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就醫

就醫

太陽和煦，微風拂面，天氣着實不錯，一片秋高氣爽。

汽車停在了一處院門外，周圍視野開闊，低矮的磚瓦房鱗次栉比，遠處依稀能看到農田。

許朗上前，敲了敲院門。

很快，門被打開，開門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到師容一行，笑了笑， “師先生來了，請進。陸先生和陸夫人已經先到了，師傅正在給陸夫人看診呢。”說着，把他們迎了進去。

進了院門，又是另一番天地。

園子頗大，種了許多花花草草，形狀稀奇古怪，有很多陸知禾見都沒見過，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混雜着的草藥香的草木氣息，味道不算難聞，十分清冽提神。

遠處有一棟二層樓房，屋頂上依稀還能看到圓頂的玻璃房，似乎也是作為種植之用。

一樓進去是寬敞的大廳，陳設十分普通。

沙發上坐了三人，陸漸林，方芸以及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老者正閉着眼，為方芸把脈。

陸漸林看到師容，點了點頭。

屋內十分安靜，只有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水滴落到石頭上的“滴答”聲。

陸知禾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悄悄走到陸漸林身邊坐下。

青年給新來的兩人沏了茶後，就離開了。

老者對一切似乎毫無察覺，過了半響，才睜開眼睛，看到師容和陸知禾後，也沒有意外，對師容略略點了點頭， “阿容來了。”

師容态度謙遜，指了放在茶幾上的一盒茶葉，笑道: “嚴爺爺，好久不見，這是父親托我給您帶的茶葉，今年的太平猴魁，您老人家最喜歡的。”

老者一笑， “替我謝謝你父親。”

寒暄了幾句，老者看向方芸， “尊夫人自生産後，身體就有所虧損，日積月累，乃沉疴舊患，手術後更是傷了元氣，須得花些時日調養。”

方芸點點頭， “自從生了老大後，我就感覺身體沒有以前那麽好了，總覺得累，但是去了好多家醫院，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老者點點頭， “夫人身體沒有大礙，我給你開個藥方，先調養一段時日，看看效果如何。”

陸漸林語帶恭敬地問道: “嚴大師，我夫人的病，以後還會複發嗎”

老者說: “若好生加以調養，應該問題不大。”

陸漸林臉露喜色，連連道謝， “謝謝，太感謝嚴大師了!”

老者叫來了青年，吩咐幾句後，青年就離開了，沒多大會，拿着一張藥方回來，呈給老者。

老者檢閱了一番，交給方芸， “有些藥材世面上恐怕一時難以買到，索性我這裏還剩一些。”

說着，他交代青年按照藥方去抓藥。

師容笑笑， “嚴爺爺，謝謝了。”

老者擺擺手。

沒過多久，青年将包好的藥材拿了過來，交給陸漸林。

陸漸林小心翼翼地收好。

老者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

這時，師容伸手攬住陸知禾，對老者笑道: “嚴爺爺，還沒給你介紹，”他看了陸知禾一眼， “這是陸知禾，我愛人。”

旁邊的青年臉上露出些驚訝。

師容轉向陸知禾: “知禾，這是嚴爺爺，小時候我身體不太好，母親帶我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陸知禾乖巧的喊了聲: “嚴爺爺好，謝謝您替我媽媽看病。”

老者笑着點點頭，感嘆一句， “時間過得真快，”他笑看師容一眼， “如今你有了歸宿，你爺爺也可以放心了，免得總跟我這老頭子長籲短嘆。”

衆人寒暄幾句，師容等人起身告辭。

陸知禾走在最後，老者突然轉頭對他笑道: “小朋友，遇事想開些，想多了對身體不好。”

陸知禾一愣。

陸漸林和方芸已經走了出去，這句話除了說話的兩人，只有走在陸知禾前面的師容聽到了。

師容腳步頓住，轉過頭，看向兩人。

老者微笑地對陸知禾道: “世間萬物，唯心而已。”

陸知禾有些怔愣，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

師容看着路知禾，臉上若有所思。

出了清香四溢的藥草園，方芸見時間還早，提議四處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

幾人都沒意見。

逛了會兒，衆人才發現，這裏的大部分田地裏都種植着各色藥材。

“這裏真是個好地方，難怪嚴大師在這裏安居。”陸漸林笑笑。

“爸，他到底是什麽人啊”陸知禾問。

“他是中醫的這個。”陸漸林比了比大拇指， “說他能起死回生也不誇張。”

“這麽厲害。”陸知禾驚訝道， “那怎麽不早點帶媽過來看”

