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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這哪兒有啊?”天狗是沒看出來。
這些畫就比幼兒園小朋友的蠟筆畫好一些, 能知道身體是身體,腦袋是腦袋,但是身材千篇一律穿的是連體小裙子,最簡單的左右兩筆凹形弧度, 然後身體上四根細長線條當手和腳, 就連手掌都是統一的圓圈。
齊鎮把唯一一張男性塗鴉抽出來。
男子畫得特別高特別瘦, 身上沒有衣服, 就是腦袋底下插了根棒子, 眼睛被塗成了黑色,嘴巴也被黑黑的方塊包裹了起來。
小鳳介紹:“這是墨鏡和口罩。”
齊鎮的嘲諷不分對象:“不知道的以為眼睛和嘴巴被你挖了。”
小鳳撇撇嘴,哼了一聲。
天狗問道:“那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秦玉成?”
齊鎮:“是不是他不好說,撇開他先看其他的。”
天狗撓頭:“其他人也沒辨識度啊。”
帝江在一旁扒拉着也要看, 奈何被天狗給擋了,一下展開翅膀飛到了天狗腦袋上,腳腳并攏準備聽齊鎮怎麽說。
齊鎮把剩下的五張畫一字排開, 內容在對比上一目了然。
“看清楚了沒?被帶走的人一律全部是女性,長發、大眼睛, 每個人都是穿裙子,裙子上畫得花花綠綠,照這樣來看年齡都應該差不多, 針對的都是年輕人。”
“有幾個人喜歡別蝴蝶發卡哦, ”小鳳補充。
“還真是, ”天狗拿起幾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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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帝江問哪個人是小夏。
天狗擡手捂住它嘴,問了也是白問,小姑娘只負責帶人哪會知道這些人叫什麽, 除去大眼睛長頭發外,也沒有更明顯的特征了。
陶缇問道:“有沒有在半夜12點左右帶走過一個剛下飛機的女生?”
小鳳想了想:“有啊, 一出機場我就把她拉走了。”
啪,陶缇給了她一個爆栗子。
“啊!”小鳳捂住額頭生氣,“他說了不會傷害她們的!”
“你怎麽能保證?”陶缇沒把她塞進罐子裏也是看她小小年紀就沒了命,不然這會兒也已經丢監察局了。
小鳳提供的信息有限,能問出來也只有這些。
晚上11點過後,店鋪也打了烊,今晚陶缇依舊留在店內,一樓只開了一盞巴掌大的小夜燈,四周角落昏暗,小鳳被留在了大堂,身上貼了禁制符,她沒法離開陶缇周圍50米遠的地方。
等到大家都睡着了,她才東摸摸西瞧瞧。
當鋪的古董物件她都沒見過。
“我們家以前有一對酒杯,媽媽當寶貝,說是祖上有人當了大官,皇宮裏賞賜的。”
她看着架子上的一只玉碗自言自語,卻不知道,身後大門的鎖在無聲無息之中斷裂,鎖慢慢落在地上,猶如一只手輕輕托着它不讓它發出一丁點動靜。
接着,緊閉的木門開了,伴随着些微的吱嘎聲。
小鳳轉過身。
門外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衣黑帽戴着黑口罩,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他和畫上的男人不同,那人很瘦,這人卻很健壯。
“你是誰?”小鳳眨巴眼睛看他。
男人跨進門內,道:“你別管我是誰,趕緊跟我走!”
語氣有些急切。
小鳳哼了聲:“我才不,都不認識你為什麽要跟你走,媽媽從小教育我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你這是拐騙小孩兒你知道嗎?”
“那你都死了你知道嗎?還屁了個小孩兒,快點跟我走,”男人出手去抓她。
小鳳不躲不閃。
她身後,坐得筆挺的天狗像眼中精光閃過,下一秒,天狗相動了,一爪子拍出三道寒芒抓向男人:“我們家的當鋪哪是你想來就來想帶人走就帶人走的,問過我們意見沒有!”
話落,燈光大亮。
陶缇從樓道間下來,他和齊鎮根本就沒回房。
男人連退三步避開天狗攻擊,哪想房梁頂上飄散開紅色粉霧,随着大堂內刮起的大風一下飄進了鼻子,帝江呼呼煽着翅膀勢要把男人給掀翻了。
“我來!”陶缇低喝了聲,足尖一點拳頭朝男人門面砸去。
男人這邊格擋開撲向他的天狗,屏息擡手劃出一道屏障阻擋肆虐的狂風,掐算着時間再躲過陶缇拳頭剛剛好。
然,馬有失蹄,人有失算。
帝江一聲大叫。
男人憑空消失在原地,又瞬間被移到了陶缇面前,拳頭自然是收不住力道也不用收力,但位置稍稍變了,本來是砸人臉現在是擊在小腹上。
男人嘴巴大張,一個字也發不出。
齊鎮再一記狠辣無情的手刀落下,男人兩眼一翻,沒有暈死過去,痛得無比酸爽。
“可以,能抗,”齊鎮一聲冷笑,兩指一翻櫃臺上水果刀飛入手中,對着男人的眼睛就要紮下去。
危急時刻!
男人大叫:“是我!!!!”
