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逃
第26章 逃
次日, 兩人睡到了傍晚。
陳望洲先醒過來,他輕舒一口濁氣,昨晚的記憶便接踵而至。他蹙了蹙眉, 胳膊有些麻, 可他不敢動, 因為懷裏躺着一個姑娘。
很乖很安靜,素着一張小臉,也沒戴任何首飾。
睡醒之後懷裏抱着她,這個場景他整整想了兩年。
現在, 終于實現了, 他笑了, 覺得心中空了很久的那部分終于被填滿。
他知道他出國也是順水推舟,當年分手,她提了三個條件, 不許把他們的關系說出去,迷津酒吧過給她,還有她不想見到他。
然後, 他就走了,他在逃避,逃避對她的虧欠。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呢喃着說:“落兒,這次我們兩個都不逃避好不好?嗯?”
程落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他也沒好到哪去, 肩頭留着她的牙印,後背全是她的指甲劃痕, 紅紅的,一道一道。
他們昨晚真像是在厮殺, 像是要拼出一個你死我活。
可感情這東西,哪講究你死我活?
或者分道揚镳、形同陌路,或者你侬我侬、如膠似漆。
陳望洲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果然又看到了她的蝴蝶紋身。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紋身,她卻被驚醒了,手指蜷了蜷,呆滞地看着他。
陳望洲明顯感覺到她醒了,擡起頭,摸了摸她的頭發,“落兒,餓了吧。”
Advertisement
程落知道發生了什麽,也知道是她自己主動的,所以她也不會倒打一耙。她只蹙了蹙眉,說:“渴。”
陳望洲起身,撈起衣服穿上,去給她倒水。
程落覺得渾身像被碾過一樣,後背都是酥麻的。
她挪了下,索性順勢歪倒在那裏,一點兒都不想動了。
陳望洲端了杯溫水進來,他坐在床邊,舉着杯子。
他要喂她,他以前都是這麽喂她的,畢竟程大小姐在這種事之後總會卷着被子說自己連根手指頭都動彈不了。
可這次她卻主動接過了杯子,捧着杯子喝了一大杯水。
陳望洲盯着她的動作,“想吃些什麽?”
程落搖搖頭,“你先出去吧。”
陳望洲臉色變得挺快的,立刻拉了下來。昨晚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唯獨沒想到她會心平氣和地讓他先出去。
這算什麽?用完就扔?
陳望洲擡手去捏她的小臉,“落兒,我們聊聊。”
“你先出去好不好,你讓我自己想一想。”她偏過頭,看着窗外,手緊緊攥着被子。
她其實挺崩潰的,自己昨晚在發什麽瘋。
本來兩人的關系正常了一些,至少表面維持着兄妹的和諧景象。可現在直接搞到了床上,這到底算是什麽事。
陳望洲圈住她,頭靠在他的肩窩,“落兒,我愛你。”
昨晚他說過很多次愛她,可還覺得說不夠,還是想說給她聽。
程落推了推他的胸膛,“我想自己呆一會兒,就一會兒,好不好?”
陳望洲點了頭,“那你想吃什麽,我找人給你送。”
程落擡眸,“要吃,要吃學校食堂的煮玉米,還有黃焖雞,再要一個柳橙汁。”
她說完,有些心虛地看了眼他。
陳望洲問:“食堂現在還開門呢嗎?”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為難他,無論她是什麽目的,自己的人自己得寵着。
程落沒回答他的問題,抿着唇說:“就是想吃。”
陳望洲沒辦法,“我去給你買。”
他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叮囑她說:“你乖乖在家等着我,一會兒我們聊聊。”
“嗯。”她發出一聲輕哼。
陳望洲走後,程落像一只小獸一樣抓了抓被子,眼淚開始大滴大滴地往被子上掉。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沒遇到過這樣的事。
第一次的時候,他把她吻醒了,跟她說了好多話,說三哥喜歡你,三哥會對你負責的。
可這次,她一句話都聽不下去,她腦子一團亂麻,只想着逃避。
程落把衣服穿好,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然後帶着車鑰匙跑了。
程落安慰自己,就是睡了一覺,都是成年人了,都什麽時代了,也無所謂。
睡一覺,什麽都說明不了了。
她在自欺欺人,她也只能這樣。
程落從床上爬了起來,腳底還有些浮浮沉沉。她勉強穩住心神,直接開車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不停,她才想起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飯了。
從冰箱裏翻出來一盒泡芙,食物剛送到嘴邊,她嘴角一抽,焦慮感又襲來了。
依照她對陳望洲的了解,他回家後發現她跑了一定會來找她的。
她還不知道怎麽面對他,所以她不能見他,不能讓他抓到。
程落換了身衣服遮住脖子上的痕跡,給趙霁月打了個電話。
“怎麽了,落兒?”
