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或者靠近
或者靠近
初戀總是令人興奮。
回到房間後,宋澤狂滾三圈床,随後望着天花板,一點點理清來路和思緒。
朋友路過,看着他臉上的神色,十分稀奇:“澤澤?你怎麽了?”
“……”宋澤眼底有笑意:“我進步了。”
夜晚他繼續複習麻将技巧,誓要做一個登峰造極的麻将人。或許是因為過于興奮的原因,身體不斷分泌激素,他的效率也飙升,第二天見面時,他驕傲地告訴江行起,說明自己又學會了新的麻将打法。
“你和我談戀愛還是和我媽談啊?”江行起牽住他的手,很自然的動作:“今天不打麻将,我們出去玩。”
當然是和他談。宋澤反扣住對方的手指:“去哪裏?”
“一個小鎮,現在去機場大概三個小時到。”江行起問:“你滑雪怎麽樣?”
“不會。”他不是沒有嘗試過這些運動,但平衡感實在不太好,別說滑雪,就連普通的滑板都踩不上去,當初學自行車也用了很久。
“那我們觀光,那邊夜景不錯。”
“我想去滑。”宋澤有勢在必得的自信,側頭看他:“你教我,我能學會。”
然而事實證明,電競少男還是玩不來這些運動,穿上雪板并适應過後,在滑雪場劃分出的新手區域,宋澤緊張地跟着他的指令進行。
“重心往左壓……好,起身往右。再來。很棒。”
誇獎完畢時,江行起接住宋澤的手扶穩他。頭盔下的宋澤悄然舒了一口氣,幸好他沒有在江行起面前摔得四仰八叉、無比狼狽,且每次都被江行起扶住了。目光随江行起所望的方向看去,身後的雪山在耀日的照射下白得純淨,很有名,但是看起來真的只是好大一個崎岖三角形。将目光拉近一些,環山被鋪設出的滑雪道上,一個個人影快速閃過,身形放松,全然是享受的姿态,如同一只只飛鳥,這應該才算融為一體。
至于再往下看……不能再往下看了,他怕自己腿控制不住會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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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麽時候可以單板滑雪?”宋澤問。
“雙板比較好保持平衡,也容易上手。”江行起說:“要不要休息會兒?”
“不用。”宋澤完全不累:“倒是你,要不要去玩。”
江行起搖頭:“我繼續教你。一會兒可以滑個緩坡試試。”
他很耐心,指導和誇獎都恰到好處,面對的又是個聰明的學生,不過天生沒有平衡感還是有點吃虧,宋澤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力來,才能應對這一切。
不過江行起似乎看到熟人向他招手走來,便對宋澤道:“我去打個招呼。”
宋澤留在原地,看着江行起和那幾個人交談,似乎都是華人面孔,興致還不錯,談話似乎也沒辦法很快結束。他轉過頭來,繼續練習,幾分鐘後江行起再回來找他,宋澤停下動作,看向他:“我已經學會了,你看看。”
江行起颔首:“好”。于是宋澤就他們先前定的小目标,滑了一個緩坡,期間注意力高度集中,也不敢去看更遠的風景。
“很好。”江行起給他鼓掌,這是一個不吝啬誇獎的人。
宋澤心情稍稍好了些:“我會有更多進步,更快。你再走開,可能就會錯過。”
江行起笑着點頭,接下他的心思和話:“好。那下次再遇到他們,我就帶你一起過去,當面介紹下我男朋友。”
“男朋友?”宋澤被反将一軍,不由捏緊滑雪杖。
“嗯?”他又問:“不然朋友?”
“就是男朋友。”宋澤別過頭去,大有一種‘你看着吧’的潛臺詞在:“下次我會滑得更好。”
晚上回到鎮上,晚餐之前,江行起提出檢查一下他的腿。
宋澤倒沒不好意思,露出左邊小腿撞出的瘀青,這是江行起不在的時候他摔傷的。于是對方拿冰來給他敷宋澤一邊沉浸,回想着他們确定關系後的一切。這個人耐心、溫柔、細致。所以忍不住發問:“你對他們都這麽好嗎?”
“那得看你怎麽定義好。”
腿上有點冰,宋澤下意識要回縮,被按住了。他疑惑地垂眼看着江行起,江行起繼續說:“因為是我給你擦藥,你就會覺得這算好?但如果換一個人,或許是理所應當的照顧。”
是……他和他們都不一樣,他們面對着他們的澤澤,江行起面對着宋澤。
宋澤沉默後又問:“那他們呢,你怎麽認為?”
“我沒給別人冰敷過啊。”他真誠又狡猾地答。
夜間他們住在鎮上的酒店中,宋澤坐在木制的飄窗上,趴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夜景。或許是不允許汽車通行的緣故,這裏太安靜了,而惬意而寧靜的環境又顯得寂寥。
忽然,玻璃上映出另一個人的面容,江行起站在他身後,問:“不睡?”
宋澤側臉貼在玻璃上,以此降低耳朵和臉頰的溫度,說:“像夢一樣。”
“那你的夢也太膽小,做夢應該夢點膽大的。”聽出他的意有所指,江行起在他身邊坐下。
這一動作方便了宋澤,他湊近很快吻在對方唇上,接着又飛速埋進江行起懷裏,江行起接納住他,将他摟得近了些,才聽見宋澤不服氣答:“我很會夢的。”夢裏,他也是這麽親吻Venus。
他的臉蹭在他肩鎖處,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滾燙。
順了順他的背,江行起松開手,自己起身站着,把宋澤抱到飄窗上放正,飄窗設計比較高,這時他需要微微仰着頭才能正視宋澤。
還是頭一次被江行起仰視。這樣的視角也讓宋澤很意外,他還來不及說什麽,江行起忽然靠近很多,仰頭開始吻他。
一開始很輕柔,就像他們現在背後的燈光,無聲地靠近籠罩。然後逐漸帶入了情感色彩,再愈發濃烈,一切都被迫打開,他的後頸被一只手按住,好像不輕不重,但實際讓人沒有餘地可退。
宋澤不想讓自己暈暈乎乎,他擡起無措地垂在身邊的手,掐着大腿讓自己清醒地去感受,這一舉動卻被人注意到,江行起把他掐大腿的手拿開,輕輕咬動,好像在提醒他專心一些。宋澤一個激靈,終于慢慢回應。
漫長又短暫的一吻結束。漫長在纏|綿、逐漸缺氧,短暫在即便如此依舊意猶未盡,對視之間,他覺得他們似乎可以馬上開始新的接吻。
但不是接吻,是擁抱。他被全然抱住,終于也後知後覺擡起手回抱住對方。江行起問他:“什麽感受?”
宋澤答:“比夢還真。”
他輕笑一聲,貼得太緊什麽都能感受到,喉結的振動讓宋澤禁不住發麻了下,帶着調笑意味的話:“好,你夢裏真的有這些?”
宋澤閉上眼睛,“以前想象不到,以後知道該怎麽去夢了。”
他說,沒有必要夢,這些天天都能發生在現實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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