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入睡

第73章 入睡

◎咬了。◎

溫杳想起高中時候, 每逢盛夏,熱浪灼人,班裏學生都愛在課間買一根冰棍或者雪糕解渴, 不足十平米的小店裏各式各樣的雪糕都有,有些女生愛吃一種名叫綠舌頭的雪糕, 那種雪糕一開始從冰櫃裏拿出來是搬磚一樣硬,拿到室溫下,舔上幾口就會變得軟糯。

班上總有些痞裏痞氣的男生對舔着雪糕吃的女生笑的不懷好意, 他們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喊某個正在舔雪糕的女生回頭, 等女生不明所以回頭後,彼此對視一眼,男生們便異口同聲大笑出聲, 某個愛表現的男生會嘴賤地說一句, “來, 再舔一下給爺看看。”

有些女生單純不明所以,有些女生秒懂, 便拿起桌上的書扔去後排, 破口大罵:“你們再這樣,我就告老師了!”

溫杳是屬于前者, 她不知道那些男生為什麽會對一個舔着吃雪糕的女生起哄大笑開黃色玩笑, 直到今天, 她才知道那些秒懂女生秒懂的是什麽。

浴室霧氣彌漫, 她臉上變得濕漉,溫杳松開手人再不敢看祁肆禮, 慢吞吞把自己縮進了浴缸裏面。

浴缸裏的水放走了一波, 眼下是全新地冒着熱氣的淨澈的熱水, 她人在清澈無比的浴缸裏面憋氣。

一條修長手臂探進水中, 摟住她的腰,“嘩啦”一聲将她從水底撈出來,她被托抱在懷裏,溫杳一動不敢動,順勢把臉伏在他好聞的肩頭,她身體上的水珠濡濕祁肆禮整潔雅致的白色襯衣,她雙手虛虛抱着他的脖子,小聲道:“別生氣了,好嗎?”

祁肆禮抱着她往淋浴區走。

開了花灑,他單只手抱着她,另只手脫了西裝外套馬甲和襯衣,他沒在花灑下欺負溫杳,只抱着她一起沖了個澡。

幾分鐘後,祁肆禮抱着溫杳出了浴室。

她還是不敢看祁肆禮,一張平日裏雪白的臉蛋幾乎要看不出來一點白淨,她整張臉薄紅一片,祁肆禮附身将她放進絨被裏,溫杳跟如魚得水一樣立即鑽進去藏進去,連一绺頭發絲都沒露出來。

“不讓我進去嗎?”祁肆禮坐在床側,看着被子下的凸起,淡聲問道。

“……”溫杳不敢不放他進來,她不知道他還有沒有生氣,但她真的很害羞,她閉着眼,手臂撐開一點絨被,小聲:“你進來睡。”

祁肆禮上了床,從她“主動”掀起的被角處躺了進去,溫杳雖然害羞,但他一進她的被子,她還是乖乖地依偎進了祁肆禮的懷裏。

兩人都是側躺着,溫杳把兩條腿擱在他兩條長腿之間,她雙臂輕輕環抱着祁肆禮的窄腰,在絨被下的臉也是輕輕貼在祁肆禮的胸膛上。

祁肆禮剛才沒給她穿睡裙,她在被下是中空,他沒有抱她,她很清楚感知到,便撒嬌,“抱我,祁肆禮。”

兩條修長手臂環住她雙臂,窄瘦有力的大手貼在她後背,溫杳開心了一點,她用臉輕蹭祁肆禮的胸膛,又說:“不生氣了好嘛?”

祁肆禮還沒說話,溫杳又小聲保證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因為思義忽視你,也不會因為旁的人忽視你,我好愛你的,祁肆禮。”

一只大手從她後背移開,在被子下摸索到她的唇角,清淡低沉的聲,“這裏有不舒服嗎?”

他舍得開口跟她說話,溫杳小幅度翹起嘴角,順帶着輕輕吻起他修長的指節,她說:“有點,但是,很開心。”

幾秒停頓後,溫杳又說:“如果你剛才可以憐香惜玉點,我會更開心,祁肆禮。”

她像是抱怨,聲很小,“你剛才很兇,生氣起來也是很兇,一點表情都不給我。”

祁肆禮長指探進她齒間,按壓她的舌面,自顧自地問,“哪裏不舒服?”

