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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保重,德拉科。”米莉恩搖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目送着下了神奇動物保護課仍要跟海格返回小屋的男孩。

接下來的一段還算平靜的日子裏,斯內普致力于分開女兒和那只觊觎她的小孔雀。包括但不限于魔藥課上給她換座位;立下了只要下課就回辦公室寫作業的門禁;另外去霍格莫德的日子,教授也履行着他去年的承諾,恪盡職守的陪伴米莉恩。

米莉恩對于這種嚴防死守的父愛苦笑着承受了,順帶着幸災樂禍地看着德拉科重新定義一天一個小節目。

在哭笑不得中迎來了第三項比賽,六月二十四日這天傍晚,所有人都來到了被改造成迷宮的魁地奇球場上。

天空現在是澄澈的深藍色,星星開始出現。海格、布萊克、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走進運動場,向巴格曼和幾位勇士走來。他們的帽子上都綴有閃光的大紅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紅星在厚絨布背心的背後。

“我們将在迷宮外面巡邏,”麥格教授對勇士們說,“如果遇到困難,想得到救援,就朝天發射紅色火花,我們會有人來幫你,聽明白了嗎?”

勇士們一起點頭。

“好,你們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對四位巡邏隊員說。

“祝你好運,哈利。”海格悄聲說。小天狼星一把摟住了哈利,“你是我的驕傲,哈利!”。接着四個人朝不同方向走開,分散到迷宮周圍。這時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嚨,念了聲“聲音洪亮”,于是他那經過魔法放大的聲音便在看臺上回響起來。

“女士們,先生們,三強争霸賽的最後一項比賽就要開始了!我來報一下目前的比分!塞德裏克·迪戈裏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一,霍格沃茨學校!”掌聲和歡呼聲把禁林裏的鳥兒驚飛到漸漸暗下來的夜空中。“威克多爾·克魯姆——80分,第二名,德姆斯特朗學院!”又是一陣掌聲。“芙蓉·德拉庫爾——第三名,布斯巴頓學院!”

“現在……哈利和塞德裏克,聽我的哨聲!”巴格曼說,“三——二——一——”

随着一聲短促的哨音,哈利和塞德裏克急忙奔進了迷宮。

看臺上的米莉恩和秋·張的手緊攥着,她不知道自己揭露了小巴蒂·克勞奇會不會至少讓鄧布利多有所準備。如果伏地魔還是會卷土重來,最起碼塞德裏克應該活下來,他得活着。

先是芙蓉的魔杖發出了紅色煙花,退出了比賽;接着克魯姆被擡出來······時間越來越長,從迷宮裏走出了個人,是布萊克,他半抱着昏倒的塞德裏克。

秋·張沖下了看臺,米莉恩也跟着快步走向草坪,謝天謝地,男生胸膛起伏,臉色潮紅,他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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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恩長舒了口氣,抿着唇,眼眶有些濕潤。

鄧布利多要求把勇士們帶到醫療翼去恢複,麥格教授幾人點頭應下。

又過了不知多久,哈利才抱着獎杯回來,整個人癱在地上,手臂有一道傷口。

“他回來了,”哈利小聲說,“伏地魔他回來了。”

鄧布利多看着他緊緊抱住那獎杯不放,像攥着自己的命,“結束了,哈利,放開吧。”

哈利看着此時觀衆席上都在為他尖叫歡呼着,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傷痕提醒着他,他一定會以為剛才經歷的都是場噩夢。

鄧布利多扶起哈利,對迎下來慶祝但顯然聽到那句話的福吉說,“康納利,跟我去一趟校長室吧,有些事情,你一定得知道了。”

同時叫着剛剛返回的麥格教授、布萊克和在女兒身旁的斯內普,一起去往校長室。

米莉恩頓了頓往回走的腳步,“德拉科,我得去校長室,我不能讓”不忍往下再想,米莉恩松開他的手就往樓梯上跑着。

“米芮!”德拉科趕緊追上她,直到校長室門前。

“伏地魔回來了,”鄧布利多又一次說道,“福吉,如果你立即接受這一事實,并采取必要的措施,我們還有可能挽回局面。首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讓阿茲卡班擺脫攝魂怪的控制——”

福吉嚷道“撤銷攝魂怪?我只要一提出這個建議,準會被趕出辦公室!我們半數的人就是因為知道有攝魂怪在阿茲卡班站崗,晚上才能睡個踏實覺的!”

“康奈利,如果我們知道你讓伏地魔最危險的死黨去看守那些一聲令下就會為他效勞的家夥,那麽我們其他人就睡得不太踏實了!”鄧布利多說,“那些家夥不可能對你忠心耿耿,福吉!伏地魔能夠提供給它們的權力和樂趣,比你所能提供的多得多!伏地魔身後一旦有攝魂怪的支持,他那些昔日的死黨就會紛紛回到他身邊,到時候你就很難阻止他恢複他十三年前的那種勢力了!”

“荒唐,”福吉小聲說,繼續一步步後退,“瘋狂……”

“如果你這樣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康奈利,”鄧布利多說,“我們就只好分道揚镳了。你做你認為合适的事情。我——我則按我的意志行事。”

“好啊,好啊,鄧布利多,”他威脅地揮動着一根手指,說道,“我一直給你充分的自由。我一向對你尊敬有加。我也許并不贊成你的一些決定,但我總是保持沉默。沒有多少人會允許你聘用狼人,留用海格,或不請示魔法部就擅自決定教學生什麽東西。不過,如果你準備同我對着幹——”

“我唯一想要對着幹的,”鄧布利多說,“是伏地魔。如果你也反對他,康奈利,那麽我們還是同一陣營的。”

福吉似乎想不出該如何回答。他的兩只小腳站立不穩,他前後搖晃了片刻,用雙手旋轉着他那頂圓頂高帽。最後,他說話了,聲音裏有一絲企求的成分,“他不會回來的,鄧布利多,他不可能……”

他看着被捆在椅子上剛吐出些胡言亂語的小巴蒂,那個手臂受傷的救世主,還有這屋子裏每一個都在逼迫他的人。

斯內普沉着臉剛想做什麽,就聽見門外有動靜,連忙施咒擊中大門,在露出女孩真容的時候匆忙改變軌跡,擊碎了斜上方的玻璃,又給她施了盔甲護身。

“米芮,回寝室去。”斯內普努力平穩着語氣命令。

米莉恩抿着嘴沒有動作,倔強地站在原地,竭力想阻止什麽。

她艱澀的搖了搖頭回應着斯內普急切的示意。

“馬爾福,帶她回去,現在!”德拉科被吼得一顫,看了眼女孩,點點頭。

米莉恩紅着眼眶看了眼教授,皺了皺眉頭,還是踉跄的順着德拉科的力道下了樓。

哈利探着腦袋往出看,但被斯內普黑袍擋住,什麽也沒看到。

斯內普閉了閉眼睛,做了什麽決定似的,忽然大步走上前,越過鄧布利多,他一邊走,一邊撩起長袍的左邊袖子。他把胳膊伸過去給福吉看,福吉驚駭地向後退縮着。

“看看吧,”斯內普聲音嘶啞地說,“看看吧,黑魔标記。已經不像一小時前那麽明顯了,當時它被燒成了焦黑色,不過你仍然能夠看見。每個食死徒身上都有伏地魔打下的烙印。這是食死徒相互識別的一種方式,也是伏地魔召集他們回到他身邊的暗號。當他觸摸到某個食死徒的标記時,我們必須立即幻影移形,出現在他身邊。一年來,這個标記越來越明顯了。卡卡洛夫的也是這樣。你說卡卡洛夫今晚為什麽要逃跑?我們倆都感到标記在火辣辣地燃燒。我們都知道他回來了。卡卡洛夫害怕伏地魔會報複他。他背叛了他的許多食死徒同伴,肯定沒有人歡迎他回到他們中間。”

