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舍不得
“阿禾,你在想什麽呢,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你這個根本不是病啊,看來你不是很了解這個東西,我研究過一段時間,你現在也就是很普通的心理問題,要不是怕你不放心,我們今天完全沒有必要去看醫生都,我就是怕你自己胡思亂想,聽到醫生說你可能會好些。”溫良解釋到。
“好吧,那我們走吧,我先把策劃案送回去。”蘇禾對溫良說,“嗯,我陪你一起去。”溫良不放心蘇禾現在一個人,所以美其名曰舍不得她,必須要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外交部的人看着兩個人一起走進辦公室,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其實兩個人已經算是公開很久了,但是這樣直接到部門裏秀恩愛但是第一次,有人眼尖的發現,蘇經理離開了一下午,回來穿的已經不是上午那套衣服了。頓時原本低氣壓的辦公室沸騰了起來。
隔着辦公室的玻璃,淩勁看到有說有笑的兩人一起走了進來,覺得心裏有些什麽東西在流逝,他拼命地想抓住卻怎麽也抓不住,最後他憤怒的一拳打在牆上,手背上滲出鮮血,他卻怎麽也感覺不到疼。
“早知道不讓你跟着我一起回部門了,你看沒看到剛剛那幫人的眼神,一定是在議論我們一下午都幹嘛去了。”上了車,蘇禾才沖着溫良發起了脾氣。
“還能幹嘛,一天之內換了兩套衣服,還有個這麽帥的男人在你旁邊,他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我們都幹了什麽呀!”溫良說着便湊到蘇禾嘴邊,想要一親芳澤。結果被蘇禾一只手便給扒拉到一邊兒去了。
“對噢!我還……我還換了衣服。”蘇禾覺得這次一定在部門內出盡了洋相,大家指不定在後背怎麽議論她,她明天都不想回公司了。
溫良無奈地看了看蘇禾,自己連嘴角都沒碰到就被踢開了,早知道就不說剛才那句話了,真是掃興,不過能夠刺激到淩勁,讓他知難而退也是好事,溫良其實剛剛就注意到了淩勁的反應,對于情敵,當然是要知己知彼了。
車子在公路上高速行駛,很快就到了醫院,挂了心理科的號,一切都是按照正規的程序走,蘇禾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鬼。
進入診室,蘇禾看到桌子上的銘牌,“郝醫生您好,我最近遇到一個問題,想尋求您的幫助,”對面這位被稱為郝醫生的人,名字叫做郝靜,穿着一身白大褂,帶着一個黑框眼鏡,是時下正流行的複古圓框的眼鏡框。因為是個女醫生,蘇禾看到她就覺得放松了許多。
“您好,請問有什麽我可以幫到您的嘛?”郝醫生人如其名的靜,面對蘇禾時也是如此,說話的聲音并不大,但是足夠清楚,有力量。
蘇禾看着眼前這個禁欲系的女人,透過外面套着薄薄的那層白大褂,裏面是藍黑色的圓領毛衣,有着荷葉邊的脖領兒,是今年流行的複古風格,蘇禾覺得心裏漸漸有些鎮定下來,盡管她還是覺得不安,但是較沒有看見醫生之前已經算是好很多了。
半晌,蘇禾開口,“我,可以相信你嗎?”,她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到答案。
“從現在開始,我是您的心理醫生,我會對整個咨詢過程進行嚴格保密,這是我的職業操守,你放心,但凡不涉及國家政治法律以及您自身的人身安全問題,我都會為您守口如瓶。”郝醫生一番話下來面不改色,說得蘇禾一顆懸着的心有些着地的感覺。
“郝醫生,我遭遇了一件非常難以啓齒的事情,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蘇禾說着說着雙手交纏在一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只有你真的想我敞開心扉,我才會知道你的問題出現在哪裏,才會想辦法解決啊。”郝醫生很耐心一點點兒地引導着她,絲毫沒有半點兒不耐煩的感覺。
蘇禾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在心裏給自己暗示了很久說,這個人可以信賴,于是才敞開心扉,和郝醫生說起了自己的情況,“醫生,我曾經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綁走,他企圖玷污我,但是後來我被救下來了,奇怪的是雖然我男朋友跟我說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我們在那個的時候我腦子裏總是出現我被玷污的畫面,特別真實,所以我倆進行到一半就沒辦法再繼續下去。。。”蘇禾一口氣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情況。
