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 31

Chapter 31

紀森這段時間的心思放在了紀淮弋身上，如果不是程铎突然跑過來告訴他，聞喑那個omega一直在纏着紀淮弋，紀森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從前看上的omega被他兒子看了去。

何博士說在轉移異能這件事上有了新的發現，而在C城實驗室，管行也告訴他，不用太久，紀淮弋所擁有的就會全部轉接給他。

紀森這段時間跟紀淮弋的關系不冷不熱，完全就不像是一對父子。

他和他的這個兒子啊，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可是紀森更知道，就算紀淮弋有對他不利的心也不會有對他不利的能力。

一個信息素尚未覺醒的高中生能有多大的能耐，所以紀森從未特意關注過紀淮弋會做什麽事。

還有林諱，從前那個會跟紀淮弋講很多話的小爸，如今也像兩個不認識的生人。

他們都因為紀淮弋的利用價值忌憚他，紀森跟林諱說，等到紀淮弋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第一個要用他做實驗對象，保留他的四肢，直接扔進D區那個爛地方。

可是程铎的突然到來，讓紀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聞喑這個小孩子，一開始何博士就說了，如果找到那股信息素，可能會有更大的發現。

可是他已經把聞喑安排在何博士身邊好幾個月了，何博士反而沒有什麽動靜。

不過紀森一想，可能何博士忙着研究異能轉接的實驗，暫時顧不上聞喑。

不管怎樣，能夠得到紀淮弋的那股力量是他迫切需要的，這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關于聞喑和紀淮弋走的近這件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這件事有風險。

梁孜訓得到紀森的電話是手在顫抖，他不知道紀森怎麽會聯系到他。

梁孜訓聽到紀森在電話那頭喊他的名字，就像趁機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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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梁啊，聽說你母親生病了？什麽病，需要很多錢吧？”紀森情真意切的說。

梁孜訓握着手機的那雙手緊了，“位置。”

梁孜訓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家裏就困難，自己的媽媽也從來沒有接觸過什麽危險的東西，吃過什麽不好的事物，怎麽突然就被查胃有問題，需要大價錢做手術，而且是立刻的，等到晚期就遲了。

梁孜訓原本打算再跟紀淮弋提一下，等以後有錢了還了紀淮弋的這份恩情，可是紀森的電話突然就打來了。

紀森給的位置就是一家普通餐館，梁孜訓進去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紀森居然考慮到了他的情況，在尊重他。

紀森穿的并不隆重，就像是跟自己的家人吃飯一樣，他給梁孜訓遞筷子，“小梁啊，你嘗嘗，老板推薦的，應該都是不錯的。”

梁孜訓心裏在發抖，他不知道紀森是怎麽知道他有難的。但是紀森不是好人，紀淮弋把他當兄弟，曾經跟他和周程一講過紀森到底做了什麽惡毒的事，他知道無論紀森說什麽他都不能背叛紀淮弋。

“紀森，你讓我出來幹什麽？”梁孜訓沒接紀森遞的筷子，自己從筷籠裏拿了一雙。

紀森看梁孜訓沒接，就把手裏的快遞慢慢放在梁孜訓得婉旁邊，“小梁啊，你媽媽怎麽樣了？還好嗎？”

梁孜訓心裏難受，他最近被他媽媽的事弄得焦頭爛額，現在在聽到有人提更是腦子不清醒了。

“紀森，別跟我廢話了，直接說你的目的吧。”

紀森知道梁孜訓的情況，還知道這個梁孜訓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正是最混亂的時候。這種窮alpha自尊心強，到了現在還沒跟紀淮弋提過媽媽生病的事。

不過今天往後紀淮弋也沒有這個機會了，給梁孜訓媽媽治病的機會。

紀森故意不嫌棄這裏的劣質餐具，還給梁孜倒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小梁啊，你和淮弋是好同學，我想知道你并不難。作為同學，你的媽媽生病了，淮弋居然都不知道，他還算是你的好兄弟嘛？”