福吉又從斯內普面前退了回去。他不停地搖着腦袋,似乎根本沒有聽清斯內普說的話。他瞪大眼睛,顯然被斯內普胳膊上那醜陋的标記吓壞了,接着他擡頭望着鄧布利多,小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你的人在玩什麽把戲,鄧布利多,但是我已經聽夠了。我不想再說什麽。我明天再跟你聯系,鄧布利多,讨論這所學校的辦學方式。我必須回魔法部去了。”

他剛走到門邊又停住腳步,回過身來,大步走過房間,停在哈利面前。

“你贏得的獎金,”他簡短地說,一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大袋金幣,扔在哈利的床頭櫃上,“一千個金加隆。本來應該有一個頒獎儀式的,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 他把圓頂高帽套在腦袋上,走出了房間,把門在身後重重地關上了。他剛離開,鄧布利多就轉身望着屋裏的一群人。

“有一些工作要做,”他說,“莫麗……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我是可以指望你和亞瑟的吧?”

“當然沒問題。”韋斯萊夫人說。她臉色煞白,嘴唇也全無血色,但她的表情十分堅決。“我們了解福吉是個什麽樣的人。正因為亞瑟喜歡麻瓜,才阻礙了他這麽些年在魔法部的發展。福吉認為亞瑟缺乏一個巫師應有的尊嚴。”

“好吧,我需要送一封信給亞瑟,”鄧布利多說,“對所有那些能夠在我們的說服下認清局勢的人,我們都必須立即通知到,亞瑟可以接觸魔法部那些不像康奈利這樣目光短淺的人。”

“米勒娃,”鄧布利多轉向麥格教授,說,“我想盡快在我的辦公室裏見到海格。還有——馬克西姆女士——如果她也願意來的話。”

麥格教授點點頭,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鄧布利多看向互相死盯着恨不得立刻給對方施幾個惡咒的斯內普和布萊克兩人,“ 在短時期內,”鄧布利多說,語氣裏透着一絲不耐煩,“只要你們不公開敵視對方,我就滿意了。你們不妨握握手。現在你們屬于同一陣營了。時間緊張,我們少數幾個知道真相的人必須團結一致,否則我們大家都毫無希望了。”

小天狼星和斯內普很慢很慢地走上前,握了握手,但他們仍然惡狠狠地瞪着對方,似乎都希望對方遭到厄運。他們很快就把手松開了。

“這樣還差不多。”鄧布利多說着,又一次擋在他們倆之間,“現在你們倆都有任務。福吉的态度盡管我們也料到了,但改變了整個事态。小天狼星,我需要你立即出發。你去通知萊姆斯·盧平,阿拉貝拉·費格,蒙頓格斯·弗萊奇——那幾個老前輩。”布萊克很快應下了,最後抱了抱哈利,快速地下了樓梯。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轉向斯內普,說,“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麽。如果你沒意見……如果你準備好了……”

“沒問題。”斯內普說。

他的臉色顯得比往常更蒼白了,那雙冷冰冰的黑眼睛閃爍着怪異的光。

“米莉恩呢?她怎麽辦?”哈利眼睜睜看着斯內普往出走,大聲問道。

黑袍男人腳步頓了頓,艱難地轉過身,“鄧布利多,你必須保證”“我會的,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你放心。”鄧布利多說,他臉上帶着堅定的不容置疑的神情。

哈利看到黑袍男人颔首,接着一言不發的走下了樓梯。

之後的事情哈利就不知道了,無論是福吉去而複返帶來的攝魂怪将那個被捆住的男人吸走了靈魂,讓他再也無法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還是預言家日報登出了三強争霸賽的冠軍轶事,他都不想再管,因為他的傷疤更加疼了。

“爸爸!”米莉恩幾乎在教授剛進辦公室就站起來,上下掃視着他所有可能受傷的地方。

斯內普從學校大門走到這已經将所承受的鑽心剜骨和頻繁的攝神取念都盡可能壓制住了,沉着聲音說,“怎麽不回寝室?”

米莉恩抿了抿唇,克制着情緒:“我擔心您,誰知道校長會不會又讓您去做什麽!?”眼淚還是沒忍住奪眶而出。

“我沒事,回去睡覺吧。”斯內普嘆了口氣,慢慢走上前撫着女孩的發頂。他不再留米莉恩住下,以她的鼻子,一會兒的緩和劑肯定瞞不過。

米莉恩一雙手要伸未伸的,她肯定伏地魔不可能輕易相信,教授一定受了折磨,怕貿然抱他反而加重了傷口。

最後還是應了聲好,也沒讓斯內普再送她,手背擦着淚回了寝室。

米莉恩輕聲打開抽屜,看着那枚戒指,她有種預感,不是好的。

今年的期末晚宴上,鄧布利多格外嚴肅:“ 魔法部不希望我告訴你們這些。”他繼續說,“有些同學的家長可能會對我的做法感到震驚——這或者是因為他們不能相信伏地魔真的回來了,或者是因為他們認為我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畢竟你們年紀還小。然而我相信,說真話永遠比撒謊要好,在最後一場比賽時,哈利·波特逃脫了伏地魔的魔爪,帶回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鄧布利多嚴肅地轉向哈利,“很少有巫師在面對伏地魔的淫威時能表現出這種無畏英勇精神,為此,我向他表示敬意。”鄧布利多舉起了他的高腳酒杯。禮堂裏的人幾乎都這麽做了。

鄧布利多又說道:“三強争霸賽的目的是增強和促進魔法界的相互了解。鑒于現在所發生的事——鑒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這種聯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要。”

“這個禮堂裏的每一位客人,”鄧布利多說,他的目光停留在德姆斯特朗的同學們身上,“只要願意回來,任何時候都會受到歡迎。我再對你們大家說一遍——鑒于伏地魔的起死回生,我們只有團結才會強大;如果分裂,便不堪一擊。伏地魔制造沖突和敵意的手段十分高明。我們只有表現出同樣牢不可破的友誼和信任,才能與之抗争到底。只要我們目标一致,敞開心胸,習慣和語言的差異都不會成為障礙。”

好在,這次只是重新将米莉恩這半邊的旗幟也變為了赤紅色,沒有那純黑色赫奇帕奇标志的幕簾。

寝室裏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哈利一個。正當他嘆着氣收拾箱子的時候,蒼老疲憊的聲音傳進他耳朵裏:“我今年讓你身處險境了,我很抱歉,哈利。”是鄧布利多。

哈利不明所以地搖搖頭,老人也沒再解釋。“你并不孤單,還有愛你的朋友,師長,該走了孩子。”

米莉恩在公共休息室和德拉科告別,男孩還不知道回去會面對些什麽,他還笑着說,“米芮,記得每天寫信,等我問過媽媽具體生日會的日期,會提前告訴你的!”留戀的吻了一下女孩,離開了。

