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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到了魁地奇比賽這天，米莉恩早早地就被德拉科帶到了觀衆席上，看着兩院學生各自揚着屬于自己學院顏色的橫幅。她卻沒辦法完全沉浸在這場賽事裏。

當見識了兇殘的兩起擊落事件後，米莉恩知道自己得去教師席底下的小隔板那等待棕發女孩了。

“德拉科，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下盥洗室，說不定待會還要回宿舍一趟，你不用管我，安心看比賽吧。”米莉恩轉頭附在他耳邊說着，語速越來越快。

看他還迷糊着，米莉恩又加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說完就快步下了觀衆席，準備進到教師席下的隔板間。

這時，場地外一片驚恐地喧嚣聲。在這裏也看不到瘋狂抖動的掃帚，只有安靜的等待。

終于，赫敏低着腦袋從人群裏鑽過來，蹲着身子尋找顯眼的黑袍。正當她拿起魔杖，對準斯內普的袍角準備施咒時，一只手拉住了她。

那人力度極大，将她拽到斜後方的位置，“用你剛才想施的咒語，快！”

赫敏沒有動作，米莉恩卻沒時間等她反應，“火焰熊熊。”燒着了奇洛的褲腿和下擺後，米莉恩又以最快速度拽着赫敏來到旁邊看臺。

“格蘭傑小姐，看清楚，同一時間，有人要害，有人要救。希望你的眼睛不需要像波特先生一樣，配備鏡片。”米莉恩壓着火氣示意她看向仍在念反咒的斯內普和此時面容詭異扭曲跳動着的奇洛。

哈利的掃帚此時逐漸趨向平穩，赫敏再次看向斯內普，他還是在念着什麽，但掃帚卻并沒有翻轉抖動。

“格蘭傑小姐，用你的腦子思考一下，就會發現什麽才是被你們誤解的真相。請對我爸爸至少有最基本的尊重，我不管你們喜不喜歡他的教學方式，他也是教授！”米莉恩的胸膛起伏了下，“不要看別人說了什麽，要看他做了什麽。格蘭傑小姐，也希望你能把這句話帶給你的同伴們。”

米莉恩沒再看赫敏，在一片喝彩聲中，急忙奔向宿舍。

“米莉恩，馬爾福在外面，問你還好嗎？”伯斯德回到宿舍見到另一張床幔被拉起，輕聲說。

米莉恩放低了聲音，盡量顯得虛弱些，“沒事的，謝謝你米裏森。如果可以幫我跟德拉科說，讓他中午自己去禮堂用午餐吧。等我緩一下，直接魔咒課上見。”

伯斯德應了聲，随即輕聲合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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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去找斯內普教授。她有去醫療翼看過嗎？”德拉科詢問伯斯德。

伯斯德搖搖頭，“不清楚，我一回來她就一直在床上。”看着男孩焦急的神色，又想起剛才米莉恩的聲線。“我先回去幫忙看着，你最好趕緊去找教授，她的聲音很不對。”

德拉科還在納悶為什麽這回就能直接找到門，門就從裏打開了。顯然斯內普以為來人是米莉恩。

“馬爾福先生，有什麽事情？”斯內普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奇洛已經明目張膽到要置那男孩于死地了，鄧布利多還在那裏說有只能是他完成的東西。

德拉科顧不上用從他爸爸那學來的詠嘆調，語速極快地跟斯內普說明情況，“教授，米芮從魁地奇比賽開始就一直身體不适，直接離場了。直到我們回來，她還躺在床上，聽伯斯德說她情況很糟糕，您，”。

斯內普沒等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辦公室，門差點砸到德拉科的鼻子。

該死的，自己忙着解救掃帚失控的救世主，竟沒有發現米莉恩是什麽時間離場的，現在還是由別人告訴他女兒出事了。斯內普痛恨着以往他最唾棄的行為。

“米莉恩，斯內普教授在公共休息室裏，你還能走路嗎？還是我出去，讓他直接帶你去醫療翼？”米莉恩顯然被伯斯德這番話驚到了，不用這麽興師動衆吧？她真的就只是找個借口離開那方便行事啊。

米莉恩有些發悶的聲音從床幔裏傳出來，“我真的沒事，讓他回去吧。他下午還有連堂魔藥課呢。謝謝你，米裏森，不用在意我，真的。”

伯斯德有些發愁地看着米莉恩的床位，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告知教授。

“伯斯德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伯斯德點點頭，也想讓那女孩早點好起來。

斯內普直接進了二人的房間，眼神幾乎一下就看到了緊閉着的床幔。

“米芮，我帶你去醫療翼，還有力氣嗎？”斯內普眉頭就沒松開過，但還是将語氣放柔和地問她。

米莉恩迅速思考着蒙混過關的辦法，“爸爸，就只是難受了一會兒，真的我沒事了。”掀開了床幔，米莉恩沖着教授笑笑。

斯內普看着她被捂到有些汗濕的小臉，和剛剛拼命想對策咬破的下唇。“我抱你去看病，再拖下去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他将女孩從被子裏撈起來，還像小時候那樣把她抱在懷裏。又用外袍将她裹了一層，也沒再聽她逞強。

