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緊趕慢終于在數學課代表到來之前趕完作業，收到他們這裏的時候，數學課代表是個很腼腆的小姑娘，看着他吞吞吐吐道：“溫謹同學你…你的作業呢？”

秦策小學生般舉起手替他回答了，“報告，他昨天早上請假了沒有作業。”

小姑娘用力點點頭然後抱着試卷跑了，小姑娘本來就白所以那一點不起眼的紅暈變得很明顯，四人都注意到卻都沒說。溫謹很好看，有人喜歡也不是稀奇事。他本來就是那種比較溫和的長相但因為他本人外放的氣質和另外的因素，長相的溫和消失殆盡，成了個“高冷”酷哥。

喜歡溫謹的人挺多的，但沒人敢來表白，說是溫謹不笑的時候太兇了。秦策在帖子上看見的。

上午第四節課，雨停了，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他們課桌，溫謹百無聊賴看着黑板上的PPT，物理老師在點人回答問題，秦策給他說過，他們物理老師看着不到三十事實也是不到三十，但挺着個大肚子，他們推測是喝酒喝的。

物理老師叫吳定，此刻正拿着花名冊，掃了一眼臺下，一眼就看見窗邊的人，沒低頭，心下一喜指着他：“就你吧，窗邊那個同學，沈識檐的同桌。”

他同桌轉頭看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溫謹認命站起來，“老師……”

他話還沒說完，吳定打斷他，“停，不要給我說不會，我不要這個答案。”

教室裏安靜了一會，衆人看見溫謹認真看着黑板，似乎真的在思考這題該怎麽做，下一刻他就很認真的看着吳定：“老師，跳過。”

吳定：“……”

屢教不改的下場就是溫謹站了一節課，吳定讓他的冤種同桌來了。

中午秦策帶來個好消息，下下周要辦運動會，溫謹對此不感興趣，埋頭在峽谷奮戰。他覺得這些個運動會應該是不需要他的，畢竟這群人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秦策戳了戳他，“小謹，報個名吧？為班級做貢獻。”

“我跑個倒數怎麽辦？”溫謹支起腦袋看他一眼又低下頭，手上動作不斷。

對方似乎為難了一會，“你很想跑步嗎？

“不想。”溫謹收割掉對方法師。

“那就好辦啦！你去跳高！跑步名額沒了。”秦策似又想起什麽，“你會跳高嗎？”

“我可以教你。”沈識檐适時開口。秦策想起沈識檐好像是去年運動會跳高的二等獎。當即拍板，“好！就這麽定了，班長，小謹就拜托你了。”

“嗯？”溫謹擡頭，這兩人不問他的意願嗎？他指了指自己同桌，“班長呢？”

“班長三千米。”

“行。”

秦策轉着筆，“嘉燃和老齊是五十米，宋睿和老安是一百米……”

溫謹沒吭聲，他剛才說話的功夫被對方打野收了人頭，正在等複活。

”我是一千五跨欄……”秦策點下來發現兩個跨欄還少了一個，當即想到冤種溫謹，“小謹……”

張嘉燃上廁所回來，坐在位置上打斷秦策施法，“聊什麽呢？”

“芹菜想讓你陪他跑一千五跨欄。”溫謹先發制人騙一個，還撺掇同桌和他一起。

“嗯對。”沈識檐敷衍道，從桌肚裏掏出手機，“同桌，加個微信。”

不提不知道一提才想起來他們還沒加上微信，溫謹念了自己的手機號。

秦策還忙着撺掇同桌：“來嘛，嘉燃。”

“那幫我報個吧，就當陪我兒子了。”

秦策：“诶，真是的總有兒子相當我爹。”

小學生芹菜和同桌拌嘴的功夫，沈識檐已經加上溫謹微信了。對方的名字是姓，頭像是一只白色薩摩耶。

男生這邊就這麽把運動會的事敲定了，出乎意料的女生那邊也很快敲定好了。秦策重新核對了一遍确認沒問題就交上去了。

溫謹玩了一把就沒玩了，點出微信同意了好友。

他正準備關手機，微信跳出一條消息。

哦：什麽時候彌補一下你昨天對我做的惡行？

什麽話非要在手機上說，溫謹看了一眼沈識檐，對方正在回消息。他沒多看，低頭回複。

溫：我昨天哪裏幹了出格的事？

哦：沒有嗎？你确定？

溫：确定及肯定。

哦：記得還挺清楚嘛，昨天找個鑰匙沒找到哭的那叫一個可愛。

哦：沒想到我同桌還是個夾子。

溫：……

他聽見身旁的人輕輕笑出聲，悄悄對他說：“再哭一個？”