“我可以去你家住兩宿嗎?”
“出什麽事了?”
程落吸吸鼻子,“可以嗎?”
趙霁月哪能拒絕她,讓她路上慢點開車,還說已經找阿姨給她收拾房間了。
程落到趙霁月家別墅的時候,趙霁月急匆匆地出來接她。
“怎麽了?”
程落難以啓齒,攥了攥拳頭,只是說:“我還沒吃飯。”
趙霁月把她帶回了家,讓阿姨給她做了飯。程落坐在那吃飯,趙霁月就坐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蔫蔫的樣子,她忍不住問:“到底是怎麽了,你說說話,別讓我着急。”
程落眼中立刻蒙了層水霧,她強忍着哭腔,低着頭吃飯。
趙霁月嘆了口氣,給她遞了塊紙巾,“感情上的事?張景澤你倆吵架了?”
程落沒吭聲,趙霁月就當作是默認,挽了挽袖子,“渣男!等我去劈了他!”
趙霁月老公季宥林剛進家門就聽見自家夫人要去劈了某個渣男,他看了眼低着頭像是個鴕鳥的程落,問:“要去劈了誰?”
趙霁月輕咳兩聲,“你別管。”
女孩子家家的事情,不要他們這群壞男人插嘴。
雖然是住在閨蜜家,和閨蜜男朋友畢竟回來了,不打聲招呼不合适。
于是程落擡起頭,對着季宥林幹笑了一下。
季宥林也沒再說話,說先去換身衣服就離開了,程落才舒了一口氣。
趙霁月繼續剛剛那個話題,“你們倆因為啥事吵的架?”
程落搖搖頭,“不是他,我們昨天剛分手。”
昨天剛分手,昨天晚上就和陳望洲睡到了一起。
程落的眉頭擰得更厲害了。
趙霁月還要再說些什麽,被程落的話堵住了,她說:“月月,我住哪間,我想先去休息一會兒,我好累。”
現在,她的胳膊腿還是酸的。
趙霁月帶着程落去了樓上的房間,“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找睡衣。”
“嗯。”
趙霁月給她找了套新睡衣,“要我陪陪你嗎?”
程落頓了下,搖搖頭,她身上這些痕跡不能讓趙霁月看見。她舒了口氣,突然感覺來趙霁月這裏也不對,她應該找個別的地方住。
程落起身,又說:“我先走了。”
趙霁月都要急瘋了,程落從過來就一直神叨叨的,也不說到底發生什麽事。她拉住程落的胳膊,把她按在椅子上,“你這樣,你出去我能放心嗎?”
也許是趙霁月剛剛有些着急,手上的力道有些大,手指劃過她的脖子,美甲的鑽石勾在了碰程落的毛衣鏈上。
趙霁月擡手,低眸間卻看到了高領毛衣邊緣沒遮擋住的紅色的一塊。
身為一個已婚女士,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幾乎是剎那間,趙霁月輕輕往下扯了一下程落的毛衣領,看到了那塊完整的吻痕。
昨晚,程落和陳望洲兩個人都瘋了,沒人在意哪些地方可以留下痕跡哪些地方不可以。
也無形埋下了一顆炸彈。
趙霁月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問她:“這是張景澤弄的?”
除了張景澤這個程落名義上的男朋友,趙霁月想不出其他的男人。
程落身邊的異性不少,優秀的人總是有人追,可那些都是叫不上號的。之前她和程落聊天的時候,都是用“那個寸頭”、“那個電氣男”之類的描述來形容那些男生。
程落搖搖頭,頭埋得更低了。
“那是誰啊,落兒?”趙霁月有些着急了,以為她被別人欺負了,“你快說啊,誰欺負你了?”
程落捂住了臉,聲音從指縫間溢了出來,她說:“不是別人欺負我。”
陳望洲沒有欺負她,在這種事上,他從來沒強迫過她。兩人做的時候,他也會照顧着她的感受,讓她先舒服。
“那是什麽?你說啊,落兒。”
程落咽了咽唾沫,覺得胸中悶了一口氣,像是被一塊石頭壓着,堵塞着,讓人難以呼吸。
緩了一會兒,氣慢慢順了,她嘴唇翕動,說了個難以啓齒的名字。
自此,山崩地裂。
是她,主動戳破了這層禁忌的、陰暗的、扭曲的關系。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