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逃避

明嬌嘴裏叼着一根女士香煙吞雲吐霧,靠在牆上媚眼如絲地看着林霖,吐了個煙圈,她道:“二少,不開心?”

為了彰顯自己的魅力,明嬌特意用手撩了一把自己的大波浪卷發,挺了挺胸,湊到林霖跟前,手搭到林霖的肩膀上,“二少,別這麽冷淡嘛。”

林霖一把推開明嬌,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有些排斥異性的身體接觸,平時除了李爾雅沒有異性會對他動手動腳,徐依也就捏過一次他的臉而已,而這個女人今天已經兩次過界了。

林霖煩悶不堪,心裏還在想着卓行遠,這個時間卓行遠那邊應該是早晨吧,林霖擡手看了眼時間,現在是零點整,卓行遠那邊應該是早上六點,卓行遠起床了。

見林霖又走神,明嬌再次用手挽住了林霖的胳膊,林霖臉色越來越難看,離她遠了點才說話:“明小姐,你可能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喜歡女人,也不想聯姻,所以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好麽?”

明嬌習慣性地用手纏住自己的頭發把玩,笑道:“二少不妨和我試試,說不定你就被我掰直了呢?”

林霖深吸一口氣,實在不想和她廢話了,直接一個字表明自己的态度:“滾!”

明嬌還想纏上來,但看到林霖的臉色又退縮了,回到包廂讓林霖一個人在外面待着。

明嬌回包廂後坐在林霖原來做的位置,趁着沒有人看見在剛才林霖喝的那瓶酒裏放了點藥,明嬌做賊心虛,四處看了好幾眼,确定沒人看她這邊才敢搖了搖,林霖進來的時候她剛把酒瓶放下,開門聲吓了她一大跳。

明嬌回頭看林霖的一瞬間,李烈陽把桌上的兩瓶酒對調了一下,林霖是站着的,自然看見了李烈陽的動作,但是沒出聲,也沒往心裏去。

明嬌站起來讓林霖坐,并給他倒了杯酒賠罪,“二少,剛才是我不對,這杯酒就當我向你賠罪了。”

林霖本不想接,但又不好真的撕破臉,只能接過一飲而盡,明嬌也把手裏的酒幹了,然後她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等着林霖藥效發作。

李烈陽剛剛把明嬌的全部作案過程都看見了,等林霖喝完酒他就發微信把事情和林霖說了,林霖沒想到明嬌會這麽卑鄙,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他這個林家二少名不副實然後都能上來欺負他?他是沒本事,可林平川有本事,林樾有本事,林家有本事,惹他之前也不看看是否能惹得起他身後的人。

林霖心情不好,想到的都是陰暗面,他略微思索了下,拿過一旁的酒瓶,就是真正被明嬌下過藥的酒,給明嬌倒了一杯,主動敬酒道:“明小姐,我們喝一杯?”

明嬌以為林霖藥效發作了在故作矜持試探她,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就把酒喝了,等她喝完林霖悄悄派人去賓館開了房,然後找個了女T,并且放了些道具,聽說明嬌是只喜歡男人的直女……

明嬌喝了酒沒多長時間就覺得渾身發熱,腦子也昏昏沉沉的,盡管如此她還是能判斷出自己是被下藥了,明文在另一邊都喝斷片了,根本顧不上他,只有旁邊的林霖。

林霖故作驚訝道:“明小姐,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

明嬌都快要忍不住呻shen吟yin出聲了,聽到林霖的話立馬抓住機會,故意做出妩媚的姿态,還把衣領向下拽了拽,讓人一眼就可以望見裏面的風光。

“二少,人家好難受,你能不能幫幫我?”明嬌咬唇撒嬌的樣子确實勾人心魂,如果林霖喜歡女人的話說不定真的會被勾引到。

林霖臉上笑着,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道:“不如我讓人扶明小姐出去休息吧?”

