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83章

“當時警方到達現場, 親眼目睹你拿着那把帶血的刀,別說小寧不信你會做出這種事,我也不信, ”周琛說着, 将審訊室內所有監控都關閉,“你最好把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才能幫助你和你父親。”

白賒月卻一個人都不信任:“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下次再有審問環節, 我希望我的律師在場。”

“從你十幾歲我就認識你,在我眼裏, 你不止是別人家的孩子, 你有着與你年紀并不符合的沉着和能力,我知道你有能力, 我也知道這件事你有你自己的處理方式,但是萬事就怕萬一,你需要我的幫助。”

白賒月搖了搖頭:“周局,我以前請你吃飯都不樂意,為什麽?因為我是資本,因為我父親的背景不幹淨,您懼怕我們這些人, 所以在這件事上,您知道得越多,越是幫不了我。”

白賒月字裏行間都透露着他會與公法理對着幹。

周琛沉着臉:“你考慮過後果?”

“任何可能的後果我都想過, 只有我如今堅持的方法才能将損失降到最小。”

“既然你堅持, 那我也不好說什麽了。”

周琛這邊幫不到什麽忙, 也只能任由案件發展下去。

白賒月任何人都不見, 姜寧只得把期望寄托在還在昏迷的白老爺子身上。

醫生說昏迷是因為倒地的時候撞擊到了頭部, 加之老爺子之前有過腦梗,因此即便現在清除了他腦內的淤血,他也有醒不來的可能。

“爺爺說過,會把爸爸的麻煩都解決掉,這之後爸爸想做什麽都随他。”

白賒月不會去犯罪,但為什麽始終不開口,姜寧有些猜測,聽白心水這麽說,內心的猜測更加肯定幾分。

“他和你爺爺之間的父子情一直很沉重也很複雜,但他應該想想我…想想我啊……”

“爸爸不會丢下你,他會有辦法的。”

白老爺子仍舊在昏迷當中,但警方的取證不會因為白老爺子而推後,在獲取到手頭該有的證據後,檢方便将證據交由法庭,讓法官和陪審團判定白賒月究竟有沒有犯罪。

白賒月涉嫌故意殺人這件事一時轟動整個香江市,媒體記者在恒星集團和星悅傳媒蹲守,盛飛作為白賒月的親弟免不了被追問。

對此,盛飛表态:“他做什麽與我無關。”

話雖如此,但在開庭那一日,他第一個來到法院。

辯方提出白賒月拿刀的指紋姿勢并不是“拿刀刺入”的姿勢,又提出“白賒月要行兇沒必要帶上其父”這兩個疑點。

檢方同時提出,白賒月與白辰禮有多年恩怨糾葛,完全有作案動機;證人方面,對其進行監視居住的司法人員能證實,白辰禮經常說,白賒月不會放過他;物證上,白辰禮從醫院離開,是由白賒月發生車禍又重新修好的那輛賓利車進行接送;至于時間上,兇案發生之時,白賒月正好在現場。

陪審團此時反應各異,盛飛體感他們心中的尺寸已經偏離白賒月。

但說到這兒,辯方說:“有證人。”

目光所及,姜寧被帶到證人席上,他皮膚很差,眼睛腫腫的,看到白賒月後,眼中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姜寧尚未坐下,白賒月便向法庭表态:“我不同意他出庭作證。”

他對自己的律師說,“我跟你再三交代過,不準他做我的時間證人,你答應過的,作為律師這點職業操守都沒有嗎?!”

“不是的白先生,他出庭作證必能還你清白。”

“這官司你能打就打,不能打,我自己也能辯護。”

律師于是不出聲了。

許久沒見的戀人,一見面就說這樣的話,姜寧已經崩潰了,他大聲沖白賒月喊:“為什麽?為什麽不讓我出庭作證?明明只要我出庭作證,就能還你清白,為什麽、為什麽……”

“你不讓我出庭我也要說,法官大人,那天晚上,我和他在……”

因為是刑事案件,不公開審理,現場只有雙方親屬、公職人員,以及陪審團。

最然這裏沒有閑雜人等,但難保不會把庭審內的八卦帶到庭審外,更何況,庭審那扇門後,早已圍滿了各路媒體記者,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窺見一二。

白賒月厲聲打斷:“如果你說出來,我立馬認罪,我說到做到。”

姜寧愣住了,直到庭警将其架走。

證人情緒失控,法官提議暫時休庭。

盛飛看着他們兩個人,好像能明白些許。

姜寧能夠成為白賒月的時間證人,一旦作為證人,倆人的關系必将曝光,姜寧的《末世》作為年度大熱還在上映中,勢必會關系到很多人,姜寧的前途、公司這些年籌備《末世》的心血,都将被影響到。

