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不詳的預感
第103章 不詳的預感
葉青雲說到做到，等到楚楚周日趕到葉家幫忙打掃的時候……已經有幾個工人開始裝修了。
“葉青雲……你動作夠神速啊！”楚楚打趣着他，“報告你個不好的消息啊！我媽昨晚和我談了！說什麽女孩兒子沒結婚怎麽能跟你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還說了……放心不下我，準備把我也帶去鄉下！”
“什麽？”葉青雲摘下手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章楚楚，你真要去鄉下？你媽媽也真是的！明年你就高考了！這出得什麽鬼主意？”
“我媽還說了！不讓我高考了！反正家裏也沒錢，就算考上了也白搭……我媽讓我到鄉下找個人就嫁了！反正農村的結婚都相對的早一些，我十八了結婚？也合理合法了！”楚楚強忍着笑，一本正經的說。
“狗屁？章楚楚，你到農村嫁個農民也比我強是不是？你媽和你，就是這麽看我的？連個種地養豬的都不如？”
“葉青雲，你別夾纏不清啊！農民怎麽了？養豬的就沒有好的了？”
葉青雲聽了楚楚這幾句話，氣得用手指隔空虛點着她罵道：“章楚楚！你個臭丫頭！我對你怎麽好，就都是一江春水……白流了？算你狠！你現在就可以走！離了你？我還不活了？”
“你愛活不活！”楚楚也來了氣，本來就是開玩笑，結果兩人卻話趕話的越說越僵……
“哎……兩位？我能打擾一下嗎？你們要的牆上顏色是這種乳白吧？”裝修師傅拿着個色彩板，猶猶豫豫的看向兩個人，“你們兩？誰做主？”
葉青雲只瞄了一眼就馬上回道，“這顏色有點兒太亮了吧？楚楚？陽光足的時候，容易晃得人眼睛疼！要不……再暗一個色調，你的意思呢？”
楚楚瞪了他一眼不回話……
“嘶……問你話呢！你看我幹什麽？你的房間，你自己做主！”葉青雲佯裝事不關己的走開了，留下了楚楚和裝修人員比比劃劃的談論着細節。
不大一會兒，葉青雲又吸溜着紅牛，讪笑着走到了她面前，還沒說話，就先把飲料遞到了楚楚的眼皮子底下，“渴了吧？要不？你也來一口！”
“拿一邊去！你喝過了才給我？我有潔癖……別人碰過的，我一概不能碰！”楚楚故意擠兌着他。
“貶低我是吧？我是有點兒小毛病……我還沒嫌棄你呢！你倒先……嘿嘿！有潔癖吧？也得分跟誰！”葉青雲邊說着邊故意伸出舌頭舔着嘴角，“我們都吃過了好些彼此的口水，現在再後悔也都晚了！來吧！閉着眼睛忍着吧……跟我學學！你喝醉了，吐成了那樣？那麽髒？啧啧……我不也都忍了？”
“我不喝！”楚楚輕輕的瞪了他一眼，“你少裝着關心我啊！剛才誰說讓我馬上走的？”
“哎呦！還有人說過這話？”葉青雲恬着臉，弓着長腿，向楚楚步步緊逼的靠了過去……楚楚一步一步退到牆角，實在無處可退了，就使勁地用手抵着葉青雲結實的胸膛，“大哥……有話咱能不能好好說？能不能不動手？”
葉青雲挑着眉梢，滿目含春的望着她，伸出一只大手鉗住了她精巧的下巴，“章楚楚，我發現了！我要跟你好好說話吧！你準有一千句能回我！我就不能跟你對話！直接動手……把你拿下了，你就老實了！”
葉青雲黑如點墨的雙眸，離着楚楚越來越近，眼看着就要挨上了她的睫毛，楚楚猛地指着他的身後說：“啊？師傅，你找我有事兒？”
葉青雲一回頭，楚楚就從他的腋下鑽了出去……一溜煙跑出去老遠，對着他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三少爺！奴婢告退了！你家裏今天是沒什麽活兒可幹了！現在都要亂成一鍋粥了……我改天再來！”
“你等等！我送你！”葉青雲抓起了外套，跟在了楚楚的身後……
**
眼看着進入了十一月，天氣漸漸的有些變得陰冷，萬物也逐漸開始蕭條……二中操場上幾棵茂盛的大白楊，也挺着筆直的樹幹，兀自在秋色中綻放着最後的光彩……
午飯的時候，楚楚坐在了李冰的身邊，望着滿面沮喪的她問，“怎麽了？李冰兒，你也有吃不下飯的時候？幹嘛？最近好像都瘦了！”
“我減肥呢！”李冰垂頭喪氣的答，“我最近……空姐就要開始體檢了！萬一過了，就要離開學校去培訓了！楚兒……我舍不得你們！”
“是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虞姬啊？”楚楚試着逗她開心。
“都舍不得！楚楚……你知道嗎？虞戰也在備考呢！現在，還在上表演課。也沒什麽時間陪我！好像……他還到處在找晚上的兼職……要付學費呢！”
“哦？那他家裏就真的一點都幫不上忙？”楚楚好奇的問。