所有還在公共休息室的斯萊特林們都看到了他們院長抱着自己女兒急匆匆地走出去。

當然，在上二樓的過程中那些精力旺盛的學生們也有幸看到這一幕。

哈利三人剛從慶功宴上溜出來，走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他們剛從海格那得知活板門後的東西屬于尼可勒梅。

“是斯內普，他懷裏的那個是誰？哦赫敏，那天你說是他保護了哈利，怎麽看都不像是真的。”羅恩看着黑袍在地上騰飛起一個弧度，然後又落下。

赫敏側頭，“是斯內普小姐，我想我說過很多次了，我親眼看到的。奇洛的褲腳着火了，而斯內普依舊在念咒，掃帚卻安然無事。”又轉向一直盯着那個方向的哈利，“你也這麽認為，對嗎？”

“她，我是說斯內普的女兒，她怎麽了？”哈利看着那男人迅速上到二樓，然後拐進左邊的一間。

“斯內普教授，這是怎麽了？”龐弗雷女士正拿着感冒藥劑給一個拉文克勞學院的女孩，就看到黑袍男人懷抱着什麽大步走了進來。

斯內普将米莉恩放到空着的病床上，“龐弗雷女士，需要請你檢查下她的身體。已經拖了一上午了，我怕會出事。”

龐弗雷女士厲聲道：“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帶她過來？！”接着一轉語氣，盡量溫和地對米莉恩說，“孩子，相信我，會沒事的。是哪裏難受嗎？”

米莉恩連忙搖搖頭，“我真的沒事了，早上的時候大概因為忘記吃東西，胃有些疼，現在沒什麽感覺了。真的！”她沒想過會被送來這，現在就希望教授知道真相不要太生氣。

龐弗雷女士拿出魔杖，對着米莉恩施了幾個檢測魔咒。對斯內普說，“她是不是從不好好用餐？我從來沒見過哪個孩子的脾胃像她一樣弱的。”責怪的眼神射向斯內普，“你是她的父親，就是這麽照顧孩子的嗎？”

米莉恩連忙維護道：“您別這麽說，爸爸他已經做到最好了。是我······”她想怕不是以前自己為了上鏡從來只追求最快速減脂，糟糕的腸胃依舊帶到這裏？好歹救了自己一回。不然真不知道怎麽圓。

斯內普沉着臉回憶着她除了在自己跟前，用餐還算正常。其餘時間不管是在禮堂還是馬爾福家，一個他親眼見着的挑剔，後者更是要維持那該死的用餐禮儀。

看着她慌亂地向龐弗雷女士解釋，斯內普對她說道：“下午的課我會向弗立維教授請假，不必擔心等你完全好了，我幫你補課。”忽略一旁不贊同的眼神，“現在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等會我會送來藥水，喝了之後，好好休息。”

米莉恩點點頭，眼睛要閉不閉的，“爸爸，您不用擔心我。別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好嗎？”

斯內普眼神動了動，只是道，“安心休養，其餘的事情不用管。”随後又拜托龐弗雷女士照看她，就去熬藥了。

米莉恩躺了一上午實在睡不着，央求着龐弗雷女士給她本書看，消磨時間。不出所料被拒絕了，她嘆了口氣縮回床上。

“斯內普小姐，或許你可以看看這個，如果不嫌棄的話？”拉文克勞的女生遞給米莉恩一本畫着星象圖的筆記本，“這是昨晚觀測到的，雖然是二年級的課程。但總會有規律，星星從來都是那麽多，只是出現的時機或早或晚。”

米莉恩接過道了聲“謝謝”，随後看向這個同樣黑發黑眼的姑娘，“米莉恩·斯內普，我現在太需要這個了，謝謝小姐的慷慨。”

拉文克勞女生笑了笑，回應道：“秋·張，不用這麽客氣，我也是因為它才來到這裏的。”搖了搖空掉的藥劑瓶，“味道不怎麽好，但是很管用。希望你也早點好起來。”

米莉恩有些驚訝但維持住了表情管理，“秋·張，或者張秋？”對面女孩明顯對她流利的中文和語序有些驚到，“我是華裔，但一直跟随父母生活在英國。你的中文真的很不錯，也有親人是華裔嗎？”

“我的祖母是華裔，跟着她學了一些。”米莉恩感謝能有這麽個已故長輩幫她背鍋，“相信我，見到你我真的很親切。”米莉恩繼早于救世主解鎖醫療翼後，又見到了他初戀秋·張。

秋·張也相當欣喜擁有一個友善的斯萊特林的會說中文的朋友。

“米莉恩，我聽說你在這兒！”海格剛把松樹拉到禮堂準備妝點營造聖誕氣氛，就聽幾波學生叽叽喳喳地說着什麽。

“你們看見了嗎？斯內普抱着個女孩往醫療翼去了。”“那是他女兒，真可怕，對自己的孩子都那麽殘忍。據說是因為他私底下對斯內普小姐增加足足超過三倍的課業，讓她精力不濟，直接從樓梯上踏空了摔下來。兩層樓的高度啊？！”“我怎麽聽說是因為他體罰，把她打成那樣的？可憐的女孩。”

