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哄你
第45章 哄你
他應當不知道是誰敲門, 溫杳想了想,沒推門進去,只隔着門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門內一時沒了聲音, 溫杳以為他沒聽見,正要再問出口時,門從裏面被打開, 祁肆禮裹着一件沒系結實的松散睡袍站在門內。
他像是剛洗過澡,發梢濕潤着, 耳朵後和脖頸上還挂着水珠, 半開的睡袍下是肌理分明結實的胸膛,上面似乎還冒着剛洗過澡後的熱氣, 瞬間烘地溫杳耳朵紅了一點。
祁肆禮身材很好, 寬肩窄腰,胸肌不是虛有其表,觸摸上去是紮實的手感。眼下這幅場景對溫杳來說實在是一副春色氤氲的美景, 她低着頭,耳朵尖紅了一點,說:“你先把睡袍系好。”
祁肆禮大手攏着睡袍, 眸黑着看她穿一身雪白柔軟睡裙過來, “怎麽了?睡不着?”
“不是。”溫杳餘光見他攏好睡袍後才敢擡頭,她看他的眼睛, 小聲道:“我想說,我們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你坐在我旁邊, 看見男女主在草坪上吻的醉生夢死, 你——不想親我嗎?”
她停了停,補充說:“你那時候好像一點也不想親我, 你如果喜歡我的話,你這樣,不正常。”
祁肆禮眸底的深意退了點,他看她發梢還在滴水的濕漉長發,披在肩背上,滴水快要濡濕睡裙布料,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卧室裏面帶,“進來說。”
溫杳乖乖被他拽進卧室,他徑直把她摁坐在卧室的沙發上,然後走開,沒一會又回來,溫杳扭頭,就見他從浴室出來,手上拿了一條幹毛巾和一個吹風機。
“下次不要濕着頭皮吹風,容易偏頭痛。”祁肆禮站在沙發背後,大手撩起她的發梢用毛巾輕柔擰了下,随後才打開吹風機開關,用溫熱的風先吹她的發根。
他一雙大手插進她發間,溫柔地揉捏她的頭發,柔和溫熱的風輕輕拂過發根,溫杳舒服地眯了眯眼,說好。
頭發吹了七八分鐘,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溫杳此時扭頭,那陣熱風吹的她頭皮舒坦,臉頰也變得紅潤,她仰頭看還站在身後的祁肆禮。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是不是沒那麽喜歡我?所以那種時候才沒有接吻的沖動?”
“不是。”祁肆禮彎下腰,附着身,用薄唇輕柔地覆住溫杳的粉唇,只溫柔地吮吸兩下唇瓣就停了下來。
溫杳還在想祁肆禮的答案,對他眼下的親吻沒有回應,甚至睜着眼睛看他微阖的雙眼和黑長的睫毛,等他退開,她才輕輕舔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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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肆禮大手緊跟着摸上她的臉,拇指揉摁了兩下她濕潤的唇,那裏剛被她柔軟粉紅的舌舔過,他眸深着看着雪白漂亮瞳孔清澈的溫杳,緩聲說:“杳杳,我只是覺得你還沒有做好準備。”
“什麽準備?”溫杳沒有聽懂。
祁肆禮大手離開下巴,慢條斯理摸索到她的睡裙領口,那裏緊挨着鎖骨,他用大拇指刮了一下她的鎖骨。
