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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發洩怨氣,然後他形容淒慘的看向她。「又一個謊言,不是嗎?瞧,你一直在為這場婚禮哭泣!」
抽抽鼻子,水仙這才察覺她的眼淚正又一次莫名的潸然而下。「今天是我……我的婚禮,我有許多哭泣的……理由。」她哽咽的說完它,她原預期自己的語氣會比現在堅強許多。
「是嗎?」莊琛頻頻點頭。「和我一樣,今天我也有許多哭泣的理由,可惜的是──今天卻不是我的婚禮。好了,我決定不再做個惹人嫌的,如果能,我希望自己能有風度的祝福你們白頭偕老,但因為我不能,所以我祈禱你們不要比我預期的還要早簽下你們的離異書。哈,當然,如果你們真非得要我的祝福,我還是可以給的,我一向慷慨!」
莊琛哈哈笑着,眼神狂亂的舉個拿酒杯的姿勢,說:「祝福你們永浴煉獄!這真是個別致的祝福,不是嗎?」
說完,他猶兀自大笑──邊顛顛躓躓的沖過紅毯通道,沖出教堂門口,乃至蒼涼的身影瞬間消失。
衆人目送他,有些人是松了一口氣,有些人卻似看戲仍看得意猶未盡,是牧師引回了衆人的心神。
牧師篤定的清清喉嚨,像沒發生過剛剛那回事似的說:「親愛的兄弟姊妹們,請神賜福給身受苦難的人,至于我們,得回到被中斷的婚禮上了。」
牧師的務實,惹來了原本情緒緊繃的觀禮群衆們一陣莞爾。婚禮持續的進行着,莊頤和水仙交換誓詞,交換戒指,并共同聆聽着牧師的祝禱詞。
水仙的感覺只是愈來愈麻木,經過了剛才莊琛的那一幕,她僞裝的自持幾乎全部潰決,她不懂莊頤在剛面對過自己親弟弟的怨恨之後,怎能仍是一臉諱莫如深、無動于衷的坐在那裏,并和她共同許下那些不值一文的諾言。
歷經四年的交往,水仙一直知道,在莊琛的眼裏、心裏有多麽看重他這個唯一的至親,莊頤大哥。可是明顯的──莊頤是兩兄弟裏的冷血動物,至少眼前是。
而她麻木感覺裏僅有的恐慌正是這點。她笨到選擇了冷血的這個,她懷疑,她將在這場婚姻之中失去什麽?而她的懷疑,在下一分鐘被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