“蘇小姐,可能您這種情況是出現了創傷後應激障礙反應,就是指在遭遇重大刺激的情況下選擇對記憶的規避,又因為您十分在意這件事兒,所以産生了幻覺。”郝醫生說的與溫良說的幾乎無差,蘇禾稍稍松了一口氣,接着眉毛又擰在了一起,“郝醫生,會不會存在一種情況。”蘇禾想到這兒微微抿了抿嘴唇,她知道自己不該懷疑溫良,可是在這件事兒上她就是忍不住。“會不會是我男朋友為了安慰我,所以編出的謊話。。。我已經被。。。”
“蘇小姐,所以您現在實際上就是擔心自己有沒有被玷污是嗎?”郝醫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是的。”蘇禾見郝醫生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了 ,“我想找回我失去的記憶。”蘇禾看着醫生一臉篤定,不管真相是如何,她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力。
“好,自然你這麽迫切想要知道真相,那我就幫你找回來,蘇小姐,從現在開始你要全身心的放松,配合并且相信我好嗎?”郝醫生的話非常輕柔,話語仿佛像是一汪清泉澆灌在蘇禾幹涸的內心深處。
“好,從現在開始,我把自己交給你了。”蘇禾對眼前這位女醫生非常有好感,這也是溫良精心安排的目的,他怕蘇禾見到男醫生會引起她心底的排斥,從而不會配合,顯然這位女醫生達到了理想的效果。
“現在慢慢地躺在床上,放松,放松,深呼吸,吸氣,呼氣。。。現在想象着你來到了一片大草原,在你面前是一群可愛的牛羊,你非常非常喜歡他們,你忍不住走進他們,伸出手輕輕撫弄,對,他們再沖你笑着。”郝醫生的指導語讓蘇禾迅速的進入了情境,在大草原上遨游了一番。
後來蘇禾打開心裏的那扇門,看到她自己正在被捆綁在床上,她有點緊張,喊出聲音來,門口的溫良聽見了感覺心裏一揪,想要趕緊沖進去看看怎麽了。
“溫先生,您現在不能進去,蘇小姐正在裏面進行催眠治療,您現在進去就相當于前功盡棄了。”門口的醫生助理及時擋住了溫良。
溫良聽見蘇禾撕心裂肺的喊聲,無法裝作視而不見,但他保持自己心中最後一絲理智,告訴自己此時一定不能進去,為了阿禾能夠忘記這件事兒,他必須讓她在承受一遍這種痛苦,“那一切就拜托郝醫生了。”溫良唇色蒼白的說。
屋內的蘇禾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她原本看見自己馬上就要被侵犯了,可是這個時候門突然響了,緊接着就聽見“嘭嘭嘭”的槍聲,眼前肥頭大耳的男人重重地向身後栽去,一個男人破門而入,眼神焦急,她蹭蹭眼角的淚水,想努力的看清楚來人的模樣,與她心裏那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她滿足般的沉沉睡去。蘇禾就站在遠處像個透明人一樣看着這一幕,笑着流淚,原來真的是這樣,他沒有騙自己。
“現在我來數321,當我數到1的時候你就醒過來。”郝醫生适時地給了蘇禾暗示,蘇禾逐漸清醒過來。眼角的淚痕還沒來得及逝去,就趕緊坐了起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郝醫生,謝謝你解開了我的心結。”說着蘇禾就不顧一切地跑出了房間,小小的身軀撲在溫良身上,怎麽也不肯撒手,任淚水鼻涕肆意的流淌,蹭的溫良渾身都是。
“怎麽了阿禾,你怎麽了?”溫良看着哭着跑出來的蘇禾心頭一顫,難道催眠失敗了嗎,阿禾現在是不是知道真相了,他該怎麽辦,溫良開始慌張。
蘇禾一直搖着頭,像是撥浪鼓一樣,很久才反應過來周圍還有來來往往的人,不好意思的擡起了頭,“阿良,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蘇禾看着溫良的小臉上帶着一絲倔強,盡管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
“好了好了,在哭下去就成了花臉貓了。”溫良聽到蘇禾并沒有發現真相心裏踏實了許多,“我去問問醫生,看卡按還需不需要複診,你先乖乖坐在這裏等着我哦。”溫良的話語中滿是寵溺,蘇禾完全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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