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兒子呢?

第33章 我兒子呢?

用熱水沐浴過後的風清漪面上總算恢複了些血色,臉頰被熱氣蒸騰出了些紅暈。

因為沒有可換洗的衣服,所以暫時穿了項雲瑾的,寬大的衣袖耷拉着,項雲瑾上前為她挽了挽,結果卻看到了風清漪胳膊上長劍劃過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手下動作不由一頓,“為什麽會有傷口?”她不是上仙嗎?瀕死之人都能救活,怎麽可能連這點傷口都愈合不了?

“我失去仙力了,現如今跟凡人無異,會受傷、會流血,也會死。”

這樣嚴重的事情,從她口中說來卻如此輕飄飄的,渾然不在意的模樣。

短短的一句話,已經足以讓項雲瑾想明白,為什麽她會如此狼狽地出現在監牢之中,失了仙法的她,這陣子應該受了不少苦。

“我讓人去找大夫過來。”

風清漪忙拉住他,“不用了,給我些傷藥就行了,就是普通的劍傷。”

項雲瑾略思忖了一下,方道:“那你先等一下。”

他很快拿着傷藥回來,把風清漪拉到窗邊的軟塌上坐下,将她的衣袖挽起,親手為她上藥。

她身上的傷比她自己說得要嚴重得多,光是兩只胳膊上就縱橫着好幾道傷口。

“怎麽會受傷的?”項雲瑾小心翼翼地将藥膏化開抹在風清漪的傷口上,微蹙着眉頭問道。

“倒黴催的呗。”風清漪輕嘆一口氣,“那幫家夥把我關在赤鑄山思過,原本這也沒什麽,過個一兩年就出來了。但是赤鑄山是專門關押犯了錯的神仙的地方,所以那裏被布下了結界,一旦神仙進入其中便會仙力盡失,以防那些犯了錯的神仙會逃走。關鍵是……!”說到這裏,風清漪突然激動起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着項雲瑾道:“關鍵是這赤鑄山凡人是看不見的,我至今都還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個凡人能進到赤鑄山來!”她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确定那個人是凡人?”

“這天上地下就沒有我沒見過的仙人,他肯定不是仙人!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張臉。要說他是妖怪也不大可能,但凡是精怪妖物,別說是進到赤鑄山,就算只是靠近,都會被灼燒成灰燼。而且那個人就是沖着我來的,一把長劍招招致命,我又失了仙力……”只能狼狽逃竄而已……

雖說眼下說這個的确有些不合時宜,可項雲瑾還是忍不住要問:“你一點武功都不會?”那天在珍馐齋的房頂上,她不是将那一把長纓槍舞地虎虎生威,不像是不會武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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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項雲瑾用這樣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風清漪羞惱道:“對,我就是不會武功又怎麽了?怎麽了?”

項雲瑾見她這般孩子氣的模樣,不由失笑,“不怎麽,就是看着你像是個會武功的。”誰能想到她平日裏那般威風凜凜,卻竟是個一點兒功夫都不會的。

“我要武功做什麽,平時又用不上。”仙法不比武功厲害多了,自己何必受那個苦還去練武功,可是自己萬萬沒料到!有生之年,竟還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那晚……在珍馐齋的房頂上,我看你将那柄長纓槍耍得很好,還以為你多少懂得些功夫。”那個男人既然選了長纓槍做武器,武功應該不差吧,他……從來沒教過她嗎?

提起這個,風清漪的語氣也沉緩了些,“那把長纓槍是她自己煉制出來的武器,又跟在她身邊很多年,早已有了法力,我能将它耍起來,并不需要懂武功。”

項雲瑾默然了片刻之後,擡眸看着風清漪,“我以後教你武功吧。”

風清漪下意識往後退了一下,渾身上下都寫着‘抗拒’二字,“還是……不必了吧……這樣倒黴的事情,我想我應該不會再遇到第二次了。”練武很苦的……從紮馬步練起……光是想想,就覺得腿很酸了。

“那你現在怎麽辦?仙力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得要一兩個月吧,先把傷養好了,才能恢複仙力。”說起這個就更來氣!當時那人提着一把長劍對自己緊追不舍,自己身上帶着傷又沒了仙力,只能拼命逃出赤鑄山,偏懲罰的期限未到,赤鑄山結界不開,自己無法逃離。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拼盡全力催動體內的妖丹,然而一旦體內的妖力開啓,便會遭到赤鑄山仙力的攻擊。要不是因為這個,自己也不至于會重傷到離開了赤鑄山也無法恢複仙力。

好不容易逃到凡間,可自己沒了仙力,又受了重傷,身上還沒有哪怕一文銀錢,連飯都沒得吃了,更別說是托人往京城送信叫管郦管明來接自己。

走投無路之下才想到了這個法子,自己故意進店偷東西,把自己送進衙門裏,到時候再告訴他們自己生下了當朝攝政王的兒子,利用官府的人去給項雲瑾送信,把他引到這裏來。他一聽到‘項狗蛋’這個名字,肯定就知道是自己了,若他還有點良心,肯定會來接自己的吧?

還好,他最終還是來了。

“萬一他們認定你說的是假的,說什麽都不肯給我送信呢?”

“不至于吧,你好歹是堂堂攝政王,你的兒子也是皇嗣,這麽重大的事情,他們可不敢擅自做主,擔上責任。再說了,我說得那麽逼真,有鼻子有眼的,他們聽了之後就算不全信,也會信上那麽一兩分的。”就這一兩分便已足夠讓他們送信給項雲瑾查證了。

“我還特意告訴他們要寫上‘項狗蛋’這三個字,說那是你親口給兒子取的名字,一提這三個字,你肯定會想起來的。”

項雲瑾聞言在心中為自己默哀了片刻,怪不得方才那知府大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他現在肯定很懷疑自己這個攝政王的品味……

“少污蔑我,這個名字分明是你給起的。”項雲瑾擡手揉了下風清漪的腦袋。

“我這不是為了讓他們更相信我幾分嘛。”不寫上‘項狗蛋’幾個字,他怎麽知道是自己,估計會以為是哪個肖想他肖想到瘋了的瘋婆子。

“那現在怎麽辦?這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跟我生了個兒子,可是兒子呢?我們怎麽才能變出一個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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