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心生憐憫

心生憐憫

周六，鹿歸晚起了個大早，在阿姨的輔助之下，給雪白洗了個澡。

整只狗瞬間香噴噴的。

鹿歸晚抱着狗蹭蹭，帶着狗去街上散步。等到下午，許遲就來了。

許遲看着鹿歸晚吃力的抱着那只狗，看着她懷中巨大的狗，很難和兩個星期前的模樣聯系起來：“它長大了不少。”

“嗯嗯。”

這一點鹿歸晚也承認，雪白長得太快了，短短半個月時間，就大了好幾圈。

“說明它還小，正在長身體。”

鹿歸晚帶許遲到家裏的後院處，将雪白放下，雪白就撒歡的到處亂跑。

許遲坐在院子裏的一個白色鐵鑄圓桌上，看着不遠處正在和小狗玩的鹿歸晚，這一瞬間，他有一種小孩過家家的感覺。

“我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餅幹和...牛奶。”鹿歸晚逗完狗，就跑過來和許遲說話。

“你喜歡喝牛奶嗎？”鹿歸晚不是很确定的問，主要是冰箱裏都是牛奶，哥哥不讓她喝別的飲料。

許遲撇了一眼這桌上精致的擺盤，看着桌上的這杯牛奶，“嗯，還算喜歡？”

聽到回答，鹿歸晚立馬笑了起來，“那就好。”

“你要摸一下雪白嗎？”

鹿歸晚還是想讓許遲摸摸，上次他嫌髒，現在洗的可幹淨了。

“嗯。”

許遲一伸出手，雪白不知道為何朝鹿歸晚身後躲了躲。

鹿歸晚看着自己身後的雪白，皺着眉頭的将雪白抱在許遲面前，說：“它可能有些怕生？”

但是雪白之前也見過許遲，是狗狗的記性太差了嗎？

許遲看着鹿歸晚遞上來的狗，狗的腦袋往後縮了縮。

“我好像不是很受動物的喜歡。”許遲說道，将原本伸出去的手縮了回去。

這一舉動讓鹿歸晚心裏不是很好受，便又将雪白往前遞了遞，說：“怎麽會呢？雪白只是比較膽小而已。”

“你摸摸它就好了。”

許遲眼底閃過一抹玩味，在雪白極其不情願地動作下，他摸了一下，毛發十分蓬松柔軟，但摸一摸就能知道是實心的胖。

鹿歸晚見他摸了，才開心的将雪白放下，一放下，雪白就跑掉了。下一秒，她就聽到許遲說：“你給它吃太多了，該減肥了。”

“哪有？怎麽你和哥哥一樣...”

“雪白這樣明明很可愛。”鹿歸晚說着，又跑過去将雪白強行抱過來，好像确實重了不少，她都有些快抱不起來了。

沉思了會，鹿歸晚不是很好意思地說：“還是讓它減肥吧。”

“再重我就抱不起來了。”

許遲看着她那糾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鹿歸晚看着許遲的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這有什麽好笑的？雪白只是胖了些而已，而且雪白多乖啊。

鹿歸晚突然感覺到□□的熱流，人類的生理期太麻煩了些，這都好幾天了。

“我去趟衛生間。”鹿歸晚說完，就小跑着去後院處的衛生間處。

院子裏就只剩下許遲和雪白。

雪白發現許遲看着它，便朝許遲龇牙咧嘴，做出攻擊的姿勢。

“看來我是真的不受動物喜歡。”

許遲看着雪白，讓他不禁回想起小時候遇到的一只流浪狗，明明對待別人都十分溫順，但一遇到自己，就會像雪白一樣，朝自己龇牙咧嘴。

說起來，今天倒是沒感覺到那個詭異的東西了。

看來有點自知之明躲起來了。

許遲閉上眼，感受着11月初和煦的陽光，懶懶洋洋地灑在皮膚上，竟然意外的讓人感到舒适。

鹿歸晚回來的時候，發現許遲閉着眼睛，便湊上前看了看，是睡着了麽？

他的眼睫毛可真長啊，皮膚也很白皙。鹿歸晚仔細地盯着許遲看，他果然長得很好看，對于美麗的事物，總是會讓人心生憐憫。

這是鹿歸晚第一個想法，她對許遲産生了憐憫。

“汪。”

雪白見主人和許遲靠的近，便啪嗒着跑過來，沖着許遲叫喚了一聲。

許遲猛地睜開眼，與鹿歸晚來了個對視。

鹿歸晚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然後半蹲下身，緊緊地抱住雪白，安撫着它，從沒見過雪白叫的這麽兇。

許遲看向地上的狗，原本的好心情消散了不少。

他還有些期待之後鹿歸晚會對自己做什麽，畢竟剛剛都靠的那麽近了。

“許遲來了。”鹿父剛剛回來，經過院子的時候，發現許遲和自己的女兒在這兒。

鹿歸晚發現爸爸回來了，開心地朝他跑過去：“爸爸！”

“叔叔好。”與鹿歸晚相比，許遲就穩重多了，上前打聲招呼。

“嗯。”鹿父接住飛奔過來的女兒，笑着說：“我老了，都要接不住你了。”

“哪有？”鹿歸晚很喜歡鹿父，他就像是師父一樣，給她一種很熟悉的安全感。

“進來坐坐吧。”

鹿父對許遲說。

“好。”

