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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此言一出,周邊賭徒盡皆起哄。跛足女孩淡漠的面容上也終于露出詫異的神情,沒想到小公子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黎瞳示意中年男子不要受旁人影響,她像一個殘忍又耐心的獵手,沖着中年男子微笑着,重複道:“你自己選。”
“我選三百兩!”中年男子咬咬牙,眸露貪光。
他不信,剛輸了三十兩,這一晚上運氣能這麽背不成!
靈犀依言為他遞上三百兩靈石。
黎瞳坐到窗邊。面對這樣出手闊綽的貴人,賭坊的夥計也不敢再怠慢,忙送上冰鎮的紅寶石蓮霧,色澤鮮亮,個頭飽滿。
大小姐丹唇翕合,邊吃邊看。她的獵物完全沒了剛才跪在地上的低聲下氣,在賭桌上大聲吆喝、容光煥發。
距離黎瞳身後較遠處,隔着喧嘩與來往的人群,長月九疑正凝望着她。
他端坐,背影高冷,與周遭的一切浮華格格不入,似是誤入紅塵的清月。
賭桌上,中年男子輸了。
輸得很快。
将三百兩靈石輸得一幹二淨。
“這……”摸向空空無也的袋子,他面部肌肉狠狠地顫抖着,不甘心也不願相信地喃喃道,“怎麽沒有了,怎麽沒有了!”
“可惜你要給我留條腿了。”小公子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掌心的敲扇聲不緊不慢,卻像驚雷在賭鬼耳邊炸開,如同一道道催命符。
他翻過身去,屁滾尿流地磕頭:“貴人,再給我一百兩靈石,不,再給我五十兩,我就能贏回來,就差,就差一點點了……”
跛足女孩低頭捏了捏手指,心中竟隐隐約約盼望着小公子真能斷掉爹的一條腿。
這樣,下次逃跑時爹就追不上自己了吧。
可是沒想到那小公子卻爽快地答應了爹的請求。
“好!”黎瞳道,“五十兩太少。我再給你一千兩,你繼續賭。賭贏了,還是一樣,全都歸你。腿我也不要了。”
一千兩。
中年男子顫顫巍巍地看向貴人金絲暗紋的錦鞋,問:“要是賭輸了呢?”
黎瞳屈身盯着他:“這次要是再賭輸了,我不僅要你一條腿,還要割掉你的舌頭。”
她好心提醒:“你可要想清楚再選。”
燈光從她的側臉劃過,眼睛藏在暗處,尤顯得深邃,像冷淡蟄伏着什麽。
“我選一千兩。”
中年男子捧着袋子時,狂喜地幾乎要炫昏。可惜這沉甸甸的一千兩靈石在他手中也不過才待了一炷香的時間。
有時候人的運氣就是這麽爛,可人的胃口卻一點點被撐大,貪婪與野心、刺激和興奮都在腦海中肆意叫嚣。
就差一點點……馬上就能贏回來了……
只要再來一把就可以翻本!
“這一次,我可以給你五千兩。”黎瞳給出的條件越來越誘人,引起一陣驚呼。
“我選五千兩。”已經喪心病狂的賭鬼眼冒金光、不顧一切地在泥潭裏越陷越深。
“你不好奇這次輸了要你什麽嗎?”
他迫不及待:“我這條命都給貴人。”
“你的賤命還不配我要,”黎瞳冷眼瞧着,淡淡道,“不過你的女兒尚且青春貌美。這次要是再輸了,我要你的一條腿,一條舌頭,還有你的女兒。”
周邊的男人們都是一副了然模樣,開始起哄。“這小姑娘是挺漂亮。”
“春宵一夜值千金。”
黎瞳不解釋,扭過頭去,對跛足女孩道:“你願意嗎?”