梁孜訓就算再不清醒，也能分的清紀森嘴裏的話，“紀森，你少挑撥離間了，紀淮弋很忙，我有什麽資格要求他能知道我媽媽生病的事。”

紀森笑了，這可以這小子自動送上門的，“是啊，你是沒什麽資格，淮弋從小就跟你們不一樣，你們壓根不是一個階層的。你看看，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裏什麽都知道。”

梁孜訓咬咬牙，“不對，我不是這個意思。”

紀森嘲諷一笑，“別騙你自己了，你就是恨紀淮弋，恨他為什麽可以高高在上，你們是朋友，你們同樣都是alpha，為什麽他就該一直都是好日子呢？”

梁孜訓有點動搖，他不知道要怎麽反駁紀森的發言。他被說到了心裏，他把紀淮弋當兄弟，可是當紀淮弋被老師誇獎，被衆多omega追捧。

甚至連周程一用心替紀淮弋出謀劃策的時候，梁孜訓不得不承認，他在嫉妒，他憑什麽他就要做紀淮弋資助的對象，憑什麽這個世界能不公平成這樣。

他從前要伺候家裏的老人，現在還要伺候生病的媽媽，他紀淮弋呢，動動手指頭，就能讓所有人去服務他。

如果不是朋友，如果不是資助他上學的人是紀淮弋，或許梁孜訓不會對紀淮弋的光環有任何在意，可是紀淮弋偏偏能算作他的朋友。梁孜訓心裏是不服氣的。

梁孜訓用力錘了一下自己的腿，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炸了，“紀森，你到底想說什麽？”

紀森語氣恢複如常，他十分耐心地對梁孜訓說：“小梁啊，你知不知道紀淮弋之所以資助你們，是因為紀淮弋早就發現了你和另一位alpha的異能者身份。”

梁孜訓怔住，這件事他從來沒跟紀淮弋說過，他只知道紀淮弋的信息素如果利用好就會十分強大，可是從沒聽說過紀淮弋能知道別人的異能的，“你說什麽？”

紀森根本就不知道紀淮弋知不知道，紀淮弋知不知道他根本就不關注，他最關心的只有紀淮弋的那股特殊信息素。

更何況紀淮弋平時做事從來沒有跡象，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兒子背地裏會不會做什麽其他事情。最多只是知道紀淮弋在外面能力不錯，從不需要花家裏的錢。

紀森知道只有這樣說才能直擊梁孜訓的心髒，梁孜訓并不是一個甘願做下者的人，明明沒有多大能力，卻又有異想天開的想法。

偏偏這種人還有一點良知，但是紀森就是要讓他把這一點良知轉變成對紀淮弋的怨恨。

“小梁啊，紀淮弋在利用你們，你們一直被蒙在鼓裏，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梁孜訓手在抖。

“虧你們還把他當做朋友，可是你們要知道他可從沒把你們當做過朋友。”

梁孜訓完全相信了紀森的話，紀森說的對，錢對紀淮弋來說算什麽，他從來都不缺。明明又那麽多需要幫助的人，紀淮弋之所以選上他和周程一，一定是帶着目的的。

這個卑鄙的紀淮弋，一直在欺騙他！

“紀森，你幫我媽媽治病，我答應你的一切要求。”梁孜訓對紀森開口。

紀森彎了彎嘴唇，“小梁啊，還是你懂事啊。”

“我們都是同類人，不跟你打啞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你擁有控制記憶的能力，我需要你更改紀淮弋的一部分記憶。”

梁孜訓現在跟紀淮弋已經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為什麽他的媽媽生病了，反而還是紀森最先知道的。包括紀森說的一切，是真的，紀淮弋從來沒把他當成過兄弟。

“可是，紀淮弋很謹慎，我不能保證成功。”梁孜訓開口道。

紀森再次笑了，“這就是我為什麽找你的原因，紀淮弋根本沒有幾個會輕易相信的人。他雖然沒有把你們當朋友，卻要在明面前把你當做朋友，你說的話，他不會不聽的。”