溫謹：“……”

溫謹收起手機站起身，面無表情裝逼：“出去聊聊。”

沈識檐笑夠了，拉他坐下，“好好好，不哭就不哭 。”

……

等到晚上放學，溫謹背着書包沒回家，打車去了酒吧，這間酒吧是他上班的地方，酒吧老板還是他小姨，溫謹走進酒吧的時候，許多目光就看向他，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身上的校服，楊沁把他拉到一邊新奇道，“呦，今天穿校服來你是怕別人不知道我雇傭童工嗎？”

“難得不明顯嗎？”溫謹反問她。

“嘁，臭小子，”楊沁嫌棄道，“去給老娘唱歌去。”

溫謹從善如流，脫了校服外套，“好嘞。”正要走，楊沁又拉住他，“昨天怎麽沒來？”酒吧的駐唱有兩個，原本只有溫謹一個的但考慮到他是個學生，楊沁就又簽了一個和溫謹輪換着來。

“有事。”

楊沁看出他不想說，揮揮手讓他走了。

在臺下休息的時候他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微信跳出很多消息通知，是秦策拉他進的群，因為消息很少他忘了開消息免打擾，點進去看了一圈，正在讨論下周的運動會，這個群是沒老師的班級群，至于有老師的班級群，他還沒加。

之前他沒進群後來想起時拖了很久但後面逃課去醫院他就把這件事忘了，他給秦策發了條消息拉他進班級群。

又看了一會群消息确認開了消息免打擾他去和另一個駐唱輪換了。他的事結束了溫謹收拾好東西給楊沁說了一句就要走，楊沁拉住他，把一個青年推到他身邊，給他介紹：“賀煜，我朋友，網約車老板讓他送你回家。”

賀煜、溫謹：“……”

賀煜保持着紳士風度伸出一只手，“我也住湖濱公寓，一起。”

“你好。”溫謹和他握了握手，“麻煩你了。”

“叫我煜哥就好。”

說來挺巧賀煜是他對面的住戶，賀煜給他說之前自己一直在出差，很少回家。難怪之前他一直沒看見過這戶人家。

賀煜掏出鑰匙打開門，像個狡黠狐貍笑着，“早點睡小朋友。”

溫謹：“……”

……

熬夜太晚，溫謹第二天到學校趴了一早上，沈識檐可能逗他上瘾了，他睡覺的時候沈識檐也在旁邊甚至想給溫謹紮個頭發，溫謹擡頭瞪了人半天，沈識檐哈哈笑着把從張嘉怡那借來的一次性膠圈還回去了。

下午才恢複了點精神，和沈識檐鬥嘴。他掏出手機看群消息發現秦策已經把他拉進群了。

班主任趙松為：@秦策，班級群不許拉其他班的人進群哦。

秦策：［汗顏］老師這是溫謹。

班主任趙松為：……

學委張嘉怡：……

數學課代表阮熙：……

倪萌萌：……

齊建：……

……

秦策：……

雖然秦策也不知道為什麽刷起了“……”為了表示合群還是刷一個好了。

聯系人多了幾個加他的，溫謹都點了同意。看完消息沈識檐又來逗他了。溫謹收起手機，繼續小學生拌嘴。

晚自習他又睡上了，周圍出奇的安靜。第三節晚自習溫謹快下課的時候睡醒了，問了秦策才知道沈識檐第二節晚自習開會去了，還沒回來。

放了晚自習溫謹收拾走人，走出校門的時候，沈識檐不知道從哪竄出來，拍了拍他的肩，“怎麽不等我啊？”

“我又不和你住一塊。”溫謹側身躲開他的手，伸手出來和他拍掌。

兩人走出校門，一輛溫謹昨天才見過的車停在不遠處，看見他們車喇叭響了一下，車的主人搖下車窗，賀煜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小溫，上車。老板讓我來接你。”

溫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老板是楊沁，賀煜看着他身旁的沈識檐，沒說話。

沈識檐走到車前掏出手機拍下車牌號，“好了上車吧，看樣子你們應該認識。”至于老板是誰，一會問一下就好了。

車裏的男人有些不滿，“喂，同學不要把我看成人販子好嘛。”

“哦，那你要是突然鬼迷心竅了怎麽辦。”

賀煜：“……”

“走了。”溫謹打開車門上車，“明天見。”