不等女孩回答,她爹猛地扇過去一巴掌:“你能被貴人看上,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還不快點頭。”
他急迫地要将靈石拿到手。
靈犀心疼地捏了捏手。
跛足女孩的臉立時就紅腫起來,她卻像不知道痛一樣,既不叫疼,也不捂臉,而是徑直地望向黎瞳,堅定地點點頭:“我願意。”
看着賭鬼爹又在賭桌上風生水起,女孩的心中砰砰直跳。
如果爹的腿沒了,他就再不可能追上她;如果他的舌頭沒有了,他便不能打聽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山高水遠,她終于可以逃離。
這麽想着,女孩的腦海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位小公子,是故意這樣的嗎?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爹真的輸了,輸得一幹二淨,他舔着臉,以為小公子還會繼續這場游戲。
然而事不過三,黎瞳只是坐在窗邊,倦怠地揉了揉太陽穴,對中年男人跪在地上的哭嚎哀求充耳不聞,不甚在意地連瞧都懶得瞧一眼。
任何不知情的人看了,都難免覺得這小公子裹着一身雪衣,長發束冠,端的是矜貴之态、昳麗之色,心腸卻如此冷酷狠毒。
靈犀請賭坊的夥計過來,柔聲道:“麻煩你們,廢了他的腿和舌頭。”
賭坊的夥計對大客戶的要求自然有求必應,立刻來了幾人将中年男子制住。
“公子,公子,再給我一萬兩,我一定能贏回來。”
那中年男子起初還沉浸在一擲千金的快感中,後來鑒貌辨色,知道小公子是來真的了,驟然冒出滿頭大汗,情急道:
“公子,您收了我女兒做妾,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可不能砍我的腿啊。”
“女兒,快救我,救我。”
“吵得很,”黎瞳揮手道,“先割舌頭吧……”
話音未落,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攔住賭坊夥計。
“若非閣下三番五次地慫恿,加以誘惑,他何至于深入泥沼,不可自拔。”
來人黑衣沉沉,嚴詞厲色。他已經看了很久。
長月九疑自己修的是無求無欲的道,自然對賭博行為嗤之以鼻。
但他以為,人皆有所求,無非權、財、名,皆是人性。而仙修者之責,便是導人向善,悟得大道。絕不是這般引人犯罪,逼人為惡。
這個聲音——是他。
黎瞳頭未擡起,心中已暗道不妙。
真是冤家路窄,怎麽又遇上了他。他不該回天劍閣去嗎?依這尊神不依不饒的性格,待會定要問她栖霞山莊之事。
大小姐不慌不忙地站起來,倒也懶得虛與委蛇地寒暄。她直截了當地笑道:“長月侍神,我可沒逼他,這是他自己選的。天雖好生,難救該死之人。”
“是長月侍神。天劍閣的長月侍神!”
人群都激動起來,就連長桌的賭鬼都難得将骰子扔到一邊,又怕又努力地張望,想看看傳說中的長月侍神長得什麽樣子。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身後有萬劍朝聖,神光萬丈。
可見他也不過二十歲的少年,謙沖自牧,氣度沉靜。
長月九疑:“聖人不責人無過,唯多方誘之改過,庶人心可回。”
聖人不會要求人不犯錯,而是引導人改錯。
他與黎瞳目光對峙,一個鄭重其辭,正色自威;一個嫣然輕笑,神情自若。
這個生意人身上的胭脂味太重了。長月九疑蹙了蹙眉,倏然想起某個荒唐的夢來。
夢中女子幽甜體香,貼在他臉邊細語,吐氣如蘭,手指細膩劃過他的颌線。
他的耳尖微熱幾分,幸好面色無虞。再見黎瞳,他終于有機會問道:“我為何會睡在你的山莊?”
長月九疑依稀記得,他去到栖霞山莊,山莊主人說要給自己拿劍穗,接着兩人坐在石桌旁,碧螺春茶香飄漾,他竟然不省人事了。
醒來時,琅音鎮中各門各派的仙修們盡皆散去,趙長老的親孫帶着天劍閣的弟子們、期明與長庚,都回去了。
還有……重山派的弟子們,也走了。
他走出房間,栖霞山莊藥香萦繞,遠近醫患在這煎藥、養傷治病。再也不見當初珠光奢華、胭脂撲鼻。
一切恍如大夢。
可長月九疑記得那個夢。
他,想知道那個重山派的小師妹,是不是也來過栖霞山莊。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不是夢,那是她。
是她的手指,她的話語,以及她的香氣。
所以。
“我為何會睡在你的山莊?”
