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哄你
第23章 哄你
他沒有親她, 也沒有用結實的大手摟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膝上,他只是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要走嗎?”
溫熱的鼻息撲在她耳垂上的一瞬間, 她像是全身過電,她差點就要顫抖,像影片裏女主被男主填滿的一瞬間那種發抖。
她清楚感知到自己的這點反應, 面頰跟耳朵再度紅了一個度,她不做反應, 下意識抓住祁肆禮捂着她眼睛的一只大手, 然後頭腦空白,完全忘記遵守影廳安靜離開的準則, 她跑得飛快, 腳步在影廳地板嗒嗒作響。
她把祁肆禮也帶了出來。
逃離9號廳的一秒,柔和充足的氧氣大片湧來,溫杳停在原地無聲地深呼吸。
祁肆禮站在她身側, 面容平常,呼吸平穩,眸底平靜, 并沒有被那部影片影響到分毫。
他看向此刻的溫杳, 臉紅耳紅嘴唇紅,那雙眸比平常要濕潤百倍, 也漂亮百倍,她深呼吸着,胸口起伏, 垂在胸前的低馬尾随着胸口弧度也随之起伏, 深凹的鎖骨和纖細的脖子都是暧昧的淡粉,此刻, 祁肆禮的眸才深了一點。
溫杳緩過神才發覺到祁肆禮的眸光一直安靜籠罩在她身上,她有點不敢擡頭看人,她不知道自己選了那樣一部電影,她主動帶他來看,會不會讓他誤解自己平日就喜歡看這種片子,以及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居心不良偏偏帶他來看這種影片。
“……”
但是不說話也不行,兩人就這麽一左一右站着不是長久之計,溫杳咬着唇,做好心理準備,擡頭看人,準備暫時逃避一下不提影片的事,說點安全話題,才擡頭對上祁肆禮看她的黑眸,還沒張口,耳邊就響起姜如茵的清細嗓門,“杳杳?!!!”
溫杳扭頭,就見姜如茵跟七八個朋友正從檢票口走來,她見了溫杳,立即小跑過來,還沒跑到溫杳近前,姜如茵又猛地剎住,她擡頭看看9號廳,又扭頭看看溫杳,随即又用惱怒的眸光看向祁肆禮,她張大嘴,像是要說話。
溫杳知道姜如茵要說什麽,忙不跌跑過去,捂住姜如茵的嘴巴,小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他帶來的,是我。是我——”
姜如茵再一次睜大了眼,看着溫杳,以為自己聽錯,她拉開溫杳的手,震驚道:“什麽?!!!你帶他來影院看h片??”
“……”那一部影片确實像h片,溫杳窘的面熱,無法反駁,她手足無措,只能臉紅着說:“說來話長,總而言之,不是他主動,你別錯怪了人。”
姜如茵仍舊半信半疑,“說來話長你就找個地方跟我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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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姜如茵連電影也不看了,呼朋喚友直接去ktv唱歌,順帶聽一聽溫杳的說來話長。
姜如茵去問其他朋友的意見,溫杳還記得祁肆禮還在身後,她咬了咬唇,轉身眼神不敢看祁肆禮,她走到祁肆禮身邊問,低頭道:“我一會跟朋友去玩一會,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先回家。”
她私心是比較希望祁肆禮回家的,好讓她一個人緩一緩約他來影院看這種片子的窘迫感。
但祁肆禮垂眸,俊美的面上情緒很淡,他說:“國慶這七天,我要負責你的人身安全,杳杳。”
“……”溫杳只能別開臉,小聲道:“那你跟着去吧。”
她提醒道:“會很吵。”姜如茵特別喜歡唱k,她朋友也必定是屬性相同,到時候包廂內一定是群魔亂舞魔音穿耳。
祁肆禮只淡淡“嗯”了聲,說:“沒事。”
于是溫杳跟姜如茵坐上了祁肆禮的車,姜如茵的朋友則開自己的車,三輛車齊齊駛向了市中心的KTV。
抵達KTV時是晚上九點,正是ktv開始熱鬧的時候,溫杳被姜如茵拉着往預定的包廂走,姜如茵的朋友走在中間,祁肆禮走在最後。
進了包廂,服務生過來開設備,開完設備,姜如茵讓朋友們點歌唱就行,她說完又把溫杳拉出了包廂。
溫杳臨出包廂前,扭頭看了眼祁肆禮,他走在沙發最邊上的位置,那裏燈光有點暗,她其實看不太清祁肆禮的面容,但她莫名篤定祁肆禮一定在看她,她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出去一會,馬上就回來。”
祁肆禮應沒應聲,溫杳不知道,因為姜如茵已經把她拽出了包廂,包廂門自動閉合上了,隔絕了包廂內的所有動靜。
溫杳在包廂外的走廊上臉紅着跟姜如茵解釋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姜如茵忍不住敲了敲溫杳的腦袋,好氣又好笑道:“我真服了你,你要是想看電影,你來問我,也好比瞎蒙着最後帶祁家那位去看h片好啊,你真的要笑死我!!!”