米莉恩勉強從海格的嘴裏問出了這幾個版本，感嘆謠言的傳播速度以及扭曲了的事實。

海格将一杯南瓜汁遞給她，“快點好起來吧，我等着你聖誕節到小屋來玩，跟牙牙一起。”

米莉恩有些抱歉得看着海格，“對不起，海格。我聖誕節得和爸爸回家，不能陪你了。”看着半巨人失望地耷拉着肩膀，安撫道：“但我保證，回來就去找你。給你帶親手做的小點心，別不開心，好嗎？”

海格只能遺憾地點頭，又說，“我還準備邀請哈利他們一起，現在你又不在。”

米莉恩決定先發制人，佯裝不愉的嘟着嘴：“我那天還看見你給他加油了，你大概沒看到我吧。”垂着頭低落道，“也對，大名鼎鼎的救世主，跟他比，我算不得什麽。你有了新朋友，就忘記我了對嗎？”

海格被指控的嘴巴動了動，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米莉恩明白為什麽忠厚老實的他會被湯姆·裏德爾陷害了。

“我，我不是。米莉恩，你得相信。”看着他眼眶裏甚至包了淚，米莉恩連忙說，“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海格。你當然值得更多的朋友，我為你感到高興！”

見他還晶瑩着的眼睛，米莉恩覺得自己玩得有些過火。還沒等她道歉，“米莉恩，哦，你真的是最好的女孩！”海格一把将她擁住，力度倒小心翼翼。

米莉恩微笑着拍了拍他寬厚的背部。

等到海格離開後，顯然又來了一批造訪者。

“我們就這麽來真的好嗎？你們有誰跟她說過一句話嗎？”羅恩看看四周，感嘆道：“我必須得跟喬治弗雷德炫耀，我敢去老蝙蝠的地盤看他女兒，哦，我們真是瘋了！”

赫敏搗了羅恩一下，示意他小聲點，“她也算救了你，不是嗎？哈利。”轉向哈利，“或許我們能問問那天的事，你知道當時真的很混亂。”

哈利撓了撓頭，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拼命把翹起的頭發往下壓。“當然，我是說。我得來感謝她。海格常說，她和那些人不一樣，不是嗎？”

羅恩看了看赫敏手裏帶去的三本足以能砸死他的書，又瞥向哈利拿着的好不容易摞齊的糖果盒。“你們都帶禮物了，我怎麽辦？誰能發發善心提前說一聲！”想到自己即使知道，也沒有能準備任何東西的費用，眼神黯淡了。

哈利将上面兩盒檸檬糖和冰耗子放到他手裏，“嘿，誰說你沒有。”

三人在病房門口糾結着，最後赫敏幹脆利落地一把将哈利推進來。

“斯，斯內普小姐。你還好嗎？我是說，你好！”哈利緊張地又想抓頭發，手擡到一半就頓住了。

赫敏看不下去，揚起一個友好的笑容。“斯內普小姐，我們聽說你生病了，想來看看你。”将手裏的書放到床邊櫃子上，“希望你早日康複。”

“謝謝，格蘭傑小姐，波特先生，還有韋斯萊先生。”米莉恩也回了一個甜笑，“很高興你們能來。或許，要不要坐下？”

哈利也将那一摞糖擱在櫃子上，和他們倆一起坐在剛才離開的秋·張的空床位上。

赫敏不再指望那兩個沒用的同伴，“斯內普小姐，我們來還有一件事想請教你。如果你精力還允許的話？”

米莉恩示意她說下去，“你知道那天斯內普，斯內普教授救了哈利。可奇洛為什麽要那樣做？他是真的想殺了哈利嗎？你又怎麽會在那兒，特地等着我？”

赫敏相當敏銳，米莉恩想。

“正如你當時看到的，同時施咒的兩個人，我相信爸爸，當然我沒有理由要求你們也信任他。”米莉恩坦然地說下去。“那天我早在比賽開始前就感覺不适，準備去教師席找爸爸。遠遠就看見格蘭傑小姐繞過人群過來了。”

米莉恩看了眼赫敏，接着道：“我想不到你會做出這種舉動，恕我直言，或許你帶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格蘭芬多裏最理智的，汲取知識狂熱到讓我敬佩。”

赫敏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個斯萊特林口中聽到如此高的評價。

“偏見會毀掉一個人。我還是那句話，不要聽別人說了什麽，要看他做什麽。”米莉恩看着摸着額頭的救世主，意有所指，“衆目睽睽之下，也是最好隐蔽的。他顯然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你們要小心。”

哈利擡了擡鏡框，“謝謝你，斯內普小姐。你為什麽？”

米莉恩能聽懂男孩未說出口的話：“因為你們是海格的朋友，我相信他。如果你們誰出了事情，都不會是他想看到的。”米莉恩直視着男孩深綠色的眼睛，“注意安全，必要時學會求救是個好辦法，不是嗎？”

