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清白
清白
許遲将鹿歸晚所有的小動作都收入眼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她很害怕這樣的自己。
大約過了一分鐘,許遲整理好,用紙巾擦幹臉上的水,又恢複了以往溫柔的模樣,和鹿歸晚說:“你不進去玩嗎?”
鹿歸晚有些恍惚,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許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搖了搖頭。
“你沒事嗎?”鹿歸晚看着許遲,他的臉上還有着紅印,是他剛剛洗臉的時候搓紅了的。
“沒事。”許遲淡淡撇開頭,看向窗外,發現鹿歸行倚靠在車門處。
鹿歸晚已經徹底平複下來了,其實她應該理解許遲,好端端的突然被人親了一口,肯定很難受。
可是他那麽好,又那麽軟弱,自然不會說出些什麽話來,只能自己生悶氣。
這麽一套邏輯下來,鹿歸晚誠懇地對許遲說:“你不要感到羞愧,這不是你的錯。”
許遲回過頭來,一時間沒明白鹿歸晚的意思。
“是她的錯,她不應該不問清楚你的意見就親你。”
“導致你失去了清白。”
許遲看着鹿歸晚,沒有說話,原本煩躁的心情,因為她的話而消散了不少,甚至還想聽聽她還能再說出些什麽來。
鹿歸晚抿着唇,伸出一只食指,點在許遲發紅的臉頰上,給許遲治療臉上破皮的地方,不然明天會留下疤痕。
自從她用雪白做過試驗,對靈力的運輸把控的比較精準了。
許遲條件反射地抓住鹿歸晚的食指,從自己的臉上拿下來,看着握在手裏的蔥白手指,挑着眉笑吟吟的問鹿歸晚:“你這麽在乎我的清白嗎?”
鹿歸晚不是很自然地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指,他怎麽好端端的突然變臉了,剛剛還一副被欺負了的良家小男人的姿态,現在又能開始打趣自己了。
“沒有。”
鹿歸晚撇開眼,她只是不忍心看着許遲受傷,這麽想來,上一次他也是這樣,總是把自己的身上的皮膚搓破。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手上的傷痕更像是自己搓出來的,而不是摔的。
“你上次...”鹿歸晚咬着下唇,想問他第一次手指破皮了是怎麽回事。
“你哥在下面等你。”許遲沒有讓她說出口,而是看向窗外,在樓下已經等得煩躁的鹿歸行,正在給鹿歸晚打電話。
鹿歸晚看到哥哥,連忙掏出手機,接起了電話。
“十點了,還不回家?”
“哥哥,你怎麽來了?”
“你知道我來了?”鹿歸行擡起頭一看,果然看到了妹妹,以及還有一旁的許遲,頓時心情更加不好了。
“你快點下來,該回家了。”
鹿歸晚看着挂了的電話,又看了眼樓下的鹿歸行,只得和許遲說:“我要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許遲說道,臉上還殘留着剛剛她觸碰的觸感。
鹿歸晚看着許遲,想了下還是說了出來;“祝你生日快樂。”
“也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鹿歸晚說完,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看着許遲,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回應。
“知道了。”
得到回應,鹿歸晚才露出一個笑容。
“我們是好朋友嗎?”許遲突然問她。
鹿歸晚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當然是好朋友啊。”
許遲目不轉睛的盯着鹿歸晚,試圖從她的表情裏找出一點點破綻,可惜找不出一點,就像是她真的把自己當成她的好朋友了。
會有人這麽相信男女之間的友誼嗎?
鹿歸晚被打量的有些不舒服,便移開視線了,說:“我該走了。”
說完,就急匆匆的往樓下走去,她再不下去,鹿歸行怕是要直接上來了,他那麽不喜歡許遲,可不能因為他而掃了興。
許遲看着她匆忙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好朋友麽?”
“還真是好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臉上似乎也沒這麽疼了。
在鹿歸晚走後,馮樂從包廂走出來,一眼便看到站在窗邊的許遲。
“許遲。”
“我...”
“你喝多了。”許遲神情淡淡,眉眼裏看不出情緒。
馮樂看着許遲,張了張嘴,沒有為自己辯解,即使她一滴酒都沒喝,但自己就是醉了。
“我回去了。”許遲看了眼裏面熱鬧的氛圍,沒有絲毫留念的離開了。
馮樂看着許遲離開,依靠在窗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鹿歸晚在車上根本沒空思考就睡着了,回到家又聽着哥哥唠叨,
“哥哥,你覺不覺得你現在像個愛唠叨的老奶奶?”鹿歸晚忍不住說,她都回家半小時了,哥哥還在說。
鹿歸晚抽了抽嘴角,敢情還不愛聽了。
“我要上去洗澡了。”鹿歸晚抱着雪白,看了眼哥哥,見他不說話,連忙抱着狗上樓去了。
鹿歸行忍不住喊:“你把狗留下!”
鹿歸晚把雪白放下,雪白立馬朝鹿歸行跑去。
看的鹿歸晚有些無奈,明明自己才是它的主人,怎麽更親哥哥了?
