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過往
過往
“這是怎麽一回事?”
帝熙将手中緊握的劍放下。
“這也是我想問的。”
冷月千山把頭上的黑布摘下來。
“我本來也是想要抓這位獨愛梅,但是你們行為舉止太過奇怪,便一直盯着你們。”
“我們也是再抓這個獨愛梅啊。”
帝熙疑惑,
“但是我怎麽看,都覺得你是想要把落绀奪走?”
“奪我?”
落绀看向冷月千山,
“你......”
是一條龍。
“抱歉,實在是因為我需要你口中這位落绀.”
冷月千山出手,将落绀打昏。
落绀倒在床上,
“你!”
“讓他說。”重绮看到帝熙似乎對于冷月千山這樣不太禮貌的行為而不高興。
“你與落绀......”
“并非什麽驚天大事,只是說來話長。”
千年前,一個初春,剛剛化形的陰陽草,初現人形。
“這就是月河嗎?真美。”
陰陽草站在月河旁,這裏似乎剛剛打過春雷,下過雨,他沒有鞋子,腳上都是泥污。
還有很多鳥兒啼叫的聲音,這一切都讓祂倍感新鮮。
祂曾經聽聞這月河流經龍淵,是龍淵裏面十分重要的河,也滋養了自己。
陰陽草生在月河畔,一半因為在河面上可以接受陽光的照射,一半因為山崖而終日不見陽光。
草色一半翠綠一半泛黃,綠為陰,黃為陽。
剛剛化形的陰陽草順着河流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龍淵。
龍淵自古都是混亂不已,所以陰陽草雖然穿着一身破爛,卻無人在意。
陰陽草不知曉龍淵之中的東西需要貨幣來換,在路過一個包子鋪時,饑腸辘辘的他想要兩個包子。
卻是直接上手去拿。
“哪來的小毛賊!敢拿我的包子!”
陰陽草自然被這暴躁的包子鋪老板打了個半死。
幸得一人相助。
“老板,這小賊,是偷你幾個包子?我出錢,放他一馬。”
來者一身黑衣,但是腰間一個龍紋月佩飾,定是富貴人家,
包子鋪老板自然不好駁了他的面子,
“偷了我十幾個包子!賠......”
來者便給他一個錦囊裝的銀幣,
“拿走。”
“哎哎哎。”包子鋪老板點頭。
“你......”
陰陽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你是......”
“我是冷月一組的人,名叫冷月不見。”
冷月不見看他一臉懵,好吧,這株名貴草看起來根本不曉世事。
“你叫我冷月不見便好,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無名無姓。”
陰陽草蜷縮着自己髒兮兮的腳趾,
“而且名字是什麽啊?”
“等一下。”
雖然聽得很入迷,但是帝熙站起來,比了個手勢,“打住!”
“怎麽又和你們冷月一族有關系。”
冷月千山一臉無辜,聳聳肩,
“我哪知道。”
帝熙扭頭看重绮,他卻是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啊。
“怎麽,這故事不是挺好的嗎?”
“什麽故事,這明明是我們一族和這......陰陽草的淵源。好好聽!”
“那你繼續。”
帝熙坐下來。
陰陽草跟着冷月不見去了府中。
并且照顧他照顧的很好,至少吃的上面沒有虧待他,雞鴨牛羊豬魚,樣樣都有。
陰陽草雖然奇怪為什麽這位素不相識的人對他這麽好,但是因為他自從住進府中便不常見冷月不見,他只能把疑惑放在心中。
又過了幾日,冷月不見似乎去了很遠的地方,他要求陰陽草和他一起。
陰陽草自然不會拒絕。
他們去到一個雖然很小,但是十分清幽的小宅子。
見了冷月不見的嫂子。
他嫂子似乎身體不好,卧病在床,他哥也常年在外,很少在家……
這些都是陰陽草聽伺候冷月不見嫂子的侍女所說。
陰陽草覺得他嫂子十分可憐,時常幫忙做飯什麽的,照顧他嫂子的侍女和他也成為了朋友,時常在一起說話,陰陽草也因此知曉了許多事情。
不過他這幾日卻感覺冷月不見很奇怪,老是盯着他看,眼神奇怪……
從春季到冬季,他就一直在這個小院子……
然後又是某一天,他知道了冷月不見當初救祂的原因是因為想要把自己這顆珍貴的草做成藥,救他嫂子。
當知道這個事情,陰陽草第一反應是不相信,這個消息是哪位侍女告訴祂的。
哪位侍女告訴祂,“當初你現形,天上忽響驚雷,下起了雨,當時主子就知道這是有靈草或是靈藥現形。我們龍淵最是少雨了。”
“這……”
陰陽草想到自己當初現形,似乎确實不差,但是祂還是不願相信救他的冷月不見是想要殺祂。
但是……陰陽草做下一個決定,他決定把自己的陽草部分割下來一點,留作制藥的原料,自己跑回月河。
“但是他可能第一次割自己,割的多了,靈氣大損……又化作草了。”
冷月千山似乎是想笑,但是摸摸鼻子,忍住了。
“那落柑就是那個陰陽草嗎?”帝熙皺眉,
“你還來找他幹嘛。”
重绮出聲,
“若我沒有記錯,冷月不見是你父親吧。”
“正是家父。”
冷月千山拱手,
“此番尋落柑就是家父讓我來尋。”
“落柑應當是缺少了陽草,需要尋找陽氣吸收。”
重绮開口,“若是族長需要這陰陽草,那我自然不會插手。”
“對,我也不會。”
帝熙撇撇嘴,他師傅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麽辦。
“那謝過重绮大人了。”冷月千山十分感激,“這些過往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就交給他們處理吧。”
“嗯。”
冷月千山恢複了剛剛一身黑衣的裝扮,帶着落柑離開。
“師傅……”
帝熙出聲提醒,他看到重绮神色自如,卻一直盯着窗外冷月千山離開的背影。
“抱歉,我只是在想事情,你有什麽事嗎。”
重绮轉過身,合上窗子。
“我還想去尋我的一個好友,荀擇。”
話說完,這窗外又是雨聲大作。
“又下雨了。”
帝熙十分不喜,“這雨怎麽下的這麽大。”
“這龍淵雨很少,但是咱們來這不久,就下了兩陣。”
“師傅此言倒是說我們遇見下雨是幸運的事情了。”
帝熙一掃剛剛下大雨讓他陰霾心情,
反正重绮用了法術,走不了幾步就可以到荀擇的花樓了。
“說不上幸運,只是不同的天氣有不同的感受吧。”
重绮撐着傘,
“哎啊!師傅,等等我啊!”
“嗖~”
是什麽東西向他丢過來,
是一把傘,
“謝謝師傅!”
帝熙幾步跟上重绮的步伐,
“都怪荀擇在酒樓設的結界,不然我們就直接去他的花樓了......”
只是可惜今日說好是領他來歷練的,卻沒有他上場的機會。
看來練功這事,只能是來日方長了……
“滾開!”
一進花樓,就看到了荀擇正在和人争吵。
“怎麽回事?”
帝熙震驚,
一地花瓶碎片。
“你來幹什麽!”
荀擇心中暗罵:!艹!這家夥就是因為帝熙才給他生氣,這下好了!帝熙來了,這可完蛋!
果然,
和荀擇對峙的男人轉身,看到了帝熙,
眉目不屑,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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