“明天見。”

車子發動駛離學校，賀煜才開口，“那不是沈家那個小兒子嗎？你們是同學？”

聽見賀煜提起，溫謹“嗯”了一聲，“同班同學。你認識？”

賀煜似乎翻了個白眼，“我家和他家是親戚。”溫謹正要說話，賀煜補充道，“有仇的那種。”

溫謹：“……”

賀煜看了眼溫謹的表情小朋友似乎被吓到了，又慢悠悠道，“不是見血的那種，只是他家搶了我家幾個單子而已。”

“麻煩了，今天。”溫謹道謝。

誰知對方慢悠悠道，“不麻煩，你以後上下學都是我來接。”

溫謹：“……”

“你是在追我小姨嗎？”所以才來接自己放學？溫謹試探着開口。

“哈？”對方似乎驚訝了一下，“我看起來很像直男？”

不是，當着一個外人的面出櫃真的合适嗎？溫謹默默閉嘴。

“你小姨讓我接你去酒吧而已，你一個學生，打車去酒吧又打車回家不方便。”賀煜安撫了一下小少年被震撼的內心。

“畢竟……我是網約車老板嘛。”

溫謹：“……”

車窗外景物變換着，手機響了，沈識檐給他發的消息。

哦：他老板你認識嗎？

溫：認識，我小姨。

哦：行，注意安全。

溫：嗯。你也是。

……

下班之後，賀煜像昨天一樣送他回家，溫謹洗漱好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睡不着，刷了一會朋友圈給宋志峰點了個贊，他向下翻了翻看到了沈識檐十點發的朋友圈，暖黃的燈光撒在房間裏，一只哈士奇咬着拖鞋不肯松口，眼神裏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溫謹點了個贊，突然就想養只寵物，但自己平時很忙養了也沒空喂食，就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煜日，六點門鈴沒完沒了響個不停，溫謹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起床開門，賀煜出現在門外，“不行啊，高中生你還要讀書呢，趕緊洗漱好我送你去學校。”

溫謹：“……我沒有約車。”

“你小姨約的。”

不好意思打人臉，溫謹讓人進了屋，賀煜一進屋，四處看了一下，然後坐在沙發上，點評道，“還挺整潔。”

他到教室的時候已經有七八個人了，秦策也在，看見他明顯愣了一下，“來這麽早補作業？”

溫謹敷衍着應聲，“補覺。”

教室裏的人：“……”校霸果然特立獨行。

……

轉眼間到了周五，因為快周末了正商量着要去哪玩，張嘉怡提了個建議，“白天去鬼屋，晚上去夜市？”

秦策：“晚上去鬼屋。”欠欠的語氣，張嘉怡瞪秦策，“不行。”

溫謹在補覺，衆人沒去吵醒他，已經習慣了溫謹白天補覺，見怪不怪，只對一旁置身事外的同桌道：“記得問小溫的建議。”

下午放學，溫謹在教室門口等沈識檐，班長事多又去辦公室了，沈識檐不知道抽了什麽瘋逮着溫謹讓他放學的時候在教室門口等自己一起出校門再分開。

他正發呆，沈識檐就過來了動作親昵的摸了摸他頭，“走了，發什麽呆。

溫謹拍掉這只不安分的手威脅道，“再摸手給你砍了。”

“行行行，不摸了不摸了。”沈識檐才想起上午張嘉怡叮囑自己的事，“他們明天要出去玩，問你有什麽意見？”去不去不用問，就算不去，秦策也會把他拖着去。

經過醉酒一事後，秦策牢牢記住了他家位置。以備不時之需而且還要來一把鑰匙。

“我都行，我晚上不陪你們了。”溫謹晚上還得打工養活自己。

賀煜照常在校門口接他，“小溫！這裏。”

“行，我給他們說，明天見。”沈識檐對賀煜印象不是很好，也不想和這人說話，自家車也停在不遠處，“走了，我媽來接我了。”

“嗯，明天見。”溫謹走向賀煜，“煜哥。”經過這幾天的接觸，溫謹喊“煜哥”已經像喝水一樣簡單。

沈識檐坐上自家車，小土豆趴在後座上，沈識檐揉了揉自家弟弟的臉頰，“出去玩還開心？”

小土豆一把抱住自家哥哥的手，可憐巴巴撇嘴，“不開心，哥哥都不在。”

副駕駛的他媽默默拆臺，“昨天誰說不想回家了。”

小土豆不滿撒嬌：“媽媽！”可惡都不能騙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