他拇指上沒有繭子,但溫杳仍覺得那裏泛起輕微的刺痛和酸麻,她雙手下意識去抱他的手臂,臉熱着仰頭看他。 祁肆禮說:“我們現在兩情相悅,杳杳,如果我在你的卧室親你,那種時刻,要麽我上你的床,要麽明早你從我的床上醒過來。” “……”她聽懂了祁肆禮的話外音,她臉熱紅,默了好一會,幹咳一聲,兩只手還緊緊抓着他的手腕。
“你還沒準備好,杳杳。”祁肆禮大手從她睡裙領口邊沿收回,反握住她的小手,遞到唇邊親了一下,“沒有不喜歡你,是我在克制。”
溫杳确實沒任何準備,對于祁肆禮口中的事物,她完全是個門外漢,是聽到就會面紅耳赤的事情,她在祁肆禮卧室呆不住了,再待下去,臉就要爆炸。
她起身,抽走自己的手,小動作很多,又是揪自己的長發,又是整理自己的睡裙領口,最後才看向祁肆禮,小聲說:“我回去睡覺了。”
“嗯。”祁肆禮沒有攔她,黑眸确實密密實實籠罩着她全身。
溫杳臉好似着火,被他看的耳朵像發燒,她見他應了之後,腳步飛快離開了祁肆禮的卧室。
經過一方不大不小的庭院,夜裏的涼風一吹,進了房間,溫杳滾燙的臉溫度降了很多,她掩上房門,情緒開始回升。
他那個時候原來只是在克制。
溫杳嘴角輕輕翹着撲上床。
她此刻心情愉悅到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情緒開關仍舊掌控在祁肆禮手中,他一句話,她靈魂飄去天堂。
溫杳坐進絨被裏,腰後靠着靠枕,絨被上擱着筆記本電腦,時間對她來說還太早,她打算再看一部姜如茵給她推的電影再睡。
餘下三部電影是沒有名字和簡介的影片,姜如茵交代過要在最後看。
溫杳已經看完前面幾部,眼下按順序也該看到這三部。這三部影片也被姜如茵貼心地标了123的順序,溫杳點開第一部 ,然後關了床頭燈,拿過一旁的抱枕塞進懷裏,雙手抱着抱枕,開始目不轉睛的看。
劇情在前三分鐘之前極其正常,俊男美女地位相當的男女主角在相親市場相遇,一見鐘情之後迸發出愛的火花,但三分鐘後,溫杳一眨不眨盯着筆記本屏幕上寬衣解帶的男女主角,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兩人的愛情進度未免太過快了……
溫杳還沒意識到不對,直到眼前出現了男主女角身體的超近鏡頭和暧昧摩擦,她臉一下漲紅,兩只手下意識去按了空格暫停鍵。
她明白過來姜如茵給她發的影片是影片了。
她摸出手機打擾姜如茵。
溫杳:【你給我的最後三部影片……是想幹嘛?】
姜如茵網絡沖浪達人,秒回信息:【怎麽?你跟祁家那位只戀愛不嗯嗯愛愛啊?】
溫杳:【……】
茵茵:【姓經驗也是戀愛經驗,你多學點,免得吃虧。】
溫杳:“……”
她放棄叨擾姜如茵了,丢下手機,臉還熱着,她從沒這麽仔細看過旁人的人體構造,她眼風都不敢撇去筆記本屏幕上,一手扶着筆記本蓋子,正要合上,卻在下一秒,腦子裏下意識回想起在祁肆禮卧室時,他說的話。
他其實也很想吧,只是一直在克制着。
溫杳想到很多次他只是因為接吻他就不舒坦起來。
眼下兩人既然彼此喜歡,那這一步早晚都會經歷,眼下學一點經驗或者懂一點那種知識,也不至于真到了時候,她害怕到出聲喊停。
寬敞漆黑的房間裏,屏幕藍光照在溫杳那張漂亮卻通紅的臉上,她咬咬唇,沒有合上筆記本的蓋子,而是緩慢将一只手再度摁向空格鍵。
影片繼續播放。
溫杳夜裏十二點才睡,她睡前又去洗了一遍澡,她沒有做什麽,只是覺得身上都是黏膩的浮汗,讓她心裏很燥。
這一夜多夢,不是噩夢。
隔天溫杳醒來,先是坐起來,醒了會神才坐起身揉了揉發燙的臉。
祁肆禮敲門喊她吃早飯,洗過一邊臉的溫杳又跑去浴室洗了一把臉,徹底将臉上溫度降下來才敢出門。
天氣晴好,柔和光線透過海棠樹的枝丫投射在地上,留下一片片光斑。
祁肆禮來牽她手,邊走邊問,“睡得好嗎?”
