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憑什麽
第四十六章 憑什麽
“你……”
看着姜秞一對漆黑如墨的眸子,老板娘沒來由一陣心寒,仿佛面對的不是人,是一尊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種無法言說的懼意瞬間彌漫全身,那血紅的嘴唇嗫嚅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呵呵,好一個蒼天饒過誰!”
突然,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三個穿着黑西裝的人從一堵土牆後慢騰騰走了出來。
“終于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甘願做縮頭烏龜呢。”姜秞緩緩轉過身來,“看樣子之前小看你了。”
說着眸光閃爍,将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兩個西裝年輕人戴着墨鏡,稍稍落後于中間的馬臉中年人,看樣子擔當着保镖的角色。
“你就是那個打醬油的小子?”
清瘦的馬臉中年人帶着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姜秞,臉上帶着些許的輕蔑,随意問道。
“這位大哥,此人名為姜秞,外號打醬油的!”
姜秞剛準備開口,不料那慌亂不已的老板娘忽然一個狂野俯沖,眨眼到了三人身邊,立刻讨好的說道。
聞言,中年人不禁哂笑:“呵呵,姜秞?醬油!這個名字好,注定你此生碌碌無為,再怎麽掙紮也只是個打醬油的。”
“唉!”
姜秞搖搖頭仰天一嘆,似想起了什麽,不禁扼腕嘆息:“老子就算打一輩子醬油也比你那廢物兒子強啊,你那寶貝兒子這一生也就那樣了,到頭來還不如一個打醬油的,真是可悲!可嘆!可憐吶!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嗚呼你媽了個巴子,目無尊長的小崽子,老子今天代你爹媽讓你長長記性!”
馬臉男左邊身材魁梧的保镖聞言怒目圓睜,爆着粗口箭步沖來,沙包大的拳頭直接對準姜秞的腦袋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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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有種!敢代我爹媽教育我!”
姜秞雙眼瞬間冰寒,看着霸道砸來的拳頭,沒有選擇躲閃,反而咬牙一字一頓說道。
“當!”
保镖這一拳沒有任何保留,勢大力沉,快如疾風,霸道的從天而降,惡狠狠砸在姜秞腦門上,竟發出打鐵一般的聲音,着實令人震撼。
“這聲音……”
馬臉中年人一愣,很快眉開眼笑:“幾天不見,這家夥的實力竟有如此精進,這拳頭砸的,好家夥,我還以為是打鐵呢。”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打醬油的,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見到這一幕的老板娘立刻笑的跟朵花似的,又狠狠吐了一口惡氣,瞬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擡頭挺胸自信滿滿。
“不好!我哥的手……竟然廢了!”
只有同為保镖的另一人看出了這一次碰撞的端倪,當即臉色一變,身形一閃擋在馬臉中年人身前,半弓着身子如臨大敵。
“這……我的手……”
在拳頭砸到姜秞頭上時,那保镖就傻眼了,因為他覺得自己打的不是人頭,而是一塊堅硬的鋼鐵。等到手上的麻木過去,鑽心的劇痛傳來時才低頭看着鮮血淋漓露出骨頭的手,整個人立刻懵了。
“不可能!一定是幻覺!沒錯,就是幻覺!”
保镖一時間難以接受這種事實,強忍着疼痛龇牙咧嘴的大聲喊道,且邊喊邊退,眼看就要退到馬臉中年人身邊了。
“呼!”
但就在這時,姜秞忽然動了,現場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麽跑的,直見黑影一閃,面無表情的姜秞已站在那保镖身前,左手一探抓着其脖子拎小雞仔似的将之提了起來。
“怪物!”
老板娘臉色蒼白,趕緊把身子縮到馬臉人身後,顫顫巍巍大氣不敢出,雖有心想要逃跑,可腿腳不聽使喚,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待在這裏。
“啪!”
淡淡瞥了一眼臉色大變的馬臉人,姜秞一巴掌甩在保镖臉上,後者立刻慘叫着噴出一口混着幾顆牙齒的鮮血,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啊啊啊……”
保镖眼中寫滿了驚恐,被人抓着脖子掌控命運的無力感令他踢騰着雙腿瘋狂掙紮,那只完好的手臂也拼命的捶打着姜秞的手臂,可惜他所有的努力注定都是無用功。
“啪!”
面無表情的姜秞再次甩出一掌,保镖再次吐血,吐出牙齒,那兩邊臉也終于對稱了,腫脹的像個豬頭,哪還有一點之前嚣張沖鋒的霸氣身姿?
“饒命……”
驚恐萬狀的保镖很快停止徒勞的手腳掙紮,使出渾身解數艱難的喊出了兩個字來,兩只小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姜秞。
“饒命?呵呵!不是要替我爹媽教訓我嗎?不是很牛嗎!”姜秞神色冷冽,無情嘲諷。
“嘭!”
反手一甩,魁梧的保镖直接死狗一般被姜秞砸在地上,當即雙眼一翻昏死過去。
“這位小兄弟……”
馬臉人終于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裝鎮定道。
“哼!老子讓你暈了嗎!”
姜秞直接無視馬臉男三人,一腳踩在保镖後背,後者立刻慘叫着醒了過來,然後……當場吓尿了,吓哭了,眼淚和着塵土蒙在腫脹的臉上,看起來更像豬頭了。
“英雄……饒命啊……”
保镖此時除了哭喊着饒命,什麽都做不了。他心中後悔萬分,若是自己信了少爺的話,若自己沒把對方的警告當成耳旁風,可惜……世間沒有那麽多若是。
“嘭!嘭!嘭!嘭……”
可是姜秞依然不肯放過此人,左右手同時開弓,半個沙包大的拳頭雨點般砸在保镖身上,邊打邊冷聲道:“你有什麽資格替我父母教育我?誰給你的資格!誰給你的自信!我特麽這輩子最讨厭別人說這種話,你憑什麽替我父母教育我?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父母是姜秞心中很深的痛,如今有人當面侮辱他那早已不在人世的父母,這如何能忍?若非暗中有很多人注意着這邊的動靜,他殺了此人的心都有了。
“秦總,我們走吧,此人……少爺沒有說謊。”
站在馬臉身前警惕的另一個保镖艱難的咽咽唾沫,苦澀說道。
“唉。”
馬臉人瞳孔驟縮,神色不停變換,最後長長一嘆,搖頭道:“你認為憑他的本事,我們走得了嗎?”
“可是……”
保镖面色蒼白,張了張嘴,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呼!”
狠狠發洩了一通,再次把保镖打的昏死過去後,姜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随意的揉了揉手臂。
然後淡定轉身,面無表情的看着馬臉男,漠然道:“這位鞋拔子臉是秦厲的老爹吧,怎麽着,要替你那廢物兒子找回場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