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兇手

第9章 兇手

刑警大隊逮捕犯罪嫌疑人孔波，将其押赴綁架殺人分屍現場進行指認。

王波租住的小門面，隔着黑作坊兩棟樓，當秦策調查至小作坊，正磨刀欲活剖第四名女生的他聽到動靜，知曉警察很快查到這裏，于是提着剁骨刀逃跑，路上還砍傷一名便衣警察。

在髒亂差的小門面，刑警成功解救赤身裸體，被捆綁的第四名受害人。得到自由，女生抱住魏愛大哭，吓得身體止不住發抖。

替她穿戴好衣物，魏愛先行帶其離開上警車。

出租門面內，查獲了作案工具，檢查到受害人大量血跡。被徐臨砸得頭破血流的孔波，知是死路一條，抗拒配合，還故意掙紮坐地，可警察左右死死扣着他。

秦策對其道，人證物證俱在，這起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案，證據鏈一旦完成，他就算裝啞巴，也逃不掉法律制裁。

孔波面如死灰。

朱陽等人，現場拍照取證結束，便戴上手套，将作案工具刀子、繩子、七氟烷等物品裝進密封袋。

“秦隊，沒找到受害人髒器。”屋內仔細檢查了一遍，趙樹羽道。

聽了他的話，孔波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一旁正在檢查桶中豬髒器的于全保，拉着一條腸子，連帶着豬髒器漸漸被帶起。他一聲“哎喲”吓得手一抖，器官落下，再次落進桶內。

孔波控制不住“哈哈”笑。意識到這個變态有可能把死者的髒器吃掉，于全保一陣反胃想吐。

正在發笑的犯罪者，笑不過兩秒，就被徐臨抽一腦袋瓜子，本被砸壞的腦子，變得更疼了。

“林楚手機在哪？”徐臨眼神冰冷。

孔波本能畏懼他，可一想到自己離死期也不遠，就開始癫狂胡言亂語，使人辨不出其話裏真假。還辱罵南聯高中女生肮髒如母豬，話語中充滿赤裸裸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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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肮髒的言語挑起情緒帶着走，徐臨裏面查找手機，但一無所獲。

直到現場調查結束收隊，坐上警車回南岸分局，徐臨表情都是冷漠的。

當晚，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一開始，孔波還嘴硬。可當秦策通過個人案底信息，和生物樣本，查到他兩年前，因故意傷害南聯高中女生被逮捕判刑一事，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如實交代了綁架殺人分屍的罪行。

共同審訊的魏愛，看着兩年前被逮捕的一百多斤胖子照片，再對比眼前瘦下來，判若兩人的嫌疑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兩年前，孔波在南聯高中上學。高三下學期，其與校內女生産生糾紛，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而當年傷害女生的原因，僅因自身身材和個人衛生問題，不受歡迎排擠在外，心理開始扭曲仇恨。故意诋毀辱罵本校女生，頻繁與其産生摩擦。女生們不堪其擾，幾次報警，可因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僅口頭教育便把人放了。終于有一天，衆女生忍無可忍，共同指責他的個人問題，他情緒失控，把其中一女生砸得頭破血流。

在獄中一年，他沒有後悔，只有仇恨。滿身肥肉，坐牢期間，慢慢減下來。當其出獄，一想到自己因為這個學校女生無法上大學，人生全被她們毀了，內心仇恨再次燃燒而起。

于是，租下小門面，在校外夜市賣燒烤。因其賣出的燒烤，會送一小份香幹，慢慢地學生聚來。也漸漸與她們混熟，獲取了聯系方式。

提前半年踩點，尋找抛屍地點，之後購買作案工具。從通訊錄裏，随機挑選了第一名受害人。

當把第一名受害人迷暈捆綁控制，他本按照計劃先奸後殺，然後抛屍。可一想到留在警方手裏的案底，DNA信息會檢測到他的生物樣本。再想到，當初有男生告訴他，女生背後稱為他為肥豬。便憤而将其開膛破肚，取子宮髒器，當成母豬般殺害。這還不夠洩憤，抄起用剁骨刀将其碎屍。

第一次殺人，他本以為會恐懼害怕。可發現，內心有着詭異的興奮和滿足感，憋在心底的仇恨，也沒那麽難受了。

按照計劃，他把碎屍後的屍體抛至踩點處。

而遺留下來的髒器，被處理成燒烤，賣給高校裏學生吃掉。

至于死者衣物，直接扔到外面垃圾收集處，手機這種重要證物，自然也會砸壞。

之後，他對第二名受害者下手，欺騙至小門面裏幫忙。可沒想到對方十分警惕，想要逃走。為控制住其，雙方發生搏鬥，林楚還打翻碳火。飛起的碳火，燙傷了他的臉和手，鞋底也被燙出小洞。

他在第二個抛屍現場遺留下的工業氫氧化鈉，源于他常去小作坊裏買香幹，作為燒烤小贈品，多次往來間踩中的。

交代完罪行，孔波又哭又笑。一下哭着不想死，又一下笑着罵受害女生該死，情緒很不穩定。

外面，徐臨正要去問孔波扔掉的手機地點時，于全保激動地拿着平板電腦，朝從審訊室走出來的秦策跑過來，激動道：“我就說那個姓潘的人模狗樣！你看這個人在國外學術平臺發表的這篇論文研究，是不是像極了現在的孔波。”

徐臨伸手拿過他平板電腦，他“喂”了一聲，指着人想嗆聲，可看到秦隊湊過一起看，便收回手指。

劃着屏幕，徐臨慢慢看下來。

這是一篇人類行為觀察分析，裏面人物樣本，幾乎就是孔波本人，甚至預算到其本人會犯罪。

當看完，他把平板電腦交還。

“喂，你不是犯罪側寫很厲害嗎？說說姓潘的是不是這起案子幕後推手？”于全保質問。

“就算與其有關，只要此人沒有實質性犯罪，法律便制裁不了他。孔波犯罪動機，源于自我封閉，仇視他人進而産生暴力行為。哪怕沒有這個潘老師，也總有一天，會因自卑導致的心理扭曲傷害他人。只是恰巧地，在那所高校，成為這位老師觀察的試驗品。一個缺乏獨立思考之人，思想很容易受他人控制。在受挫時，也自然挑選比自己弱勢的人仇視，也更容易接收負面信息，喪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