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取樣調查

取樣調查

“追債人何某說自己在上個月中旬的還是跟夫婦兩人接觸過，相處融洽，女方的神情溫和，不像是具有感情障礙症的人。而男方才更像是杞人憂天的那位，但最近聽聞洛梓韬負責的公司股份下滑嚴重，所以臉色差可能因為業績問題。當時何某的母親因為一場大病急需用錢，所以趕來跟夫妻二人讨債。在血與肉的感情間，朋友間的感情或多或少淡了點。”

“房東岳某說，那對夫婦每天晚上不知道在幹什麽，老是有摔東西的聲音，可是一到自己下樓查看問候的時候，就看到了女方羞紅臉頰埋頭在男人懷裏，以為自己聽錯便會房休息了。但是聲音還是接連不斷的傳來，直至深夜許久才案件下來。”

“通過錄像顯示，這幾天邱彤彤都有去過夫妻兩人房子裏，都是和女方一同出來，跟女方告別，有時候甚至過夜，次日清晨才匆匆忙忙離開上班。這也對上了她們工作的打卡時間記錄儀。”

覃言棠講完後，神奇自然地坐下，品味着陶瓷杯中的烏龍茶。

白旖旎思索少許，緩緩起身，帶上白手套後，向覃言棠表示想去一下案發現場。

對方同意，鶴罄磬眼見兩人要離開，硬着頭皮跟上，被覃言棠調侃道。

“你怎麽還護食？”

“要你管。”

白旖旎準備跟鶴罄磬來個親密地貼貼卻被無情拒絕，對方快速躲開，讓自己往前蹬了幾步，險些摔倒。

對方輕掃衣着，眼神從白旖旎身上掃過，沒有說話便走出門口。覃言棠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樣子你們關系不是很好。”

深秋霧很淡……

他們來到受害者的居住地後，給鞋子套上鞋膜，戴上口罩和手套。

随後，覃言棠解釋說着，居住地位于市中心，陽光透過簾子溜進室內，種下一片自己的星光。房屋設計溫馨浪漫，客廳墊着貓爪毛毯，桌子上的水仙花綻放。

據房東岳某曾言，這對夫婦一來就相中了自己這套房子，本來是留給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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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女兒在海溪星已經買了房子，想讓父親把這個房子賣了或者出租，岳某女兒早已經将自己的東西帶走了，随後夫婦兩人才入住的。

白旖旎來到冰箱前，拉開冷凍櫃，裏面的內髒器官早已經被取出，只剩下黯淡的血跡斑斑。

她覺得有點奇怪，打開冰箱那一刻并不能立馬感受到寒氣，而是湊近時才能隐隐約約感覺到一點點。

“為什麽，感覺不到寒氣。”

“這是之前的老款冰箱，為了避免寒氣對人體的侵害，所以冰箱會在使用者打開那一刻，減少寒氣的溢出，多圍繞着冰箱中的冷凍物品，保持冷凍物品的新鮮感。也不會發生冷凍櫃出現冰錐的情況。”

“這臺冰箱有寒氣冒出，估計是數據系統受到了傷害，導致寒氣溢出。不過，寒氣量是可以調節的，只不過需要使用者的密碼認證罷了。”

鶴罄磬振振有詞地回答着白旖旎的問題，覃言棠懷疑是數據出了問題，而對方只是眉頭緊鎖。

當白旖旎将手探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冰牆另一頭似乎還有東西，用力一砸的操作把在場的人吓了一跳，随後白旖旎拽出了一個腦袋出來。

鶴罄磬驚愕失色地看着，膽戰心驚地說道：“怎麽還會有個頭？！”

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個腦袋拖延了時間，現在突然揪出來，她該怎麽解釋她知道人頭藏在這裏。

“屍體沒有頭，不奇怪嗎？”

白旖旎回答了鶴罄磬的問題後，拿着頭顱湊近觀摩幾眼，望着那被自己砸碎的冰牆，她揣測當時取出內髒的時候，為什麽沒有人發現後面的腦袋。

覃言棠先是驚奇，後是沉思，反問道對方，為何能找出冰牆後面還有一個腦袋。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顏色暗沉只能說明機體暴露在空氣中時間長被氧化成暗紅色，但是從鶴罄磬口中得知冷凍櫃是可以保持食物鮮美，是不會出現暗沉才對。”

“那麽就是兇手在特令所的人拿走內髒器官後，将暴露在空氣中的腦袋放進了冰箱裏，放進去難免會碰到冰箱裏的東西，所以才會留下血液暗沉的跡象，兇手随後只需要把冰牆築起，就不會有人發現後面的腦袋。”

“但是覃先生不是說過，可能是數據出了問題才會發生這種情況。可該房屋內一切設備安全且有序進行着，所以不存在出問題這一說法。那麽就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在這個世界上，每件家具不都有自己的編碼嗎，購買回來後可以根據用戶個人喜好調節，但是需要密碼識別，能接觸到密碼的人，最大可能性就是女方的朋友邱彤彤。”

“所以，要去找邱彤彤嗎？”

鶴罄磬好奇地問道，白旖旎立馬說不用這麽快去找她，先去案發地點看看情況。

随後覃言棠聯系到那位漢服小姐，希望她可以帶路去案發地點，對方爽快地答應了。

到達目的地後，漢服小姐介紹自己是瑞米學院的設計派夏楠楠。

夏楠楠……白旖旎想了想，記得沒錯的話，那裏也是有個頭的。

“我當時跟往常一樣，來到了我的船旁邊，像這樣站上去後開始劃水，就出現了一袋東西，我以為是垃圾，因為她惡臭無比，但是打開一看是屍肉。”