陸漸林搖搖頭，嘆息道: “要是可以，我早就來了。要是在古代，嚴大師那就跟太醫差不多了，哪會給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看病，就算有錢也請不到。以前可能還能找些門路，但他早些年歸隐了，從那以後就不再出診看病了。”

陸漸林笑笑，繼續道: “這次多虧了小師，有嚴大師在，你媽的病我也不用太擔心了。”

“這麽神啊。”陸知禾有些懷疑。

“不要小看嚴大師，你知道他今年多少歲麽”

“多少”

“118歲。”

陸知禾瞪大了眼， “真的假的看起來才五六十歲的樣子啊。”

陸漸林哈哈大笑，心情十分不錯， “是啊，嚴大師真是一點都不見老，很多年前我見過他一面，跟那時幾乎一模一樣。”

陸知禾暗暗咋舌，過了會兒，有些遲疑道: “他真的很難請嗎，那師容哥……”

陸漸林沉吟了下， “應該是托了親家的關系，還得好好感謝下親家才行。”

陸知禾看着前方不遠處，和方芸并排而行的師容，眼神有些複雜。

師容十分紳士，伸着胳膊讓方芸挎着。

方芸沒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父子倆已經落後了一大截，她招了招手，停下腳步等着兩人。

陸漸林走上前後，方芸收回挽着師容胳膊的手，改挽着陸漸林，笑道: “我和知禾爸散散步，你們年輕人四處玩玩，不用管我們。”

師容笑笑， “爸媽擔心點，不要往小路上走，留神有蛇，我小時候就被咬過，許朗，這裏你也熟悉，你跟着爸媽，幫我領着他們四處轉轉。”

許朗笑着點點頭，和陸父陸母沿着另一條小路走了。

只剩下師容和陸知禾兩個人，陸知禾悄悄松了口氣，暫時不用裝了。

師容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嘴角翹了翹，率先擡腿往前走去。

田埂小路上，一邊是一望無垠的農田，一邊是郁郁蔥蔥的樹叢，入眼所及，皆是柔和的綠，和澄澈的藍，輕柔的微風拂面而過，呼吸到的空氣仿佛都是甜的，沁人心脾。

一個姿态悠閑地散着步，一個滿腹心事地走着路，兩人誰都沒有開口打破平靜。

還是陸知禾先忍不住了， “謝謝你。”

師容笑笑， “怎麽謝”

陸知禾: “……”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說不客氣嗎

陸知禾抿了抿嘴角， “你希望我怎麽謝”

師容側頭，看了他一眼，笑笑， “我以為你知道。”

陸知禾手指蜷了下， “你……你想包養我”

師容一愣，差點嗆到，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奈， “寶寶，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陸知禾聽到這個稱呼，臉上有些發熱，頓了下， “難道不是嗎”

師容額角抽了抽，停下腳步，拉住陸知禾，将他轉向自己，微微低下頭，湊到他的耳邊，貼着他耳朵，聲音很低很輕，還有些啞， “對，我想包養你，包養你一輩子，讓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哪兒也去不了，懂了麽”

陸知禾的耳朵不可抑制地紅了，一動也不敢動，手腳都僵硬了。

師容微微退開一些，看向陸知禾的眼睛，嘴角勾了勾，輕柔的語調飽含着誘惑， “你願意麽”

陸知禾的心髒“咚咚”地急遽跳動着，好像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他仿佛一瞬間失聲了，張了張口，什麽也說不出來，只覺得一陣口幹舌燥。

師容彎了彎嘴角: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陸知禾有些慌: “等……”他的腦子有些亂，包養一輩子，師容到底在說什麽，是他想的那樣麽。

身邊傳來一聲嘆息，陸知禾回過神來，發現師容靠得太近了，他想往後退一點，師容卻攬住他，聲音帶着一絲誘惑， “既然不知道怎麽回答，那就好好感受。”

“感受什……”，話未說完，眼前一黑。

師容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陸知禾緊張得渾身僵硬，下意識地咬緊牙關，腦子一片空白。

他的意識漂浮着，腳底下仿佛踩着軟綿綿的雲朵。他緊緊抓着師容的衣襟，好像一松手就會掉下懸崖一般。

師容稍微用了點力，進入了那個期待已久的地方，動作溫柔，如同一片雲絮輕柔落下。

陸知禾招架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師容緊跟着向前，一手托住他的後腦，不允許他退縮，動作由開始的溫柔，漸漸變得有些失控。

陸知禾覺得有些難受，眼角被逼出眼淚，緊攥着師容衣襟的手改為推拒。

他的眼前一陣陣發暈，有些呼吸不上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