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

謝韞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就看到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床尾,暖洋洋的,屋裏充滿了好聞的香氣,是裴殊每天都會噴的那個味道。

謝韞嗅了嗅,也是她喜歡的味道。

對了,裴殊最開始噴這個香水,好像就是因為她說過喜歡這個味道,那個時候她開始換這個香水了。

得出這個結論,謝韞睜開眼,盯着天花板兩秒鐘後開始喊裴殊。

很快,裴殊走進卧室,“怎麽了?”

謝韞手托起腦袋,笑着問,“你是不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味道才開始改用這個香水的?”

“這個嘛,”裴殊粲然一笑,走到床邊坐下,“你才發現啊。”說完擡手揉亂謝韞本來就亂的頭發,然後笑的更開心。

謝韞呆愣愣地,原來那一年,裴殊有用她的方式喜歡着她,這種小細節真就很難發現啊。

她嘆息一聲,躺回原處,困倦倦地說:“糟糕,長戀愛腦了,腦袋光想你的好,這很危險啊。”說着擡腿踹一腳裴殊,“說,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下蠱還是下了迷//魂//藥?”

裴殊哭笑不得。

謝韞繼續看向白色的天花板,昨天晚上她和裴殊在一場激烈地審核不給通過後,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再繼續反複解釋,一下子水到渠成的那種,心境完全不一樣了。

她們開車回家,在卧室、在浴室,彼此擁抱審核還是不給通過,彼此審核蠻嚴格的到對方的情意裏,接納彼此的晉江不允許,進行了一場甜蜜的溫柔且晉江連稍微帶一點那種意思的詞語都不允許,沒辦法,腦補吧富婆寶貝們。

謝韞閉着眼感受來自裴殊無比狂熱的愛意,靠在她的懷間,傾聽她的心跳聲,慢慢放松身體在她愛意裏羞澀地綻放。

不過,裴殊有個奇怪的癖好,喜歡用牙齒一點點kenyao謝韞的肌膚,像只求huan的小狗。

“在想什麽?”裴殊看着發呆的謝韞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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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看她,“在想某只姓裴的小狗昨天晚上咬的事。”

裴殊的臉可以說是光速變紅,通紅的那種,眼神也閃躲,擡手撓撓眉毛以掩飾害羞,結結巴巴地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該……該起了。”

謝韞嘴邊噙着笑,起了逗她的心思,“看來真是憋太久了啊,昨天晚上差點要了我的老命,真是的,你看看,我被都咬出痕跡來了。”

裴殊的脖子都紅了,眼神慌張,半晌才說:“确實很久了。”又說,“對不起。”

“你真好意思說啊。”謝韞繼續着,目光帶笑,有種不打算放過的意思。

裴殊已經完全露出害羞到爆炸的窘态了,垂眸,咬唇,皺眉,眼神飄忽不定,回想昨晚确實過分了,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下次,我會注意。”

看她這樣,謝韞也知道點到為止,笑了笑,轉開了話題,“幾點了?”

“馬上十一點。”裴殊得救一般的心裏松口氣。

謝韞倏地坐起身,“為什麽不叫我?小包子得餓了。”

“她餓不着,”裴殊總算擡起眼來,看着謝韞強調,“記住,她重要,你也一樣重要。”

聽了這話,謝韞挑了下眉,随即欣慰裴殊能有如此的覺悟。

“說得好。”她沖她笑笑,下床,趿拉着拖鞋朝卧室走去。

園林別墅比之前的房子大很多,自然而然家務員會多好幾個,謝韞和裴殊都不太喜歡被一群人圍着伺候,那樣會讓她們覺得沒有完全的私人空間,所以,還是讓桂姨來安排分配,形成一種鐘點工模式,到了晚上,以前一個不留,現在因為有了孩子,所以會留兩個保姆輪流工作。

洗漱過後,謝韞先去看了小包子,這個點小包子曬着太陽,正在打盹,見媽媽來了,立馬眼睛一亮,伸出小手咿呀咿呀求抱。

謝韞溫柔盡顯,抱起小包子輕柔的拍着,還不忘跟她講話。

小包子依偎在媽媽懷間,軟乎乎的小臉上不由帶了笑意,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謝韞,一只小手虛握住了謝韞垂落在一側的長發。

謝韞被女兒可愛到,忍不住跟小包子玩起來,拿頭發輕柔的蹭了又蹭她白嘟嘟軟乎乎的小臉。

小包子被蹭的笑起來,兩只小手兩只小腳都歡快的撲騰着,不小心扯疼了謝韞的頭發,給謝韞疼了個措手不及。

好在裴殊走了過來,溫柔的把扯住謝韞頭發的那只小手拿開,并對小包子說你扯到媽媽頭發,會疼的。

小包子像是聽懂了一般,小手往旁邊拿了拿,一雙圓溜溜的貓兒眼呆呼呼看着謝韞,然後嘴裏咿呀咿呀又在說着什麽。

謝韞笑的慈祥,跟裴殊說:“厲害啊,這是聽懂的意思嗎?”然後很開心地笑起來。

“我來陪她玩,你去吃飯吧。”裴殊說着伸出手臂把小包子抱進懷裏,柔聲細語的跟小包子解釋媽媽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謝韞笑着看她和小包子,看着看着感嘆一句,“不愧是拿到育嬰師的,哄孩子很專業啊。”