哈利最先移開目光，看着桌子上的糖盒。耳朵有些紅。

羅恩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并不像馬爾福那小子一樣對他們成天耀武揚威，仿佛不将他們比下去不甘心似的。當然，也不像她父親。各個方面，都不像。

分院帽當時一定打盹睡迷糊了，她和赫敏一下錯倆。羅恩腹诽。

“那麽，不打擾你休息了，斯內普小姐。”赫敏覺得能問到的都差不多了，也不願意再浪費一個病人的體力。

哈利二人也站起身，“斯內普小姐，或許，海格總向我提起你。我是說，我可以叫你米莉恩嗎？”哈利磕磕絆絆的但聽得出男孩的真摯。

米莉恩沖他笑笑，“嗯，随你的心意。”又垂下眼帶了絲揶揄，“我知道或許稱呼姓氏你們會感覺自己在上魔藥課？”

哈利大拇指不着痕跡的捏着袖口，“那你好好休息，希望你早點痊愈。米莉恩。”又叫了一遍女孩的名字。

米莉恩看着他們三人出去，正當她想半靠着看會赫敏帶來的書時，門口傳來激烈的争吵聲。

德拉科昂着下巴，用着學來的詠嘆調：“聖人波特怎麽來這兒了？哦，還帶着兩個仆人。你的眼鏡又該換了對嗎？”

“馬爾福，讓開！”哈利覺得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他真認為斯內普跟他才是一家人。

赫敏掏出魔杖，随時防備着。

“你不會真認為這學校是為你開辦的吧？德拉科·馬爾福。”羅恩看不慣他很久了。

德拉科輕蔑的笑了笑，“很不幸，我爸爸是校董，他當然有權利讓一些不該在這裏浪費資源的人。”他挑了挑眉，“比如明明窘迫卻偏偏養了七個孩子的紅毛鼹鼠。還有泥”

“德拉科！”米莉恩這會感謝醫療翼的門不隔音。“是你嗎？”

德拉科勉強壓着火，回應道，“米芮，我馬上來。”又用魔杖指了指三人，推開門進去了。

德拉科将納西莎給她的點心擺在摞齊的糖盒上，“這些是？”“海格帶來的，诶，你放下魔杖。”米莉恩急忙阻止他來個清理一新。

德拉科撇撇嘴，對她還和那個大塊頭有接觸表示不滿意。卻也沒真的動作。

“你好點了嗎？到底生了什麽病？你應該早和我說的。”德拉科又想到她确實第一時間告訴他，偏偏因為比賽聲音嘈雜沒聽清。

一時間不知道怪誰，有些氣悶。“你是下了魔咒課嗎？怎麽不去禮堂？”米莉恩看着他有些郁悶的樣子，詢問道。

“反正現在去也只能看到那些格蘭芬多争搶食物，眼不見為淨。更何況”德拉科看了看病床上的女孩，她确實比在教授懷裏的時候看着精神些了。

米莉恩無奈地搖搖頭，感嘆他們倆真的是戲裏戲外冤家路窄。

午夜下了天文課，米莉恩幾乎是被德拉科和伯斯德兩人看着回了宿舍。自然也沒再去找教授。

第二天一早，就到地窖找斯內普。“爸爸，你在嗎？”門應聲開了。

斯內普昨天給她熬完藥看她喝完就趕去給三年級上魔藥課，中途甚至沒能回來看她一眼。

等傍晚再去卻得知米莉恩已經離開了，以為她回了宿舍。結果巡夜的時候看見她從天文塔下來的身影。

“我已經給你請了一天的假，你不該去上天文課的。”斯內普不贊同地看着她，嘴上說着，卻早已将果汁遞給她。

米莉恩喝了兩口，“您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同學們都在。”

斯內普皺着眉，示意她坐下，“如果你覺得自己的身體可以随意被糟踐，那你繼續不以為意。”壓着火氣，“以後三餐不必去禮堂，就在我眼前，我至少要看見你‘正常’用量。像其餘你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明白嗎？”

米莉恩發愁地咬了咬下唇，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明白不可能有轉圜的可能，只能點點頭。

在教授的注視下将那盤搭配豐富的餐點挑挑揀揀的不剩下什麽。繞着架子走了幾圈觀摩瓶瓶罐罐順便消食。

“‘咒立停’可以解除一般的惡咒。必要時也能幫助你的同伴。”斯內普繼續給她的私人輔導。

米莉恩知道，魔杖向下，萬咒皆終。她一直都覺得電影場面相當震撼。

斯內普找來一只材料家鼠，先給它施了個“昏昏倒地”，接着用杖尖對準它的身子，嘴唇微啓：“Finite Incantatem”，老鼠登時從昏睡中蘇醒，提溜着一雙眼睛。

又讓她依樣做了，可憐的老鼠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被弄醒兩回。

“很好，希望你作用到人身上，也可以這麽精準。”斯內普對米莉恩的魔咒水平并不擔心。只有一點，他總會擔心女孩心軟放過敵人。只能時時刻刻提醒她。

到了聖誕節假期，米莉恩和教授一起直接通過壁爐返回蜘蛛尾巷。

“爸爸，我們要去馬爾福莊園嗎？納西莎阿姨信上說請務必光臨，德拉科也囑咐了好幾次。”米莉恩正收拾着買來的食材，問道。

斯內普皺了皺眉，“我會和他再确認時間。”

