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當玖蘭樞的計劃到了最後的時候，夏栀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

弗朗西斯按照夏栀的指示來到夜間部的時候正是空無一人，或者說黑主學院空無一人，看來主戰場不是這裏。弗朗西斯看着躺在床上像是睡美人一樣沉睡的夏栀緩步走到床邊，欣賞了一會兒夏栀被鎖鏈束縛的樣子後從口袋裏抽出一個精致的玻璃瓶，将裏面暗紅色的東西喂入夏栀的口中，那是夏栀以前從系統那裏拿到的任務獎勵，喝下這個可以讓被純血種咬過的人依舊做人的藥劑。弗朗西斯拿出手帕輕柔地将粘在唇上的暗紅擦掉。弗朗西斯看着夏栀幹裂的唇皺了皺眉。

站直身體看了看房間的布置，看來，距離早晨的時間還是有些匆忙的。弗朗西斯迅速的打掃了下房間後打開了帶來的行李箱，先拿出了一套衣服在夏栀的枕邊觸手可及之處就能碰到。

清晨的晨光從窗簾的縫隙中落了下進來，細碎的塵埃在晨光中飛舞像是光屑一般。

“小姐，該起床了。”

厚重的窗簾被拉開，陽光落了進來，照亮了整間屋子。窗簾被拉開時的吵鬧聲讓睡夢中的夏栀皺起了眉，當弗朗西斯将房間裏的窗簾都拉開時夏栀也終于被吵醒了，她半眯着眼一手撐着床坐了起來，聲音裏還帶着剛醒時的沙啞，“吵死了。”

弗朗西斯拉完窗簾回頭就看到夏栀半仰着頭一手掩着唇打呵欠，即使被渴血的欲.望折磨得有些不成人形，但是眼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明。

“轉過去。”弗朗西斯背過了身，聽着身後衣料摩擦的聲音，很快又聽到了夏栀的聲音，“好了。”

弗朗西斯快步走到床邊為夏栀換衣服，鎖着夏栀的鎖鏈早已在弗朗西斯欣賞完後被全部拉斷垂在床側，成了擺飾。将絲襪、裙子等一一為夏栀穿上。今天選的是一套墨藍色的裙子，莊重成熟的顏色讓夏栀還顯得稚嫩的容貌看上去成熟穩重了不少。穿完之後，弗朗西斯打開了随身帶來的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了化妝包，在夏栀的臉上塗塗抹抹力求最好的效果。最後各種飾品也戴好了。

弗朗西斯甚至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塊鏡子，扶着夏栀到了鏡子面前。夏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一個打扮妥當的食物？”

“美麗的外表能在用餐時增加心理上的美感。”

一部分頭發被發卡固定在右上側，餘下披肩的頭發被燙了卷，大小剛好的卷發帶着溫柔的弧度披深藍色毛衣上。弗朗西斯讓夏栀坐在鏡子前，手裏拿起了耳飾，一個是玫瑰，一個是薔薇，“小姐喜歡哪個？”

夏栀歪了頭仔細判斷了下這兩個一眼望去幾乎一個樣子的耳飾，“玫瑰的。”

半長的耳飾在耳垂上落下，尾端綴着的玫瑰很是好看。

弗朗西斯又拿起了一個耳夾樣式的夾在了夏栀右耳偏上的部位，鏡子裏的夏栀皺了皺眉，“噢，你夾疼我了。”

“現在呢？”

Advertisement

“不疼了。”

打扮完夏栀，弗朗西斯給夏栀遞了一杯熱牛奶，夏栀有些不滿，“你就給我這個？我又不是小貓。”

“先暖暖胃，小姐這些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

夏栀轉頭看到弗朗西斯正在收拾床，就像以前在宅子裏一樣，“收拾什麽啊，這床一點也沒有家裏的好睡，我再也不要睡了。”

弗朗西斯伸手按了按床，發現确實沒有家裏的柔軟，“但是還是要收拾好，這也是為了小姐的形象。”

……明明就是習慣吧你！夏栀翻了個白眼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完了。當夏栀喝完牛奶弗朗西斯也收拾完了，将手帕遞給夏栀擦完了嘴，穿好了大衣就抱起夏栀朝着主戰場走去。

“那個陣你畫好了嗎？”

“畫好了，倒是小姐帶玖蘭樞先生的血了嗎？”

“矮油，快回去。”

玖蘭樞的血是夏栀偷偷一點點的存下來的，雖然慢，但是也足夠一次陣法了。

看着一片廢墟，弗朗西斯還是找到了自己事先畫好陣法的地方。之所以選擇主戰場附近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夏栀沒有取到玖蘭樞的血也能在大戰後趁虛而入。

弗朗西斯念起來咒語，看來是沒錯，陣法随着弗朗西斯的咒語漸漸發光了。夏栀手捧着熱奶茶——因為冷所以讓弗朗西斯去街上買的，看着。咒語有些長但是還是念完了，夏栀有些可惜的看了看手裏的奶茶，“還沒喝完呢。”

