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降谷零
第44章 降谷零
“波本,你怎麽逃過琴酒的追殺的?”枡山憲三問道。
“因為琴酒是我的內應啊。”降谷零的語氣裏滿滿的理所當然。
枡山憲三:……???
“把槍扔在地上,立刻。”降谷零冷冰冰地接道。
枡山憲三明顯感覺到頂着自己後腦勺的東西用力戳了兩下,沒怎麽遲疑,手一松,手槍掉在地上。
降谷零彎腰,勾起手槍,正要說話,身後已經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知道是柯南過來了,他推了推枡山憲三,低聲喝道:“走。”
枡山憲三無奈,一邊思考着脫身的辦法,被脅迫着走進了岔道盡頭的洗手間。
“可以轉過來了,不看着你的表情我不放心。”降谷零往後退了兩步。
枡山憲三發現後腦的硬物消失,松了口氣,慢慢轉身,随即目光凝固了。
只見威脅自己的青年右手持槍——槍是他扔的。而左手,居然是一把不知道哪裏順來的勺子。
所以,他剛剛,明明拿着槍,卻被人用一把勺子給威脅住了?
“皮斯科,你年紀大了,膽子越來越小了。”降谷零一聲嗤笑,嘲諷道。
枡山憲三咬了咬牙,壓抑着憤怒說道:“波本,我不知道你怎麽逃過琴酒的追殺的。但是,你放下槍,有什麽誤會的話,我以組織元老的身份為你擔保,不會有事的。”
“你有資格?”降谷零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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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是卧底,僅僅是觸碰了組織機密的話,只要解釋清楚,未必不能通融。”枡山憲三安撫道。
降谷零聽到那句“只要你不是卧底”,微微一怔,卻不動聲色地試探:“你知道我觸碰的是什麽機密?”
“銀色子彈……只要你的地位上升,遲早會接觸到的,何必心急。”枡山憲三果然不疑有他地回答。
降谷零心底一震:居然……不是因為卧底暴露?他沒有暴露身份,被追殺是因為無意中碰到了組織的絕密。銀色子彈……他被琴酒追殺之前,查的是……導致艾蓮娜老師死亡的實驗事故!
對了,琴酒追殺他的時候,一直叫他“叛徒”,而不是“老鼠”。
他沒有暴露,所以問題并不是出在公安!是他太心急了,也不夠重視艾蓮娜老師的研究對組織的意義。
“波本……”枡山憲三見他沉默,也有點沉不住氣了。
“閉嘴!”降谷零沒好氣地喝道。
無論是暴露還是背叛,反正他都回不去組織,boss不可能再信任他,琴酒也只會想弄死他。何況,白幹恢複的身體還只是暫時的。相反,抓到了皮斯科這個組織元老也不算太虧。畢竟當年赤井秀一叛逃前想抓琴酒是功虧一篑的。
想着,他毫不猶豫地一槍擦着枡山憲三的肩膀過去,就在他躲閃而失去平衡的一刻,一記手刀敲在他後頸上。
“噗通”一聲,沉重的身體撲倒在地。
降谷零扯下他的領帶,把人的手緊緊捆綁在背後,又在清潔箱裏找了塊抹布,用力塞進他嘴裏。
這一通操作下來,他更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發黑,頭痛欲裂。
緩了口氣,他拎起枡山憲三,丢進最角落的一個隔間裏,順手用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手機撥了個熟悉的電話:“……風見,是我。”
“降、降谷先生!”剛下班回到公寓的風見裕也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愣了一下,猛地跳了起來,幾乎熱淚盈眶,“降谷先生,您還活着!我就知道……堤無津河的屍體肯定不是……啊,您活着可真是……”
“閉嘴,仔細聽我的話。”降谷零皺了皺眉,直接打斷。
“是!”哪怕是一個人在公寓裏,風見裕也還是一個立正,挺直了腰背。
“我抓到了組織元老成員,代號皮斯科,立刻帶人到杯戶城市酒店舊館地下一層的男士洗手間最裏面的隔間回收,速度要快!保密!”降谷零說道。
“是!”風見裕也一陣興奮。
組織的元老成員!降谷先生真是太厲害了!