米莉恩深深嘆了口氣,望着少年單薄的背影,久久未動。

“米芮”斯內普站在米莉恩身後輕聲說,“拿好行李跟緊我。”

米莉恩轉過來應聲說好。

她跟着教授走到大門,然後牽着他的手幻影移形到了一片淩亂荒蕪的草地。

周圍的房屋門臉陰森森的,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有些房屋的窗戶都破了,在路燈的映照下閃着慘淡的光,許多門上油漆剝落,還有幾戶的前門臺階外堆滿了垃圾。

米莉恩擡眼看了看教授,咽下即将問出口的話。

斯內普将一張字條放到她手裏,囑咐她牢牢記下,不要念出聲。

鳳凰社指揮部位于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

米莉恩又一次映證了自己的猜測,将紙條遞還給教授。

“米芮,回想你剛才記住的東西。”斯內普用魔杖尖點燃了紙片,它卷曲着燃燒起來,飄落到地上。

米芮點點頭默念了一遍,周圍景象發生着變化。一扇破破爛爛的門在11號和13號之間憑空冒了出來,接着肮髒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也出現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

斯內普拉着女孩走上裂開的石階,米莉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這幢明顯廢棄了很久的建築,它的銀質門環是一條盤曲的蟒蛇。

斯內普抽出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許多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和鏈條被解開的叮當聲音過後,門被打開了。

正當她想四下細看內裏的裝潢時,一道溫和的女聲迎出來,“米莉恩,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哦,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謝謝您,夫人。”米莉恩對這樣的熱情多少有些承受不來,韋斯萊夫人抱得有些緊。

“孩子,我一直很想見到你。但總是不湊巧,”莫麗慈愛地揉了揉女孩精致的發辮,“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漂亮,就是太瘦了點。”不贊同地看向斯內普。

莫麗語重心長地勸道,“女孩子不要刻意地追求苗條,瘦成骷髅架子我們會心疼的。”攬着米莉恩往裏走。

她們穿過兩道長長的、布滿蟲眼的窗簾,繞過一個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條斷腿做成的大傘架。然後順着黑暗的樓梯往上走,旁邊牆上的飾板上聚着一排皺巴巴的腦袋。那是些家養小精靈的腦袋,真是詭異的布置。米莉恩想。

走到樓梯的第三個平臺上,莫麗推開了靠近右側的房門,“親愛的,接下來的日子住在這裏好嗎?”攬着米莉恩的肩膀進去,“這間是我收拾過的,本來想讓你和金妮一起住,但後來赫敏來了。我想三個人太擠了,好在小天狼星說二樓還能再騰個以前的房間。”

“謝謝您,夫人。”“不用這麽客氣,我們都歡迎你,嗯?”莫麗接過斯內普遞過來的行李箱,幫她放到衣櫃旁。

“過會兒可以去見見金妮她們,我怕男孩子太吵了會吓到你,沒讓他們出來。但現在,我想你更希望和你爸爸說會話?”莫麗又傾身抱了抱她,離開了。

斯內普逡巡着屋內的環境,又施了好幾層保護咒語,對她說:“這個暑假先住在這兒,米芮。”“那您呢?一個人回家住嗎?那裏還安全嗎?您會過來的是嗎?”米莉恩吸了口氣,擡起頭看向教授。

斯內普胸膛起伏了幾次,手放在女孩肩膀上,“照顧好自己,用不着擔心我。等平靜下來,我再接你回家。”又突然想到什麽,“這裏被迫住着許多魯莽沖動的人,如果不喜歡,就無視他們不要勉強接觸。我會盡量回來盯着你的進食情況,別讓我失望,米芮。”

米莉恩沒忍住伸手抱住了教授的腰,“那您一定要回來啊。保重自己,拜托。”“嗯。”斯內普覆上她的頭,輕柔地摩挲了幾次。

“米莉恩”“赫敏”兩個女孩在樓梯平臺處抱了抱,米莉恩就被邀請到她和金妮的房間。

“我還擔心斯內普教授不會讓你過來,還好你來了。”赫敏遞給她一杯水,“幾乎剛下火車,我和羅恩就被帶到這兒,只不過哈利他。”

米莉恩抿了一口水,“他還是被親戚接走了?”“是,真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怎麽想的,還讓他住在那兒。”赫敏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

“他明知道麻瓜們對他不好!”金妮郁悶道。

米莉恩垂下眼沒作聲,她不認為現在說出血緣魔法的存在是件好事。

“金妮·韋斯萊,你可以叫我金妮,畢竟韋斯萊太多了。”“米莉恩·斯內普,很高興認識你,請多指教。”米莉恩微笑的看着紅頭發的小姑娘。

“女孩們,吃午飯了,過會再玩吧。”莫麗敲敲門,然後親切地招呼她們。

看着這一桌很英式鄉村風格的午餐,米莉恩覺得很有必要自己看準時間下來幫廚。

米莉恩慶幸教授還沒走,但現在她實在有點苦惱。

莫麗幾次給她盛到盤子裏,有肉塊有菜,她只能不住地說謝謝,然後硬着頭皮吃下去。幾次往旁邊看去,斯內普都不理會她求救的眼神。

“噢老天,莫麗你該提前告訴我一聲的!我瞬間沒胃口了!他怎麽在這兒吃飯。”布萊克用一種憤恨嫌棄地語氣說着。

米莉恩頓時把刀叉放到盤子裏,冷下臉來。

“如果有可能,你更願意把自己的垃圾站清理一下,滿是跳瘙和污垢大概也只有你看得過去,蠢貨。”斯內普輕蔑地扯着嘴唇。

“你!鼻涕”“閉嘴,小天狼星!還有孩子在呢!!注意你的言辭!”布萊克悻悻然被盧平拉着坐在了沙發上。

這時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唐克斯!”莫麗惱火地喊道,轉身去看門口的方向。

“對不起!”唐克斯慘叫道——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都怪那個倒黴的傘架,我已經是第二次被它絆倒——”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一陣可怕的、震耳欲聾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淹沒了。

先前經過的那兩道布滿蟲眼的天鵝絨帷幔,現在突然被掀開了,但後面并沒有門。那是一幅真人大小的肖像,一個戴黑帽子的老太太正在拼命地尖叫,一聲緊似一聲。她流着口水,眼珠滴溜溜地轉着,臉上的黃皮膚因為尖叫而繃得緊緊的。

在他們身後的門廳裏,其他肖像都被吵醒了,也開始尖叫起來,那聲音簡直把人的耳朵都吵聾了。

“畜生!賤貨!肮髒和罪惡的孽子!雜種,怪胎,醜八怪,快從這裏滾出去!你們怎麽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唐克斯一個勁兒地道歉,一邊把那條龐大而笨重的巨怪腿重新拖到原來的位置。盧平和韋斯萊夫人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想拉上帷幔,把老太太遮在裏面,但怎麽也拉不上。

布萊克從沙發上起身,“閉嘴,你這個可怕的老巫婆,閉嘴!”布萊克吼道,一把抓住韋斯萊夫人手上的帷幔。

老太太頓時臉色煞白。

“你—你!”她一看見那個男人就瞪大了雙眼,厲聲叫道,“敗家子,家族的恥辱,我生下的孽種!”

