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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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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贏沒想到楚熹星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拒絕他, 他本來以為楚熹星這麽長時間不理自己是因為想和自己分手，那自己也就大方的提出來，滿足他的要求。

但是如果對方真的答應的話。

楚長贏不知道自己會怎麽辦, 究竟是真的口是心非提出來對方的那種請求。楚長贏自小到大順遂，摘星都有人會給他搭把手, 但是唯獨楚熹星, 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因為自己像是被對方牢牢的按在原地, 哪怕是楚熹星此刻冷着自己, 自己都不敢随意走開。

楚長贏不敢想象如若楚熹星真的答應自己和自己分手，自己會做出什麽沖動的準備, 他現在情緒既遲鈍又敏感，像是易燃易爆發氣球,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粉身碎骨。

那能怎麽辦呢，楚長贏心想, 自己只要和楚熹星共處一個屋檐下, 他覺得他對楚熹星的那種欲望和占有欲就一時一刻不能夠消失。

他無法想象，即使在教條和禮樂的約束之下, 他會做出來什麽樣的舉動。

他連最壞的想法都想好了，只要他和楚熹星在一起。

克制的人連崩壞都是清醒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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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和我分手？”楚長贏很意外。

他試圖雲淡風輕，但是說出來分手這兩個字還是很令他傷心, 明明今天天氣明媚，但是還是壓的他呼吸不過來。

楚長贏懸着的那顆心一點都不敢落下去，他對楚熹星大抵上也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 楚熹星是什麽樣的人他又怎麽能夠不知道。

萬一楚熹星反悔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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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星說完之後就開始後悔, 他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也有點太沖動了, 也應該給自己和楚長贏好好考慮的機會，男生和男生談戀愛到底是有點太過分了。

可是他大腦之中一閃而過就是那個念頭, 不可回頭的，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無法挽回。

他幹嘛否認的那麽快。

就、就好像他很舍不得楚長贏一樣，一瞬間就把自己發姿态給放低下來。

他和楚長贏，楚熹星這麽想就感覺到很奇怪，他們好像相處模式并沒有很大的變化，唯一出格的也就是牽一下手，而且是在家裏。

在外面，他們連碰面的機會都很少。

楚熹星無言。

楚長贏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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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去的地方是楚長贏的公寓，楚長贏自從大一之後就直接搬了出去住，一直自己獨自租房。

公寓離學校也不算很近，楚長贏還得打車去學校。

司機在等紅燈的閑暇之餘，透過後視鏡看坐在後座的這兩名外貌條件優越的青年。

楚熹星和楚長贏坐在楚長贏找的網約車內，在車後座，一個坐在最左邊，一個坐在最右邊，看起來很不熟的模樣。

全程都是緘默的，楚熹星發現，只要楚長贏不主動提出話題，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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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能如同楚長贏，在愛情面前也是兵荒馬亂的。

楚長贏坐在沙發上，而他現在這個薛定谔的男朋友楚熹星正處在他的對面，非常讓他感覺到無能無力。

楚長贏發現很多事情并不是他努力就能夠解決的，他沉默着，向來面對什麽事情都是游刃有餘的他也是束手無策的。

所以呢，楚長贏心想：如果真的談不妥那麽真的就甘心放楚熹星離開麽。

心底騰地升起來一種名為煩躁的情緒，楚長贏心情幾乎降到低谷，非常之不愉快，他想要把楚熹星束縛住，可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夠這麽做。

楚長贏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自己就算有百般種策略他也不想要對楚熹星用，萬一楚熹星真的只是因為這樣而答應和他在一起，那麽楚長贏不敢想象，自己每天或許都會質疑自己楚熹星會不會喜歡自己。

楚熹星轉念，他覺得這樣也不錯，但是或許或許有一天，楚熹星真的會完完全全喜歡上自己那倒是也很好。

楚長贏沉默一會，他怕問出來自己不想要知道的內容，他眉心時而緊皺又時而松開，一時半會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破局。

“我覺得……”楚長贏看向他，“為什麽不回消息啊？”

楚長贏滿腹的話，最後彎彎繞繞折成這幾個字，他還是有些失落地詢問楚熹星不回消息的理由。

楚熹星撇過臉去，他不是很高興，也有點為難，終究是難以啓齒，看見楚長贏的臉倏地有點愧疚：“我不想回消息。”

楚熹星低頭：“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覺得，我——”楚熹星啞口無言，他并不知道應該怎麽去開這個口，怎麽去向楚長贏解釋這種心态。