“……”溫杳垂頭喪氣道:“你剛才喊我我真的要謝天謝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他說話了。”
姜如茵不以為然,“實話實說最好,他那種人物怎麽可能想不明白你這個純的不能再純的女大學生弄巧成拙的緣由。”
“也只有這樣。”溫杳揉了揉還在發熱的臉,“我也找不到好的借口對他說謊。”
姜如茵說:“行了,我知道了,咱們回去吧,我想快點去會會你這個未婚夫是不是真的像傳聞中一樣是個冷清冷欲的和尚!” 溫杳被那部影片驚得完全忘記了姜如茵之前跟她聊天提及的話,她只是說:“你別太過分,他比我們大很多,生氣是肯定不會生氣的,我們做什麽,他估計都會特包容地應和,所以你自己把握點尺寸。”
姜如茵拍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包廂,姜如茵走在前,溫杳走在後。包廂門一推開,裏面姜如茵的一位女性朋友正在唱着一首低緩的情歌,因此包廂的氛圍還算安靜。
溫杳走進去,才發現包廂內燈光位置調了調,祁肆禮做的地方稍稍亮了一點,但也不算特別亮,她只是能看見祁肆禮的身形和面容了。
他還是坐在沙發邊的位置,一只手松懶地撐在扶手上,後背靠着沙發背,一只手支在下巴上,一只手拿着手機在處理消息,舉手投足貴公子的味道十足。包廂門推開,溫杳進來的瞬間,他視線從手機上挪開,掀眸看過來。
那張俊美的面上情緒極淡,但那雙瞧過來的眸子卻帶着說不明的暧昧情緒。
許是包廂燈光導致,她猜測着。
他一直看她,溫杳莫名地躲閃了下,臉龐也莫名地起了點熱。
溫杳不太懂,分明傳說中祁肆禮冷清冷欲,但此刻,他眼神卻格外地多情缱绻。
一定是燈光導致,溫杳開始篤定。
只是還沒等到溫杳走進祁肆禮身側,姜如茵卻率先到了祁肆禮的跟前,她大小姐姿态特別拽,一手抱腰,一手摸着下巴,低頭看祁肆禮。
祁肆禮眸光稍稍從溫杳身上移開,他看向姜如茵,眸底情緒消散,因着溫杳的朋友身份,他對姜如茵的神态算得上溫和,他開口,緩聲道:“有事嗎?”
溫杳還在往祁肆禮那邊走,姜如茵已經開了口,她說:“杳杳讓我問問你,你同意跟她有婚約是不是對她的身體心懷不軌?”
“……”溫杳以為自己聽錯,那邊祁肆禮似乎也以為聽錯,姜如茵便又重複了一遍,嗓門更高了,“杳杳讓我問問你,你同意跟她有婚約是不是對她的身體心懷不軌?”
包廂的唱歌聲根本壓不過姜如茵的大嗓門,溫杳此刻聽的十分清楚,她呆在原地,看姜如茵的後腦勺,如果此刻她手上有個黑板擦,她一定會用力把黑板擦丢向姜如茵的後腦門。
她!她!她竟然用她的名義問祁肆禮那種話!!!多年閨蜜,溫杳清楚知道姜如茵不是故意陷害她,是她在跟祁肆禮的對視中慫了,所以問出口的那一刻,姜如茵改了口拿她的名義跟祁肆禮對話!
溫杳又惱又窘,氣姜如茵的自作主張,這讓她以後怎麽面對祁肆禮啊啊啊啊!
她停在原地,下意識看向祁肆禮。
包廂裏正在唱歌的那位朋友也蒙了,下意識停了下來,包廂裏只有設備商的情歌原唱在播放。
姜如茵問出口也知道自己對不起溫杳,她咳了咳,不好意思再要回答了,也不敢等祁肆禮的答案了,她撓着頭發胡言亂語,走去一邊,“呵呵呵我晚飯喝多了,我在說胡話,哈哈哈我要去點歌唱了,您坐着歇會呵呵呵……”
祁肆禮重新把目光擱在了溫杳身上。
溫杳:“……”
她此刻被迫也躲閃起了目光,連朝祁肆禮走過去的勇氣都沒有,她低着頭幹脆直接走到了姜如茵身邊坐下。
殊不知這點動作在祁肆禮眼中像是心虛。
溫杳坐下後就裝作很感興趣地看姜如茵點歌,實際上,她的手早就惱地去掐起了姜如茵的大腿。
眼神早就對起了話。
溫杳:誰讓你自作主張說我要問祁肆禮那種話的!
姜如茵:對叭起!他跟我哥說的一樣,有時候看的平易近人,但眼神和氣場不會騙人,我害怕他嗚嗚嗚!
溫杳:……
兩人眼神帶火花似得交流了會,姜如茵忽然湊近溫杳耳邊說:“哎,祁家那位走了,不會是被我那句話氣到了吧?”