梁孜訓對紀森的想法不可置否，“更改哪一部分記憶？”

紀森知道已經差不多了，“紀淮弋的同桌，你應該認識。”

梁孜訓不解，“聞喑？為什麽是他？”

紀森當然不會告訴梁孜訓實情，“你知道程铎是個很讨喜的小孩，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我和程铎爸爸背地裏不合的傳聞，但是我是真心喜歡小铎這個孩子的。現在他明顯受到紀淮弋的冷漠對待了，你只要更改這段記憶，我就有辦法送走那個叫聞喑的小孩。”

梁孜訓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或許紀淮弋從前跟他們說的話都是錯的，說不定紀森才是那個好人。

“你的媽媽生病了，梁孜訓，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明白嗎？”

紀森給梁孜訓遞了一張卡，卡上貼了密碼。

梁孜訓把這張卡握在手裏，十分心安，他的媽媽有救了。

梁孜訓立刻去了醫院，找醫生溝通，有了這筆錢，還給他媽辦了間不錯的病房。

紀淮弋收到了梁孜訓打開的電話，“怎麽了？”

“紀淮弋，我媽媽生病了，我怕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她一直記得你幫過我們家的恩情，你來看看他吧。”

紀淮弋覺得很突然，緊接着心裏一沉，他記得梁孜訓得媽媽，是個中年婦女，脾氣很好，為人更是不錯，他沒想到，說生病就生病了。

紀淮弋沒有任何猶豫，“地址在哪？我馬上去。”

梁孜訓報了地址。

“孜訓，阿姨身體不好，我順便也把周程一帶過去吧，我們一起去看看，阿姨也能高興點。”

“另外，梁孜訓，你也別太難過了，我會幫你聯系最好的醫生的。”

梁孜訓聽完紀淮弋這些惺惺作态的言辭只覺得惡心，早不關心晚不關心，非要在這個時候關心。假的很！

紀淮弋給周程一打了個電話，又在周邊買了點東西，和周程一一起去看望了梁孜訓的媽媽。

梁孜訓看到周程一的時候還有點傻眼，周程一怎麽來了，他突然想到在紀淮弋講話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認真聽。确實是紀淮弋說的，會帶周程一一起來。

周程一既然來了，就要想辦法把他支開。

周程一平時打鬧慣了，但這個時候也是分場合的，他心裏也很難受，他和梁孜訓認識的早，更是知道梁孜訓媽媽是個什麽樣的好人。

周程一看到梁孜訓愣神，他拍了拍梁孜訓的肩膀，“孜訓，你別太難過了，有什麽事就說，我和紀淮弋什麽都能做。”

梁孜訓看了看周程一，“周程一，你能幫我去樓下給我媽買一份粥嗎，就是人最多的那一家，可能需要排一會。她一天沒吃東西了，我怕她一會餓。”

周程一看了眼在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阿姨，心裏不是滋味，“放心，交給我。”

周程一很快出門了。

紀淮弋現在梁孜訓媽媽的床邊，他雖然不知道梁孜訓為什麽會讓梁阿姨住單人間，但還是安了心。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梁孜訓需要錢，或許梁阿姨的治療過程會出現什麽問題，他都能幫他解決。他到了後發現，梁孜訓似乎沒什麽缺的。

紀淮弋幫梁阿姨的被角撚了撚，又把周圍的小垃圾收了收。

“孜訓，阿姨是什麽情況，需要手術嗎？你找的什麽醫生，需不需要我幫忙。”

梁孜訓差點以為自己要幻聽了，這大概是紀淮弋說話最多的話了，平常的紀淮弋語氣也沒有這麽溫和。

這根本就不是紀淮弋，都是裝出來的，這個人平常說話特別短，也總喜歡撿重點說。

這次倒是表現得一副真是好兄弟的模樣。梁孜訓不吃這一套了，晚了，紀淮弋，已經晚了！

“紀淮弋，你多看看我媽吧，她總念叨你，說你是個好孩子，她要是知道你來看他，肯定高興。”