“我說過了——閉——嘴!”那男人吼道,他和盧平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帷幔又拉上了。

老太太的尖叫聲消失了,接着是一片餘音回蕩的寂靜。

米莉恩閉了閉眼,又是不平靜的一年開始了。

哈利一頭霧水地進到這座看上去就屬于最邪惡的黑巫師的房子,他被帶到了個光線昏暗的房間。

“哈利!羅恩,他來了,哈利來了!我們沒有聽見你進來!哦,你怎麽樣?你一切都好吧?你是不是生我們的氣了?肯定生氣了。我知道我們的信都是沒用的廢話——但是我們什麽也不能告訴你,鄧布利多要我們發誓什麽都不說的。哦,我們有太好的事情要告訴你啊,你也有好多事情要告訴我們——攝魂怪!當我們聽說——還有那個到魔法部受審的事兒——真是太不像話了。我仔細查過了,他們不能開除你,絕對不能,《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裏規定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可以使用魔法——”

“讓他喘口氣吧,赫敏。”羅恩一邊說一邊微笑着在哈利身後把門關上。在他們分開的這個月裏,他似乎又長高了幾英寸,這使他比以前顯得更瘦長、更笨拙了,不過那個長鼻子、那頭紅色的頭發,還有那一臉的雀斑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樣。

哈利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只有自己被隐瞞被隔離在德思禮家的事實,天知道他怎麽度過這一個月的!得不到消息時的焦慮不安,得知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唯獨把他撇在一邊時的委屈,被人跟蹤、自己卻蒙在鼓裏的憤怒一齊湧上嘴邊: “是誰去年不得不穿越火龍和斯芬克司以及其他每一種令人惡心的東西?是誰親眼看見了那家夥的複活?是誰不得不逃脫他的魔爪?是我!”“可是,我憑什麽知道現在的情況呢?別人憑什麽要費心告訴我正在發生什麽事情呢?”

米莉恩敲了敲門,被青春期男生的浮躁情緒打擾到了。“相信我,在這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希望你出事。哈利。他們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

“米莉恩?你也被送到這兒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一個不得不暫時待在這裏的安全屋,我們沒得選擇,比起這兒,我更想回家。”米莉恩語氣平靜地說。

哈利用手将頭發往下按,雖然并沒有什麽改變。“你也住在這兒嗎?一直,從暑假開始。”米莉恩點點頭,“你一路走來也看到了,這并不是什麽讓人心情愉悅的好住處,所以,控制你莫名躁動的情緒,雖然很難。但現在這裏住的都是最親近的朋友,都很心疼你,別對最愛你的人發洩情緒。好嗎?”

米莉恩發現哈利逐漸平靜下來,“屬于青春期男孩的小問題,這是你的功課,哈利。成為情緒的主人,別被他蒙蔽操縱,你可以做到的。”

她隐隐聽到了屬于教授的聲線,“不打擾你們約會,先走了。”

哈利看着米莉恩往下走逐漸消失在樓梯的拐角。

“所以,這裏是哪兒。”“鳳凰社。目前我們只見過其中的二十來個,但肯定還有更多。這是一個秘密社團由鄧布利多負責,是他創建的。都是上次同神秘人作鬥争的一些人。但他們一直拒絕我們參加會議,說我們還太小。”赫敏語速飛快地說着,盡可能多的給哈利透露訊息。

哈利撫摸着自己那只雪白的貓頭鷹,一遍一遍的用女孩的話提醒自己。他面對的是在乎的朋友,不是要他性命的敵人。

接着又見到了韋斯萊兄弟、金妮,他們不斷地告訴自己魔法部依舊固執的不相信伏地魔回歸,甚至做了一系列愚弄大衆的荒唐事。

“會開完了,現在你們可以下樓來吃晚飯了。哈利,大夥兒都盼着見到你呢。”哈利摸摸頭,對剛才莫名其妙的遷怒覺得很抱歉。

他們走到平臺中段,在欄杆的位置停下,哈利看到昏暗的門廳裏擠滿了巫師,都在激動地小聲議論着什麽。在人群的最中間,他看到了斯內普。

“爸爸,我好想您!”米莉恩一直等在樓梯旁,見他們終于陸陸續續往出走,趕忙幾步跑過去。

斯內普沖她安撫地勾了勾嘴角,“去吃飯吧,我看着你。”

米莉恩微笑着點點頭,跟他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

把冬瓜排骨湯和金針菇培根卷往兩人面前擺了擺,“爸爸,嘗嘗看。”米莉恩往教授盤子裏插着菜肴。

斯內普瞥了眼快把頭埋進炖飯裏的羅恩和不時往他倆身上瞟的哈利,眉頭皺了皺,卻仔細把女孩放過來的都吃了。

不時眼神示意米莉恩趕緊用餐,不必顧忌他。

哈利他們都沒沾過一口那兩盤菜,即使香味貫穿了整間廚房,也沒人敢動。

用完餐後斯內普幫着莫麗把餐盤刀叉都漂浮到了水池裏,讓他們自行清潔着,顯然做慣了收尾工作。

怕停留時間過長惹人側目,斯內普跟米莉恩說了聲後,就準備離開。

“爸爸!等一等,您帶走這個!”米莉恩飛快地重新奔向廚房,端出一盤樹葉形狀的點心,拿着自己的手帕包了五六塊,又跑回門廳。

在斯內普收下後,忍不住地抱上了他的腰,輕輕蹭了蹭,“一切小心,再見爸爸!”男人撫了撫她的頭,輕輕嗯了一聲。

“哈利,好機會啊。雖然她跟馬爾福還沒分手,但等着吧開學倆人一定分道揚镳。現在你們住在一間屋子裏,加把勁兒!”羅恩一邊擦着梯櫃一邊說。

哈利看着米莉恩低垂着眼表情失落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沒答話,向韋斯萊夫人要了杯玉米汁朝她走過去。

“米莉恩,或許你有什麽煩惱的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哈利把杯子遞給她,見女孩瞬間抿着一個在他看來并不快樂的微笑。

米莉恩搖搖頭,笑着說,“謝謝你,哈利。我只是有些擔心我爸爸,他又一個人了,要去面對······”呼了口氣,眼睛往上看嘗試讓湧出的淚回去。

哈利連忙動了動嘴唇,想要安慰卻覺得無論怎麽說都是隔靴搔癢。只能陪她一起坐着,呆坐了一個下午耳邊聽着布萊克老夫人時不時的叫罵。

米莉恩思考了一下午覺得挂墜盒越早毀掉越好,鄧布利多不會被毒藥透支身體,說不定那個計劃也不能被實施。尤其蒙頓格斯·弗萊奇還一直在這裏進出,誰知道他會不會提前看上那個用雷古勒斯生命換來的魂器。

“布萊克先生,我覺得一次徹底的清掃這座房子裏的黑魔法物品并集中銷毀很有必要。”羅恩被一只比屋子裏所有人年紀加在一起還要大的鼻煙壺整得源源不斷地流鼻血。米莉恩就勢提議道。

布萊克微微聳肩,“說真的,我看那些老舊玩意不爽很久了,只有一點,你們必須得和成年巫師一起才行。”

米莉恩點點頭,這也是她所希望的。

利用了幾天時間基本上從閣樓、書房,以及門廳的展櫃裏清理出了一堆外表迥異的黑魔法物品,大到喪心病狂的一整個書架,但凡不防看入迷了,就會被慢慢奪走精力,直到成為一具幹屍。小到一個雕刻精美的皂盒,再無害的香皂擱上一會兒,打到身體上就等着潰爛吧。