溫杳在祁肆禮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咬了一下唇,嗓音有點小,“還好。”
“做夢了嗎?”
“……”溫杳臉再度燥熱,她更小聲,撒了個小慌,“沒做。”
祁肆禮黑眸看着前方,沒注意到溫杳通紅的面,他深信不疑,“嗯”了聲,又說:“唐雎鼓搗着又開了一家話劇茶館,上午想出門玩嗎?”
溫杳急于想略過上一個話題,聽見祁肆禮說起安全話題,她不做停頓,說:“好,想去。”
祁肆禮這才偏頭看她,“就當是給他捧個人場,興許話劇會無聊,可以帶着你想看的書。”随後微頓,又問:“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嗎?”
“……早上洗臉水太燙了,燙紅了。”溫杳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
祁肆禮沒有說什麽。
祁思義也在早餐桌上,吃過早飯,祁思義仍舊被祁家阿姨開車送去上課,溫杳換了身衣服跟祁肆禮出了門。
唐雎開的話劇茶館在市中心的位置,跟上次會所一樣,是獨棟建築,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投資數額巨大。
茶館是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一進去,話劇铿锵有力的臺詞和馥郁茶香撲面而來。
唐雎早早到了,顧臨自然也在場。
溫杳他們來得遲,建在一樓中央的臺子上話劇已經開場,有服務生來迎接祁肆禮和溫杳,喊的是祁先生和溫小姐,顯然是唐雎看見他們讓服務生過來引路。
茶館一樓是話劇表演的臺子和大廳收銀臺,二樓三樓才是看劇的地點,二樓有大堂和包間,三樓則全是包間。
溫杳本以為會跟唐雎顧臨在一個包間,結果服務生把兩人請進了一個獨立包間,唐雎和顧臨不在。
服務生退到門口,恭敬地道:“祁先生和溫小姐在此處看戲,我就站在門外,有事請直接喊我。唐老板說,祁先生跟溫小姐來捧場就算給面子了,他也應當懂事一點就不來做電燈泡了。”
溫杳:“……”
服務生退出便關上了門。
包間不大不小,三四十平左右,內部裝修跟外部一樣,同樣的古色古香,房內四角各放了立櫃擺放價格不菲的古董物件,看得出這間包間是上等包間。
中間臨窗的位置隔了一張黃花梨的方桌,旁邊圍着兩把椅子,方桌上擺了一套上等茶具,茶水已經泡好,杯盞裏還冒着徐徐熱氣。
溫杳跟祁肆禮各自坐了下來,她好奇唐雎請的話劇演員是什麽水平,捏着茶杯抿了一口,從窗口往下眺看。
是一出纏綿悱恻沖突疊起的愛情話劇,話劇演員功底深厚,臺詞發音極富感情且擲地有聲,溫杳品着上等好茶專注地理着那一出話劇的愛情主線。
祁肆禮見她喜歡,沒出聲打擾她,就在一邊安靜飲茶看着她時而皺眉時而舒展時而吸了一口氣又時而杏眸彎彎。
這一出話劇結束,溫杳一杯茶還沒喝完,她看的太認真,幾乎都忘記了把茶杯送完嘴邊。
下面有茶客加錢點話劇,溫杳才從一樓舞臺上收回視線,她低頭要喝茶,祁肆禮伸手蓋住了她的杯口,“茶冷了,別喝了,傷胃,我讓服務生過來給你再泡一杯。”
“好。”溫杳話落,看祁肆禮修長窄瘦的漂亮大手跟白瓷杯盞,她又變了主意,她眨眨眼,問道:“你會泡茶嗎?”