米莉恩點點頭。将廚房整理好後，就環顧着房間。竟還真有些想念。

這時，窗外一只貓頭鷹用喙敲着玻璃。米莉恩接過信，是海格。

信上說他擁有了一顆龍蛋，讓她聖誕節回來後一定要過去，說不定還能親眼看見小家夥破殼。

米莉恩見海格顯然已經将三頭犬毛毛用音樂可以造成它昏睡這件事告訴了奇洛。只能回複自己一定會去的。到時最好趕在鐵三角到來之前，勸說他送走諾伯。

假期的第三天，父女倆來到馬爾福莊園。

“米芮，過來。”納西莎将行禮的女孩牽起來摟在懷裏，“衣服還合身嗎？”

米莉恩笑着點點頭，“謝謝阿姨，我很喜歡，只可惜在學校不能穿。”納西莎聖誕節送了她一件禮服裙，若草色為主導，二三層裙擺處縫着玫瑰和蝴蝶結。接袖處也是白色蕾絲。絲質手套和波奈特呼應，小裝飾圓盤上都有一位貴族夫人的剪影。雖然她不知道是誰。

這邊盧修斯把斯內普領到書房，詢問那位救世主。

“西弗勒斯，你認為他怎麽樣？各個方面”盧修斯攪了攪咖啡杯。

斯內普也明白盧修斯依舊不能下定決心，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任何自己的傾向。

“一個顯然被名氣聲望蒙蔽雙眼的男孩。”他不屑地撇了撇嘴。“除了頂撞老師和到處惹是生非外，我看不出有什麽好！”

盧修斯沉思了一會，“他還只是孩子，再看一看以後吧，如果我有機會或許可以接觸一下這個男孩。”

斯內普不置可否。

很快二人交談便被敲門聲打斷，是納西莎告知他們晚餐準備好了。

“米芮，你喜歡我送給你的新手包嗎？我見你還是用的舊的。”德拉科看了看她椅子後面放着的手包，有些不愉。

米莉恩笑了笑，回應道：“就是因為喜歡才舍不得用，要好好收藏你的心意啊。”一句話就把男孩哄得臉紅。

掩飾地刻意把頭擡高，“這沒有什麽，你用就是了，我再給你買更好的。”德拉科對自己的零用錢和媽媽的審美很有信心。

“謝謝，德拉科”米莉恩忍不住笑的露出了牙，感嘆小男孩對自己人還是相當大方的。

一想起聖誕禮物，米莉恩就回想起那天，她從終于買到的親自裝飾好的聖誕樹下拆禮物的場景。

馬爾福一家是意料之中的，伯斯德也互相寄了禮物，秋·張給她的是一條手帕，繡着一條小金魚，信上用中文寫着那是她自己練習以來最好的成果。

鐵三角也分別寄給她禮物，米莉恩趕忙借來斯莫蘭帶着自己做的點心回禮。

赫敏不出意外地送了書，相當有重量，讓米莉恩可以用作消遣。

羅恩拜托他媽媽也給她做了一件毛衣，米莉恩拿到的時候有些愣在那，綠色的繡着她名字首字母的毛衣。米莉恩趕緊回憶自己給他的那份夠不夠七個人吃。

哈利送來的依舊是糖果，蜂蜜公爵有他這個忠實客戶一定不會倒閉。米莉恩想。

幸好拆禮物的時候教授在熬制魔藥，不然讓他看見自己和那三個是能夠互相寄禮物的關系。米莉恩不敢往下想。

“爸爸，你為什麽不能通過校董會取消讓一年級不能帶掃帚這個規定？那個破特，已經讓斯萊特林輸了一場。我不甘心。”德拉科跟盧修斯面前還算規矩，但也禁不住地抱怨着。

盧修斯用眼睛掃了一眼兒子，見他有些讪讪。“鄧布利多為他破例，畢竟是救世主啊。而你，是個斯萊特林，破壞原則不是你該做出的事。制定了規矩，就要去利用去遵守，明白嗎。”見德拉科還是有些氣鼓鼓的，也權當做看不見。

轉而看向挨着德拉科的米莉恩，“米莉恩呢，對這位哈利·波特有什麽看法？”

米莉恩眼神微動，也沒去看教授，想了想說：“我和他平時沒什麽接觸，大多數有關他的消息還是德拉科告訴我的。”

斯內普看她沒怎麽動盤子裏那塊牛肉，他或許不該把她交給馬爾福的。一想到龐弗雷女士那天說的話，臉色不自覺沉下來。

納西莎笑了笑，用手帕擦着嘴角：“盧修斯，等會幫我選件首飾怎麽樣？”

盧修斯會意也不再提救世主，拉長着腔調回應道，“我的榮幸，夫人。”

