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

第 6 章

(六)離開

冬季的北風在各商業大樓間穿梭，颳起來時更顯蕭瑟寒冷，就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外面，他們兩人迎著風面對面站著說話，前面不知談了甚麼或許這些對話並不是全部！？

『我到底還要怎麼做，你才會接受我？』

『不是早就和妳說過了，前提是沒有我老婆。』

『你說的名牌，我都買給你，要吃好的，我也都買單。這些都不夠嗎？』

『怎這樣說，難道妳都沒吃嗎？這不也是妳要我打扮的嗎？』

『況且那都是妳自願的，我又沒逼妳。』

『但…那你到底愛不愛我？』

『好啦！妳乖，先回去。我還要去客戶那邊，我們以後再說。』

隨後，羅世焜在路邊攔了計程車離開，讓雅築自己一個人站在路邊，她默默擦拭完眼淚後才往公司方向走。

呵！好傢夥，如果開小差還能看到八點檔現場演出，那我和莉莉願意再被冷風吹十分鐘。

『她是傻子吧！算我看走眼，我還以為她很聰明的。』

莉莉覺得匪夷所思，甚至是無可救藥，

『我可以準備吃免費的大餐，哈哈！』

相較於老友的錯愕，我可無情的樂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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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築在公司的資歷已經超過一年半，但工作上常有低級的粗心錯漏，要擔的責任也是能推就推，同事相處上也多少因為羅世焜偏袒的關係，只是維持表面的和睦，大家都怕惹事而有意迴避，現在更因時常暴怒而出言不遜，甚至隨意指責同事，被多次投訴到人資，鬧得有點不愉快。

『有折價券可以抵消費，放心的點…我們也好久沒有吃飯聊天了說。』

在嘗試約了好幾次被拒後，雅築才勉強答應。我選了間不錯的餐廳，還故意說有折價券，所以請她吃晚餐。

這是莉莉要我幫忙做的私下關懷訪談，在計劃的時候，有想到說如果是不熟的人出面，怕會引起她的反抗心理，所以讓我做代表，用閒聊的方式來了解她最近的狀況，另外則是工作表現不佳的原因。

一坐下來沒多久，就開始像以前一樣抱怨同事吐槽客戶，千錯萬錯都是她對的態度，果然在熟人面前她才是最放鬆的，這時我才半開玩笑地拋出問題，

『看妳，最近這麼忙，好幾次都約不到妳，談戀愛了齁！？』

『哪…有，就…工作比較忙。』

像按到開關一樣，雅築開始警備起來，眼神也往下垂，但答不出所以然。

『喔！那就好…』

『聽同事說妳最近常常自己嘆氣，看起來心情不好。』

『…我還想說是為情所困，想和妳聊聊呢！』

我塞進一口牛排，邊開始關心她的工作近況。

『是嗎？沒有吧！？只是工作比較忙啦！』

她失神了，連叉子伸到湯裡攪動也沒發覺，隨後我追上話題，

『如果只是工作太多做不來，就要反映呀！別憋著委屈。』

『…讓羅部為妳做主，他不是最挺妳的？』

『說了沒有就沒有，幹嘛老提到他！！！』

雅築沒由來的發了脾氣，聲音還頗大，這下倒真嚇到我，我瞪大了眼睛望向她，動作也停下來，隨即她發現自己情緒失控，喪氣地垂下眼眸，大顆的淚珠就一點一點地滴落在裙襬上。

『乖！哭完就好。』

我趕緊坐到她旁邊，輕輕地拍著雅築的後背，讓她先發洩完，但她始終沒有給出原因，只有說聲抱歉，心情很糟爾爾。

『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

『想找人聊天隨時都可以找我，要吃好吃的也可以。』

到最後，我也沒再追問，兩人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別的。

『所以你覺得關鍵就是羅世焜？』

莉莉聽完之後，和我再確認一次，

『對，還滿明顯的！』

『前面挺正常，一說到感情就開始失神，講到羅本人就像觸發失控開關。』

我打著去年業績結算會議的紀錄，邊草擬年終獎金發放的簽呈，肩上還要夾著內線電話作口頭報告。

農曆春節就在一月底，很多事情都趕著要完成，莉莉決定先安撫同事說雅築家裡有點事影響情緒，私下已經和她溝通過，請大家寬待些日子，如果春節結束還是沒改善，會請總經理處理。老實說！也只能先這樣，希望這個時間破口，能讓她自己想明白吧！

沒想到了月中，年終獎金一入帳，雅築就向羅世焜提出辭呈，表示只做到農曆年前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理由是回老家幫忙。他沒有挽留，立刻批準轉發人資協助後續，這招讓莉莉非常錯愕，連做做樣子的主管關懷面談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