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一口黑鍋

第34章 一口黑鍋

“啊~~~~~~”一聲慘叫劃破夜空,驚起一群栖息的夜鳥。

“吵什麽?閉嘴!”琴酒額頭迸出青筋,回頭吼道。

“大哥大哥!這裏真的有鬼!”伏特加背上緊緊貼着一棵粗壯的樹幹,臉上的表情幾乎要哭出來。

“閉、嘴!”琴酒猛地轉身,槍口直接抵住了他的額頭。

“……嗨。”伏特加僵硬地應了一聲。

琴酒一聲冷哼,慢慢走到那棵刻了字的大樹前,淺淺摸了摸字跡,又用手指撚了撚。

——新鮮的木屑,确實是剛剛刻上去的。

而且,這個粗細,像是指甲劃出來的。

忽然間,樹影一陣搖動。

琴酒一言不發,擡手就是兩槍。

“……”松田陣平摸了摸胸口,有點笑不出來,“這也太準了吧?直覺系動物嗎?”

兩發子彈都是穿心而過,如果他還是活人,這會兒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可是琴酒。”諸伏景光站在他旁邊的樹枝上。

“我還就不信了。”松田陣平嘀咕兩句,飄下了樹,繞到琴酒身後,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琴酒的長發。

“啊~~~”慘叫的不是琴酒,是伏特加,“大、大、大哥!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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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夜色下,琴酒那一頭銀發也很醒目,這會兒完全違反重力法則,像是蛇一樣在空中扭來扭去。

琴酒也感覺到了頭皮被用力拉扯的疼痛,槍口向後掃了半圈。

除了空氣,沒有任何觸碰實物的感覺,但頭發上傳來的拉扯感也是真實的。

“大哥大哥大哥!”伏特加抱着樹瑟瑟發抖,恨不得自己縮小縮小再縮小,可以挖個洞藏起來。

“松田,別玩得太過分了。”諸伏景光扶額。

“他又不能再弄死我一次。”松田陣平晃着手裏的銀發笑嘻嘻地說道。

“你沒感覺到靈力損耗加快了嗎?”諸伏景光問道。

“嗯?”松田陣平一怔,随即臉色微變,立刻像是扔什麽髒東西似的,扔掉手裏的頭發。

“我們是依靠漣的靈力存在的,挪動實物也需要他的靈力,而且……”諸伏景光往琴酒頭上丢了個東西,微微一頓,這才接下去說道,“我覺得,式神并不是不會被普通人傷到,只是可以随時通過靈力修補,你中槍的時候沒感覺到嗎?”

松田陣平皺着眉,許久才道:“确實,那一瞬間有種心悸感,我原本以為是做人做了二十多年,看到自己中槍後殘留的本能心理反應。不過現在想想,那時候靈力流轉有些加快……剛剛琴酒的手臂從我身體裏穿過去的時候也是。”

“不要浪費漣的靈力。”諸伏景光說道。

“知道了。”松田陣平有點不爽地扁扁嘴,隔了一會兒,又說道,“你不覺得漣的靈力最近增長的速度很快?他用了多少年才讓式神能完整出現,但才過了多久,就能同時維持兩個了?”

“你記得他說的嗎?Zero對我們很重要,他能增長靈力。”諸伏景光緩緩地開口。

松田陣平下意識想說一句“憑什麽”,但一張嘴,又啞然。

确實,花山院漣的靈力暴漲,就是從降谷零出現開始的。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先解決琴酒,不能讓組織傷害到普通人。”諸伏景光說道。

“怎麽解決?”松田陣平撓了撓頭,苦惱。

琴酒似乎不怕鬼,說白了他們也沒法拿他怎麽樣。漣的靈力也不是無窮無盡,要是糾纏久了,還會吃虧。

諸伏景光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嘆了口氣,眼底浮起一絲堅定:“松田,你拖他們一會兒,困住就行。琴酒不怕鬼,但伏特加怕。”

“你想幹嘛?”松田陣平不解道,“其實我們遠遠的,跟這兩個混蛋玩一晚上就可以。天亮警察來了,他們肯定會走的。”

“這片山區一查就知道是花山院家的産業,昨晚在別墅裏的人是誰也瞞不過人。”諸伏景光的臉色很沉重,“漣只以為是個兇殘的殺人犯,沒想那麽多。但是,如果我們留不下琴酒,組織就會盯上漣,Zero也可能暴露。”

“那怎麽辦?”松田的腦子也轉得很快,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脫口道,“找個背黑鍋的?”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雖然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有理由有能力幫我們扛下這個鍋,還不會被琴酒打死的,就只有他了。”

松田陣平:???你說誰能不能一次說完別吊人胃口?

“我很快回來。”諸伏景光擺擺手,散去了身形返回式神空間,将自己的靈力暫時也給了松田陣平。

“神神秘秘。”松田陣平捏了捏拳頭,目光轉到東張西望的伏特加身上,獰笑着摩拳擦掌:“好吧,就你了!”

琴酒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沒再發現什麽動靜,緊繃的身體漸漸放松。

就在這時,頭發上飄落下來一根細線。

“這是……”琴酒接住線,略一思索,一聲冷笑。

“大哥,怎麽了?”伏特加小心翼翼地問道。

“釣魚線而已,果然有人在這裏裝神弄鬼。”琴酒扔掉線,又瞥了一眼不争氣的手下,沒好氣道,“怕什麽?活着的時候也是槍下之鬼,死了就再殺一次!”