“降谷先生,您什麽時候……”回公安……
“嘟——嘟——嘟——”一句話沒說完,手機裏傳來的已經是忙音。
風見裕也:……???也不必……這麽急?
降谷零毫不猶豫地挂電話,拆出電話卡折成兩段,和掰成兩部分的手機一起丢進馬桶裏,按下了沖水鍵。
皮斯科的手機裏或許有信息,但也可能有定位裝置,不安全。橫豎有本人在這裏,而看起來這也不像是個視死如歸不招供的硬骨頭。
果真是年紀大了,好日子過得太久,早就沒有年輕時的血性了。
走出洗手間,他就聽到了柯南的喊聲和砸門聲。
“灰原!灰原!”柯南心急如焚。
煙霧不停地從下方的門縫裏漏出來,整個走廊都彌漫着刺鼻的氣味。酒窖大門上了鎖,甚至已經被烤得滾燙,想撞門都會被烤熟的程度。
“咳咳咳……”柯南被煙熏得連連咳嗽。
“怎麽了?”身後傳來聲音。
柯南猛地回頭,淚眼朦胧中,只看見一點金發。是……那個公安警察?
他顧不得那麽多,一把抓住降谷零的衣袖喊道:“救命!我的朋友被困在裏面了!”
降谷零一手捂着口鼻,眉頭狠狠地抽了抽。忘了在枡山憲三身上找找有沒有鑰匙了——果然高燒已經快讓他神志不清了。
“怎麽辦?”柯南喊道。
“退後。”降谷零平靜地開口。
酒窖內,灰原哀靜靜地躺在一塊沒有沾到酒的地板上,旁邊的火焰靠近她一米,就仿佛碰到了無形的牆壁,被輕柔地彈開。
成年體的松田陣平坐在她旁邊,身上發出蒙蒙的靈光,忽明忽暗。
“這時候真的好想來一根煙啊……”他喃喃嘆息了一聲。
“你一個排爆警早就該戒煙了。”随着一聲吐槽,花山院漣從壁爐裏鑽出來。
松田陣平看到他的模樣,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
“笑什麽笑,還不是你讓我跳煙囪。”花山院漣擦了把臉上沾到的黑灰,可他下來的時候,衣服上也是灰,擦了兩下反而更髒,幹脆懶得管了。
“那後面就交給你了。”松田陣平收斂了笑容,站了起來。
“啊。”花山院漣輕輕一笑,伸出拳頭,和他半透明的手輕輕一碰。
“小心。”松田陣平說完,消散在空氣中。
“呼啦”一下,原本被他隔離的火焰、高溫、煙塵一下子撲面而來。
“咳咳咳……”灰原哀被嗆了兩下,漸漸恢複意識。
“沒關系,我會帶你出去。”花山院漣把她抱了起來。
“誰……”灰原哀半睜着眼睛,視線一片模糊,只能勉強看到有人影在晃動。
然而,耳邊卻聽到溫柔的聲音:“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死的。”
“是誰……”灰原哀伸出手,抓了幾下空,終于準确地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
“唔……叫我一聲漣哥哥怎麽樣?哀醬。”花山院漣有些苦惱地笑起來,“怎麽說,為了救你,我也廢了一套手工西裝,回去姬城小姐又要說以後不給我做衣服了。”
“漣……哥哥?”灰原哀的意識還飄在虛空中,本能地重複了一遍。
“真乖。”花山院漣揉了揉她的頭發。
再擡頭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肅殺起來,發絲無風自動。面前的火焰似乎感受到了壓迫,“呼”的一下往兩邊分開,讓出了一條通往大門的路。
“走了。”花山院漣按着灰原哀的後腦,把她的臉壓在自己懷裏,以免她突然清醒過來,看到點什麽不該看的。
抱着一個孩子,再從煙囪裏爬出去太費事了。他殘存的靈力雖然不多了,但僅僅只是壓制火焰,再轟開鎖住的木門的話,剛好夠用。
然而,就在這時,緊鎖的大門“轟”的一下,被人從外面砸開,連金屬的合頁都完全脫落。
“哐啷~”門板飛起來,狠狠砸在地上,甚至壓滅了下面的火焰。
“……”花山院漣一臉驚愕地看着那扇倒在他腳前不到30公分的門板。
這……要是他走得再快一些,就砸他臉上了!