“好像是……再說了，他家裏也不是很同意他搞藝術這一行啊！你想想啊，我要是他家長，我也不能同意！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就自己一個人在大城市裏飄泊……也沒什麽後臺！就憑一雙手一張臉去打拼？勝算有多少？還不如留在我們市裏……找個本本分分的工作，來得更實際些吧？”
“這個你不用擔心！虞姬一定行的！”楚楚連忙給她打氣。
“就算……早晚能混出頭！那也得個十年八年吧？那這中間……還要吃多少苦？我一想想就替他難受！”李冰邊說着邊往嘴裏塞了一大塊紅燒肉，楚楚試着攔了她一下……李冰就馬上狠狠的回瞪了她一眼。
“那虞姬找到工作了嗎？”楚楚低着頭問，“也許，葉青雲可以幫忙。”
“對啊！我怎麽把你家那位航空母艦給忘了？你幫我去問問三哥，在酒吧？不行，那裏人太雜！在咖啡館裏相對的輕松一些吧？楚兒……你去問問他們需不需要服務員？”
“我會去問！你放心吧，李冰兒……”
正說話間，就見虞戰遠遠的向着二人走了過來，李冰幸福的向他揮了揮手，虞姬就樂呵呵的緊跑了幾步……楚楚借着正午的陽光細細的打量着他，蓬松的短發，渾沒有十年後影帝的風采，舉手投足間也沒有絲毫的做作講究……只有那張俊氣的臉？還是十年後那樣的陰柔白皙，如今……卻還是掩不住年少的青澀。
“虞姬，我們正說你呢！”李冰望着面前高瘦的虞戰先開了口，“說你正想找份工作呢！楚楚答應幫忙了！”
“是啊！虞姬……你都什麽時間能上班啊？那學校這邊？都打好招呼了嗎？”
“嗯！楚楚……你放心！我都跟學校協調好了。反正我是藝考生，分數也不像其它學校要求那麽高！差不多就行！現在也真沒什麽可學的了！我自己開幾個夜車……考試前，多背背書！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我現在是真需要錢，表演課，形體課……亂七八糟花錢的地方一大堆！喏……就連我這兩顆虎牙？也得花錢矯正了！”虞姬故意裂開嘴給楚楚看着牙齒，唉聲嘆氣的繼續，“我自我感覺我的虎牙還蠻挺俏皮的！不過，我們老師說了：你是演員！什麽樣的角色都要演！你看見哪個殺人狂一張口就有兩顆小虎牙？唉……沒辦法！我就只能拔了！”
楚楚沉默的點了點頭……這個行業競争太大，有些事真的是太過要求完美。
虞姬扭頭望着李冰淡淡的笑着，喋喋不休的沒完，“還有啊……還有去北京上海的車票，住宿，吃喝……就算再省着花，我也還是都得自己賺！其他人？根本誰也指望不上！你問問葉青雲，要是能打兩份工！我也不在乎的，反正……我現在豁出去了！什麽都要拼一拼！”
“喏！給你吃塊紅燒肉！”李冰在自己的飯盒裏夾了一大塊連皮帶肉的豬肉遞了過去，虞姬連忙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吃，體重一定要控制在70公斤以下！李月半，你也少吃點兒吧！何必呢……非得等倒放下筷子才後悔！”
李冰點了點頭，無奈地推開了飯盒……才一停下吃，就不忘了說！李冰神神秘秘的靠着楚楚問：“哎……好像最近，我也沒大看見鄧非凡啊！你們見着他了嗎？”
“我也沒見到！好像……他特別忙吧？”楚楚低着頭回答，頭發遮了大半張臉，也看不出到底是個什麽臉色。“自從上次郊游回來……我身邊又發生了這麽多事兒！有幾次在學校的走廊上，倒是看見過他，每次他都和一群人一起，看見我？也就是點點頭！我……反正還一直沒機會和他說話呢！”
“鄧校草的為人一向高冷，和你家葉三哥有得一拼……他肯定是不知道和你說什麽！你說說吧……這幾次葉青雲來學校高調示愛，我們二中大概都以為……鄧校草是輸了個徹底！他又不願意解釋！這種事兒，也沒法解釋……”
李冰話還沒說完，虞姬就用胳膊捅了她一下，“別胡說八道！什麽輸了贏了的？這事兒和你有關系嗎？再說了，感情這是種事……誰和誰在一起，那都是緣分！是怎麽也強求不來的。”
幾個人一想到自己面前未知而坎坷的路，就都沉默着不再說話了。
……
周六下午，虞姬按照楚楚的要求，如約而至到了葉青雲的咖啡館……
一進了大門，就看見楚楚葉青雲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面前各自攤着幾本書……兩個人誰的心思也沒在書上，卻是眉開眼笑的望着彼此聊天。
一望便知，正是熱戀中的一對。
虞姬趕忙走了過去，先和兩人簡短的打了個招呼，就指着跟在身後的男人說“楚楚，三哥！我給你們介紹啊！這位是我表演課的老師，本市話劇院的劉導演！”
楚楚向着那人望去，三十多歲的年紀，梳着長長的大背頭，臉上留着濃濃的絡腮胡子，身上穿了個藝術家都愛的大馬夾，雙手深深的插在了袖管裏……
“哦？劉導演好！”楚楚客氣的站起了身，向着他淺淺的鞠了個躬。