鹿歸晚不懂爸爸和許遲有什麽好聊天的，但是爸爸給她帶了一套新衣服，她就開心的去試衣服了。

也才想起，今晚好像要出去吃飯。

說是和父親資助的小姑娘一家吃飯。鹿歸晚不認識，但是一起出去吃飯就讓她很開心了。

許遲和鹿父聊了幾句就出來了。

鹿歸晚剛換好衣服，一處來就碰到了許遲。

“你和爸爸聊什麽呀？”

許遲看着鹿歸晚身上那件黑色長裙，将原本有些稚嫩的她襯的成熟了幾分，就像是一個即将的蘋果，讓人垂涎，而偏偏又得等到成熟的時機。

“沒什麽。”

許遲從她身上收回目光。

鹿歸晚也不在意他們聊什麽，便便提起裙子問：“好看麽？”

她之前穿的都是白裙子多，黑裙子還是第一次穿。

“好看。”

“那就好。”鹿歸晚見許遲說好看，開心的笑了笑，說：“今晚要出去吃飯，不知道對方是個怎麽樣的人。”

鹿歸晚有些期待。

許遲看着鹿歸晚的傻樂，說不定對方來者不善呢？

“我該回去了，謝謝你...今天請我來看狗。”許遲斟酌着用詞，說到“看狗”兩個字，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挑。

“嗯嗯。”鹿歸晚點點頭，“我讓張叔送你。”

——

晚上，到餐廳門口處，鹿歸晚第一個下車，直接與林優優撞上了。

“你也來這吃飯呀？”鹿歸晚見到林優優，有些吃驚地問她。

林優優看着她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笑的那麽開心，無憂無慮的樣子，就讓人覺得煩躁，但鹿叔叔要下來了，她臉上保持着笑容，說：“嗯。”

“鹿叔叔。”林優優突然朝後面招手，喊了一聲。

鹿歸晚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晚的吃飯對象是林優優，她就是爸爸資助的那個孩子。

“優優來的這麽早。”鹿父打聲招呼，自然而然的摟過鹿歸晚。

林優優注意到他們父女倆的親密動作，心裏頓時不是很好受，但還是揚起笑容，甜甜的打招呼：

“叔叔好。”

“我媽媽等會就到。”

“好。”

鹿歸晚跟着爸爸一起進去，時不時側過頭看一旁的林優優。

她還有些恍惚，她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林優優早就認識自己了。

那自己認識她嗎？

她沒有原身的記憶，或許是認識的吧？

可在學校，林優優表現的不像是認識的。

到了包廂入座。

鹿父互相介紹了一番，林優優就熱情的和鹿歸晚打招呼。

之後。

鹿歸晚看着林優優熱情地和爸爸聊着天，說着她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而林母匆匆趕來，笑着插上幾句話，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鹿歸行沒心情摻和，則在一旁低着頭玩手機。

氛圍感覺有些奇怪。鹿歸晚心想，她打量着林優優和她母親，兩個人長得十分的相似，眉眼都是一樣的。

再仔細看看，她突然覺得自己和林優優長得也有一兩分相似。

“哥哥。”鹿歸晚扯了扯鹿歸行的衣擺。

“怎麽了？”鹿歸行看向妹妹。

“你覺不覺得我和林優優有點像啊？”

鹿歸行抽了抽嘴角，毫不猶豫回答：“不像。”

鹿歸晚眨眨眼，不像麽？她自己看着都有兩分相似度呢。

“你別想那麽多，好好吃飯。”

“這只是例行罷了，每段時間都會和她們家吃上一頓飯。”鹿歸行一邊說，一邊給鹿歸晚夾菜。

父親這麽資助林優優一家，無非也就因為她們母女兩長得和媽媽有些相似，而妹妹又像足了媽媽。

但他不喜歡這種行為，好在林優優是個識趣的，知道自己不喜歡她，便也沒怎麽和他來往。

這一頓飯吃下來，鹿歸晚都沒怎麽和林優優交流，反而是她的媽媽一直和自己聊天。

吃過飯後，鹿歸晚回到家，疲憊的癱在床上。

沒多久，鹿父端着牛奶走進來。

鹿歸晚捧着牛奶，摸了摸肚子說：“我吃不下了。”

今晚她已經吃了不少了，再吃肚子就要爆炸了。

“好，那就不喝了。”鹿父從她手裏接過牛奶，坐在一旁，想和女兒聊聊天。他餘光卻撇到一旁的蘭花。

已經開花了，從古蘭寺帶回來的時候連花苞都沒有，短短兩個月不到，卻已經開花了。

“爸爸，你很喜歡林優優嗎？”鹿歸晚問，今晚她看林優優一直拉着爸爸聊天。

鹿父頓了一下，對上女兒的眼睛，下意識搖了下頭。

“為什麽？她很喜歡你呢。”

鹿歸晚實話實說，林優優在學校都很高冷，也不怎麽笑，但是她對爸爸就一直在笑。

她...應該很喜歡爸爸。

鹿父面對她這個問題，愣了下，第一反應是女兒吃醋了。

作為一個父親，他有很多的虧欠，又有很多的無可奈何。

鹿歸晚縮在被窩裏，睜着大眼睛，還在等着爸爸的答案。

鹿父看着女兒的模樣，不禁笑了笑，他不應該想太多的，他的女兒一直都在這兒。

“我最愛你啊。”鹿父拍了拍鹿歸晚的頭。

鹿歸晚怔住了，心中升起一股悲嗆，那股不屬于她的感情又湧了上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抱着爸爸了。

“好啦，快休息吧。”鹿父拍了拍女兒的背。

鹿歸晚看着爸爸離開，看着自己的手，剛剛的那一片刻，不是她在控制身體。

也就說明，真正的鹿歸晚一直都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