“都是些瘋子,一群瘋子!”布萊克看着不慎中招擦藥的唐克斯,厲聲說道。

米莉恩四處環視着,看向布萊克,“還有哪裏沒找過的嗎?不如一次性清理幹淨,也避免有人再次受傷。”“這就是全部了,真想不到會有人把這些當寶貝。”布萊克轉着一只被毀掉的帶血漬的羽毛筆說道。

“克利切住的地方呢?萬一他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害只是因為對它們有感情就收了起來?”米莉恩贊許地看了一眼赫敏。

布萊克厭煩的皺了皺眉,喊了句:“克利切滾出來!”一只腦袋光禿禿的,兩只蝙蝠般的大耳朵裏長着白毛的家養小精靈絮絮叨叨地出現在衆人眼前。嘴裏不住的辱罵住客們,跟布萊克老夫人用詞一致。

“我們去你的地盤,去找齊所有關于黑魔法的物品,是所有!”布萊克壓着怒火命令道。

一行人來到廚房櫃子裏的大鍋爐旁,看着他一件件掏着,直到他的手突然顫顫巍巍地不動了。

“你又在搞什麽鬼?我說的所有,拿出來!”布萊克胸膛劇烈起伏着。

“只有交給我們,才能被徹底銷毀!相信我,這是可以做到的!你的主人他會希望你這麽做的!克利切。”米莉恩意有所指的規勸道。

克利切充血的眼睛緊緊盯着米莉恩,這個從她一進門自己就能辨別出古老家族血脈的女孩。

終于在布萊克又一次不耐煩命令的時候,克利切拿出了挂墜盒。

布萊克一把奪過,拿到手裏就覺得不對勁,說不上來的感覺。把它放到桌子上施加着諸如四分五裂、粉身碎骨等一系列咒語,都完好無損。

“那上面的圖案和我們學院的标志一模一樣,斯萊特林的符號。”米莉恩适時告訴衆人,很顯然除了她一個,這裏再沒有誰更清楚,尤其斯內普不在。

米莉恩接着引導,“或許該詢問下克利切是如何得到的?布萊克先生。”“說話,克利切。你怎麽得來的?放到這想害誰?”布萊克憤恨的看着蒼老的精靈。

“你的主人是願意的,克利切。別讓他的苦心白費,真相不該被埋在深淵之下。”米莉恩鼓勵的看着他。

“克利切的主人命令我帶着它回到這裏,用盡一切辦法銷毀它!是克利切沒用,用火燒、用藥澆,統統不管用!克利切做不到,小主人克利切做不到!”克利切把頭往桌子上撞,那枚精巧的蛇形挂墜盒掉到了地上。

“你的小主人是誰,他做了什麽,他在哪兒,你得告訴我們,克利切!”米莉恩快速地補充着,“布萊克先生,你來問他。”

“雷古勒斯·布萊克,最照顧關愛我的小主人,他,他被陰屍拖到水裏,克利切眼睜睜的看着,克利切救不了他,他下了命令讓克利切不要管他,帶上挂墜盒回去銷毀,而且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克利切沒有做到,少爺命令克利切說出來。”

布萊克抓住了他的胳膊,“說下去,他被誰害的,雷古勒斯怎麽死的!!”“小主人知道了黑魔王的秘密和正在做的事情,偷換了真正的挂墜盒,但小主人喝完魔藥就喪失行動能力,緊接着被岩洞裏的那些陰屍拖下了水,只有克利切回來了。”克利切聲淚俱下地說着。

米莉恩給了他一個帕子,柔聲說:“你的主人是個英雄,你沒讓這段不為人知的過去永遠埋葬。你做得很好,克利切!”又轉向眼裏含淚的布萊克,“我們需要聯絡到鄧布利多校長,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解決掉的東西了。它和那個人有關,和斯萊特林有關,布萊克先生。”

鄧布利多又聽了一遍這個故事,特地返回了學校一趟,取來格蘭芬多寶劍上面還帶着蛇怪的毒血。用劍刺穿了挂墜盒,裏面發出的慘叫聲讓屋內的所有人捂緊了耳朵。

鄧布利多把銷毀掉的挂墜盒送給了克利切,還邀請他一起去雷古勒斯犧牲的洞穴,希望找到他的屍首,布萊克也想一起把他誤解了這麽多年的弟弟帶回家。

直到傍晚斯內普才脫身來到格裏莫廣場,想看着米莉恩用晚餐。一進門就遇見帶着一個包裹的鄧布利多和布萊克以及他那只肖像主人的小精靈。

“西弗勒斯,這是一個無名英雄的故事,你會有興趣的。”鄧布利多把包裹妥善放到桌子上,對他說。

令人唏噓,不得不說,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學弟會做出這種事情,敢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最後從容赴死。

“爸爸,雷古勒斯·布萊克先生是個英雄,我敬佩他。但請求您,別學他,別一個人去做些危險的事情,我求您了!”米莉恩緊緊地抱着斯內普,在胸前悶悶道:“您還有我,請您想想我,至少。別那麽義無反顧地奔赴死亡,求求您了!爸爸。”

或許是雷古勒斯的事跡終于被人看見,米莉恩忍不住的總去想教授原本的結局。別這樣,她不想一步步見他走向死神的懷抱。

“米芮?”斯內普發覺女孩情緒不對,甚至不可抑制的發抖。連忙拉開她查看,米莉恩哭得鼻尖通紅,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斯內普能感覺到前襟濕了大片。

米莉恩還執拗的望着他,“答應我,爸爸。你不會學他的,你不能丢下我!一個人,”她甚至不敢說那個單詞。

“我答應你,別哭了。米芮。”斯內普将女孩抱在懷裏,覺得被她感染到,胸腔裏的情緒有些上湧到眼睛。

米莉恩在他胸口漸漸緩和,只是偶爾抽噎,又抱了一會,被莫麗柔聲勸慰她去吃晚餐。

米莉恩鼻子不通氣,更吃不下去,而且今天她也來不及去幫廚,只是拿勺子舀着南瓜湯,要喝不喝的。

哈利剛才一直在沙發上看着門廳的動靜,聽見女孩哭得傷心,自己也悶悶的,尤其又知道了這麽個英勇赴死的斯萊特林的故事。

“米芮,吃完它們,乖一點兒。”聽着教授音色又想哭了,米莉恩都唾棄自己。趕緊插着塊牛肉往嘴裏送,但本來就只能嘴巴呼吸,這下又嗆到了。

“咳咳,”米莉恩捂着嘴咳嗽了幾下,斯內普只能幫她輕拍着後背。等好不容易緩過來,眼淚又順着臉頰落下來。

“抱歉,大家先用,我先離開了。”米莉恩想趕緊清空思緒,沒必要這麽早就開始杞人憂天。

斯內普跟莫麗點點頭也離開了,本想和女孩一起到她房間,手臂卻突然灼熱起來。米莉恩看了一眼教授不着痕跡的捂着手臂,趕緊又抱了抱他,“爸爸,別忘了您答應過我的,千萬小心!”