“不過，算了，以後再喝吧。”

夏栀走進陣法中，站在中間，從口袋裏拿出那瓶裝着玖蘭樞血液的小瓶子倒了下去——

在附近剛結束了戰鬥的玖蘭樞、玖蘭優姬、錐生零和幾個吸血鬼獵人、血族都看到了這光，本來還在各自猜測，但是當嗅覺靈敏的血族們嗅到了屬于純血種血的香味的時候瞬間都忍不住了，玖蘭樞當然認得出那是自己的血，一群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剛倒完血液的夏栀，而那個奇怪的發光的陣法在血液倒完的時候自下而上出現了大風，劇烈的風像是要把其他的人都吹走一般。但是很快，這風就停了下來。

塵煙消散，站在陣法中的夏栀像是失去了力量頹然跪了下來。

弗朗西斯最快，扶住了夏栀避免了她臉朝地直愣愣的倒下去。但是在接住身體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問題。擡起夏栀的臉才看到她雙眼閉着，弗朗西斯擡手放到脈搏處那裏平靜如鏡。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玖蘭樞看到夏栀出現在這裏理解不了，但是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夏栀怎麽了？”

“她死了。”

弗朗西斯松開了夏栀的身體任由她倒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對于他來說只是一只空餐盤而已。毫無意義。

他開始回想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玖蘭樞幾人還沒來得及問“怎麽回事兒”擡頭就已經找不到弗朗西斯了。

然而，不管是因為什麽，夏栀都已經死了。

不管是一開始就在的弗朗西斯還是後來的玖蘭樞都沒有發現放在地上的奶茶不見了。

在靈魂離開身體的時候夏栀其實還是有點慌，怕弗朗西斯發現。但是突然出現的玖蘭樞幾人很好的轉移了一點點弗朗西斯的注意力，讓他沒有發現自己的小手腳。

一身靈體狀态的夏栀穿着死霸裝，腰間挂着斬魂刀有些不知道去哪裏。坐在高處喝着奶茶看着遠方，夏栀思考着人生和遠方。只不過沒多久她的這個狀态就結束了，因為出現了大批的死神。黑壓壓的來了好多。

能讓弗朗西斯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除了死神界一時間還真想不到別的地方了。

全副武裝、嚴正以待，帶頭來抓人的黑崎一護還沒說什麽，那個喝着奶茶的女子說話了，“我跟你們走。不過……”

黑崎一護等人的手放到了腰間的刀上，夏栀晃了晃手裏的奶茶，“讓我喝完吧。”

“那裏沒有巧克力奶茶的。”說完夏栀擡起頭看向黑崎一護，“你知道的，對吧？”

“嗯。”

黑崎一護看着眼前這個毫無心機，安靜喝着奶茶的女子怎麽也不能把她和之前一直在追查的用斬魂刀殺生者的人聯系到一起。

最後要帶回去之前，黑崎一護忍不住問了，“為什麽？”

“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再後來，黑崎一護從朽木露琪亞那裏聽到說本來是判處死刑的但是念在過往的立功上面改成蹲號子了，等蹲完了就出來繼續做死神。

“立功？”

“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兄長認識她，聽說是以前有過很大的貢獻。”朽木露琪亞回想到兄長朽木白哉見到夏栀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不認識的，而且可能還有過交情，“管家那邊聽說好像比兄長還大。”

黑崎一護聽到就有些不相信了，但是想到死神的外表覺得可能是真的。

但是沒過多久，夏栀就被放出來了，因為經歷了藍染惣右介的叛變導致瀞靈廷死神人才急缺，總隊長就把夏栀給提溜出來将功贖罪了。而番隊……表明上分到五番隊但是實際上屬于哪裏有需要就去哪裏的一塊社會主義的板磚。就在夏栀再一次的吐槽她去的不是救援的五番隊而是板磚的時候她被丢到了四番隊去幫忙治療了。

卯之花烈看到夏栀晃過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總算輪到我了。”

“……我也就打打下手啊。”

“來四番隊也能休息休息。”卯之花烈看着夏栀一臉“饒了我吧”的表情心情也好了些，拉着夏栀到了一間病房門道：“今天把他們的繃帶換了就行。”

這裏的這些都是一些不算重的傷者，基本只要換繃帶靜養就行了，夏栀點點頭“交給我吧”就進去忙活了。

卯之花烈看着夏栀忙活心裏的實感越發多了些，當時的大戰結束後怎麽也找不到她還以為她死了，夏栀被壓回來的時候她沒忍住流淚了，不過是喜極而泣。等夏栀忙活完了就溜到了卯之花烈的辦公室裏，“你以後打算做什麽？”

“唔，去當老師吧。”

“哦？”

“就是那種會很清閑的。那種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