裴殊擡眼看她,對上謝韞帶笑的眼睛,精致的臉上不禁露出明亮的笑容,“如果不專業,我就不去專門學了。”

謝韞點了點頭,然後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說完又伸出戳戳小包子軟嘟嘟的小臉蛋,“媽媽去吃飯了。”

一看到謝韞小包子就開心的蹬腿腿,興奮地揮舞着小手,嘴裏說着嬰兒語。

謝韞笑的見牙不見眼,又逗了逗小包子,才去了餐廳吃飯。

飯菜剛端上桌,裴殊走了進來,謝韞不禁問,“哄睡了?”

“嗯。”裴殊哄孩子睡覺的确有一手,這個育嬰證沒白考。

謝韞皺皺眉,“她也到了吃午飯時間,幹嘛讓她睡覺。”

“不用擔心,餓不着她。”裴殊坐在謝韞身邊,拿起筷子,“再說了,我也到了吃午飯時間。”

“你是大人,餓一會沒關系。”謝韞鄙視,“你連這點自控力都沒有啊。”

裴殊忍俊不禁,“沒有,餓了就得吃飯。”說着湊近親一口謝韞的側臉。

謝韞略帶怪意的瞪她一眼,低頭喝湯以此嚴肅泛紅的臉頰。

一夜之間,沒有刻意,沒有哭天搶地,兩人的氛圍變得親密起來,就連路過的桂姨都感受到了粉紅泡泡。

重生一周年那天,兩人去約了會,開車去了海邊散步,來回多半天,凍的跟狗似的,卻很開心,晚上默契地相約一起又去了那家星空酒店。

相比上次,這回兩人的心境都變了,并排坐在頂樓一起看星空,面前是咕嚕咕嚕的火鍋。

裴殊笑謝韞是浪漫終結者,居然在豪華酒店涮火鍋。

謝韞理直氣壯,天冷就是涮火鍋的日子啊,再說了她們是酒店超級VIP,最重要酒店是裴家的,還有更重要的是在酒店涮火鍋不違法。

裴殊聽得笑出聲來,完全被謝韞的理由給說服,打電話給前臺,多準備了些貴的食材。

吃着的時候,謝韞突然問,“我們這樣涮完,服務員打掃起來肯定要費些力氣了,要不然會有味道,等下個顧客來會罵你們家的酒店總統套房有一股子火鍋味。”

裴殊笑着說她真是愛操心。

謝韞拿筷子打她一下,繼續涮火鍋。

一邊涮火鍋一邊有搭沒一搭的聊着,沒有固定的話題,純粹閑聊,彼此也不覺得無聊。

出于好奇,謝韞問起那個時候她留下離婚協議書離開,裴殊幾點到的家,到了家看到離婚協議書後什麽感受。

裴殊偏頭看她,提起那個時候的心情,她就心裏發酸,一開口就是滿滿地委屈,“我那天本來要加班到很晚的,是桂姨給我打電話說你下午出去很晚了都沒回來,我一聽心髒差點吓停,急匆匆往家趕,沒想到到家等着我的是你要跟我離婚,你還離家出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誇張。”謝韞掩藏不住笑意,幻想了一下裴殊着急忙慌不知所措的樣子,就笑的更歡,俏皮中透着故意,“你活該,那個時候,我還是對你太手下留情了。”

裴殊邊點着頭同意邊問她,那個時候離開去了哪。

“敏敏那。”謝韞吃一口毛肚。

裴殊這才恍然,所以那時候申敏騙了她,她嘆口氣,把面前的果汁一飲而盡,帶點小情緒地說:“我被騙的好慘,以後對申敏已經沒什麽信任感了。”

“她是我姐妹,當然會全力維護我,”謝韞又塞一口肉,“那時候敏敏要叫上其他姐妹一起來你這抄家呢,是我戀愛腦還在,阻止了,你得謝謝我。”

裴殊歪頭看着謝韞,挑了挑眉,唇角翹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謝謝謝韞姐姐。”

眼見謝韞臉上的表情先是懵,随後驚訝,最後爽到了,呲牙一笑,沖她挑眉,“再叫一聲姐姐來聽聽。”

裴殊目不轉睛看着她,眼含笑意,沒有回答,很早之前只要謝韞看到她就會說上一句“叫姐姐”,她不想叫,不想承認她小,因為總擔心年齡上的差距會讓謝韞認為她不靠譜,所以無論是從外形還是言談舉止方面都盡量往成熟上靠,但謝韞見了她還是會笑吟吟的來上一句“叫姐姐。”

或許叫上一聲姐姐也沒什麽,裴殊這麽想着往謝韞那靠了靠,與她貼的更緊,近到呼吸纏着呼吸,放輕聲音,“姐姐。”

