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春芽

春芽

“劇本？好像這種也不是不可能。”他倆也認同這點，曾如海抛出一個問題确認：“你們來這之前，是不是都收到一封邀請函？”

“是诶，這麽說的話，我們全是因為這媒介進入的。想想有點刺激了，要完成什麽任務才能出去......”陶歆翹起右手的大拇指，淺褐色雙眼一轉，李先生依舊站的挺直。

其餘人的目光全落在自認為的npc身上，你們的對話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還是一如之前穩穩站着。

游逸和曾如海在你的對面坐下。曾如海拔掉插在醬肉裏的餐刀，撈起桌上給的餐巾擦幹淨，一折一翻蓋住了蘸汁的那面。游逸則是看桌上的飯菜。

心裏有個劇本的定神針，衆人相比之前被收走重要物品的不安與憤怒，得到合理的舒緩。因為都通過獨特的方式來到這，那麽有些做法異常也不為過。

看得出蘇麗琴很膽小，她此刻在不斷問詢，朝就近的陶歆尋求安慰：“這就是個...劇本吧？完成某種條件就可以回去，是吧，是吧？”

她倆都在這邊了，你自然也不喜歡被纏上，去對面僅空餘的座椅坐下了。游逸正拿着刀叉分解一塊肉，他直接開吃上了。

陶歆很有耐心給蘇麗琴安慰，她的情緒看起來沒剛才那麽害怕不穩了。你心裏對這空間定義成劇本持有懷疑态度，不排除其他可能。很大一個原因，‘它’沒給予任何入場提示與任務面板之類的，那就代表你們得親自摸索未知。

你與他們一塊假意吃起來了。大家找座位坐下後，李先生嘴巴一張一合說起了話：“各位找到自己的座位了，我很高興。為各位的到來，放音樂助興，喔，別忘我們的好夥伴。”

他右手打一響指，不知哪兒來的音樂響起在耳邊。你擡頭四處尋廣播，見着沒有就不打算找了，畢竟連時鐘嵌頂如此的奇怪位置，誰又知道音樂播放的又在哪兒。

李先生的主位桌前沒有餐盤，倒是有杯盛滿青檸色的長笛杯，适合的燈光看的更透潤。而你們的右手上邊都各有一杯。

他舉起長笛杯，一飲而下。喝完的李先生，似是意猶未盡，唇舌砸吧口中殘汁。你的預感不好，因為你聞到一股淡淡且清新的香味，适應一會而并不惹人生厭。

“各位客人快嘗嘗此等美味，啊，令人流連。”他自個沉醉其中，藏藍色衣領有那麽一會極為短暫的抽動，被你捕捉到了。嘴被他笑得大咧，扯動周圍的皺紋，發出老樹枝桠嘎吱的話語。

即使如此，你感到此人比之前精神抖擻多了。那麽興奮，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一剎那察覺異樣。現在的李先生恢複鎮靜，有點催促你們喝的意思了。

你們其中五人中，一人明面表示不想喝的意思，他也沒任何舉動，只是在感嘆道“可惜了可惜了，那麽好的東西，以後都未必能喝得到了。”

雖然嘴上那麽說，傳遞的貪婪仍舊存在。

不想喝的那人，繼續進一步誘惑李先生，“既然我不喝，先生來替我？”

你輕晃長笛杯裏的飲料，看裏邊青檸的氣泡碰撞。映有蘇麗琴的樣子，她很緊張，右手再次扒左肩上，陶歆看向李先生。

李先生開口推掉：“那您就不喝吧。今日的我喝過了，大家繼續用餐吧。”

你與那人一塊放下杯子，置于桌面。那人動刀繼續吃東西，你頓了下繼續問心中所想：“我吃完可以去下面散步嗎？啊，需要您帶去逛逛，我有點路癡。”

“哦，當然了，女士。正是我職責所在。”

你扒拉一口肉與豆角，咽下後說道：“在這裏住幾日，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話語未落，你直接起身走到主位，拿起你的那杯青檸液給他倒了半杯。

剩餘半杯在能夠着的範圍內，右手的單指指甲輕敲不鏽鋼餐刀刀身，一下一下。

李先生啧下嘴，态度不如剛剛拒絕那人的誘惑那般堅決，任誰都能清楚看見他翹上的嘴角。貪婪得到一時的滿足，終是松口。

“您聽聽這音樂，公館會為客人準備禮物在房間裏。淩晨以後呆在房間裏。謝謝您對我的給予，祝女士您今晚過的愉快。”他歪斜身軀，湊近你耳邊喃喃說着。

說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一點點嘬飲。看他樣子，真的很珍惜這飲料啊，那麽這點也可以賄賂其他侍者。

你拿起杯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衆人看看你，再看看杯中飲料。  共同意識到，情報這得陰着來，不能明面說。

李先生的身上并無那種老人味，主要是種淡淡的植物香氣。另兩個觀察到的點，結合他給的信息：音樂、客人房間的禮物、淩晨不出門三點，第六感非常強烈敲打你，他不是人或者說公館裏的都不是人。

近乎一定，他開餐喝下青檸以至于大笑時，你恍惚看到他是無眼白的。還有一個可判斷的點，他穿的立領，掩蓋脖子某種爬升的東西。雖然不知是什麽，你不打算繼續探尋。

其他人模仿你的做法，都有問到想知道的。待游逸第三個過去倒，李先生不動彈了，仿若被釘住僵硬的人偶。

游逸蹙眉，在他面前晃晃手：“喂？李先生？難不成問答還有人數限制嗎？我這半杯不是白給了。今兒運氣那兒哪兒都不好。”

他心情滑落谷地，正打算連李先生的杯子端走。猛地一下，一只手抓住游逸伸向長笛杯的手，以及他的出聲制止：“不可以，先生。我無法再繼續回答，倒是可以給您一樣東西。”

你突感李先生的氣場變了，香氣變濃。

“哦喔，好。”游逸識趣放手，他本身只想拿回倒滿的青檸液。只見那人從袖裏掏出

一指小的玩意，游逸看眼便收着，轉身回座位了。

對面的陶歆問蘇麗琴：“你不去問問李先生嗎？說不定也能給你個好玩意。”

她的杯子還剩四分之一，曾如海的剩一半，最顯眼是蘇麗琴的滿杯。你在思考這些用什麽裝，随口對李先生問道：“我可否拿走這只杯子？”

“我們需要收拾餐具放歸原處，客人最好當場吃完較好。” 他給予否定回答。

“舉例下，如果有人偷拿這些餐具呢？會有一定的懲罰嗎？”

蘇麗琴頭撇陶歆一邊，桌下在打手勢，她并不想去接觸那個令她害怕的人。

“怎會？主人可不會允許做出此等行徑，我們只會提醒丢失物品的客人。”

“如此啊，請問公館幾層樓，我想去看花園，不如過會散步去？還有這杯飲料叫什麽？”

你心裏打定他會告知的，因為他是公館的負責人與維護者。之前交換的全是暗處情報，明面問題倒是可以沒限制多問？

“紫楹公館有三層，當然了，您想去花園散散步，我得問問主人意見。飲料叫【春芽】。”

你了解一些規則，不再發問。時不時吃幾口，慢慢聽正在播放的音樂。曲調不似前邊那般明媚，轉變為陰綿調子。

你聽到幾句歌詞：

“曾幾少時與你整日瘋耍

我無法停止的歡跳

如今觸摸不及  窗外打濕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