“哦……”伏特加戰戰兢兢地從樹後走出來。

“去那邊搜一搜。”琴酒指了個方向,自己走向另一邊。

“是,大哥。”伏特加苦着臉,一步三回頭。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跟在伏特加身後,等他距離琴酒已經有些遠了,這才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腰。

“誰!”伏特加直接跳了起來,墨鏡都歪了。

身後空空蕩蕩,唯一的活人琴酒距離他足有十幾米。

“大驚小怪什麽?”琴酒怒道。

“大哥,剛剛……有人在背後戳我。”伏特加很委屈。

“碰到樹枝了吧?別一點小事咋咋呼呼的。”琴酒的耐心都快被耗盡了。

這個跟班雖然蠢了點,但勝在聽話好用,所以這麽多年了他也沒換人的打算。可以前沒想過,伏特加居然膽子這麽小?

伏特加張了張嘴,想說他是往前走的怎麽可能背後碰到樹枝。而且這片林子樹木高大,後腰這個位置也不可能撞到樹枝,後腦還有可能。

但是,聽出了大哥隐藏的怒火,他終于還是沒敢說什麽,只是緊緊握住了手裏的槍。

松田陣平想了想,撿了幾顆小石子,悄悄丢了出去。

“滾出來!”琴酒耳朵一動,立刻沖過去,幹淨利索地舉槍。

——沒有,什麽都沒有。

“咕嚕嚕……”又是一顆小石子滾到了腳邊。

琴酒:……#!

松田陣平引開了琴酒,又跑去逗伏特加。

幾秒後——

“嗚哇~~”一聲慘叫再次撕裂夜幕。

別墅裏,毛利蘭收拾完廚房,就見花山院漣拎起一個食盒,下意識問道:“表哥,這是給地下室關的犯人嗎?”

“拘留所還有豬扒飯吃,我不至于虐待嫌疑人。”花山院漣笑笑,走出廚房。

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這麽久沒回來,雖然通過靈力連接知道他們沒事,但總覺得有點不尋常,還是去盤問一下沼淵己一郎好了。

“漣哥哥。”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孩子們轉過頭招呼。

“去送飯?”安室透心念一動,站了起來,“我去送吧。”

“別鬧。”花山院漣摸了摸他的腦袋,表情嚴肅,“別看他現在可憐,那也是殺人犯。萬一他爆起傷人,或者拿你當人質怎麽辦。”

“那漣哥哥去也危險。”安室透反駁。

“沒關系,我很厲害的。”花山院漣不在意。

“我要一起去。”安室透堅持。

“我也去。”柯南聞言,立刻加入。

沼淵己一郎既然是組織的人,說不定能問到什麽!

“哎?我也去!”

“還有我!”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喊道。

“都不許胡鬧!”毛利蘭走過來,瞪着他們斥責,“那是殺人犯,有什麽好看的?距離越遠越好,別往危險上撞,聽到了沒有?柯南君!”

“嗨……”柯南垂頭喪氣地應了一聲。

“一個都不準去!”毛利蘭說着,拿過花山院漣的食盒,塞給了毛利小五郎。

“我?”毛利小五郎有點懵。

“拜托了,前·刑警先生。”毛利蘭加重了語氣。

“……我去。”毛利小五郎頓時矮了半截。

花山院漣不禁失笑,不過,既然任務交給了毛利小五郎,他也不是非去不可。回頭再問Hiro他們也是一樣的。

就在毛利小五郎下去地下室沒多久,窗外似乎隐約傳來幾聲悶響。

“有人在放鞭炮嗎?”元太疑惑地問道。

“怎麽可能啊。”光彥扒着窗子往外看,“奇怪,也不像打雷。”

柯南和灰原哀對望了一眼,心裏雪亮:是槍聲!

然而,他們奇怪的是,如果是琴酒來追殺沼淵己一郎,那麽還沒看見目标,是誰在開槍?或者說,琴酒在對誰開槍?總不能是琴酒和伏特加打起來了?那就有趣了。

“孩子們,要不要玩游戲?”花山院漣笑眯眯地拿出來一臺游戲機,“我這裏有滿天堂新發行的游戲卡帶,來比賽?輸的人等下沒點心吃。”

“玩游戲我們才不會輸呢!”孩子們的心思立刻被帶跑了。

“灰原,除了組織,還有別人在追蹤沼淵己一郎嗎?”柯南和灰原哀沒參與,在一邊竊竊私語。

“我不知道。”灰原哀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當初沼淵己一郎能在琴酒手裏逃跑,就有點意外。”

“你說,有人幫他逃跑?”柯南眼神一凜。

“或者,是故意放跑了沼淵己一郎,拿他當誘餌用。”灰原哀壓低了聲音,很有些咬牙切齒,“如果是某個人,确實做得出來。”

“誰?”柯南連忙問道。

灰原哀張了張口,忽然間,身法後面傳來疑惑的聲音:“你們在說什麽?不去玩嗎?”

“啊?沒有啦,灰原有點吓到了。”柯南幹笑。

“是嗎?”安室透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灰原哀身上時多了幾分暖意,“沒關系,漣哥哥說這裏很安全,不會有事的。”

“嗯。”灰原哀乖巧地點點頭。

“我去給大家拿點飲料。”安室透笑笑,轉身的同時,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安全?不見得。那是組織,是琴酒。但目前只能先安撫好他們……還有剛才的槍聲,難道今晚除了組織,還有第三方不明人士參與嗎?

就在這時,一聲距離更近的槍響劃破夜空。

孩子們正在争搶游戲手柄,沒注意到細微的動靜,但柯南和灰原哀,以及剛走到廚房門口的安室透一起變了臉色。

這是——狙擊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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