随即,因為失去靈力壓制反撲的烈火和煙塵才姍姍來遲。
“咳咳……”花山院漣咳嗽了兩聲,怒氣沖沖地看向門口的人。
“灰原!灰原……漣哥哥?”柯南沖進來,卻被降谷零一把拎住衣服後領動彈不得。
花山院漣扶額,果然是柯南啊,這主角的命,總能找過來。看來這次就算他不在,灰原哀也不會有事。
“放開我……”柯南掙紮了兩下,又喊道,“漣哥哥怎麽會在這裏!”
“別鬧,小孩子出去,別礙手礙腳!”降谷零把柯南往後一扔,自己捂着口鼻沖了進去。
“你……”花山院漣眼睛裏只剩下震撼。
從火光中走來的青年每一根金發都在閃閃發光,熟悉的輪廓長開了,從孩童的嬰兒肥蛻變成成年男子的堅毅帥氣,唯有一雙灰紫色的眸子裏還能看到一點熟悉的影子。
他突然就想起了當初自己問諸伏景光,降谷零是什麽樣子的。
答:透君長大後的模樣。
“降谷……零?”這個名字就這麽自然而然地迸出舌尖。
降谷零讓柯南退後,自己借用衣袖遮掩,打開了護腕上的開關,然後一拳砸開了門。
可是,他顧不上拳頭砸在滾燙的門上引起的灼痛,整個心神都被門裏的人占滿了。
花山院漣為什麽會在這裏!
“降谷……零?”那人的目光就這麽直直地看過來,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咳咳咳……”沉默幾秒後,灰原哀被飄過來的煙塵嗆得一陣猛咳。
“跟我走。”降谷零一咬牙,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了花山院漣的手腕,拽着他往外跑。
花山院漣終于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用靈力替他隔開火舌。
“漣哥哥!你怎麽會在裏面……不是,你怎麽進去的?”柯南內心的震驚簡直無以複加。
這人剛剛不是還因為拿了紫色的手帕被目暮警部扣住了嗎?怎麽會和灰原在一起的!
“咳咳咳……”花山院漣咳嗽。
“沒事吧?”降谷零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
“還好。”花山院漣揉了揉眼睛,這才低頭解釋,“我從會場出來,博士打電話告訴我透君到酒店來找我了,我就去前臺問問。誰知道,沒找到透,前臺的小姐告訴我,你去了舊館那個有煙囪的酒窖。然後我就看見了火光……”
“門鎖着,你怎麽進去的?”柯南下意識問道。
“煙囪啊!”花山院漣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怕你在裏面,又不知道酒窖的門在哪裏,所以直接上了天臺,從煙囪裏跳下去。不過沒找到你,倒是發現了差點被燒死的小哀。”
柯南啞口無言,眼底不覺有些濕潤了。
竟然只是因為擔心他可能被困在裏面,就冒險從着火的煙囪跳下去嗎?
“不要讓蘭傷心啊,臭小鬼。”花山院漣嘆了口氣,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知道了。”柯南乖乖地應道。
“你上天臺的途中,沒遇到其他人?”降谷零忽然問道。
柯南聞言,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沒有。”花山院漣一頓,又遲疑道,“不過好像看到有兩個穿黑衣服的人從另一邊離開……是他們放的火嗎?”
“肯定是他們,太可疑了!”柯南用力點頭,又長長舒了口氣。
雖然知道花山院漣現在站在這裏就是沒事,但只要想到他曾經和琴酒擦肩而過,就不寒而栗。
“我還有事,得走了,你們也趕緊離開這裏。”降谷零感受着一陣陣的頭疼,吩咐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等等!”花山院漣不假思索,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降谷零猛一回頭,視線相對,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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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