紀淮弋點了點頭，走在病床旁，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梁孜訓。畢竟梁孜訓心裏一定不好受，或許讓梁阿姨心安，梁孜訓也能好受一點。

梁孜訓的異能需要在對方清醒并且不設防的狀态下使用，冷卻時間三個月。

他從來沒用過，此刻就是最好的時間。

紀淮弋一心在想梁阿姨從前的行為表情，可是突然他感覺不對勁。

當他看向梁孜訓的時候，已經晚了，他一頭倒在了梁孜訓母親的床邊。

梁孜訓心髒跳得很快，太安靜了，安靜到梁孜訓覺得下一秒心髒就會跳出來，他必須說點什麽，不然他會覺得良心不安。

“紀淮弋，只需要十分鐘，十分鐘後，你也不會有什麽損失，只是忘記了一個人罷了。我問過你聞喑到底有沒有用處，你說了沒什麽特別，既然這樣，忘了他也沒有關系。”

周程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在門口聽到了梁孜訓突然開口的聲音，他覺得不對勁，一直站在門口沒進來，聽了全程。

他沒想到，他急急忙忙跑去給梁阿姨買喝點，甚至用最快的速度，中途還央求別人讓插了隊，最後看到了竟然是這麽一幕，他的好兄弟！真是他的好兄弟！

周程一把門推開，一拳砸到梁孜訓臉上，“梁孜訓，你他媽的混蛋，你在做什麽，你對紀淮弋做了什麽？”

梁孜訓被一拳砸到流了鼻血，周程一怎麽回來了，賣粥的隊伍每天都要排二三十分鐘左右的，再加上路程，怎麽周程一居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梁孜訓心裏緊張，“程一，你……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程一突然異常平靜，沒有剛才的沖動了，“你說，梁孜訓，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對紀淮弋使用異能，你對他的記憶作出了什麽改動！梁孜訓，你知不知道，紀淮弋比我還着急，中途一直讓司機開快點，他還提醒我記得帶點東西，你呢？梁孜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你今天最好把事情告訴我，不然，不然……”

周程一突然說不下去了，心裏有了一道口子，傷口越扯越大。

梁孜訓開始辯解，“程一，紀淮弋是騙我們的，他知道我們有異能才會在一開始接近我們的。他要利用我們，我們都被他騙了。”

周程一已經無法直視梁孜訓了，“梁孜訓，你這些年可真會裝，我算是徹底看清你了，紀淮弋到底騙沒騙你，你自己沒有心嗎，你感受不到嗎！他想要異能，他用了嗎！？你到底是怎麽為沒有發生的事情下論斷的的，梁孜訓，你現在用的錢不會是紀森給你的吧？你背叛了對你用心的人，梁孜訓，比起紀森，你更是人渣。”

梁孜訓被周程一怼的啞口無言，“周程一，我喜歡你你知道嗎，你知道吧，你明明知道，憑什麽還要在班裏演出對紀淮弋情深意重的樣子，我最先認識你，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周程一突然笑了，“梁孜訓，我也告訴你一個消息，我他媽一直都以為咱兩最後就是一對的，不過你現在只讓我惡心，我呸！”

周程一不想再跟梁孜訓廢話了，他反胃的想吐，幸虧趁早看清他梁孜訓得真面目，“梁孜訓，你到底更改了紀淮弋哪部分記憶。”

梁孜訓突然被點醒了一樣，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麽都遲了，他需要紀森的這筆錢，而他也注定和周程一不會有什麽瓜葛了。“是聞喑，關于聞喑的一切，紀淮弋全忘了。”

周程一打死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聞喑，“靠，梁孜訓，你他媽傻逼吧，你讓紀淮弋忘了最重要的人，你他媽怎麽不早點去死！你還利用阿姨，真該死，簡直是個畜生！”