斯內普記挂着米莉恩的晚餐，自然也不想留在這應付。向他們說明還要熬制藥水，就帶着女兒離開了。

“我在馬爾福莊園用過了，您也在場，就在剛剛！爸爸。”米莉恩被他端來的三明治吓到了，舔了舔嘴唇。

斯內普注視着她，米莉恩敗下陣來，小臉皺皺巴巴地接下了。

“您不是還要去熬魔藥嗎？我等下會吃的，真的！”米莉恩見教授也不走，就在沙發上拿着份預言家日報看着。

斯內普擡起頭瞥了她一眼，“我需要讓空碟子自行洗刷幹淨，而你的任務，”将報紙向下一折，“把食物送進你的胃裏，不要再讓我重複，米芮。”

米莉恩嘆了口氣，實在拗不過，還是一口一口仔細吃了。

飯後的消食部分就是又研究了幾道小吃點心，用盒子裝起來，準備明天早上再向德拉科要來斯莫蘭，讓他飛一趟陋居。總覺得對韋斯萊夫人的善意有些無所适從。

“媽媽，那是最後一塊兒了。你剛剛加起來給了喬治弗雷德四塊！？”羅恩怒氣沖沖對兩兄弟吼道：“誰說的死也不會吃斯萊特林送的東西，一共也沒多少！”

弗雷德搭在他肩膀上，被推下來也不惱，繼續蹂躏羅恩頭發。“是喬治說的，我可沒有。還有，”喬治接上他的話“我們的小弟弟羅尼竟然俘獲了老蝙蝠女兒。”

羅恩的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什麽。

莫麗·韋斯萊系着圍裙端着一鍋牛肉湯出來了，“你們誰敢再動，那是金妮的，等她下來如果只剩些殘渣。我保證你們下學期零用錢也是零七八碎的。”

“媽媽！”聽到莫麗叫她的名字，紅發小女孩從樓梯上蹦蹦跳跳下來了。

莫麗将墊着的手套取下，等她坐下後，示意金妮趕緊拿走那塊酥皮點心。

“您新做的嗎？還有嗎，我還想吃。”金妮看向分盛着湯的莫麗。

紅發兄弟其中一人道：“不是媽媽做的，當然。但你絕對猜不到這是誰送的！”另外一人說：“希望你知道了不會想吐出來。”

“弗雷德、喬治！”莫麗厲聲道。

皺着眉頭看書的珀西開口，“斯萊特林院長的女兒送來的，羅恩的朋友。”

金妮臉色變了變，想到那些總是昂着腦袋的人，還有沒完沒了的冷嘲熱諷。

羅恩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她跟他們不一樣，甚至跟她爸爸都不一樣。她救了哈利的命。”顯然比起斯內普教授念咒語逼停了掃帚，米莉恩燒了奇洛的褲腳更讓他容易接受。

“哈利·波特！？你說她救了哈利·波特！！”金妮聽到這個名字就像被點燃了似的，那種如鲠在喉也瞬間消失了。

喬治看到一只貓頭鷹正沖着他們家窗戶飛過來，“那天就是這只，斯內普家的貓頭鷹？”

還沒等喬治給他剩下的碎屑作為報酬，斯莫蘭就很有職業操守地拍拍翅膀飛走了。

“果然，都是一樣的不近人情。他女兒真是個例外。”先把信給莫麗，自覺拆起了盒子。

弗雷德也擠過來，“我想我們不需要再争執什麽了，她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看着滿滿一盒子的酥點，兩兄弟異口同聲。

莫麗也拆開信看了，大意是說女孩很感動，衣服上有媽媽的味道。又從斯內普教授那得知除了現在格蘭芬多的四個，還有三個孩子。怕上次準備的不夠充分，剛好父女兩個去買食材，就又做了一些。

她看着也有些感動，特別是信上說‘像媽媽’，聽着幾個孩子描述，也不像是有媽媽在身邊的孩子。心下更是有作為母親的憐惜。

“羅恩，如果斯內普小姐願意，邀請她來陋居怎麽樣？”莫麗将任務交給小兒子，“對了，還有哈利。都一起過來，當然他們有空的話。”

眼看着假期只剩下兩天，米莉恩拉着教授又一次去中超補給時，看到了正在結賬的黑發女孩。

“秋”在英國能這麽準确的叫出聲調的人少之又少，秋·張回過頭來，果然是米莉恩。

米莉恩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你也到這買食材研究中餐嗎？”

秋·張點點頭卻又搖頭，“其實我是跟媽媽來采購的，他們在麻瓜界還經營着一家中餐廳。你知道的，只要嘗過中國菜，就很難再接受······”米莉恩會意的笑了笑。

斯內普見女兒拿砂糖去了好一會，便往貨架的方向走。

“斯內普教授。”秋·張規規矩矩地問着好，剛好被她母親聽到。

“您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張媽媽壓低着聲音音量只夠面前人聽見。

斯內普颔首，并不準備進行與學生家長的寒暄。看了眼米莉恩，示意她趕緊拿完東西去另一邊結賬。

米莉恩點點頭，依舊用中文和秋·張說，“那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學校見！阿姨，再見！”

張媽媽一時沒反應過來，也回了句‘再見’。見父女倆走遠，不解的問女兒。“那是教授的女兒？也是華裔嗎？可看着教授并不像，那是中英混血兒？”