一個為了證明對方的清白可以不惜毀掉自己,另外一個,為了對方的前途寧願自己深陷囹圄。

他們都極其深愛着對方啊……

白心水這些天一直守着他爺爺。

“爺爺,你知不知道那個案子今天審理?我知道爸爸沒做過,姜爸爸為了爸爸的清白要去做時間證人。”

“我知道也許有用,但姜爸爸的前途就……”

“爸爸肯定不會讓他做時間證人的,他那麽愛姜爸爸,您快點醒來好不好,醒來告訴我們真相。”

白心水回想他自己過去的幾年,“因為長相,我從小就懷疑我的爸爸可能不是我親生的爸爸,越長大,這個懷疑就越甚,直到在閣樓發現媽媽的日記,也是在那個時候白辰禮找到我,我知道他與爸爸不對付,但我真的想回到你們身邊。”

“我如願回到你們身邊,後來有姜爸爸的加入,我覺得我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在那個家中,爸爸會揍我,姜爸爸會護我,我覺得我與其他的小孩子沒什麽區別。”

“成濟叔叔最近開始搞事了,如果爸爸有事,姜爸爸和我都撐不下去,所以爺爺,如果你真的錯了,如果爸爸真的是為了你……求你快些醒來吧,求你把這些事都告訴我們……”

香江市中級法院。

盛飛沒什麽機會和白賒月說上話,直到白賒月再次被帶上被告席。

“他最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他沒有你不行的。”

盛飛喊的聲音有點大,所有人都看向盛飛。

這句話,白賒月心知肚明是跟他說的。

“我知道你為了他不會做犯法的事,我相信這其中有隐情,你不要一時沖動。”

庭警一左一右架起盛飛,要将他轟出法庭。

“哥。”盛飛喊,“我們還沒相認,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白賒月為之動容,但要鑽法律的漏洞,他不能就此心軟。

不然,他與父親都不能全身而退。

白賒月請的律師很專業,也是真心要為他擺脫嫌疑,但白賒月的目的并不在此,最後,他将律師換下,自己為自己辯解。

形勢越來越處于下風,法庭外卻傳來一個好消息——白老爺子醒了。

對于此,其他人都很興奮,因為老爺子可能是這起案件的唯一的目擊證人,但也可能是參與行兇的幫兇,總之對這起案件來說,是個進展。

案件正在審理中,老爺子作為證人出現在法庭上。

他坐在輪椅上,手背上還打着吊針,他主動聯系周琛,急于快速出庭作證幫兒子擺脫嫌疑。

白賒月看到父親,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想說話,白老爺子先行開口:“我就睡了幾天,沒有我看着,看看你把這些搞得,我什麽時候教過你這樣的處事方式?”

老爺子說話氣息雖弱,但不減他一貫的霸道之風,看到父親身體逐漸恢複,白賒月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爸爸……”

“我教過你,人活一世,第一重要的是自己,第二是陪伴自己一生的老婆,第三才是家庭,但你總是反着來,從小到大,外人只道你多麽的冷酷無情,可我知道,你從不會為自己考慮。”

白賒月聽完卻笑了:“您也好像從沒把自己放在第一的位置,小蕾、白心水、我,哪一個不排在您前面,言傳身教,您一直在教我。”

老爺子當即一哽。

法官提醒:“證人請講與本案有關的情況。”

老爺子鄭重回答法官:“本案受害人是我大侄子,嫌疑人我兒子,因為家事引發的一場命案,請允許我與我兒子扯一扯家事。”

法官點頭:“長話短說,不要浪費時間。”

白老爺子接着對白賒月說:“你張叔那一次,我答應過你,是最後一次。”

利用金錢讓小混混代替這位張叔兒子去坐牢,白賒月和老爺子發生過好幾次争吵,事實已經塵埃落定,要反轉過來也難,最後以老爺子答應白賒月以後絕不觸碰法律紅線畫上休止符。

然而後來,白辰禮動了白賒月的生母。老爺子又說過,白賒月的麻煩他都會幫忙解決,因此看到白辰禮和父親同時倒在船上,白賒月有理由相信是他父親做的。

“我答應過你的事,一直以來我都盡量做到。”

白賒月急于知道答案:“所以……”

老爺子點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賒月徹底松口氣。

這二人像是在打啞謎,控方問老爺子:“請問作為臨時辯方證人,您是被告人時間上還是空間上的證人?”

“都不是,”老爺子面向控方席,又看向法官,“我這個兒子肯定什麽都沒交代,也是啊,他怎麽會供出自己的父親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話落,全體嘩然。

法官連敲三下法槌,示意安靜。

“證人,你需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控方立即詢問:“那麽你承認是你殺了白辰禮?”

