實施犯罪。

“這得報警啊。”一個高層說。

“報你個頭,去阻止一下,不然到時候不好收場!”

四五個高層齊齊沖進總裁辦公室,對着白賒月和白成濟一通寒暄。

“也對,你們公司的事應該你們自己解決,”白賒月看向白成濟的眼神不太友好,“你的事情解決了沒?解決了就跟我走。”

白成濟不肯走,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接着打開投屏,投屏中出現一個人。

視頻中的男人穿着白色西裝套裝,拄着拐杖,微笑着說出了第一句話:“阿月,好久不見。”

白賒月瞥向白成濟。

白成濟聳聳肩:“禮哥說要見你。”

“阿月,這件事鬧到如今這地步着實讓你見笑了。”

吳塔腫着臉跪在白辰禮面前:“老板救我,救救我。”

“哼。”白辰禮皮笑肉不笑,“我這個弟弟我都不敢得罪,你跟你的情婦倒是膽子大。”

“我錯了,請老板再給我一個機會、再給我一個機會……”

白辰禮看着白賒月:“我倒看不出來,這麽點小事,值得你親自為他出面。”

“禮哥,”白賒月客客氣氣,“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一直在給他們臺階下,但是他們非但不要還得寸進尺,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更是沒有把你放在眼裏,我親自登門,也是想看看你培養出來的人,能趾高氣揚到什麽地步。”

白辰禮狡黠低笑,“不管到什麽地步,希望他們沒有吓到你的小寶貝。”

“你是說姜寧?寶貝談不上,新鮮感已過,我正想着怎麽結束。”

白辰禮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浮,他身邊的女助理已經潛在姜寧身邊多日,他白賒月仍舊與他父親一樣,膽小怕事。

看他說這話的時候攥緊的拳頭,就知道他內心極不好受。如此這般,白辰禮深吸一口氣,舒坦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那麽帥氣的小夥,等我來到香江,你可得讓他好好招待我。”

“香江是個自由的地方,如果他願意的話。”

“即便他不願意,我也有的是方法。”

在這場對話博弈中,白賒月沒落得好,只得強撐笑顏:“你一向都有辦法。”

“今天幾個高層也在,那我宣布一件事情,吳塔這個總裁算是廢了,我弟弟白成濟能力出衆,當海天的總裁綽綽有餘。”

白成濟暗自竊喜。

高層都還對這位新出現的人物一頭霧水,但看吳塔的樣子這人應該是海天娛樂的實際控制人,一高層說:“更替總裁,需要各種複雜手續,等手續都辦完,我們再對外公布。”

白辰禮點頭。

白賒月卻不同意:“這件事還有待商量。”

“你一個人出風頭,年年登頂國內經濟板塊頭版風雲人物,說起白家,除了你爸就是你,你有沒有想過成濟?他是年輕人,他也需要機會。”

白成濟的野心與他的能力并不匹配,這些年白賒月對他提攜打壓兼施,但在白成濟眼裏,只看到了白賒月打壓的那部分。

“禮哥,我和成濟之間的關系已經破碎不堪,你也不需要再挑撥離間,只是…二叔只有他一個兒子,你高擡貴手。”

白賒月說得客氣,白辰禮卻仰天大笑。

“白家人總是這樣一副尿性,總把一些人保護得那麽好,而另外一些人沖鋒陷陣,永遠生活在沒有硝煙的戰場。”

柬埔寨人打扮的女性提醒白辰禮吃藥,白辰禮吃完,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殘腿,“這條腿每天都在提醒我快些去找你們,這一天相信很快會到來。”

“至于這兩個人,男的給他弄個職務侵占罪,反正也真實侵占過,至于女的,扒光衣服傳些裸.照到網上,她父母沒教好她那就讓我來教,這些事成濟去辦,我在香江這邊的人你也可以驅使。”

說完,視頻中斷。

白成濟打電話給白辰禮口中“他在香江這邊的人”。

吳塔和杜秀雅求白成濟放過。

白成濟吩咐完,抄起旁邊的高爾夫球杆,“把我大堂哥氣成那樣還真有你們的!”

幾個高層為吳塔求饒:“不能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白賒月朝白成濟伸出手,白成濟遲疑了一下:“我來幫哥你教訓就行了。”

白賒月仍舊伸着手。

“是是是,哥能親自教訓那就更好了。”白成濟把球杆遞到白賒月手中。

杜秀雅已經哭得妝都花了,吳塔也連連祈求:“白總我錯了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

白成濟揣好手機準備看好戲。

白賒月朝這倆人走了兩步,轉身擡起手臂,朝白成濟狠狠抽去。白成濟意識到危險本能擡手,高爾夫球杆抽到白成濟小臂上,疼的他“嗷嗚”一聲慘叫。

一杆子不夠,白賒月連抽了好幾下,白成濟又蹦又跳,“哥哥哥你打錯了,你應該打那兩個人……”

吳塔和杜秀雅還在膽戰心驚着,結果白賒月對白成濟動起了手,這白家的人一個比一個狠,白成濟白色的毛衣上染了大半的血,高爾夫球杆打歪了,白賒月便上拳頭,整整五分鐘都沒停止。

幾個高層也看傻了眼,原本兩家公司之間的糾葛,演變成了大型血腥訓弟現場。

他們這幾個外人是該勸還是不該勸?

好在球杆拍斷後,白賒月沒揍幾下便停下。

當晚,白家幾個許久不見的長輩被白賒月召集。

白成濟還以為能跟這些老頭告白賒月的狀,沒成想他爸上來“啪啪”給了他兩巴掌,指着他的鼻子怒罵:“吃裏扒外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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