溫杳猛地扭頭去看祁肆禮坐的位置,果不其然,那裏空空如也。
一瞬間,溫杳慌了一秒,她下意識想到是不是姜如茵用她的名義問他的話讓他生氣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分明是看在祁奶奶跟溫奶奶交情的份上才多多照拂她,對她也十分和顏悅色,她卻用那種龌龊思想惡意揣摩他……雖然她并沒有惡意揣摩他,是一個誤會,但祁肆禮不知道。
姜如茵正要說你去找找吧,還沒出口,溫杳已經站起了身,她頭也不回對姜如茵道:“我出去找找,你在這先玩着。”
“行。”姜如茵尾音都沒落地,溫杳已經小跑出了包廂門,獨剩下姜如茵開始納悶,她竟然這麽在乎祁肆禮了嗎???
溫杳拉開包廂門将就左右扭頭查看,左右連通的長廊上沒有祁肆禮的人影,她抿着唇往樓梯口走。
她走得快,幾近于小跑了,她以為祁肆禮已經生氣到下樓離開了。
卻在長廊的拐角處,眸光看見站在窗口處抽煙的祁肆禮,極輕地松了一小口氣。
沒走就好,她還可以當場解釋給他聽。
溫杳步伐慢下來,她走過去,還沒出聲,祁肆禮便側了眸,看她,“怎麽不在裏面唱歌?”
他語氣聽起來跟平常和她說話的語氣一樣,溫杳一時分辨不出來是他善于情緒管理,喜怒不形于色,還是說他真的沒有生氣,她沒回答,抿了下唇,直接問出聲,“你為什麽突然走了?”
祁肆禮看她輕抿的唇,線條柔和飽滿的紅唇抿出一條直線,他瞧了一會,極輕地眯了下眸子,随後淡聲道:“我在裏面,你朋友的朋友放不開。”
他這麽說也有理,他西裝革履,氣度不凡,不說話時又是一張冷淡俊美的面,階級和閱歷上的差距很容易讓姜如茵的大學生朋友感到一股隐形的壓力,會不自覺繃緊,不敢放松玩樂。
溫杳又抿了下唇,水潤的杏眸對上祁肆禮的黑眸,她還是選擇直白地問:“你剛才是生氣了嗎?”
“生氣什麽?”
“我朋友說我想問你,你跟我有婚約是不是對我的……”剩下的話太過難以啓齒,溫杳羞恥着說不出口,她臉紅了點,幹脆不說了,她只作出解釋,她認真道:“我沒有這麽想你,也沒有讓她問你。”
祁肆禮并沒說話,他長指上還夾着煙,一只已經滅掉的煙,在看見溫杳靠近的瞬間,他便把煙在窗臺上碾滅了。
他垂眸看着溫杳,很長時間沒說話。
溫杳以為祁肆禮是不信時,她正要舉手發誓時,祁肆禮開了口,聲音有點低,“現在想學接吻嗎?”
*
溫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這麽一間沒人的包廂的,興許是被祁肆禮牽進來,也興許是自己乖乖跟在祁肆禮後面走進來的。
她覺得應該是後者。
因為祁肆禮掩上了包廂的門後,走去了沙發中央坐着,沒開燈,但包廂門上的透明玻璃漏了一點光亮進來,她看見祁肆禮拍了拍大腿,漆黑的眸仰起看她,說:“坐這。”然後,溫杳咬了下唇,才挪動腳步走近祁肆禮。
坐下時,一只手下意識撐在了祁肆禮的肩頭,她動作生疏地坐在了祁肆禮的西裝褲上,然後微微低下頭,留給祁肆禮一個通紅的耳朵,她問:“為什麽一定要坐在你腿上學。”
她沒這樣坐過一個成年男人的腿。
祁肆禮看溫杳雪白的頸邊上那只通紅小巧的耳朵,長指有幾分蠢蠢欲動,靠自制力壓着,他聲低了點,說:“這樣,你學得快。”
溫杳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因為她沒接觸過跟人深吻的課程,她不說話了。
祁肆禮指揮她,“擡頭面朝向我。”
溫杳緩了一會,才強壓着羞恥,将頭擡起,扭過頭,濕潤羞怯的杏眸跟祁肆禮的黑眸對視,她咬唇說:“你……不要太激進的教學。”
“嗯。”祁肆禮說:“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
溫杳不知道第一步是什麽,她屁股坐着祁肆禮的大腿,隔着兩層三層布料,體溫卻好似仍舊能把她燙到,燙的她心慌意亂,頭腦發昏,她猜測着,興許是他吻上來,口對口教她,又興許是純語言解脫教學,但她沒料到她猜的都是錯的。
因為祁肆禮捏住了她的下巴,溫熱的指腹像是撓小貓一樣撓了幾下她的下巴,随後他把拇指摁在了她飽滿柔軟的紅唇上,他用拇指往下摁壓她的下嘴唇,然後用低緩平靜的語氣說:“含住我的手指,杳杳。”
溫杳面通紅,正要說話。
祁肆禮卻将手指斯文又強勢地摸進她的唇縫,他說:“杳杳,這是在教你接吻的第一步,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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