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開學

開學

高三的寒假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轉眼一個假期過完了。

初八這天，天還沒亮，一農家小屋的某個房間卻亮起了燈，兆雙收拾好看了看鬧鐘，六點了，班車還有十分鐘出發。

走下去剛剛好，可是外面好黑，兆雙拿着行李箱猶豫不決，兆雙是家裏開學最早的，偏偏兆钰出去拜年還沒回來，爺爺奶奶正在睡覺。

喚了幾聲，兆雙正猶豫要不要搭第二趟車就聽到一聲聲狗叫，還有...一個聲音和一束光在黑暗中想起，

“兆雙，快！叫住你家狗，好可怕。”

“阿九，過來。”看清來人兆雙連忙喚回自己狗狗，摸了摸它問道，“放心，它不咬人。邱琴？你不是坐趙語連爸爸的車嗎？”

“沒有啊。走吧，等會'做不到車了，我們軍哥要求九點半教室集合。”

“軍哥？？”

“對啊，我們班主任。我們叫他軍哥。”

邱琴拿着行李箱邊走邊說，見有人陪，兆雙關門拿着行李箱追上邱琴。

邱琴和趙語連兩家關系一直很好，兆雙本以為她會坐趙語連爸爸的車去。誰知道邱琴說趙語連要十點而他們班九點半集合，沒辦法只能自己坐車去。

“兆雙，兆雙，起來了，拿好東西，等會下車了。”

因為今天開學兆雙一個晚上幾乎沒咋睡，就怕醒不來，上車倒頭就睡。邱琴見快到了，推了推兆雙，她有時候搞不懂這厮怎麽這麽能睡，一點不像抑郁症的樣子。

“兆雙，下車了，看看能不能坐一路車，不能就拼車反正也不貴，石老八跟我們一起。”

“唔—”兆雙揉了揉眼睛，應了一聲，背起自己的小書包，找到行李箱。瞌睡蟲還沒跑完，她迷迷糊糊，屁颠屁颠跟着邱琴後面，

“嘿！石老八！要不要一起拼車哇。”

聞言，兆雙立刻驚醒過來，瞌睡蟲似乎遇到敵人般全部跑了，她看清面前備着黑包的男孩子，左右環顧了一下下，邱琴戳了戳兆雙問道，

“兆雙，你介意嗎？”

“不介意。”兆雙點點頭又搖搖頭，往邱琴後面縮了縮。今早沒梳頭，沒化妝，沒擦護膚品，啥也沒幹，加上剛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可不能讓朱曉雨看見這個樣子。

“我在滴滴打車打了，平均下來一人一塊五毛，微信還是支付寶...”

“朱曉雨，石老八，你們拼車不叫我？？還是兄弟嗎？”

張大明剛剛出站就聽見朱曉雨等人蹲在路邊，恰好聽見朱曉雨說打車，上前摟住朱曉雨說道。

“哪個曉得你也在啊。我們都是偶遇，不對，他仨一輛車，我偶遇”朱曉雨推開張大明說道，“現在來也不晚。剛好一輛車。”

張大明點點頭，看了一眼縮在角落的兆雙，又看了一眼石老八和朱曉雨。

“車來了，走吧。”

“那個...我暈車可以坐靠窗的位置嗎？”

“可以啊，你和邱琴一人一邊。我們先上。來，行李箱給我。”

兆雙站在車邊看着朱曉雨搬着行李上車，戳了戳旁邊的邱琴耳語了幾句。邱琴臉色微變，看了一眼幾個男生，拍了拍兆雙鑽進車裏，兆雙舒了一口氣，慢慢上車。

十分鐘後，校門口。車剛停穩，兆雙便打開車門，蹲在地上狂吐不止。

見此，石老八跟邱琴打了個招呼拖着行李箱就往裏走，張大明緊跟其後順便拉上朱曉雨，

“哎，老八你不管啦？”

“管不到，她就這體質，難道我要替她暈車嗎？”

見此，朱曉雨向後看了一眼，随後打開百度。

“兆雙，能走嗎？”兆雙擺擺手，邱琴遞上行李，跟着她慢慢走。看着她吐的發白的面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回到寝室，兆雙洗了個臉看了看時間，收拾了一下，給邱琴發了一條消息，把床簾一拉，被子一鋪，躺着床上睡着了。

兆雙是被一聲聲密碼箱的聲音吵醒，他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她拉開床簾，打了聲招呼，走進洗手間。

“普斯，普斯。”

“莫西，莫西。”

“我一直在寝室，上午十點來的，暈車睡着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兆雙見幾人打着暗號，溫柔輕聲地說道，幾人見狀也就作罷。

“走了，等會上晚自習了。有一起的嗎？”

“嗯...你..跟六班那個徐兔吵架了？不用等她？”

“哦，她還沒來，估計會遲到，我先去了。”

“好的，我們走後面，不急。”