他一看到楚長贏的消息就焦慮的心髒亂跳，極其煩躁，特別是楚長贏如果表示出來明顯的情緒的時候他就會不知所措，但是見到楚長贏本人之後又會情不自禁心軟，開始反思自己的言行是否對楚長贏太過冷漠。

楚長贏也想過冷下心去要求對方，卻發現自己永遠做不到，他站起身，還是那麽溫文爾雅：“我去給你倒一杯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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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星接過楚長贏遞給他的那杯水，他還在思考，怎麽和楚長贏解釋，反正事已至此，先擺爛吧。

楚長贏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他喝的很快，像是在刻意轉移某種注意力。

楚熹星小口喝，他第一次主動發言：“我覺得——我對你有點差。”

他覺得自己不回消息确實是很不對，但是又找不出來什麽安慰自己的緣由只能夠開始尋找自己的錯誤。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時腦熱開始不回消息，但是讓楚長贏傷心了，他為此感到非常的抱歉。

雖然這麽說有點又當又立，但是當時，一瞬間他感覺沒什麽必要回消息。

“我本來是不想回消息的。”楚熹星有點尴尬，他緩緩道出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在那一瞬間我就感覺不知道怎麽去回你。”

楚熹星心想，或許在那一刻他感覺楚長贏給他的是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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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想要和我分手是麽？”楚長贏開始詢問。

楚熹星點了點頭，他在這一瞬間是不想的，戀愛還是會有失敗的，他和楚長贏如果是蘭因絮果，那也只能是緣分尚淺，能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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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贏開始反思。

他覺得他們相處的模式不像是情侶，或許就是這樣沒有給予楚熹星足夠的安全感，讓對方感受到不舒适了。

楚長贏坐在楚熹星對面，他沉默思考了一會，處理學生會的事情都沒有這麽的複雜，一切看起來都讓他舉棋不定。

他咕嚕嚕地把水喝掉了，他也不知道楚熹星有時候想要幹什麽，但是他偏偏對楚熹星很有耐心，似乎能夠忍受楚熹星很多不是。

楚熹星挺內疚的，還有另一個原因最近打游戲打的昏天黑地，他臉上黑眼圈都開始浮現了，上學時候學習都沒有熬成這幅狼狽模樣，現在反而堕落至此，實在是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着楚長贏一直沉默喝着水，想要試圖說幾句“人話”來緩解一下氣氛，“我覺得呢——”

楚熹星要開始發表自己一系列驚人語錄，“我最近上分遇到的隊友都特別的傻、呃不可理喻。”

他想要罵隊友是個傻、逼，但是面前說話的人是楚長贏，有點刻意在楚長贏面前維持自己的形象一樣，他把話硬生生地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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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贏看了楚熹星一眼，他聽楚熹星說話向來很認真，每個字眼他都捕捉的清清楚楚，他很淡然地說道：“你可以像是網絡上一樣，不必太有心理上的壓力。”

楚熹星有點尴尬，他怎麽敢在楚長贏面前像是網絡上那樣無理取鬧、胡言亂語呢，再說了，楚熹星有點心虛，你不也不像是網上那樣麽。

楚熹星一想到網絡上的楚長贏老婆老婆的到處喊，就渾身發抖。

他心想：楚長贏現實會叫我老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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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贏覺得自己對楚熹星管的有點太過分了，但是他自覺又沒管楚熹星什麽，也沒什麽要求，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讓對方退縮。

他最近聊天框都是亂七八糟的搜索記錄，處理完公事，大三沒什麽課他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在發呆，在想楚熹星。

也不怪有人路過能看見楚長贏聊天記錄。

他閑暇的時候都在給楚熹星發消息，或者說在聊天記錄裏搜索：如何和十八歲男生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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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長贏沉思一會，他覺得這事他沒經驗，還是要聽從指揮來，不能讓他随意發揮他提出來一個觀點：“我們去約會吧。”

楚熹星啊了一聲，他在這裝死不敢說話，完全是不配合的作态。

楚長贏看出來楚熹星的不作為了，他起身，他直接走到楚熹星面前把他拽了起來，楚熹星拗不過他，被動地跟着站了起來。

楚長贏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開始去衣櫃翻衣服，楚熹星被迫跟在楚長贏後面，看着楚長贏在衣櫃裏找衣服穿。

楚長贏一邊解自己的襯衫紐扣，一邊對楚熹星說道：“我要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你要換衣服嗎？”

“你要想換的話，我衣櫃裏的衣服随便你挑。”

楚熹星還處在蒙的階段，他本來以為今天這件事至少會有一番腥風血雨，沒想到周轉這麽半天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楚熹星呆呆看向衣櫃，脫機的大腦開始思考紊亂，約會這幾個字像是亂碼一樣在他眼前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