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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小人不敢。”掌櫃俯身,恭恭敬敬一句: “老奴忠心耿耿,萬不敢期瞞姑娘。這些原料進口都有供貨商作證,姑娘若心中有疑,大可以請人來查。”
誰知不是一丘之貉,早早串通好的
青綿睨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諷笑的神情, “掌櫃竟如此清白,那便着人前去袁府找我說清楚罷。只是要辛苦您為去找一番了。”
“應該的,姑娘。”
說罷,青綿起身将賬本帶走,出了琴坊。柳澄擡腳跟上去: “姑娘,我們要回袁府嗎”
青綿聽見柳澄這句問,忽然想起方才在街上出現的那隊兵馬。她眼神微黯,如今這天下,還能有誰會如此明目張膽地搜尋蕭钰峙的下落自是東宮的那位太子殿下。
她這張臉神似太師府的那位準太子妃,雖說她此世避開了穆太師,卻也要堤防東宮的人。
想到此處,青綿道: “随我去一品廂樓吃酒罷。”
說罷,青綿想起獨自去玩的翠暖,不禁揶揄了聲: “既然翠暖那丫頭自己去潇灑了,便沒這口福去嘗一品廂樓的酒菜了。”
柳澄忍不住笑: “可不是麽。”
一品廂樓是這清河最出名的酒樓,雖然它地處一方,不在京城,菜價卻十分高昂,若非城中的達官顯貴,平頭百姓是不來的。
青綿帶着柳澄進去,點了一間包廂。她坐在一品廂樓的最頂樓,眺望着滿城光景。
不知不覺間夜色将至,于昏黃間,街集亮起燈盞,綿延不盡,像金色長河。
青綿回眸,只見柳澄恭敬地伺候,站在一旁,她笑道: “難得出來喝酒,不必顧着主仆關系,與我同座罷。”
“姑娘……”柳澄惶恐: “這怎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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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呢”青綿又道: “不必拘束。”
有些話她是不能明說的,前世的柳澄為護她而死,今生将她當作是姐妹又如何
“我此人孤傲,無甚知己。從前,除去兄長肯與我一同玩樂,便沒有旁人了。如今兄長又去了京城,你與翠暖于我而言,早已勝過主仆。”
柳澄緩緩跪坐于穆青綿面前, “其實,今日我與姑娘說,您自成婚之後與從前判若兩人時,少說了一句——”
“什麽”青綿問她。
柳澄便笑: “姑娘脾氣也比從前好了。”
脾氣青綿不免失笑,她從前的脾氣确實不大好,若有人不順她的心意,必受責罰。
二人言語間,便有小二上樓提了食盒來送菜,不一會兒,随着那小二的動作,菜肴便擺滿了一桌。
酒蒸羊,雞元魚,鮮筍蒸鵝,七星魚丸湯,桃脂燒肉,八大錘,香菇盒等等,琳琅滿目。
柳澄看着滿桌子菜肴,不禁瞪大了眼睛,随後又擡眸看向穆青綿,便問: “姑娘,我們能吃的了這麽多嗎”
穆青綿拿起桌上的筷子,笑了聲: “撒開了吃不就是了”
柳澄笑了聲,細長的眼睛彎彎的,笑成月牙狀。過了一會兒她又說: “若是我們吃不了,便帶回去給翠暖吃。”
“嗯。”
穆青綿的話音剛落,柳澄臉上的笑容盡數褪去,她指着穆青綿身後的方向, “姑娘,着火了!”
“哪裏着火了”穆青綿神色一滞。
随即,她緩緩轉過頭去。只見夜色中有一處火光沖天。彼時的一品廂樓下,聚滿了人,皆望着那火光。
“是誰家走水了”
“若只是走水了怎會有這麽大的火。怕不只是走水這麽簡單……”
“看那方位,似乎是袁知州府。”
青綿放下手中的筷子,自顧自地站起身來。
今日東宮的人去袁府搜尋蕭钰峙,定是沒尋到他。氣急敗壞下,這些人料定了蕭钰峙不會看着袁府出事,便放了一把火,想引他主動現身。
這法子當真惡毒。
她的眼睫輕顫着,咬緊牙關。
轉念她又一想,那個傻子,該不是回去了吧
她只知蕭钰峙後于京中受盡磋磨,卻不曾知曉他在回京之前還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恩人因他滿門赴死。
穆青綿神色動容,腳步不禁開始向着樓下走去,她扶着一旁的扶手,腳步又忽然慢下來。
她問她自己,你不記得你再得一生是為了什麽嗎你想護着你阿娘和兄長,在這清河簡簡單單地做個小生意,家人在旁,吃穿不愁,安樂一生。
他是皇子,他将來會陷在皇儲鬥争之中,身上背負冤案錯案還有邊境百姓的性命,他若想踏出一條生路,便注定一路艱險。
而你就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子,無權無勢,不會武藝更不會醫術,你強出頭,回去找他又能做什麽呢不過只是和他一樣被強權欺壓罷了。
那京城的渾水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一次了嗎
不要管,回去,好好吃你的菜,喝你的酒,任由那火去燒!
可是她腦海中又響起另一道聲音,是那天她不自覺與她父親說過的話。
——兄長雖位卑,卻從未忘記憂國。我們穆家既富甲一方,又何必說這般自輕自賤之話。
那她便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又如何
就要眼睜睜看着那樣一個一生正直,光明磊落的少年郎锒铛入獄,再親眼看他是如何不得已走上那千古罵名之路
前世,她身在中宮,于他袖手旁觀,隔岸觀火,今生,亦要和前世做出一樣的選擇嗎
不!
青綿眼角不知不覺紅了起來,下樓的腳步重新邁開,再不負千斤重,而是一身輕快。
她要去找蕭钰峙。
便是蠢這一時,負了重生再來的機會,她也要去找他,這一生,她不會再像從前一樣貪生怕死,唯利是圖,他亦不會身旁無人,孑然一身。
這條路,她陪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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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鋪墊了很多,終于推進了一個情節,寶子們你們還在嗎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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