話音剛落，只剩下一個關門的背影和一個很輕的關門聲，衆人見狀搖搖頭，她們已經習慣了兆雙這樣。

兆雙背着一個黑包，一邊玩手機一邊慢悠悠地走着。沒注意宿舍樓下一個穿白衣的男孩跟着她的步伐慢慢走着。

回到寝室，朱曉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去買暈車藥，然後一直在女生宿舍樓下的長椅子，一邊玩着手機一邊看着那個門，在手機電量告罄的時候，那個人慢慢悠悠出現了。他看了看四周，好多人他要面子，但兆雙似乎不知道面子是啥？每次都是兆雙先叫，所以這次他只能在後面等她回頭，可是到教室了，兆雙還是沒回頭，自顧自地玩着手機。朱曉雨想着犧牲幾塊錢讓邱琴給她，忽然聽到鄰座的男生讨論的聲音，

“我跟你說一件毀三觀的事情，是我對象告訴我的，就是七班經常來找石老八和邱琴那個賣身，藏了好久呢？而且我聽說啊，她家好像不管，反正就是不一般，她生活費好像都是這樣來的。”

“我丢，六啊，我記得他好像經常來找朱總，朱總，她是不是也勾引過你？”

“不是，她不是那樣的人。”

“喲，你不會動心了吧？說吧，人家多少錢一個晚上給哥們玩玩。”

聞言，朱曉雨一拳過去，被打的男生擦了擦嘴角，剛想還手，門口傳來軍哥的聲音，

“姜峻熙，朱曉雨，你倆幹嘛呢？開學第一天打架？”

“軍哥，他先動的手。”姜峻熙先發制人，安禾忍不住了，只怼回去，雖然她很讨厭兆雙但是她相信兆雙不是那樣的人，這是女人直接的直覺，而且這個姜峻熙以前也造過很多謠，

“明明就是你，亂造謠。”

“行了，姜峻熙，跟我出來一下，朱曉雨先回到原位，班長管好班級紀律。”

帶了這個班這麽久，朱曉雨他性格還是知道的，不是太過分都不容易動手，這次估計是姜峻熙過了，惹毛了朱曉雨。

“軍哥，我就說了七班的一個女孩子，然後他就動手打我，他肯定和七班那個有一腿。還有那個安禾...”

“好了，高一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抓談戀愛的，而且你說別人女孩子幹嘛？別人怎麽樣管你什麽事，還有一個學期非要弄僵嗎？姜峻熙，你的性格改改吧。等會給八百字檢讨給我。再跟人朱曉雨道個歉，回去吧。”

聞言，姜峻熙的臉紅了又白了，心裏不是滋味地走進教室，見他進來，朱曉雨對他翻了個白眼，聽見軍哥叫他，推開椅子從後門出去，

“朱曉雨，出來一下。”

“軍哥，你說怎麽罰，我認，但是不要讓那人造謠了，謝謝軍哥。”

“那個女孩子誰啊？居然讓我們朱總為之動武。”

“沒誰，說吧怎麽罰。”

“你不說是吧，不說我去找她班主任去了，聽說他們班很嚴。”

“軍哥，你好八卦，就是...”朱曉雨摸了一下鼻子，微微一笑，“七班經常找邱琴那個，整天嘻嘻哈哈沒啥煩惱，她的笑容總能感染身邊的人，絕不是姜峻熙口頭說的那種種人。我表過白，她拒絕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給我寫一份你們認識的過程還有她是怎麽拒絕你的，八百字。還有八百字檢讨，下周一給我，認嗎？”

“認，不過...”

“我說過他了，放心。認就回教室吧，記得寫兩份啊。”

朱曉雨一出來，軍哥便一臉壞笑地看着他。這可是班上公認不談戀愛的一哥，高一的時候還以為是個打架的主，相處下來敢情是個開心果，還是重感情的主。

晚自習快下課的時候，朱曉雨才想起暈車藥的事，他摸了摸箱子的暈車藥，想想算了吧，沒理由，反正她和他沒啥關系。

“你看到了嗎？朱曉雨為了一個女孩子打姜峻熙，連石老八都對他翻白眼，我好羨慕那個女孩子啊。”

“對對對，還有張大明也翻白眼了，安禾也維護那個女孩子，羨慕麻了，想認識認識。”

...

兆雙剛剛下樓就聽見幾個女生讨論朱曉雨打架的事，她想去問，可是不知道以什麽身份去問，旁邊徐兔依舊叽叽喳喳說着寒假的事情，兆雙邊走邊聽偶爾回幾句。

回到宿舍，兆雙摸出日記，回想起點點滴滴，不知覺得時間好快啊，好久沒寫了，

好快啊，一下子就開學，昨晚沒怎麽睡，今早起來外面黑不溜秋，到學校天已經大亮，還遇到朱曉雨，尴尬。當然最尴尬的還是在他們面前暈車，都怪司機，我半個胃吐出來的。還好回到寝室沒人，可以呼呼大睡。一覺醒來剛剛上晚自習。晚自習老班又說搬校區，服了，什麽學校啊。

還有晚自習下課聽說朱曉雨打架我好想去問問啊，但是不敢也沒身份。就像網上說的“沒有身份的關心最可怕。”而且是我拒絕的他，但是還是好奇那個女生誰啊，居然這麽受寵，算了明天去問問邱琴吧。

——20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