夏楠楠演示自己是如何蹬船，她拿起竹竿，拔起固定竹竿船的木頭，往靠地面的淺水區往上一蹬，穩穩當當地站在上面，随後演示自己如何劃水，船突然響了一聲。

白旖旎追問道：“就這麽多？沒了？”

“沒了。”

覃言棠掃視四周，這是枘月潭，來來往往參觀的人不計其數，在湖中劃船的人也有不少，為何會選擇一個平平無奇且沒有安全保障的竹竿船為抛屍點。

接下來，他們就地取材，拍攝相關可以案件，覃言棠詢問對方能否跟對方回去特令所再做一次筆錄，夏楠楠猶猶豫豫後，還是答應下來，這時鶴罄磬隐隐約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水平面上升了一點點。

“白旖旎，我感覺海平面有點上升了。”

“嗯。”

她當然知道上升了。

骨頭的聲音咔嚓響這麽大。

按照前世的走向，人頭現在還沒有放下去。

她決定明天再和鶴罄磬一起來，得把那家夥甩掉。

回到特令所後，覃言棠接連不斷抛出幾個問題，夏楠楠被問得啞口無言。

白旖旎提議步步緊逼，噼裏啪啦将問題一次性抛出，沒有任何頭緒。

覃言棠将問題條發給了鶴罄磬，讓鶴罄磬來問，夏楠楠似乎有點害怕他們兩個氣場強大的人。

鶴罄磬看見對方一直不敢直視自己，輕揉對方的沉香色發梢，夏楠楠蜜合色的眼眸對上她挼藍色瞳孔，不好意思地避開目光。

“诶？別緊張，我只想想問一下你平時是穿着漢服去劃船的嗎？我也喜歡漢服，想了解一下。”

“并不是，我只是在每天在船上練舞的時候穿，因為下周六我将要參加國家舉辦的非物質文化遺産表演評選。”

“這樣啊……”

站在監視廳的兩人全程黑着臉，覃言棠內心只想吐槽鶴罄磬問的都是無效問題。

白旖旎卻發現了鶴罄磬的切入點不一樣，但是答案卻巧妙的不斷往主題奔跑。

“你的竹竿船是哪裏買的？還是自己做的嗎？平時你都是把船放哪裏的？不會泡壞嗎？”

“自己做的，就放在水裏，背面經常泡在水裏難免會有點不妥，不過更應該重視正面，因為有時候會長出青苔，容易絆倒自己。”

“哦，這樣啊……那我可以借你船用一下嗎？”

“當然可以，不過要用繩子固定好，不然它會飄走的。”

沒過多久，審判庭的兩位出來了，覃言棠臉色比鞋底還黑，也沒有時間理會夏楠楠，讓她注意安全，往後可能還需要筆錄。

鶴罄磬跟對方加了聯系方式後就分開了。

鶴罄磬拽住白旖旎，在她的耳畔邊悄咪咪地說着些什麽，她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覃言棠通知所有人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她便興高采烈地拉着白旖旎奪門而出。

回到家後，夜色暗湧，她們發現藍祇涔和冼馨塵還沒有回來，便去書房進行了讨論。

與此同時，在路上的冼馨塵覺得自己有點頭暈。

時間倒流回下午三點多，冼馨塵被告知要去參加富家子弟舉行的活動，慶祝富豪榜第一名尹言辭的二十五歲生日。

她無法推托，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尹言辭是冼馨塵高中時期的白月光，也是遺憾的過客。

自從十八歲時那年的冬天，對方将她單獨約出來玩，一起逛夜市，一起看煙花，一起吃好多好吃的，在小巷子裏面穿梭。

沒想到，在次日被告知對方已經去了別的星球，她跟他的聯系方式都被拉黑删除了，只剩下機器人冷冰冰的話語——你撥打的電話已注銷。

如今見面，則是八年後了。那位青澀的少年在她的生活中留下了足跡，現在又來敲打她的房門。

藍祇涔看到對方臉色陰沉，關心地問道。

“你還好嗎？若是不想去，便不去。若是一定要去，那可以跟我一起逃離。”

“不用，你也跟我一起去。”

會場被打造得如此華麗，以至于每一個角落都能讓人感受到獨特的魅力。

酒香濃郁，燈光柔美，人群熙熙攘攘，氣氛熱烈奢華。豪華的宴會廳裏，盛放着華貴的裝飾品、昂貴的餐具、精美的食物，一切盡顯富貴之氣。

冼馨塵身穿藍色漸變的人魚裙，腰部收緊勾勒出優美的線條，頭上佩戴着晶瑩剔透的珍珠鏈條和貝殼相輔相成。

藍祇涔則是穿着翠綠色的旗袍，披着貂毛，戴着小禮帽，輕輕扇動着手中的折扇。那些花言巧語，在藍祇涔只剩下惡心。

互相拉攏人心和金錢，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直到青黛色發梢映入眼簾時，冼馨塵才意識到尹言辭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對方先開口道。

“許久未見，你變得更漂亮了。”

“你也是，俊俏了許多。”

藍祇涔可看不得冼馨塵跟尹言辭卿卿我我，打着注意讓冼馨塵離對方遠一點，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讓她很不爽，是來搶人的。

尹言辭發現了藍祇涔帶着惡意的眼神，眯了眯眼微笑着問道。

“這位是？”

“我的朋友，藍祇涔。”

“很高興認識你。”

尹言辭向藍祇涔伸出手，她本不想握手，但是看着冼馨塵的暗示還是選擇了握手。

結果對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

于是她借機将手中荊棘稍微刺入了尹言辭的手心，對方故作鎮定地松開了手，藍祇涔面無表情地行禮，內心只想用這個尹扒皮用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