斯內普又撫上了米莉恩的頭,他知道她是個多聰明的孩子,盡管一直想把她擋在這些危險之外,但米莉恩顯然猜到了他在做的事情。

“好好照顧自己,讓我安心,米芮。”“我會的,爸爸!”米莉恩看着他轉身離開,到門口幻影移形。

赫敏踢了哈利一腳,小聲讓他去安慰米莉恩,見哈利想拿南瓜湯去哄,不忍直視的又肘擊了下他。差點連碗帶湯都灑了,“蘋果汁!”她恨鐵不成鋼地提醒着。

哈利趕緊又端了杯果汁往門廳走,好險沒撞上轉過身的米莉恩。“喝了這個,會好受點兒。”他都為自己安慰人的話感到貧瘠。

米莉恩扯着笑意接過,道了聲謝謝。小口的喝着。她好像只兔子,二年級變形課上的那只。紅眼睛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子。哈利想。

“你需要做的不是自證,而是将一切守衛不嚴、企圖擾亂麻瓜世界秩序、蓄意謀殺的罪名給到魔法部。弄權人最怕什麽?就帶給他什麽。哈利,明白了嗎?”米莉恩從樓梯上走下來,對着一遍遍背赫敏給他寫的證詞的哈利說。

喬治、弗雷德一邊一個将女孩夾在中間,“這就是斯萊特林式的思考方式?”“危險!”“毒辣!”“不過很有用,我們喜歡。”

哈利聽到女孩輕笑了下,接着說:“在受審那天,他們一定會用盡各種手段試圖激怒你。平靜下來,你越鎮定,越顯得他們在用強權逼迫一個還未成年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赫敏趕緊搖搖哈利,讓他寫下來。

米莉恩笑了笑,接着想到什麽,對布萊克說:“我們知道了小布萊克先生的事,我想,你或許可以對克利切更友善一些,他也在改變着。”米莉恩指了指餐桌上放着的點心和明顯被清理過的門廳走廊。“如果一時之間還是存在芥蒂,布萊克先生,那麽就讓克利切禁止對任何人說出有關這裏的一切,來往進出、人員關系都要守口如瓶。任何人包括以前曾經服務過的小姐們!這很重要!”“克利切,記住了嗎?閉緊你的嘴巴,別跟任何人提起,哪怕是我那個還蹲在阿茲卡班為他主子祈禱的堂姐。”布萊克對他命令道。

克利切時刻摸着脖子上的吊墜盒,嘴裏喃喃說着服從少爺的指令,又看了眼米莉恩,離去了。

到了霍格沃茨開學的日子,他們的新教材和用具都是大人們買齊了直接發到手裏的,站在九又四分之三的月臺上,米莉恩還以為教授不會來了。

幾乎看到男人的瞬間,她就往斯內普站的方向跑過去,把行李和米娅放在地上,摟住了他。

“學校見,爸爸!”米莉恩在窗口跟他揮手告別,斯內普颔首又看了一會逆着人流離開了。

羅恩赫敏兩個翻着預言家日報,“他們還是不肯相信,要愚弄衆人到什麽時候?!”“珀西對家裏越來越冷淡,我看他恨不得跟福吉改姓了!”羅恩一臉憤憤不平。

“部裏居然判你無罪,你得意不了多久了,阿茲卡班給你備好單間了吧?波特!”德拉科一間一間找過來,好不容易找到她卻在這看到了礙眼的人。

哈利被羅恩勉力攔着,恨不得照臉給馬爾福來上一拳頭。

“米芮,你不該在這兒被瘋子騷擾,我們去級長包廂。”德拉科拿上女孩的行李往出走。

“我先走了,學校見。”米莉恩對三人匆匆說着,然後快步跟上德拉科。

羅恩拍着哈利的後背,“別擔心,她會跟馬爾福做個了斷,她和斯內普都是我們這邊的。不是嗎?”哈利緊緊攥着拳頭,不作聲。

“我們——嗯——羅恩和我也應該到級長包廂去的。”赫敏尴尬地說。

“噢,”哈利說,“行,好的。”“嘿!兄弟,我們去幫你看着馬爾福,他不敢對米莉恩做什麽的!”當赫敏和羅恩拖着箱子、抱着克魯克山、拎着小豬的籠子朝火車頭的方向走去時,還是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朝他襲來。

原本四個人的包廂,又只剩下他一個了。

“米芮,對不起。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聯系你的,我沒辦法,媽媽不讓我出房間,不讓我用斯莫蘭,天知道這兩個月我是怎麽過的!!”德拉科并沒有直接去級長包廂,而是尋到了一個空房間,将她帶進去。“我好想你,米芮!”一把抱住了米莉恩,将頭埋在了女孩頸側,深深地呼吸就好像汲取生命力似的。

米莉恩抿了抿唇,輕輕地回抱德拉科,在他背上拍了拍。“沒關系,我原諒你了。我也被帶到一個地方,出不去,回不了家。”

她說着教授叮囑自己的話,不管誰問起,都說自己被鄧布利多看管起來當作威脅斯內普的籌碼。這樣,就可以解釋米莉恩不在蜘蛛尾巷度過暑假的原因。斯內普也好應對伏地魔對他女兒的問候,以及在他面前加重自己對鄧布利多的仇恨,減輕伏地魔的懷疑。

看來納西莎還是在竭盡全力保護德拉科,不讓他接觸造訪莊園的“客人”。米莉恩想。

德拉科拉開女孩,灰藍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像是把這兩個月的遺憾錯過都想給補回來似的。

德拉科看到米莉恩更加明麗嬌媚的眉眼,高挺精致的鼻子,欲滴鮮紅的嘴唇,她是他的,她只能是德拉科·馬爾福的。

不容置疑地力道将女孩推到包廂內壁上,找準她的唇,用力地吻了上去。揉撚、啃咬、交纏,被生生關了兩個月的小獸被放出來,原諒他太急切太饑餓了。

米莉恩皺了皺眉,他的牙齒咬破了下唇,但她沒推開德拉科,仍是盡力忍耐着安撫他。

“Impedimenta”德拉科被擊落到椅子底下,“馬爾福家的小子,你跟你爸爸一樣風流!滾遠點兒!”新上任的黑魔法防禦課教師布萊克也跟着哈利他們上了車,為的就是保護這些孩子們。

布萊克見三個學院的男女級長都彙集到了包廂,只差斯萊特林。又聽到赫敏羅恩兩人說米莉恩被德拉科帶走,肅着臉找遍了整車,果然見到小孔雀在‘欺負’米莉恩。他就提前行使教授的權利,替斯內普管教一下他學院的‘好學生’。

“你!”“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麽,把她帶到空房間,然後呢?!我還在這兒呢!!”布萊克堅決地拿上米莉恩的行李,拽着她往哈利那節車廂走,“你不用再去巡查,我幫你看着。回去和朋友待在一起,聊天看書随便什麽。放輕松不要怕。”

米莉恩覺得親世代都有莫名的讓人尴尬的能力,他們對撞破這種事情上瘾嗎?

“哈利,幫忙照顧一下她,我還得回去接着教訓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布萊克在男孩耳邊說,“發揮你的紳士風度,溫柔點我教過你的。”

哈利點點頭,布萊克風風火火地拉上房門離開了。“你”“我”又是一陣詭異的尴尬。

米莉恩呼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哈利,你教父很熱心,真的。”“你嘴唇受傷了,是磕到哪裏了嗎?”哈利盯着看有些擔心。

“不用在意這個!哈利!那沒什麽,說說你吧。”米莉恩轉移話題,“你還會不舒服嗎?你的傷疤疼過嗎?”