明嬌強顏歡笑道:“謝謝二少。”她以為的是林霖要親自送她出去。

林霖把她扶起來,明嬌立刻就伏在林霖的懷裏緩解身體的燥熱,手也不安分地在林霖後背亂摸,林霖忍着惡心打開門,把她交給已經在外面候着的保镖,明嬌見林霖不和她走還想要拽他,保镖硬把她拖走了。

林霖回包廂坐回李烈陽身邊,剛才林霖做了什麽他都看見了,他還想問林霖需不需要幫忙呢,就見林霖自己解決了。

“真沒想到,你能這麽……狠!”李烈陽想了下,用了狠這個字,他以為林霖會忍着或者回家告訴林樾,再不濟說不定卓行遠會幫他。

林霖看着桌上的酒,面無表情地說道:“多謝誇獎。”

幾天前他連一個保镖都不知道怎麽處置,幾天後他就做了這樣的事對付明嬌,要是卓行遠知道了還不知道作何感想,會不會對他很失望?

卓行遠這次出差也是一周,很平常的事,他才走了三天,林霖卻覺得自己隐隐有些想他了,明明以前有一個月都不見面的時候,不知為何林霖這次格外想他。

林霖告訴自己這只是對朋友的想念,要是盛世李烈陽他們走了自己也會想的,他總是能找到理由安慰自己,卻也知道這些理由不過是他為自己的內心做的掩飾。

林霖想念卓行遠,不是對朋友的那種思念。

有時候一個答案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比如為什麽知道卓行遠只應他一個人的“行遠哥哥”他會開心。比如為什麽他會對卓行遠照顧他只是因為林樾的囑托而生氣、傷心、失落。比如為什麽卓行遠和明文單獨相處他會焦慮、心慌。再比如為什麽他會在某時某刻如此想念卓行遠。

一切的源頭都是林霖不想承認的那個詞,那個他一直逃避,怕卓行遠會讨厭的那個詞——喜歡。

林霖發現他可以舉出很多例子證明他喜歡卓行遠,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早就像水、像空氣一樣滲透進了他的身體與思想,像血液一樣與他密不可分。

不過似乎事情也沒有那麽糟糕,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他只要控制住自己的大腦,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去想,并且以後盡量減少兩人見面的機會,那就不會耽誤卓行遠,不會陷在這場名為愛情的漩渦裏。

林霖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他和李烈陽說了一聲就走了,初州見他出門想要跟着,被林霖的保镖攔住。

他還能走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看着天空孤傲的明月,他上一次這樣好像還是他租的地下室着火,他孤單的行走在路上,只有影子與他相依為命。

他蹲在路邊,給齊景打電話,聽說他還在酒吧,立馬打車去找他。

他一邊喝酒一邊和齊景說“我完了”。

齊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他的樣子還以為他殺人放火或者林家破産了,他從林霖支離破碎的語言中大概拼湊出真相,就是他喜歡上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

林霖喝了很多酒,到最後他都分不清灌在嘴裏的是酒還是水,他就像失戀了一樣,不要命地喝酒,似乎只有麻痹了大腦才能讓自己不去想那個和他有着無法跨越的距離的人。

林霖喝的爛醉如泥,齊景沒辦法,只能把他帶到自己的住處,林霖從來沒喝的這麽醉過,一點理智都沒有,只想痛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與不甘都發洩出來,在起跑線就已經被別人落了很遠的人,還怎麽到達終點?

林霖安靜地坐在齊景的床上,看了齊景半天,然後納悶地問道:“行遠哥哥你怎麽變矮了?”林霖習慣性地以為是在卓行遠家,因為他喝醉了嘛。

齊景:“……我不是卓行遠,我是齊景。”

“哦。”林霖點頭。

剛才林霖還鬼哭狼嚎,現在卻如此安靜,齊景竟然有些害怕,他怕林霖又作什麽妖。果然,林霖坐了一會兒後拿起電話,說:“我要給卓行遠打電話。”

然後齊景的電話就響了……

齊景:……要不要假裝卓行遠騙騙他,讓他消停睡覺?