賭坊之中,兩人對峙。
長月侍神目光凜凜,勢必要尋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明明不帶任何審視,也沒有動用十一境的威懾,神情卻極其認真,讓人不忍欺騙。
“那日,侍神多喝了兩杯,不勝酒力就睡着了。”黎瞳飛快地道歉道,“侍神是在怪在下招待不周嗎?将客人獨自留在山莊,自己離開了。實在是侍神睡得太沉,十四還有生意要做,不得已先出發了,還願侍神不要責怪。”
“那天喝的是茶。”
長月九疑平靜地盯着她的眼睛,只簡淡道。
黎瞳笑意盈盈,面不改色:“侍神記錯了。
長月九疑:“我從不飲酒。”
“侍神話說的這麽絕,”黎瞳詫異道,“可聽說過,凡事總有例外。”
長月九疑不再說話,他的眼神冰涼,比船外的深海還要冷上幾分。落在人身上,就像大雪覆蓋了頸背。
靈犀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其他或人或妖都難得安靜下來,不敢直視。
偏偏只有黎瞳一臉無辜,矢口否認。
她眼波流轉,竟讓長月九疑生出一絲熟悉感,是他藏在心底絕不會叫旁人知道,控制不住日思夜想的那一絲熟悉感。
他問:“那天,還有沒有別人?”
——
花一流要是知道自己錯過了賭坊下這般熱鬧,定要惋惜好幾天。她與葉作舟偷溜到上層甲板,皓月下寧靜的海面一覽無餘。
月光在波紋上跳躍,像是無數道銀色光痕。海面下的魚群湧動,泛起微弱的波紋,浮冰無聲無息地溶解。遠處,海面與重重群山相連,交接的地方有薄霧模糊,仿佛是一個無邊無際的迷人夢境。
少女的心事就像夢境一般,缥缈輕盈,不可捉摸。
花一流捧着臉,情不自禁問道:“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小十四就像月亮一樣?”
美好,溫柔,叫人忍不住親近。可好像又很遙遠。她總覺得小十四心有秘密,使他們之間無法真正地坦誠相待。
月亮?
粼粼的波光倒映在葉作舟清澈瞳孔中。他恍然大悟,明月光亮,叫人向往。
可月光無私地照拂人間,無法憑愛意為一人所私有。就像風流的小十四。他猶記得在雪海邊上,小十四對那位跛足女孩心生憐惜,可是多看了好幾眼。
小師妹這是在為情所傷?
葉作舟暗暗嘆了口氣,只好寬慰道:“師妹你看那連綿遠山。遠山無言,永遠會為你伫立守望。”
遠山伫立海邊,将雪海的美麗與爛漫深深地融入心底,如同一位沉穩而忠誠的守護者,無論歲月更疊,風吹雨打,永遠靜立不動,默默地傾聽潮起潮落。
花一流擡了擡眼皮:“那些山光禿禿,好醜。”
葉作舟:……
“好了,不早了,該回去睡覺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剛要提着師妹的衣領帶她回去,一道低聲密謀的聲音忽然從甲板的另一側傳進耳朵。
“确定在蜃船上見到那只夜月狼跑過去?”問這話的是個男人,氣焰冰冷中透着暴戾,聽起來不好惹。
“絕對錯不了。”一個女人回答,她的嗓音嬌柔如十八少女,甜美動聽,“只是不知道他躲到哪裏去了,在船上找了個遍,也沒尋到他的蹤影。”
被葉作舟提住衣領的花一流耳朵直立,瞬間變偷聽貓。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葉作舟捏住她的耳尖。
花一流食指抵在唇上,理直氣壯道:“師兄,我沒在偷聽,是聲音自己跑到我耳朵裏面來的。”
跑到兩人耳朵裏面的男人聲音狠狠說道:“那就把蜃船整個毀了吧。堂主有令,只要能殺了夜月狼,重重有賞。”
緊接着是大量顆粒物摩擦的聲音,嘩啦啦地往下倒。
葉作舟與花一流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現出身形,“住手!”
“何人?”正在往海中倒紅色顆粒藥丸的作祟者警惕地轉過身,看向來人,沒有絲毫心虛,眼露兇光,“找死!”
“把蜃船毀了,你知道船上有多少人,多少妖,”葉作舟冷聲道,“你們是什麽人?”
“你們好啊。”花一流擺了擺右手打了個招呼,然後生氣教育道,“往海裏倒東西,遺害萬年懂不懂?”
“多管閑事,”女人甜美尖細的聲音道,“哪裏來的毛頭小子和小丫頭?”
花一流:“天上掉下來的咯。”
“那我倒要看看,是天上掉下來的厲害,還是水裏鑽出來的厲害?”氣焰冰冷的男人見藥丸倒得差不多了,驀然往海裏一跳,女人緊随其後。
葉作舟追到船邊,見那一男一女入水化為妖。這種妖左邊身體為魚,右邊身體為人。兩妖牽手,如同連體,很快就在茫茫雪海之中,消失不見。
“是産自東瀛島的魚夫與魚婦,他們最喜歡往海裏倒東西。”葉作舟說着,腳下忽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他抓住船舷,“他們要如何毀了蜃船?”