刀尖沒有停住。
齊鎮嗤道:“老子管你是誰。”
男人鉚足了勁兒一躲,齊鎮一把拉住他,此時天狗正重新撲來,爪子終于拍上男人的臉也抓爛了口罩,對方也把話說完整了,“我是你弟!!!”
來人是齊泗,齊鎮的弟弟,龍六子霸下。
齊鎮住了手。
陶缇微微颦眉:“齊泗先生?”
齊泗額頭冒汗,頂着胸腔裏的窒息感,忙不疊點頭:“是我是我!”
齊鎮手一松,齊泗摔在樓梯上,頭還沒擡起來,腦袋上一個重物壓下,嘭!磕了個鼻青臉腫,帝江不認識齊泗,揮舞着六只腳吧嗒吧嗒揍人:“啊啊啊,啊啊!”
天狗閃到一邊,輕咳了聲:“需要我翻譯嗎?”
“這句不用,”陶缇拎起帝江。
齊鎮則拎起了齊泗,齊泗終于能擡頭了,捂着鼻子眼神裏只有一句話:你弟弟我好委屈!
可惜,齊鎮讀不懂:“你就是控制小鬼抓女人的人?”
齊泗義正言辭:“當然不是!”
幾個人在大堂坐了。
齊泗看了眼氣哼哼瞪着它的帝江,心道小當鋪裏竟然還住了位天神,當年他和帝江也是見了面能打幾聲招呼的朋友,但後來帝江死了啊,心下疑惑,怎麽又活了呢?
然而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幾雙眼睛虎視眈眈盯着他。
“首先,我聲明,我真不是那個人,”齊泗舉手發誓,“我就是追着采花大盜來的。”
“采花大盜?”齊鎮語氣裏是赤果果的鄙夷,自己再惡毒都不屑幹這種事。
“到底是不是還不好判斷,暫時這麽叫吧,誰讓他拐走的都是女孩子,”齊泗砸吧了下嘴。
陶缇道:“齊泗先生,能把話說清楚嗎?”
為剛才被揍了一頓,齊泗還想賣賣關子,結果被齊鎮蹬了一腳,再不敢拖延,仔仔細細将來龍去脈說明。
他在建業城的監察局分局挂了個閑職,但是最近人手不夠所以讓他分擔了任務幫忙,哪想是個麻煩事。
建業城也有不少女孩子失蹤,就是操控小鬼的男人指使的。
“對方很謹慎,從來不自己露面,都是找些零散的小鬼來引人,他在小鬼面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最關鍵的一點,我們不知道他哪天會對哪個女生出手。”
齊泗掰着指頭:“第一,時間随機,可能晚上可能白天,第二,地點随機,今天在城東作案明天就有可能在城西,第三,選人這點,要說是随機吧,選擇對象沒有特定的職業或者特定的愛好,要說不是随機吧也行,因為選的都是長發的年輕姑娘,你們說一個大城市裏多少女孩子是長發的,我上哪兒鎖定受害人去?”
說着無奈搖頭。
“我追蹤他一個多月了,愣是連個尾巴都沒摸到。”
齊鎮一點不給弟弟留情面兒:“就是你屁本事沒有,以後出去別說自己是齊家人,我臉上無光。”
齊泗摸摸鼻子:“話不能這麽說,我頭回辦案沒什麽經驗啊…”
帝江開始啊啊叫。
天狗替他說:“那被他拐走的女孩子有追回來的嗎?現在怎麽樣了?”
“回來了啊,都回來了,”齊泗道,“完好無缺得回來了,你們說這人怪不怪?”
陶缇疑惑:“他自己放回來的?”
“對啊,應該吧,”其實齊泗也不太确定,“一般被帶走的過個三四天也就回來了,但是她們什麽都不知道,就消失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拿出手機,這個案件的全部資料都在手機裏,被抓走過的女生照片、背景都有,從整理好的資料上看,除了在打扮上比較相似外沒有其他共同點。
資料裏連女生性格愛好都有詳細注明,當然也有撞的,可像愛運動、聽音樂這類的喜好一抓一大把,并不能說明什麽。
“還有其他信息嗎?” 陶缇問道。
現在還能确定的一點是她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不保證以後不會有什麽問題。
齊泗道:“沒有,最近一個星期建業城那邊沒再發生女生失蹤案,我就向周邊的分局和譚城的監察局打聽了,我懷疑他來譚城了,這不,你們還抓了個小鬼。”
齊鎮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小鳳:“所以你要帶走她就是想從她身上找點線索?”
“對啊!”
“那鬼鬼祟祟幹什麽?”
齊泗摸着還發疼的後項,不敢看齊鎮眼睛,幾個哥哥裏面就睚眦最無情:“我這不是怕二哥你嘛,上次你在群裏說了,別讓你逮着.....”
齊鎮想起來了,上拉嘴角露出猙獰白牙:“謝謝提醒。”
三分鐘後,大門外傳來一聲聲慘叫。
天狗別開臉,不大确定道:“老大,我們要不要....勸勸?”
陶缇想了想:“不用,人類不是常說親兄弟明算賬?”
天狗:“是這麽個用法?”
帝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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