溫杳含着他的手指哪裏能清楚說出來,她小手抱着他手臂,扯出來,停頓片刻,又在絨被下,絲絲冷檀木香氤氲的狹小空間下,她輕輕伸舌舔幹淨他手指上面的口水。

“不想受罪就老實點。”絨被外面傳來一聲清淡的警告。

溫杳臉熱着,不敢再對他的手指過于逾矩了,她手在他寬厚的脊背處點了點,窮追不舍地問他,“不生氣了吧,再生氣我就哭給你看了。”

說着,溫杳想到祁肆禮一開始生氣的緣由是他想親她,她堅決捂着他的嘴不讓他親,她想了幾秒,又去點祁肆禮的後背,撒嬌道:“你把燈關了。”

祁肆禮雖然不吱聲,但溫杳感知他手臂探出絨被,拿過遙控器關了頂燈和床頭燈。

溫杳先偷摸挑開一條被子邊角看了眼黑漆漆的室內,才放下心鑽出被子。

但鑽出被子前,她先在被子下用力推了推祁肆禮的胸膛,在祁肆禮順她的力道平躺下的一瞬間,她趴在他身上腦袋鑽出了絨被。

她雙手摸索着捧住祁肆禮的臉,輕輕低頭,先啄吻兩下祁肆禮的薄唇,随後才慢吞吞伸了舌頭,試探着頂開他的唇縫,舌尖才探進去一點,她又忙縮回來,她在祁肆禮胸膛上撐起一點身子。

即便室內漆黑,她看不清他的眸,她也竭力盯着他的眼睛位置,小聲但很認真地說:“如果你不回應我的親吻,祁肆禮,那我真的就生氣了。”

溫杳不等祁肆禮說話,她再度雙手捧着他的臉,低下頭去,唇瓣貼上他的薄唇,小舌再度試探着頂開他的唇縫,她正要再接再厲直接探進去勾引他回應時,舌頭猝然被緊密含住咬住,那力道好像是要吃掉她舌頭,她舌根發麻,哼了一聲,“唔嗯……”

下意識想要退縮,祁肆禮不給她機會了,一只大手扣在她後腦勺上,不讓她後退分毫,她舌頭被裹住不放,一下一下地吮吸,她眼睫毛不停地顫,不打算再後退,她開心起來,這代表着祁肆禮不生氣,舍得理她了。

溫杳唇角一點點翹起,兩只小手幹脆摸到他的耳朵不停地揉,他松了她的舌頭,溫杳便張開嘴巴,主動吮吸他的下嘴唇,他厚舌伸進來,她用力地含住吮住,她第一次這麽主動這麽激烈地回應他的接吻。

祁肆禮抱着她翻了個身,将她壓在身下,大手捏着她的下巴擡了起來,方便他更好地侵略她的唇舌,交融的口水從兩人相貼的唇縫溢出,她沒心思在意,她兩條藕白手臂抱住了祁肆禮的腦袋,兩只小手舒服地在他發根處亂揉。

不知道親了多久,溫杳只知道自己真的要窒息,祁肆禮才松開她。

漆黑安靜的卧室裏,她的呼吸聲特別明顯,她心裏漲漲的,開心了,兩只小手扯着祁肆禮的睡袍衣領,半擡起身體,又輕輕啄吻了下他的下巴,才小貓似熱地軟聲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生我的氣,祁肆禮。”

那場熱吻像是融化兩人之間寒冰的關鍵鑰匙,祁肆禮不再惜字如金,大手給她擦額頭上接吻時熱出的薄汗,“以後還會這樣嗎?”

“絕對不會再因為旁人忽視你!”溫杳手去摸他的喉結,小聲保證道。

“喉嚨有不舒服嗎?”

“你理我的話,我就不痛了。”溫杳撒嬌的聲軟的不行。

祁肆禮平躺下去,雙臂将溫杳撈到身上,讓她趴着,他大手一下一下揉着她柔順的長發,“這麽會撒嬌,杳杳。”

“你喜歡我才樂意跟你撒嬌。”暖融融的室內,溫杳手摸他的喉結,小聲問:“你出差累不累?還有精力嗎?”

祁肆禮問她意願,嗓音低沉悅耳,“想要嗎?”

“……不想。”溫杳輕輕咬唇,身前壓着是祁肆禮結實有力的胸膛和腹肌,迷人的氣息裹着冷檀木香直直往她鼻子裏鑽,她剛才在浴室就躁動了。

祁肆禮大手往下,幾秒後,捏溫杳的耳朵,說:“杳杳,你不誠實。”

溫杳羞得身體微動,偏頭咬他手腕,赧聲道:“你不許耍流氓。”

“咬我手指了,杳杳。”祁肆禮聲低着說。

溫杳窘的耳朵尖通紅,不想讓他說話,便擡着身子,用柔軟唇瓣堵住他的薄唇,他欣然接納,慢條斯理欺着她的兩片粉唇。

一早溫杳被祁肆禮牽着出了她的卧室,她今天有一節早八課,祁肆禮跟着她起床打算開車送她。

西圖瀾娅餐廳裏祁奶奶還沒起床,餐桌旁只坐着同樣要上早課的祁思義。

溫杳坐下時,仔細端詳了祁肆禮的神态,不知道是被祁奶奶和祁肆禮一同盛贊的自我調節能力高起了作用,還是昨晚祁肆禮安慰一個小時起了作用,眼下祁思義精神狀态瞧着很好。

“嫂嫂,二哥。”祁思義乖乖喊人後,看向祁肆禮,“二哥你今天上午不是不用去公司,你不多睡嗎?”