秋·張提上一個袋子，“她祖母是華人，教了她不少，所以中文很流利。是個不像斯萊特林的斯萊特林女孩。”

張媽媽還在往商店的方向望去，“應該邀請你的朋友和你教授來家裏的，這太不禮貌了。”秋·張笑着回應道：“那不就成家訪了？我們兩個女孩都不會開心的。還是算了吧。等她有時間，我單獨邀請她來家裏做客。”

聖誕節過後，米莉恩選了上午沒課的周三去到海格的小屋。所幸，諾伯還在蛋裏。

“米莉恩，它在等着你呢。這個小家夥，今天動靜可大了。”海格将龍蛋從包裹着的襁褓裏取出，擺到木桌上。

米莉恩瞪大了眼睛，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前。“我可以摸一下嗎？”

海格朗聲笑着，“當然，它沒那麽脆弱。”将蛋又往米莉恩那推了推。

米莉恩感受着手指下神奇的觸感，溫熱的還在跳動。“你看，它在和你打招呼。”海格說。

米莉恩咬了咬嘴唇，覺得接下來的話有些殘忍。但為了海格的胡子和房子。還是硬着頭皮說，“海格，或許你應該趁着它還沒睜眼看見你，對你産生感情的時候送走它？”

海格寬厚的背脊都往下彎了彎，“這是我的龍蛋，我會好好養着它，調養它。不會讓它跑到霍格沃茨傷害學生的。”

米莉恩連忙勸道：“我當然知道你是真的愛動物們，不論是獨角獸，還是牙牙，現在還有它。”米莉恩仰起頭看着他，“可他會長大，會将這間小屋撐壞掉的。”

海格搖着頭，并不想失去它夢寐以求得到的龍蛋。

“它是被禁止飼養的，一旦被發現了。”米莉恩把手擱到他手背上，只占了一點點的位置。“我不想你被關到阿茲卡班去。你喜歡龍，我知道。可我不能讓它毀了你。”

海格聳聳鼻子，眼淚已經盛滿一汪。“把它送走吧，趁還沒被別人發現。海格。”

米莉恩到該去教授辦公室報到時，他還是抱着龍蛋不撒手，只得嘆了口氣，跟他說了聲就離開了。

她上完連堂的草藥課後，就去教授辦公室報到。以至于在看到斯萊特林沙漏少了50分後，這才意識到德拉科、哈利一行還是沒躲過禁林一游。

“米芮，你簡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麽！那個怪物趴伏在獨角獸身上在喝它的血！我必須得告訴我爸爸。這太危險了！她居然讓我們去禁林！”德拉科想起來還是瑟瑟發抖。為了顧及自己的面子，他沒說提燈的事情。

米莉恩聞言把手裏的書放回桌上，看向德拉科，“把那個不好的畫面忘掉吧，德拉科。雖然很難，但這樣總想着，會讓自己做噩夢的。”将手搭在他手背上，“別忘了還有期末考試等着咱們。”

德拉科艱難地将視線重新投向手裏的魔法史，他真的需要知道妖精動亂是哪一年發生的嗎？這關他什麽事。該死的。

米莉恩沒去摻和救世主三人的保護魔法石任務，變形術考試已經足夠她受的了。

當她必須要讓一只老鼠變成鼻煙壺才能通過考試，米莉恩不抱任何希望。這個完全是兩個物種的交彙，最終以水杯上還存有老鼠尾巴作為變形課期末成績。

“爸爸，相信我，我真的盡力了。”米莉恩幫斯內普收着筆試考卷，他不讓她碰那些據說有可能是毒藥的遺忘藥水。

斯內普揚了揚眉，“希望你說的不是變形術，因為那将代表我對你額外的補課毫無價值。”看着女孩一瞬間低落，胸膛起伏了幾次，“你得感謝一年級的考試沒有評級。”

米莉恩頓時為之後的O.W.L.S和N.E.W.T捏了把汗。她可能要像弗林特那樣留級了。她想。

當校園裏各個角落都在傳救世主又一次保護了魔法界時，米莉恩正在被揪着折磨一只可憐的老鼠。

“鼻煙壺和水杯的差距就像雷鳥與火龍，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斯內普看着米莉恩讪讪地露出了個苦笑，接着道：“所以你并沒有強烈地讓它成功的想法。”

米莉恩連忙搖搖頭，能力不足還可以搶救，要是态度不端正，她就真的完了。“您得相信我，我确實将腦子裏鼻煙壺的樣子放到老鼠上。沒有走神，也沒有想其他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我想我是真的沒有這方面天賦。”鼓起了右邊臉頰，深深呼了口氣。“對不起，爸爸。”

斯內普沒再說什麽，他自己的變形術雖然也是所有科目中較為薄弱的，卻也在N.E.W.T考試中得了E。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操心小巫師的成績問題，以及她以後能不能順利畢業。

“米莉恩，謝謝你來看望我。”還在病床上的哈利正打開一張祝福卡片，就看到門口女孩的身影。

米莉恩笑了笑，将手裏的盒子遞給他，“希望合你的口味，下次如果可以，盡量早些跟可靠的教授求救，”她想到下學期可怖的蛇怪，“還有保護好自己，少受些傷，哈利。”