哈利擡手摸了摸,“偶爾,晚上做夢的時候會,但清醒的時間它一點事兒都沒有。”“如果感覺到什麽不對勁,一定要說出來,布萊克或是我們任何一個,你得告訴我們。你不是一個人,哈利!”米莉恩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哈利篤定地點點頭,“謝謝你,米莉恩。”“不用客氣。”米莉恩笑着說。

下了火車德拉科是被布萊克拽着領子拎下車的,米莉恩還是沒看到夜骐的模樣,如果可能,盡量晚些吧。她想。

“斯內普,我想得交給你管教這個小畜牲,你是他的院長對吧。”布萊克松開一路掙紮的德拉科,一臉嫌惡地說,“至于級長,你該換個人選。別讓他老做些惡心人的事,我以為你清楚。”

斯內普胸口起伏了幾次,扯了扯嘴角,“現在新任教授該去接受衆人觀賞了不是嗎?我自己學院的學生,自己管教。”“呵,但願你知道火車上的事,還能這麽平靜。”布萊克發現無論再過多少年老對手還是讓人想揍他。

德拉科喘了幾口氣,将領帶重新系好。“鄧布利多又把叛徒招進來,這學校早晚得玩完。”“等晚宴結束,我要知道你幹了什麽,馬爾福。現在,出去,做你級長該做的事情。”斯內普停下羽毛筆瞥他一眼。

“米芮,真要命。偉大的校長又招了什麽人進來?!”德拉科找到斯萊特林長桌上的米莉恩,坐到她邊上。

米莉恩輕笑着幫他整了整領口,“你的運氣太差了,我只能這麽說。”“晚點再繼續被人打斷的事情,等我寶貝。”德拉科握了握米莉恩的手,壞笑的說。

“等分院儀式結束,還得帶着新生去公共休息室訓話,就像我們當年那樣。看來,你是沒機會了?!”米莉恩狡黠的眨着眼睛。

德拉科往她身邊擠了擠,“他們會專注于斯萊特林的輝煌史和裝潢,怎麽會注意到我們在做什麽?”“別帶壞小孩子,德拉科!”米莉恩無奈地白了一眼他,這個暑假他憋瘋了嗎難道?

米莉恩這一瞥卻看到了一個她本以為這學年再也不會出現的做作女人,多洛雷斯·烏姆裏奇。

黑魔法防禦術的老師是小天狼星·布萊克,那她以什麽理由坐在這兒?

“我爸爸說那是魔法部派來的高級調查員,鄧布利多一手遮天把學校搞得烏煙瘴氣,看看這幾年有消停的時候嗎?早該整頓了!”德拉科順着米莉恩的視線看過去,絮絮叨叨地解釋。

米莉恩皺了皺眉,魔法部還是把手伸到了霍格沃茨,只希望這一次······

她聽見分院帽重新唱着算不上好聽的歌:

我們的霍格沃茨面臨着危險,

校外的仇敵正虎視眈眈。

我們的內部必須緊密團結,

不然一切就會從內部瓦解。

米莉恩真希望多一些學生能聽懂,只有堅定地相信彼此,把後背交給同伴,破除學院偏見,團結一致對外,才有戰勝黑暗的可能。

“今年,我們的教師隊伍有兩個變動。我們很高興地歡迎格拉普蘭教授回來,她将教你們保護神奇動物課。我們同樣高興地介紹布萊克教授,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新老師。我想你們還記得他對嗎?”鄧布利多眨着眼睛說道。

格蘭芬多長桌上的掌聲尤為熱烈,雖然他們對哈利三人有些排斥,間隔着坐下,但顯然落難英雄洗清冤屈的事跡廣為流傳,尤其新教師的英俊不羁的外貌很難不讓女生們心動。

鄧布利多繼續說道:“學院魁地奇球隊的選拔将于——”

“咳,咳。”一個穿着粉紅色開襟毛衣,留着一頭拳曲的灰褐色短發的女人站起來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

鄧布利多只是一剎那間顯出驚訝的神情,接着他就機敏地坐了下去,專注地望着烏姆裏奇,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聽她說話呢。

“ 嗯,我必須說,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她的聲音又高又尖,還帶着氣聲,像小姑娘的聲音。“作為魔法部副部長,也是部長親任的高級調查官,我将會陪伴底下這些愉快的小臉蛋整整一年的時間。相信我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米莉恩覺得自己明天的晚飯都不用吃了,矯揉做作令人作嘔。

“魔法部一向認為,教育年輕巫師是一項十分重要的事情。你們與生俱來的一些寶貴天賦,如果不在認真細致的指導下得到培養和鍛煉,可能會毫無結果。魔法世界獨有的古老的技藝,必須代代相傳,不然就會消失殆盡。我們的祖先積累下的珍貴的魔法知識寶庫,必須由那些有幸從事高貴的教育職業的人對它們加以保護、補充和完善。”

“霍格沃茨的歷屆校長,在肩負管理這所歷史名校的重任時都有所創新,這是完全應該的,因為如果沒有進步,就會停滞,就會衰敗。然而同時,為進步而進步的做法是絕不應當受到鼓勵的,我們的傳統經過千錘百煉,往往是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要達到一種平衡,在舊與新之間,在恒久與變化之間,在傳統與創新之間……”

米莉恩不得不承認這番演講煽動性極強,如果面對的學生們恰好對鄧布利多的态度微妙或是對伏地魔卷土重來還在質疑,無疑會倒向魔法部抛出的空中樓閣似的言論。想必用攝魂怪暑假襲擊也是她的提議,足夠狠辣的反派角色。她想。

“……因為有些變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變化到了适當的時候,就會被發現是決策失誤。同時,有些舊的習慣将被保留,這是無可厚非的,而有些習慣已經陳舊過時,就必須抛棄。讓我們不斷前進,進入一個開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時代,堅決保持應該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

她坐了下去。鄧布利多開始鼓掌,其他教師也跟着拍手,但只拍了一兩下就把手放下了。

“一年級新生,請這邊走。”米莉恩柔聲說着,一邊讓德拉科跟在他們隊尾,免得有人落單。

“歡迎各位來到斯萊特林學院,我相信諸位或多或少都對它有些了解。精明、野心、理智、圓滑,你們同樣具有這些特質,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交談。”米莉恩适時看了眼德拉科,詢問他還有什麽要跟小豆包訓話的。他不置可否,清清嗓子,“記着,斯萊特林沒有蠢貨,你們可以私下交流,不論何種方式。只要別捅到我和米莉恩眼前,沒工夫幫你們收拾殘局。”德拉科冷冷地掃視了一眼他們,“當然,如果有人在外面受到別的學院挑釁,我們還是很樂意幫忙主持公道。最後,一句忠告,院長的脾氣你們很快會見識到,別想不開去招惹他。”

米莉恩忍俊不禁地笑笑,“男生跟着他去左甬道,女孩們跟我來。”把她們幾個帶到門口,“行李和寵物都在宿舍裏,做個好夢。”

等好不容易靜下來,德拉科剛攬上米莉恩的腰,就被一道聲音吓得抽回了手:“德拉科·馬爾福。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對嗎?而不是在這裏,騷擾同學!!”

斯內普忍耐着沒抽出魔杖,緩和了語氣,“米芮,先回宿舍整理衣物,半小時後再過來。”“好的,爸爸。”米莉恩給了德拉科願梅林保佑你的眼神,乖順地回去了。

“爸爸?您還沒結束嗎?”米莉恩在門外探頭問。

斯內普粗喘着氣,不能對學生施咒的原則是誰想出來的?他還不能教訓這個小混蛋?他還想做什麽!!是不是得給他軀幹完完整整的來個神鋒無影,他才歇了這份龌龊的心思?!!