祁肆禮說:“送完你嫂嫂回來再休息。”

溫杳不知道今天祁肆禮不打算去公司,他出差幾天應該很累,昨天晚上還“伺候”她到淩晨兩點才睡,她扭頭看向祁肆禮,西裝革履,但黑眸眸底隐約可見幾分疲憊,她道:“你怎麽不早說,我自己也可以開車去學校的,你不是送我一輛車了嘛。”

“不是你昨晚想讓我早起送你嗎,杳杳。”祁肆禮大手在桌下捏她的掌心,俊美的面湊近她,在她耳邊道:“纏着我的腰說要我送你上學。”

“……”溫杳那是“情”到深處胡言亂語,她臉熱小手輕輕推開祁肆禮的臉,咳了一聲看了看低頭認認真真吃飯的祁思義,她道:“你一會回卧室補覺休息去吧,我不用你送了。”

“我都起來了,杳杳。”

“……哦,那你送吧。”

用過早飯,祁思義被祁家阿姨開車送去學校,溫杳上了祁肆禮的車,到了宿舍樓下,溫杳下車前傾身過去了親了親祁肆禮的側臉,下巴被他順勢摸了摸,她道:“我好些天沒回奶奶那邊了,今天就不回你家了,你別來接我了。”

祁肆禮說行,讓溫杳走之前,又要了一個深吻。

隔天溫杳也沒回祁家老宅住,因為祁松年突然有事從舒城回來了,他要在寧城住幾天,雖說祁松年住的是市區別墅,但溫杳生怕那天他突然心血來潮回一趟老宅跟她碰了面,她這幾天都是回的溫奶奶這邊。

過了元旦就是期末考,溫杳這幾天課多還要複習,祁肆禮到了年底比她更忙,這幾天兩人沒見過面,只在微信上聊了語音和視頻。

期末考來臨之前,學校還有個百年校慶活動,每個院系幾乎都要有人上臺表演,溫杳本以為跟自己無關,但輔導員把她喊到辦公室說了半個小時,扯了集體榮譽和母校榮譽,溫杳不得不答應上臺表演。

但她拒絕了輔導員提供的跳舞建議,選擇了鋼琴演奏。

關于跳舞,溫杳也會一點,她不是四肢不協調的女生,小時候嵇雪請了各種老師來一對一教學,諸如芭蕾舞民族舞和鋼琴小提琴,但她能持續感興趣的也只有鋼琴。

芭蕾學了兩年,嵇雪心疼她吃苦,沒讓她繼續學,民族舞,也同樣,是嵇雪心疼她每次練舞後都是腿這裏青一塊胳膊那裏紫一塊,只有鋼琴,嵇雪喜歡,說她穿着白色紗裙坐在那裏,像個櫥窗裏的洋娃娃,還能陶冶情操,溫杳也不排斥,便一直作為興趣愛好學習着。

她在鋼琴方面不算是天賦很強,堅持不懈學了八/九年才拿到鋼琴十級,之後嵇雪出事,她忙于繡坊和學業,便沒怎麽碰過鋼琴。

眼下重新撿起來不難,不過需要勤加練習,所以溫杳這幾天除了上課和複習外,其餘時間都是泡在學校提供的琴房裏。

她沒告訴祁肆禮她要參加北林大學百年校慶活動的事,溫杳是覺得臨近年底,祁肆禮連一日三餐都能忙忘了,要是她再告訴他她要在校慶活動表演的事,祁肆禮一定會擠壓睡覺時間處理工作也會來看她表演。

溫杳不舍得祁肆禮這麽辛苦,幹脆就決定不知會祁肆禮了,以防溫奶奶說漏嘴,她連溫奶奶都沒說。

校慶活動在一月八號,當天周內,天氣半陰不晴,空氣中都是冬日裏獨有的冷冽分子。知名校友從早上十點開始陸陸續續進入校園,名車占滿了北林大學的停車場。

校慶晚會在下午三點開始,期間溫杳活動自由,跟室友吃過午飯,便回宿舍午睡了一會,半個小時後醒過來,微信上有祁肆禮的消息。

祁肆禮:【在做什麽?】

溫杳揉着剛醒的混沌杏眸,嗓音迷糊着回了一個語音條,“你是不是想我了?嗯?”

說起來兩人快有七八天沒見了。

祁肆禮:【想了。】

溫杳清醒了過來,坐起身抱着兔子抱枕,繼續給祁肆禮回消息:【你今天不忙嘛?怎麽這時候給我發消息?】

祁肆禮:【忙裏偷閑跟你聊一會。】

溫杳嘴角輕輕翹了翹,打字:【唔,我下午沒課,去你公司找你行嗎?都好幾天沒見啦。】

祁肆禮那邊停了半分鐘,才回:【行,今天見一面。】

一個電話進來,負責校慶晚會統籌的學姐打來電話催促她,溫杳結束了聊天:【我還有點事,不跟你聊了!下午見!】

祁肆禮回了一條:【一會見,老婆。】

不過溫杳沒看見他這條新消息,她一邊接學姐的電話,一邊下了床。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辦公室預熱(*^▽^*)

and正文向番外除開今晚的二更還有一章,頂多明天或者後天就更新if線女秘書(#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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