哈利接過來，拿在手裏，“其實我讓赫敏留下來通知鄧布利多教授了。”臉上有可疑的紅暈，“我知道了，謝謝你。”

哈利又想到什麽，“真的很好吃，你的聖誕禮物。”

米莉恩忍俊不禁，指着他端着的盒子，“那你或許可以再嘗嘗它，你放心不會弄到哪裏都是。就是得注意存放時間，如果自己解決不完，相信羅恩會很願意伸出援手。”

“那我先走了，還是要再說一句。”米莉恩回過頭來，“你很勇敢，哈利。祝你早日康複。”

米莉恩坐在禮堂裏卻實在露不出笑意，德拉科還以為是斯內普教授因為她成績沒有達到預期責罵了她。

麥格教授敲了敲酒杯，示意衆人安靜。“又是一年過去了！”鄧布利多站在教師席前，興高采烈地說，“在盡情享受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須麻煩大家聽聽一個老頭子的陳詞濫調。這是多麽精彩的一年啊！你們的小腦瓜裏肯定都比過去豐富了一些……前面有整個暑假在等着你們，可以讓你們在下學期開始之前，好好把那些東西消化消化，讓腦子裏騰出空來……

“現在，據我所知，我們首先必須進行學院杯的頒獎儀式，各學院的具體得分如下：第四名，格蘭芬多，312分；第三名，赫奇帕奇，352分；拉文克勞426分，斯萊特林472分。”

斯萊特林的餐桌上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和跺腳聲。德拉科一改矜持用高腳酒杯使勁敲打着桌子，似乎都以為學院杯是囊中之物，已經開始提前慶祝了。

“是啊，是啊，表現不錯，斯萊特林。”鄧布利多說，“不過，最近發生的幾件事也必須計算在內。”

米莉恩發現在這時候知道事情的走向并不是件好事。禮堂裏變得非常安靜，一衆斯萊特林們的笑容收斂了一些。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還有最後一些分數要分配。讓我看看。對了……

“第一——羅恩·韋斯萊先生……”

羅恩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那樣子活像一個被太陽曬幹的紅蘿蔔。

“……他下贏了許多年來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盤棋，我為此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差點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他們頭頂上的星星似乎也被震得微微顫抖。可以聽見珀西在大聲告訴其他級長：“是我弟弟，你們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順利通過了麥格教授的巨型棋盤陣！”

“第二——赫敏·格蘭傑小姐……她面對烈火，冷靜地進行邏輯推理，我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五十分。”

“第三——哈利·波特……”鄧布利多說。禮堂裏頓時變得格外寂靜。“……他表現出了大無畏的膽量和過人的勇氣，為此，我還要獎勵格蘭芬多學院六十分。”

鄧布利多舉起一只手。禮堂裏漸漸又安靜下來。

“勇氣有許多種類，”鄧布利多微笑着，“對付敵人我們需要超人的膽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堅持自己的立場，同樣也需要很大的勇氣。因此，最後我要獎勵納威·隆巴頓先生十分。”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禮堂外面，可能會以為這裏發生了爆炸，格蘭芬多餐桌上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哈利、羅恩和赫敏站起來高聲喝彩，只見納威驚訝得臉色煞白，一下子就被擠上來擁抱他的人群淹沒了。他從來沒有給格蘭芬多贏過一分啊！

“這就意味着，”鄧布利多不得不大聲吼叫，才能蓋過雷鳴般的歡呼喝彩，因為就連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們也在慶祝斯萊特林的突然慘敗，“我們需要對這裏的裝飾做一些小小的改變。”

他拍了拍手，立刻，那些綠色的懸垂彩帶變成了鮮紅色，銀色的變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萊特林蛇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威風凜凜的格蘭芬多獅子。

米莉恩身處其中很難不為這種不公平待遇感到憤怒。幾乎瞬間否定掉了一切斯萊特林們所展示出的優秀。也抹殺了她的，無一例外。

哈利在一波又一波的簇擁中竟還能分神到斯萊特林長桌。他看到德拉科·馬爾福那被發油浸透的腦殼毛都快要豎起來了，拉着羅恩看好戲。

但目光稍微一移，米莉恩暗淡的眼神和不再上揚的嘴角就讓他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再回到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也将講述他們保護魔法石的經歷交給羅恩。

“爸爸，”，米莉恩拿着行李來到辦公室，看着面容有些發青的教授，抿了抿唇，“我會努力贏回來的，紅色一點都不好看，太張揚了。”

斯內普視線下移，正好對上女孩觀察他的眼神。

他不知怎麽的就想到女孩小時候穿的“聖誕樹”裙子，“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把自己打扮得像等待禮物的松樹？”

米莉恩覺得教授相當惡劣，撇了撇嘴，“明明很好看，多應景啊！”大着膽子瞪了一眼他，“嘲諷一位女士的衣着可不是一位合格的紳士所為。”

斯內普嘴角稍稍上揚，将手遞給女兒，示意她牽好。接着，抓了把飛路粉，一起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