齊景走到一邊接通電話,冒充卓行遠說了好幾句話,他聽到林霖說:“你等一下,我有事要辦,你不要挂斷電話。”

齊景欣然答應,然後就聽到林霖好奇的聲音傳過來,問他:“我在和卓行遠打電話為什麽你要說話?”

齊景:“……”大哥你不是喝醉了嗎?

齊景果斷選擇挂斷電話,不再和他糾纏。林霖看到電話挂斷了也沒說什麽,躺在床上閉眼準備睡覺,齊景松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林霖喝醉了這麽……一言難盡。

林霖在齊景家醒來是中午十一點,腦袋疼的像要爆炸,他揉着太陽穴,把睡在床的另一邊的齊景叫醒。

“我昨晚沒說什麽奇怪的話吧?”

“呵呵,沒有。”齊景只想冷笑,他并不想說林霖折騰到快天亮才睡覺。

林霖想起自己每次喝酒喝多了都會給卓行遠打電話的事,又問道:“我沒給誰打電話吧?”

“沒有,你只給我打了電話!”

“那就好。”林霖松口氣,萬一他又給卓行遠打電話說了些不該說的那就完了,以後都不用見人了。

回到林家,林平川正坐在沙發上,看樣子好像是在等他,李爾雅不在家很有可能是去逛街了。

林平川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讓林霖坐下,問道:“明嬌的事是你做的?”

林霖回想了下昨晚他對明嬌做了什麽,點點頭,解釋道:“是她先想要給我下藥。”

林平川點頭,說:“我不是怪你,就是問問關心關心罷了。”說完果真沒問其他的就讓林霖上樓休息了。

林霖回房後無意間看到新聞才知道林平川為什麽那麽問他,短短一上午的工夫,明嬌找小姐過夜的事就上了新聞,林霖從網上了解到,今早明嬌還沒有起床賓館的房門就被敲響了,她打開門,一大群記者蜂擁而至,想要采訪她。

明嬌這才注意到和她過夜的人竟然不是林霖,而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小姐,她當即就惡心的去衛生間大吐特吐了起來。

林霖只是給她找了小姐,但是并沒有找媒體曝光這件事,他以為是李烈陽找人做的,因為當時知道這件事的就他們倆,給李烈陽打電話卻得到否定答案,他說:“這事真不是我做的,不過我昨晚和行遠說了,有可能是他,你問問吧。”

林霖拿着手機猶疑不定,昨晚還說要少和卓行遠接觸今天就主動給人打電話,打臉不要太快,可是他又想知道是不是卓行遠做的,好奇死了。

最後林霖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閑事,是誰做的和他有什麽關系,反正有了這樣的醜chou聞明嬌想要和他聯姻是不可能了,總歸是件好事,就不要想太多了。

可他又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好事,最終按捺不住還是給卓行遠打了電話。

“喂,行遠哥,明嬌的事是你做的嗎?”

“嗯,想要傷害你的人當然不能放過。”卓行遠聲音暗啞的說出這句話,聽在林霖耳朵裏暧昧極了。

他的臉也因為這句話溫度“噌”的就漲上去了,還好卓行遠不在這裏,要是看到他臉紅成這樣子沒辦法解釋。

随便聊了幾句挂斷電話,林霖去浴室給自己降溫,因為一句話就這樣太沒出息了。

明家的公關團隊已經快忙瘋了,他們一直在處理明嬌醜chou聞,可是事件的背後就像有一只手在推動,處處和他們作對。

卓行遠給自己泡了杯咖啡,雖然他人在國外,但并不代表有人可以為所欲為,傷害林霖。

作者有話要說:

卓行遠:雖然我的人在書房,但心已經在床上了!

林霖:雖然我的人在床上,但我的腎已經離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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