她第一次撒嬌,托着腮,彎着眸,看着祁肆禮,說:“我想喝你泡的。”
祁肆禮看向她托腮看過來的濕潤眸光,那張臉雪白漂亮到無人可比,他眸漸深,面上不顯,只說:“可以,但是坐過來,杳杳。”
他說着,手在西裝褲上拍了拍。
“……”這是情侶間正常的親昵行為,溫杳雖然不好意思,但沒有拒絕,她起身挪過去,走進去祁肆禮腿|間,坐在他右側大腿上,她臉有一點紅,但聲調正常,“你泡吧。”
祁肆禮側眸看她,一只大手環過她的後腰,伸手去拿茶碗。
他先拿木夾拈了一些紅茶茶葉放進茶碗,随後拿燒開的水壺維持在碗蓋約莫1.5的距離往下注水,注水後他将碗蓋沿着茶碗刮了一圈,又将碗蓋沿着茶碗內部腰線旋轉擠壓茶葉釋放茶葉香氣,再将碗蓋蓋在茶碗摁着碗蓋旋轉碗身将多餘茶湯溢出,最後他将泡好的茶水倒進溫杳的茶杯裏。
“嘗嘗。”
溫杳早就沒品茶的心思了,她剛才在他将茶湯倒入她茶杯時,她目光就忍不住瞥向了祁肆禮。
剛才那套泡茶的動作,用他的手做出來,實在是太過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更讓溫杳震驚的是,他竟然真的會泡茶,注水刮沫搓香搖香……每一步都做的慢條斯理卻又極近完美。
“字漂亮,會寫一手漂亮的瘦金體,還會寫婚書,眼下你連泡茶也會,你到底有沒有不擅長的?”溫杳好奇,她說話時,看着近在咫尺的祁肆禮的臉,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冷檀木香,忍不住雙手輕輕環上了他的脖子。
祁肆禮擱下茶碗,右手貼向她的後腰,他偏頭看她,聞她說話時唇齒間殘留的茶香和她頸間散發出來的暖香,他眸色深,睨着那抹粉唇,說:“我也有不擅長的,杳杳。”
“什麽?”溫杳着實好奇。
“就比如在你主動抱住我的脖子時,我不太擅長克制自己不去吻你。”
“唔——”溫杳還沒反應過來祁肆禮那句話的意思,唇便被他薄唇堵住,她只輕哼兩聲,便收緊抱他脖子的手臂,乖順地貼着他胸膛,微微仰着頭閉着眼張着唇任由他厚舌湧入。
他這次吻的很兇,大手緊緊箍着她的腰,另只手則缱绻地托着她的臉,他薄唇吮吸的力道極重,連厚舌攪弄勾纏她軟舌的攻勢也不斯文,像是要把她的舌裹進自己嘴裏吃幹抹淨,溫杳節節敗退,連回應都沒力氣,她臉被親紅,氣息也漸漸急促。
她本以為只是一場比以前每一次接吻都要激烈的深吻。
但祁肆禮幫她換了個坐姿,她跨坐在了祁肆禮腿上,他一只大手仍舊緊密貼合着她的後腰,另只大手卻隔着柔軟衣裙的布料摩挲她纖薄的後背。
他親吻開始變得緩慢,斯文又極近缱绻,只一下一下吮着她不由自主伸出的小舌,要是她氣息換不過來沒有伸舌頭,他便只吮她的上嘴唇,溫柔到溫杳雙腳都開始發麻。
許久。
溫杳急促喘着窩在祁肆禮懷裏,她滾燙的臉貼在他質感精良的襯衣布料上,她氣息很急,輕輕咬着唇閉着眼睫毛在顫,雙手緊張地抓着他的襯衣一角。
祁肆禮呼吸雖然也不比尋常平穩,但跟溫杳相比,他着實好太多,他衣衫完整,連襯衣袖口都平平整整,唯獨眸色深,深到發沉,他低頭親親懷裏少女的右耳朵尖,惹得懷裏少女身體輕輕一瑟縮。
“你不許在這裏耍——”她今天穿的到腳踝的柔軟白裙,只一層質感良好的布料,漂亮可人柔軟到惹人憐愛。
祁肆禮還是有一下沒一下親她的耳朵尖,他邊親邊慢條斯理地說。
“杳杳,你的白裙子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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