洗完澡後,鹿歸晚躺在床上,無聊的刷着朋友圈,看着班上同學發的朋友圈還有視頻,就知道他們現在還在那兒。
鹿歸晚伸出自己的手,用另一手用力搓了一下,得多大的勁才能将皮膚搓破?
又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事,鹿歸晚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
許遲被一個女孩親了。
他肯定很不開心,不然也不會這麽用力搓臉了。
另一方面,鹿歸晚又為馮樂的大膽而吃驚,腦子裏浮想聯翩,都是一些陌生的情緒,這就是人類之間的情愫嗎?
但是好像是一廂情願。
如果是自己,那肯定會更加生氣!這麽想着,鹿歸晚感覺自己和許遲感同身受了,便發了條信息給許遲。
【鹿:只是親一下臉,你就當做是被雪白親了一口】
許遲在鹿歸晚離開後,也離開了。
回到家,許母鄭意滿正在客廳處看電視,看到許遲,也沒打招呼,而是假裝沒看見他這個人。
許遲照例像許母問了聲好,只得到了鄭意滿一個撇過來的眼神,空氣中都是沉默,他也習慣的直接往樓上去了。
在這個家裏,他才是真正的外人。
鄭意滿在許遲上樓去後,才擡起頭來看向樓上,精致的面容上露出嫌棄的神情,什麽媽媽?虧他能面無表情的叫自己媽媽。
許遲毫不在意地回到房間,看着堆積在一旁的禮物,仔細算來,從他來到這個家裏已經有五年了,一次都沒有收到所謂家人的禮物。
看了會,他只從其中拿出鹿歸晚送的那個禮盒,拿着的手感大約有一斤重。
會是什麽呢?
禮盒裏的曼德拉感受着晃動,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不知道小姑娘将自己送給了什麽樣的人。
許遲慢條斯理地打開禮盒,一打開,看到的就是一個長得像人參一樣的玩意,但顏色不太對。
這是送他中藥材?
曼德拉看到許遲的那一刻,整個根系都開始冒汗了,怎麽是他啊?!
那個充滿煞氣的人!
許遲将他拿起來,底下還有一張便條,上面寫着:會保佑你的曼德拉草。
再往下看,下面還列了一串這個曼德拉草的作用,驅邪祈福就算了,隐身、讀心、傳話又是什麽?
許遲看完便條,又看向這個醜醜的東西。
這看起來就像是中世紀某個女巫,用了邪惡的魔法制作而成的東西。
曼德拉能聽到許遲心裏的想法,更加害怕了,這個人太可怕了,僅僅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的來歷!
直至許遲将他放在桌子上,人出去了,他才敢喘上一口氣。
汗流浃背了!
這小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啊?這家夥全身都是煞氣,很可怕的好嗎?
竟然就這麽把他送過來,萬一自己被煞氣吞噬了怎麽辦?
曼德拉腦子快速轉動,已經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跳窗離開了。
“咔啦”一聲,浴室的門打開了。
許遲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在桌上的曼德拉草,頓了一下,位置好像變了一些?
就在曼德拉以為許遲要過來的時候,只見他直接坐在了床上,拿出了手機。
許遲剛剛才看手機,發現鹿歸晚給自己發的信息。
她果然很在意自己的清白。
只是她把人比作狗,還是自己養的狗,又讓人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她是誇還是損。
許遲躺在床上,看着和鹿歸晚的聊天頁面,回想着之前發生過的事,她好像對自己有些莫名的在意。
是因為把他當成了好朋友麽?
他目前當個獨一無二的好朋友也不是不行。
——
周一,鹿歸晚打着哈欠來到學校,一到座位上,就見趙芸意打趣自己說:“你竟然還會困啊?”
這話趙芸意可沒說錯,在她的觀察中,鹿歸晚每天都活力滿滿,從沒見她困過,上課就端正的坐着聽課,下課就精神抖擻地寫什麽小學初中題。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鹿歸晚打哈欠犯困。
鹿歸晚這兩天确實沒休息好,周六因為許遲的生日會,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導致一直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第一次失眠了。
周日,一整天都在補習,還得幫蓋振舟挑東西,就也沒睡得太好。
鹿歸晚還什麽都沒說,就見趙芸意鬼鬼祟祟的問:“你知道那天那個女的嗎?就是那個馮樂,親了班長的。”
鹿歸晚老實地點了下頭,一想到這個,她還替許遲生氣,怎麽能這樣憑空毀了別人的清白!
見她出現憤憤的表情,趙芸意十分的滿意,對着鹿歸晚豎了個大拇指,并說:“加油,我看好你!”
鹿歸晚疑問臉:?什麽意思?
趙芸意決定了,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買股也是,她不能只買林漾,得把鹿歸晚也買了!
許遲今天來的比較晚,一到座位上,就注意到鹿歸晚和趙芸意在說話,她們的關系變好了。
許遲一來,鹿歸晚立馬回過頭,喊他:“許遲,你來啦。”
許遲擡起眼眸,在趙芸意一臉欣慰之下,“嗯”了一聲。
鹿歸晚說完,開心的從書包裏拿出一只筆,放到許遲的桌上,說:“我昨天和蓋振舟出去買文具的時候看到的,給你也買了一只。”
許遲原本和煦的笑容瞬間消失,看着桌上那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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