周程一看到紀淮弋還沒有醒，他不想再在這裏再待一秒鐘，他夾起紀淮弋，帶着他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聽到梁孜訓突然出聲了，“程一，我會告訴紀森我成功了，他會讓聞喑離開紀淮弋。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說太多了，畢竟，如果你說多了，聞喑的安危就很難保證。”

周程一心裏只有髒話，他媽的，怎麽就瞎了狗眼了，認識這麽一個壞胚。

周程一把紀淮弋帶到醫院的走廊上坐着，如果放在從前，他夾着紀淮弋的時候，非得要說他兩句，可是當他看紀淮弋的時候，突然沒忍住，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居然流淚了。

紀淮弋沒多久就醒了，他醒來的時候腦子很沉，靠在醫院的凳子上。

像是受到了一場洗禮，很難熬。

不過他記得他來醫院是看梁孜訓媽媽的。

紀淮弋坐起，問了周程一，“周程一，你腦子得病了，在醫院哭什麽？”

周程一看到紀淮弋醒了，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醫院過道的座椅上，周程一哭的更大聲了。

紀淮弋沒見過一個男生這麽哭哭啼啼的，坐不住了，想抽開身去梁阿姨的病房。

周程一看到紀淮弋站起來了，立馬拉住他，“紀淮弋，你坐下！！”

紀淮弋盯着周程一，一定是有事發生了，“周程一，到底發生了什麽？”

“紀淮弋，你知道我和梁孜訓是有特殊異能的嗎？”周程一問紀淮弋。

紀淮弋重新坐下，“知道，必要時候我可能會借助你們的異能。”

周程一把眼淚擦淨，聲音有憤怒，“紀淮弋，你失去了一部分記憶，梁孜訓幹的。”

紀淮弋坐在那裏一時沒緩過神，“梁孜訓？為什麽？”

“是紀森，他媽媽生病了，他投靠了紀森的。”

紀淮弋沒有想過梁孜訓會這樣做，梁孜訓雖然心裏喜歡琢磨事情，可是從前相處的時候梁孜訓都不想個背叛朋友的人，不過周程一這個樣子也不會騙他。

紀淮弋很平靜地接受了，只是失去了一個平時會說一兩句話的人。但他也知道周程一和梁孜訓的關系是從小到大的，周程一哭成這樣也情有可原，“梁阿姨怎麽樣？”

周程一猛然擡頭，“梁孜訓，他真是個畜生，你知道被他背叛了還在想着他生病的媽媽，他呢！真不是個東西！”

紀淮弋對周程一這種帶有偏向性的發言不舒服，“別說這些，梁阿姨生的什麽病？需要什麽你知道嗎？

周程一也擔心梁阿姨的病，可是這個時候，他就是憤怒占據上風，“別管了，紀森說了，幫他媽媽治病。”

說了這麽多，周程一才突然想到一件事，“靠！紀淮弋，你為什麽不問他改變了哪一部分的記憶？”

紀淮弋不是不問，只是他覺得所有記憶都很完整，包括他和何博士的那些對話，“你說？”

周程一看到紀淮弋的樣子，恨不得去把梁孜訓砍死，他咬咬牙，騙了紀淮弋。“被我打斷了，他沒成功，他的異能如果被打斷就會失效。”

紀淮弋沒有懷疑，他只能知道所有異能者的名單，卻不能知道他們的具體使用情況，唯一知道的幾個，還是通過手段調查的。

紀淮弋看到周程一的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雖然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出氣，卻是有點嫌棄的，“那走吧，周程一，你也不需要在梁孜訓這裏吊死，以後再重新找一個alpha配合你。”

靠，紀淮弋對于這事不僅不震驚，還能想到這一快上，周程一算是服了。那他這眼淚難道都白流了？

紀淮弋在安慰完痛哭流涕的周程一後眼神還是暗了下去。其實他有疑慮，因為周程一的狀态不像他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可是紀淮弋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只差臨門一腳，這些事，既然沒有影響他的現在，就放在以後再說。

紀淮弋心裏是這麽想的，可又總是頻頻眺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