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來,把休書簽了

第11章 來,把休書簽了

“來,把這封休書簽了,我馬上給你治病。”花嬌嬌說着,從袖袋裏抽出一張紙,丢到了顧子然面前。

休書?她要自請下堂?作為一個給他戴了綠帽子還生下野種的女人,有這種覺悟倒也不錯。顧子然眯了眯狹長的鳳眸,拿起了休書。

可等他低頭把休書看清楚,卻是氣得雙手發顫,猛地将休書砸向了花嬌嬌:“你要休掉本王?!你這種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女人,本王沒休掉你已屬仁慈,你居然好意思要休掉本王?!”

他現在過敏未愈,手頭不準,花嬌嬌稍稍側身,就避開了那團紙。

“覺得被我休掉太丢臉?那可以和離嘛。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花嬌嬌聳聳肩,從袖袋裏又摸出一封和離書,丢到了顧子然面前。

她不但事先寫好了休書,還寫了和離書?兩手準備?她這是鐵了心要離開齊王府,有備而來?!顧子然看也不看看和離書,就沉着臉,咬着牙,幾下撕了個粉碎。

“和離也不行?你腦子長包了?就算過敏,也不至于這麽嚴重吧?”花嬌嬌瞅着顧子然,滿心不解,“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給你戴了綠帽兒,還不放我走,非要天天看見我?你有受虐傾向?”

腦子長包?她是從什麽時候起,變得如此尖嘴利齒的?他依稀記得,以前的花嬌嬌,明明笨嘴笨舌。顧子然困惑了一會兒,冷冷地盯住了花嬌嬌:“如果帶着野種離開齊王府,不出三天,全京城都會知道,本王被你綠了。你覺得,本王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我會讓團團管我叫養母,對外宣稱她是我收養的孩子,絕不會讓人聯想到你的綠帽子。”花嬌嬌拍着胸脯,謊話張口就來。

管他呢,先哄得顧子然把婚離了再說,反正等離了婚,他就管不着她了。

到時候,她天天讓團團管她叫娘親,讓所有人都知道顧子然被綠了。

這可不能怨她歹毒,誰讓他放着親閨女不認,非要自個兒給自個兒戴綠帽兒呢。此等行徑,她必須成全哪!

顧子然微微眯着眼睛,似在考慮“養女”的可行性。過了一會兒,他終于微微點了點頭:“取文房四寶來。”

答應了?還挺爽快的嘛!花嬌嬌激動起來,趕緊喚天青取來紙筆,又給顧子然搬來一張小炕桌,方便他寫字。

顧子然不加遲疑,提筆蘸墨,在和離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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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旁觀了全程,對着花嬌嬌欲言又止,但花嬌嬌沉浸在喜悅中,并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花嬌嬌也是個爽快人兒,收好和離書,就取出一粒抗過敏的藥,讓天青伺候顧子然服下了。

顧子然服下藥沒多久,過敏的症狀就全部消失了。

“這藥見效也太快了吧?”天青驚嘆不已。

顧子然下床坐上輪椅,來回轉了幾圈,感覺身體已經沒有任何不适。

花嬌嬌給他留下兩粒藥備用,揣着和離書,轉身就要走。

顧子然卻忽然轉動輪椅沖過去,猛地将她抵到了牆邊:“說,你這藥,是誰給的!”

他征戰南北,也算見過些世面,從未見過如此神效的藥,這不可能是本朝的東西。

花嬌嬌柳眉一挑:“我自制的藥。怎麽地,信不過?那你給我吐出來,我不收你藥錢。”

顧子然滿臉譏諷:“你在冷香院待了幾年,突然就學會醫術了?而且還是如此厲害的醫術?你覺得本王會信?”

花嬌嬌上下掃了他一眼:“你怎麽就斷定,我是突然學會醫術的?你敢肯定我以前就不會?你了解過我嗎?”

顧子然一愣,慢慢轉動輪椅,朝後退去。

他還真不了解花嬌嬌,也不敢肯定,她是不是以前就會醫術。

當初花嬌嬌厚顏無恥,跪求太後賜婚,他被迫娶妻,心中有氣,從來就沒關注過她。

花嬌嬌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正在這時候,白千蝶從門外沖進來,直直地撲到顧子然懷裏,眼中含淚,神色又驚又喜:“表哥,你沒事了?剛才你暈死過去,差點沒把我急死。我趕緊到佛堂求神拜佛,發誓只要表哥能平安醒來,我寧願折壽十年。我剛說完,丫鬟們就來告訴我,表哥你沒事了。看來是我的誓言起了效,我真是太高興了。”

啧,這可真是開局一張嘴,邀功全靠編。顧子然明明是她救活的,她卻三言兩語,就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去了。

還折壽十年,哎喲喂,可真感人呢。

今天這些事,可全是她惹出來的,她以為裝裝小白花,哄一哄顧子然,就能揭過去了?

沒門!

花嬌嬌冷笑連連,抱起了胳膊:“表小姐來得正好,王爺為何會性命垂危,原因你還沒忘吧?”

顧子然推開白千蝶,目光滿含審視:“今天的桂花糕,是怎麽回事?”

白千蝶雙膝一彎,貼着顧子然的腿跪了下來。

她滿臉委屈,眼淚奔湧而出:“表哥,你是在懷疑我故意下毒嗎?可我又不知道你對腰果過敏。再說了,我對表哥情深一片,惟願你平安順遂,又怎麽會去害你。”

顧子然表情漠然:“桂花糕,不是送給本王的,是你送給團團的。”

“那我也不知道,團團那孩子對腰果過敏哪!”白千蝶哭得更委屈了,她一邊哭,還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了花嬌嬌一眼,“表哥,別人懷疑我也就算了,如果連表哥你都不信我,那我真是不要活了。”

顧子然沉默片刻,虛扶了她一把:“起來吧,本王并沒有懷疑你。無心之失,跟有意害人,還是有區別的。”

“我就知道,表哥你最明察秋毫了,絕不會冤枉我的。”白千蝶擦着眼淚,滿臉感激。

“哈!”花嬌嬌冷笑連連。她就知道,白千蝶能輕易逃脫責罰,利用過敏來害人,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了。

白千蝶聽見她的冷笑,轉過頭來,滿臉愧疚:“嬌姐姐,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我真不是故意在桂花糕裏放腰果的。我本是一片好意,見腰果在我朝難得一見,是個稀罕物,這才加進了桂花糕裏,想讓團團嘗一嘗。”

她要是信了她的話,那真是有鬼了。花嬌嬌冷着臉,以一聲冷哼代替了回答。

“嬌姐姐這是不信我?”白千蝶含着淚,擡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用簪尾對準了自己的喉嚨,“那我只能以死明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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