答案很快呈現在兩人面前。
海水中藍光乍現,一聲聲來自最遙遠海底的猛獸嘶吼幾乎要将人的心肝震碎。
海中霸主的名字在葉作舟與花一流腦海中同時出現。
嘶吼聲越來越近,白色巨浪正往上翻湧。
怎麽會?
兩人來不及詫異,異口同聲,脫口而出:
“清影——”
“落英——”
“出劍!”
——
“那天,還有沒有別人?”
賭坊內,那一絲熟悉感剛讓長月九疑有幾分晃神,他話出口,忽然腳下一陣晃動。
一直平穩運行的蜃船劇烈地晃動起來。
“蜃船在晃、不會要翻吧!”
一個賭徒脫口而出。
旁邊,其他人“晦氣”還沒說出口,腳底下東倒西歪,已然站不住。長桌上的金銀骰子、堆積成山的木牌九嘩啦啦地往下掉。
“靈石、靈石…”立馬有人想趁亂撿漏,被眼疾手快的夥計阻了去。
然而下一刻,再沒有人在意滿地亂滾的靈石和金銀珠寶。
所有人都望向窗戶那雙巨大赤紅的圓眼睛,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
雅間裏,司屹野“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怎麽回事?”
孔明顏指着窗戶,九珠項鏈上的眼睛驚恐地瞪得極大,她的聲音盡力保持着冷靜,仍能聽出來幾分難以置信:“是蛟…蛟龍。”
雅間窗戶外纏繞着蛟龍的尾巴,緩緩向上滑動。藍尾布滿倒刺,發出粼粼的紅光,稍一用力,就将蜃船震得左搖右晃。
司屹野和孔明顏都是妖族,當然知道蛟龍雖是海中霸王,兇猛狠鸷,攻擊力極強。但絕不會主動發起攻擊。
更何況,看窗外游動的藍尾,密密麻麻不只一兩條蛟龍。
這麽多條蛟龍同時攻擊蜃船,簡直駭人見聞。
巨大的晃動中,兩人抓住桌角,好不容易站穩,對視一眼,司屹野罵了一句,篤定道:“他娘的!是曹家的手段。”
“別管了,快逃。”孔明顏指揮司屹野從雅間的一條暗道乘小船走。
她自己則跌跌撞撞地走出簾子,一邊心裏默默祈禱着司屹野最好給她活下來,她還需要他那只狼鼻子找虞晚,一邊釋放出項鏈上的九只眼睛:“去吧。”
九只眼睛叽叽喳喳地叫着,朝各個方向飛去,有一只跟上司屹野,有幾只飛到船外探察情況,還有幾只飛到上層船艙通知所有船員。
孔明顏剛下木梯,驚天動地的“啪”聲幾乎要炸聾耳朵,水晶窗戶裂成無數塊碎片。
在衆人幾乎停止的心跳中,一只尖嘴有角的蛟龍腦袋從破碎的窗戶中伸進來。
海水一瞬間也湧了進來。
賭坊中,人群慌不擇路地尖叫着、亂竄着,長桌被撞倒,靈石賭牌都被淹沒,蛟龍對着一人張開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別吃我—”
“救我,救我——”
那天,什麽別人。
變故發生的太快,黎瞳一頭霧水,還來不及問長月九疑剛才那句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麽意思,滿眼簾都是闖入的藍身紅光、尖嘴利鱗的蛟龍,只聽見耳邊長月九疑似乎又說了一句:“我還會再問你。”
話音落下,混亂之中,他身形瞬移向前。
與此同時,湧進來所有的海水如同被召喚般停止流動,水珠全部升騰到半空中,剎那凝成一把鋒利透明的“水劍”。
劍尖直抵蛟龍雙目之間。
侍神站在水劍之後,聚精凝神,劍氣澎湃,與蛟龍四目相對。
……
蛟龍一聲嘶吼,頸部無數尖銳的刺鳍聳立起來,猛地朝前沖去。長月九疑的長發與衣衫齊飛,水劍極快地迎上蛟龍,瞬間穿透蛟龍的身體。
蛟龍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
長月九疑帶着水劍,從破窗飛身而出。窗外,無數蛟龍聲聲怒吼,震天動地,引來電閃雷鳴。
深深的絕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這是捅了蛟龍窩啊!
所有人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長月侍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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