“哎呀！小虞子？這位姑娘？是你同學嗎？”劉導演完全忽視了一旁的葉青雲，熱情的伸出手來拉着楚楚的小手，“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也是高三？怎麽？想沒想過也去報考北影試一試？以我個人專業的眼光看，你和小虞子一樣……都有一張大屏幕的臉……”劉導邊說着，邊兩手交叉比了個屏幕，眯着一只眼睛，透過“屏幕”打量着楚楚，“看吧！我說的沒錯！我過去輔導的幾個學生，都順利的考上藝院了！我也可以好好培養一下你！”
“這個？我再想想？”楚楚為難的沉吟了一下……出于禮貌和虞姬的面子，實在不好開口立即回絕。
劉導沒眼力架的繼續無視着臉色漸變的葉青雲，自顧自的坐在了楚楚的身邊，自來熟的說：“你看啊！這個搞藝術？是要講究天分的！老天給你一張漂亮的臉？固然重要……自身的修養氣質也很關鍵！所以……我就常提點虞戰，在生活裏也要養成良好的習慣！站？就要挺胸擡頭！坐？就要低頭淺笑！這個笑吧？也有好多學問……來，同學，我教教你啊……”
劉導的話還沒說完，葉青雲就用打火機敲着桌面問：“虞戰？這位劉導的學費一定很貴吧？你們是按小時收費吧？怎麽？還有免費教學的時候？”
虞姬讪讪的也不回答……
“還有啊……”葉青雲淡淡地直視着面前的藝術家，“劉導！也不一定每個人都能演戲！章楚楚這樣的笨丫頭？恐怕就不行！我看……您就別費心了吧！”
“這個？也好……”劉導仿佛這才注意到葉青雲，又扭過頭看了一眼楚楚……大概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頗有些後知後覺的懊惱，“怪我多事兒了！我就是愛才！就是……”
“行了！”葉青雲站起身打斷了劉導的話，“你們二位想喝點兒什麽？我去叫人給你們準備！”
“你喝得是什麽？小同學？拿鐵吧？”劉導眯着眼睛笑着問楚楚。“那……給我來杯一樣的！”
“您也來杯一樣的，是吧？”葉青雲幾乎是咬着牙的問。
他心裏真恨這個不知深淺的男人！納悶着到底是藝術家大大咧咧的性格使然？還是這個人本來就腦袋缺根弦兒？自己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不喜歡任何人跟楚楚攀談！這導演還是沒完沒了的套近乎？
他氣哼哼的扭頭走向了咖啡臺……
不大一會兒，手裏端着兩杯咖啡就放在了臺面上，虞戰連忙站起了身，畢竟他是來求職的，怎麽好意思讓葉青雲這個老板，給他上咖啡？
葉青雲拍了拍虞姬的肩膀，只用下巴點了點他們面前的咖啡，就又坐回到了楚楚的對面……
劉導用小勺子漫不經心的攪着面前熱氣騰騰的液體……就将嘴湊到了勺子的邊緣，輕輕地吸溜了一口……葉青雲立馬皺着眉頭看了楚楚一眼，就裝作沒事兒人的樣子靠近了她的耳邊，“就這位？還導演呢？連咖啡都不會喝？就是個土包子！”
楚楚依舊面帶禮貌的微笑，狠狠的回了葉青雲一個白眼……
劉導在咖啡杯裏擡起了頭，轉着滴流圓的大眼睛，吐着舌頭問：“你們……咖啡都喝這麽甜的？這也……都能膩死人了！”
“劉導！”葉青雲一本正經的忍着笑，“你不是說……要喝和楚楚一樣的嗎？她那杯裏，比你咖啡裏的糖還要多呢！”
楚楚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某人一腳……
幾個人正說着話，趙默氣喘籲籲的闖了進來……一看見楚楚也在，就連忙停下腳步，滿面嚴肅的向着葉青雲招了招手，葉青雲大概也看出了事情非比尋常……連忙起身快步到了趙默的身邊……兩個人站在角落裏耳語了一陣，葉青雲拖着下巴遲疑着，半天才勉勉強強地點了點頭……
楚楚狐疑的探究着那邊的動靜，直到……葉青雲又轉了回來，抱歉的對虞姬說：“虞戰，你工作的事兒，楚楚都跟我說了！你願意什麽時候來上班都可以……我沒意見！具體的？你跟楚楚定吧！我現在還有點兒事兒……必須出去一趟！楚楚……你別擔心，我去去就回！”
“你幹什麽去？”楚楚站起了身，跟在葉青雲的身後出了大門，“葉青雲，我問你話呢？”
秋日的冷風中，葉青雲回過頭向她深深的望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楚楚莫名地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題外話－－－－－－
又怎麽了？剛剛才幸福了幾天？難道還會發生什麽？
青雲？你就不能讓楚楚省省心？
明天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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