老爺子又搖頭:“請聽我講完。”

“我知道白辰禮在保外就醫,很擔心他會傷害我家人,所以也在暗中監視他,他确實想對我兒子做點什麽,但他的消息被我攔截下來,并以我兒子的口吻向他釋放消息,我們把見面的地址約在那艘輪船上。”

檢控官發現當中疑點:“白辰禮保外就醫,沒有通訊設備,我們的人也在對他進行監視,他是怎麽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走掉的?”

老爺子笑得輕蔑:“任何地方都有腐敗,中間傳遞信息的是一位公職人員,監視他的人總共只有幾位,你們稍加一查就知道是誰在從中幫助白辰禮。”

這一點,他們從沒想到過。

“自從我這腿患上風濕後,好多年沒開車了,沒想到如今還能開車。我開着我兒子的黑色賓利去接他,他上車後才發現駕駛室的人是我。”

“他想搞我兒子,他以為來接他的人是我兒子,所以他做足了準備,但他已經上了我的車,沒有退路。”

“到了船上,我們聊了很多,幾十年前的事到現在的事,我想你們不會感興趣,他認為自己很失敗,瘋了一樣狂笑,接着,他掏出一把匕首放在我面前。”

檢方:“你的意思,兇器是死者自己帶上船的?”

“對。”

檢方思考着:“自己帶着兇器,自己又被自己的兇器殺害,你不覺得這太離譜了嗎?”

“更離譜的在後頭,”老爺子繼續說,“他一直都是個瘋子,為達目的,就算拿自己的命去賭又怎麽樣?”

說到這兒,老爺子一頓,全場的目光都在看向他。

“他把刀塞給我,接着抓住我的手,用力刺向他自己的心髒。”

“哦嚯!”衆人沒想到是這個走向,低頭小聲議論。

法官示意安靜。

“我的本意是想勸他,當然,如果他還想毀我兒子,我肯定與他拼命,只是沒想到他會做這種極端的行為,我反抗過,最終不敵他的力量,倒地後就逐漸失去意識。”

“在尚未昏迷之前,他從我口袋中拿出手機……聯想到今天的場面,應該是把電話打給了我兒子。”

檢方:“這麽說來,直至白辰禮死,白賒月都沒出現?”

老爺子回答得很嚴謹:“他打電話給我兒子,我兒子再驅車趕過來,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麽的,他都該涼了,所以我認為,他死之後,我兒子才出現在那艘船上。”

檢方問:“你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既然是有血緣關系的,為什麽會反目成仇?”

“你但凡了解白辰禮,你就知道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他是人渣,他是……”

檢方立即打斷:“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這就涉及到父親以前做的事,白賒月向法官說明說:“此事與本案無關,證人可不用作答。”

檢方立即說:“這是揭開白辰禮為什麽想要陷害白賒月的迷題,證人非答不可。”

法官點頭:“證人必須作答。”

老爺子嘆口氣,憶起前塵,渾濁的眼中仍泛起淚花。

“他看我們在香江發展越來越好,想來分一杯羹,我不同意,他綁架了我的女兒,挖了她一顆腎髒,血淋淋地寄給我們。”

這個回答,讓在座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檢方:“但據我們所知,你沒有女兒。”

“我的幹女兒,其實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的兒子,是我撿回來的兒子。”

所以之前網上的傳言是真的,白賒月為其母送葬的事情也是真的,全體再次嘩然。

法官落下法槌:“安靜、安靜!”

相比案件的真相,豪門秘辛顯然更能讓人唏噓。

檢方:“你女兒被綁架這件事,公安沒有記錄,請問你用自己的方式解決的嗎?怎麽解決的?”

“之前那個問題與本案有關,但這個問題無關緊要,但你想知道,我不妨說給你聽。”

十幾年前發生在國外的事,國內沒有管轄權,老爺子說:“我兒子怕我擔心,私自去了柬埔寨,聯合當地警察,把他販賣器官的窩給端了,白辰禮氣急敗壞,在逃跑過程中摔斷一條腿,他把這些事都怪在我兒子頭上。”

“當年有新聞報道這件事,柬埔寨警方也處理過幾個人,這些你們都可以去調查。”

老爺子隐瞞當年白賒月聯合當地黑.道以及打斷白辰禮一條腿的事,不過這些在現在看來,說與不說都不礙事。

檢方立即想到白賒月生母去世是由一位柬埔寨女人造成,而這個女人是白辰禮從柬埔寨帶過來,因此有理由相信,“是不是白辰禮的人害死白賒月的母親,所以白賒月才殺害白辰禮?”

老爺子笑:“我只能說你想象力很豐富,星悅缺少編劇,不如你來?”