“滾出去!!!馬爾福!別再讓我看見你!!”斯內普厲聲吼道。

德拉科蒼白着臉瑟瑟發抖,到了門口擡眼望了望米莉恩。收獲了一個心疼的眼神,剛有些安慰。想說什麽,又一句,“從這裏消失!!立刻!”

米莉恩側着身子進來了,小心翼翼道:“爸爸?”

斯內普指了指沙發,示意她坐下。“今年的O.W.Ls考試重要性不需要我再重複了,米芮。”見女孩點點頭,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我不想你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你明白嗎?學習為重,或者你認為以你的變形術已經足夠應付?”

米莉恩為難地撐着額頭,“爸爸,可我真的很用心再學了,就是,我也解釋不了······”她覺得應該不置于明年跟金妮她們再考一次吧?不能吧?太丢人了。

斯內普嘆了口氣,這些年自己沒少幫她輔導變形術,當下能力可觀。等到學了新的,立刻還給他。

他叮囑米莉恩作息時間還和上一學年相同,下了課直接回辦公室,別跟着打擾她學習的人厮混。

米莉恩皺着臉乖巧點頭,她覺得讓盤子變蘑菇,還不如讓她自己縮在角落演個小蘑菇,來的容易。

“爸爸,那個女人要來插手教學方面的事嗎?會不會幹擾課堂?”米莉恩喝着果汁,問在羊皮紙上勾勾畫畫的教授。

斯內普皺着眉,“跳梁小醜,不必在意。”米莉恩抿抿唇,相當精準的指控。她想。

然後米莉恩就在周一上午的魔藥課見到了她,彼時他們剛上完魔法史。“大家會發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衆人齊刷刷回頭,一個穿着玫粉色羊毛裙的老女人做作的打着招呼。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周末就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

米莉恩正将火蜥蜴血滴進二人的試劑瓶裏,稀釋着濃度,還分神注意着教授。

只見烏姆裏奇從兩排桌子間走向斯內普,此時斯內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馬斯的坩埚。

“哎呀,這個班看來學得相當深嘛,”她輕快地對着斯內普的後背說,“但我懷疑教他們增強劑這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裏會希望把它從課程中删掉的。”

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着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有多久了?”她問,羽毛筆做好了在寫字板上記錄的準備。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烏姆裏奇問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

“但沒申請到?”

斯內普撇着嘴。

“顯而易見。”

烏姆裏奇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着。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嘴唇幾乎不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裏奇問。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裏奇笑容可掬地說。

“這有關系嗎?”斯內普問,他的黑眼睛眯縫起來。

“有啊,”烏姆裏奇說,“部裏希望全面了解教師的——呃——背景。” 她轉身走開,踱到米莉恩德拉科二人的桌前。

她真想自己的魔藥天賦像納威或斐尼甘那樣,就可以不小心掀翻它,潑到那張惺惺作态的醜惡嘴臉上。

“斯內普小姐,你是否也在為自己的父親受到不公待遇憤懑不平呢?”“我假設您并沒有同時兼職預言家日報的斯基特小姐的職位,女士。”米莉恩平靜着語氣說道。

羽毛筆假意記錄着,但願她真寫出點東西。

“謝謝你,斯內普小姐。順便說一句,作為你的學姐,你得承認有時候沒有話語權就只能讓人磋磨拿捏。”“也給您句忠告,假話說多了,要是連自己都當真,那才是真的可笑。很不巧,我小時候常常聽長輩提到,塞爾溫,似乎······”她沒在往下說,挑了挑眉,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烏姆裏奇嘟着嘴逃也是的去了另一邊,米莉恩冷笑了一聲。“塞爾溫?怎麽?”“沒什麽,有人野雞自稱鳳凰,拿着名頭招搖撞騙,被撞破了而已。”德拉科皺皺眉,回頭看了一眼粉紅配色的老女人。

納威的魔藥不負衆望發出一股沖鼻的橡膠燒煳了的氣味,偏偏被安排在了烏姆裏奇的旁邊。

“教授,您過來一下。我有些調配方面的問題想請教您。”米莉恩攔下正往那邊走的斯內普,沖他狡黠的笑了笑。

斯內普轉向女兒和馬爾福的臺子,傾身聽着米莉恩放緩了聲音說着自己對于藥劑酌情加高火蜥蜴血用量的可行性的想法。

一陣讓人心曠神怡的水聲響起,劈頭蓋臉被澆了一通的烏姆裏奇扯着嗓子尖叫。斯內普這才緩緩直立,起身往那邊走去。魔杖一揮清空了剩下半鍋的毒藥,這下配置解藥都得費些頭腦,天知道隆巴頓哪步出了錯,到底瞎放了什麽。

“女士,我想你需要去趟醫療翼。格蘭傑小姐,願意揮霍你的熱情嗎?”斯內普教授指示赫敏這項苦差事。

置于後來她還能不能從那完好無損的走出來,誰知道呢?米莉恩還是後來在圖書館聽赫敏說,韋斯萊兄弟給她測試了不少新鮮小玩意,夠她受一陣兒。

米莉恩輕笑了聲,“天怒人怨到這個份上,烏姆裏奇是第一個。”“哈利的手背”赫敏低聲說,“因為她在小天狼星的課上極其過分,不僅質疑二人被鄧布利多納入恐怖組織,還揚言鄧布利多要奪權。哈利被她單獨帶走問話,對他濫用私刑。”赫敏憤恨的把書合起來。

“他告訴校長了嗎?布萊克呢?”“一個都沒有,他還把袖子抻長,如果不是他無意間推眼鏡,沒人注意到。不過這下都知道了。”米莉恩松了口氣,還好信息差無限縮小着。

“小天狼星組織了一個能夠練習黑魔法防禦術的小組,你要來加入嗎?米莉恩?”赫敏提議道,事實上是幫哈利問出口。

米莉恩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你們知道,我一向是由爸爸輔導的,他跟布萊克先生,我還是不去了。況且,我還得加緊補習變形術。”赫敏理解的點點頭。

再又一次兩人在溫室後面擁吻被人打斷,叫走處理新生糾紛時,德拉科抱怨:“該死的,他們就不能消停哪怕一天嗎?以為掌握了幾個不入流的小惡咒就恨不得昭告全魔法界!還有,都沒長眼睛嗎?!!!”

“忍忍吧,我還記得咱們一年級的時候,也沒少讓當時的男女級長省心。尤其是您,”米莉恩面朝他,手放到背後俏皮地走着:“米芮,你看着吧,我一定告訴我爸爸讓那個破特被開除!!”學着小少爺的語氣和爆破音。

“你!好,你等着!”德拉科将女孩锢在懷裏,撓她的癢,“德拉科,哈哈你惱羞成怒了!你一點都不紳士!!哈哈哈你欺負人!”米莉恩笑鬧着:“我要告訴我爸爸!!”

德拉科将女孩飛揚的頭發攏在一起,問米莉恩要發套重新幫她綁了,接着目光逡巡着她紅潤透白的臉龐,将米莉恩下颌微微擡起。頃俯下身,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真希望時間能長一點,她在自己懷裏的時候再多一些。

“斯內普小姐,馬爾福先生。”他就知道。該死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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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