謝韞剛從麻辣底鍋撈上來幾塊肉放嘴裏,差點沒讓這一聲姐姐給嗆死。

裴殊好一陣手忙腳亂,謝韞才感覺活過來,一口一口果汁喝個不停,為的是緩解被辣到的嗓子眼。

裴殊一臉擔憂地提議去看醫生。

謝韞白她一眼,“仗着醫院是你家開的,你不要太得瑟。”

“你看起來确實嗆得很厲害。”裴殊一臉嚴肅,“是需要去醫院的地步。”

“我要是被嗆死了,說不定又可以重生,重生到我想去的那個時間段。”謝韞憧憬道。

聽她這麽一說,裴殊皺皺眉,事實上她現在還是不太喜歡從謝韞嘴裏聽到“死”這個字眼,會立馬想到那個時候,她緩了口氣,定定神,帶着好奇問謝韞她想的那個時間段是什麽時候。

“沒跟你結婚前。”謝韞不假思索。

“……哦,”裴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浮現了低落,垂下眼眸,若有所思片刻,故作輕松地說,“還以為你說訂婚前。”說着捂住心髒處,“我大松一口氣。”

謝韞看她,挑起一側眉毛,“之所以沒說訂婚前是因為一訂婚你家就給我家送去了滿滿的誠意,讓我家的生意從小生意一躍成為大生意,那段時間确實賺了大錢,我當然不能放過賺錢的好機會。”

裴殊無奈嘆氣,“看來錢比我重要。”

“當然了,”謝韞再次不假思索,接着上頭的話繼續說,“訂了婚也不一定要跟你結婚,我可以延後婚期,等我家賺錢賺的差不多就提出毀婚。”說完有點看裴殊反應的意思,将笑不笑地盯着她的臉,“我的想法怎麽樣?”

裴殊眉頭微動,直了直上半身,對上謝韞的眼睛,“想得美。”

謝韞哈哈一樂,“你不高興了?”

“才沒有。”裴殊的表情實在讓人無法信服。

謝韞笑得更歡,決定放過她,拿起筷子夾了些蔬菜放鍋裏,涮了涮,夾出,邊吃邊催促道:“快吃,吃飽喝足回家。”

裴殊拿起筷子,沒吃,只是把那些貴的食材放裏面,“吃點有營養的。”聲音裏沒什麽情緒起伏。

“真知道疼我,”謝韞往她那貼了下,夾了一筷子肉放裴殊碗裏,“我也要疼你啊。”

“少說點刺激我的話,就是疼我了。”裴殊像個鬧情緒的小孩,聲音裏透着無辜,夾起謝韞給的肉放自己嘴裏吃起來。

謝韞綻開笑容,那種特別開朗明亮的笑,她給裴殊給笑到了,拿肩膀碰她,一下又一下地。

裴殊給她碰的心軟了,故意繃着的表情也繃不住了,扯動着嘴角也笑起來。

“真是幼稚。”她在心裏嫌棄自己。

……

冬日的某個午後,謝韞收到了來自張言的新作品集。

翻閱着這些一張張照片,謝韞熱血沸騰,她已經迫不及待也要去拍這世間美景了。

所以,第一場雪降臨那天,淩晨三點,她背上相機就出門了。

裴殊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因為工作出差兩天,走之前提心吊膽,到了那加班加點的完成,用最快速度在早上五點鐘趕到家。

當得知謝韞背着個包淩晨三點就出門了,前世的記憶瞬間湧上心頭,讓裴殊神經繃起來,再次體驗到了驚慌失措以及吓到心抖臉白。

轉身朝家門外跑去,還不忘撥打謝韞的電話,好在很快謝韞接了,并告訴她在外拍景。

裴殊着急的腳步放慢了,但并沒有停下,而是問在哪拍外景。

謝韞說了地點,裴殊才松口氣,“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你回家了?”謝韞問。

裴殊坐進車裏,“還好回家了。”

謝韞笑,裴殊讓她就在那等着,挂電話前強調一句,“等我好嗎。”

到了目的地,一見面,裴殊才徹底松口氣,脫力一般,第一時間便是把謝韞抱在懷裏,止不住碎碎念,“還以為你又不遲而別,我快被吓出神經衰弱了。”說着無奈吐槽,“天沒明就出來拍什麽啊,天這麽冷,真是讓人害怕。”

謝韞哭笑不得,“你怎麽不想着我點好啊。”說着拍她一下,“當然是拍景啊,你害怕什麽。”

“我就是怕啊,怕的要瘋的那種。”這話裴殊沒說出口,只是收了收手臂抱緊了謝韞。

“就這麽怕我再一聲不吭跑掉?”謝韞問了。

裴殊重重地“嗯”了一聲,又抱緊了些,“怕的要命。”停頓了下,繼續說,“只要一想到那個時候你離開,我瘋了似的找你,卻找不到……如果現在再發生那樣的事,我大概真的會瘋掉。”

如果是以前,謝韞會覺得這話肉麻,可可現在不會了,裴殊發抖的手臂,顫顫的聲音,以及剛才看到她心髒落地的樣子,讓她确信,這話不假。

于是,她回抱住裴殊,“這回,如果再走的話,我會說一聲的。”

“……”裴殊的神色一僵,松開她,急切又震驚,“你還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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