檢控官一臉菜色。

“白辰禮淪為階下囚,想要害我兒子談何容易,所以他把命給賭上,但沒想到來的人是我,所以原本應該提早卸下幹擾電子鐐铐的那個設備,到達船艙之時才卸下。”

電子鐐铐恢複通訊能讓警方及時鎖定到他的位置。

“從警方發現到到達碼頭,怎麽也需要半個多小時,他把警方引來,又早早地掏出一把匕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想用命來陷害我。”

“只是我自己不争氣,摔了一跤就暈過去,我兒子也不争氣,打個電話他就屁颠屁颠地過來。”

老爺子最後說:“我兒子與我都是無辜的,請法官大人和陪審團相信,生活如此富足的我們不屑于去殺害一個階下囚。”

陪審團正在記錄案件中的關鍵點。

檢方接着詢問白賒月:“是否白辰禮害過你生母,所以找機會殺害他?”

白賒月回答:“沒有。”

“我在大約十二點零五分接到我父親的電話,當時以為是我父親,沒想到是白辰禮的聲音,我就知道一定出了事。”

“趕到碼頭,大約用了二十幾分鐘,我趕到時,白辰禮倒在血泊中,我父親手中握有那把兇器。我剛從他手中拿到那把兇器,警察便包圍了整個碼頭。我這幾天在想,知情的兩個人一死一暈,警方從何得知?現在想來,我忽略了電子鐐铐的事。”

“當時我開的車是一輛剛買不久的白色路虎轎跑,家中有監控,可以證明我是在十二點零五分後駛出,相信路上也有監控,這輛車應該還停在碼頭,我不可能一個人又是開賓利又是開路虎。而且我與父親的通話記錄也可以查詢。”

法官翻閱卷宗,并沒有發現通話記錄調查和車輛調查。

檢方又問:“既然你沒殺過人,為什麽把那把兇器拿在手中?”

白賒月:“正如我父親所說,我以為是他殺了白辰禮。”

“所以你着急銷毀證據?”

“想過,但又覺得這個辦法不是特別聰明。”

所以當他被列為犯罪嫌疑人,他并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話,目的是按照刑事案件一案不再訴原則,只要自己能從中擺脫嫌疑,那麽他們就不能拿父親怎麽樣。

疑點利益歸于被告,白賒月身上有很多疑點,他從一開始就自信能夠贏這場官司。

檢方:“我相信,沒有兒子如此懷疑自己的父親,所以你也認為你父親是個随時會犯罪的人?”

白賒月笑着搖頭:“不是,但如果為了我,他會。”

檢方還要問下去,被法官打斷,當庭表達了對公安取證和檢方控訴的不滿,案件直接被發回重新調查取證。

有了白賒月的配合,警方取證順利。通過移動後臺,查到被白辰禮删除的那條通話記錄,又通過白賒月家中監控和路上監控,證明白賒月是從十二點零五分從家中出發,沒有作案時間。

老爺子手機上的指紋被破壞,加之兇器上有半枚白辰禮的指紋,警方推測,白辰禮手指頭上可能粘有某種隔絕指紋的東西,而在那艘船上,經過仔細搜索之後,确實在角落發現人類皮膚一樣的組織,因此有理由相信,白辰禮在兇器上的半枚指紋是與老爺子在争執過程中掉落,于是在兇器上落下半枚指紋。

至于白辰禮能與外界互通信息,是其中一個公職人員收受賄賂,該公職人員全部交代,同時也交代當天看到黑色賓利上的駕駛員,是個老頭,不是白賒月。

白賒月沒有時間作案,在空間上又有道路監控證明,他很快被排除嫌疑。

寶姐準備了火盆,在白賒月進入家門時放在門口,嘴裏還碎碎念着什麽。

白老爺子還需要配合調查,與白賒月匆匆打過照面之後便離開了。

生父也在門口迎接他,對于白賒月的行為非但沒有責怪,還安慰他:“做任何事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行,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

盛飛也來了,血緣的關系很奇妙,比起失去一個至親,好像能接受白賒月的任何不足。

不過似乎,距離他真正接受白賒月還有段距離。

“我爸拉我來的,我并沒有想着要來。”

白賒月勾唇笑了一下,“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白心水撲過來抱住他爸,“我就知道你會沒事。”

他揉了揉白心水的腦袋,走到姜寧面前。

姜寧的眼睛很紅,狀态顯得很疲憊,想來這些天都沒睡過好覺。白賒月擁住他,輕聲說:“我好想你。”

“但我讨厭你。”

白賒月擁住姜寧的雙臂微微用力,“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姜寧想要掙脫開這個擁抱,白賒月不讓,手臂越收越緊。

分開的那些天,除了能冷靜思考這個案子,其他的時間都用來想念姜寧。

他害怕姜寧為了自己毀掉前途,更害怕這件事稍有不慎,這個傻瓜會等自己出來。

不過好在,結果都是好的。

姜寧掙脫不開,最後只得提醒說:“你爸爸、白心水都在看着。”

白賒月笑了下,把老婆打橫抱起:“那到樓上接着抱。”

他想抱着姜寧,一輩子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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