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枕膝
枕膝
小組賽開始後,縱然他完全不想緊張,神經卻也不得不高度緊繃。
這種情況下,他減少了和江行起之間的聯絡,想來江行起最近也很忙,沒什麽時間搭理他,所以兩人完全不見面,只在夜晚互相發消息道晚安。
進入四分之一決賽的那天,宋澤的神經終于有所放松。
教練笑着拍完起哄的隊友們,允許做短暫的休息明天歸隊時,他終于還是拿出手機,還未打字,便先收到對方的消息。
江行起:恭喜。
說不開心是假的,他只允許自己笑一下。
但這只是對自己的獎勵,所以再見到對方的時候,他湊上去便在江行起臉上吧唧了一口。
“我以為你還在生氣。”江行起說。
生氣?他早就不氣了。為了表明自己早就不再生氣的心情,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又靠到江行起另一邊臉上親了一下。
他聽到被自己親來親去的人很輕的笑聲,每次聽到他這樣的笑聲,宋澤就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勾住了,其中表現的歡愉雖然不多,但是很真,比任何好看卻無聲的微笑都還真。
所以他忍不住,違規地邀請對方來繼續親吻。
但對于宋澤來說,這次确實有點危險,他們就在這裏擁吻,随時有可能被熟人看到。
好像顧及到他的顧慮,江行起摸了摸他發燙的耳朵,然後捧着他的臉拉開了距離。
宋澤仰頭看着他,他雖然做出了暫停的動作,很理智,但手上并沒有用半分力氣,分明還微微張唇,似乎在等待着自己再主動,在說“你可以繼續”,這無疑是鼓勵也是邀約……所以往側面看了一眼,宋澤又吻了上去。
這次他如願以償,整個人都被摟抱住,被入神的親吻帶得不住後傾,又被一只手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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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腦發暈,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被帶到車上、帶回家中,只是踏入家門後便迫不及待地繼續那個吻。
江行起将他抱起放在桌上,自己則傾身繼續這一切。
宋澤聽得見。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一點點被放大,聽到被攪動的、黏糊不清的水聲,他去胡攪蠻纏,甚至又聽到對方愉悅的輕笑聲。
就是這輕輕一聲,表達情緒的,很輕的聲音,卻叫他神魂颠倒,全身包括心髒都沒由來地軟下去,他不自覺去靠近,本能地越勾越緊,越吻越深。
縱然已經被放到主動位置,最終他卻還是被吻倒,喘着氣全然倒在桌上,盯着江行起的兩只眼睛,但什麽也看不出來……他只覺得自己要醉了,醉得很厲害,但分明沒有酒精。
宋澤借着腿上的力氣坐起,攀在對方身上,江行起順勢将他抱起,幾乎完全懸空,太過親密的姿态。
這次沒接吻,他們又莫名其妙對視了一會兒,宋澤忽然推他肩膀,示意自己要下來,于是江行起将他放下,宋澤沒有站起,位置頓時降低很多。
說跪這個字眼實在不太精确,但他确實跪着。
對方有些驚訝,很快來捏他的臉:“澤澤,起來。”
宋澤只是仰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照他的話做,他手忙腳亂地去執行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惜他實在毫無經驗,很快便有些張不開嘴繼續。
“好了,別鬧了。”江行起要拉他起來,卻反而被宋澤勾住手做練習,他的動作依舊很是完全不熟稔的初次嘗試,完全不到要點,甚至他看起來很沉靜。
他不像是在做現在做的事,更像是在專注研究什麽奧妙的東西,有冷銳的鋒芒。
不過他确實是個很聰明的人,不到一分鐘,他便抓住江行起的手放在自己後腦勺上。
江行起上下撫着他的頭發,低眸看着他。他沒有技巧,不靈活,但宋澤只要仰頭看他一眼,他都覺得自己的呼吸更沉重一分。
宋澤給了他掌控的權利,他卻從未将手按下去,将所擁有的一切加大。
他只是垂頭看着宋澤,對方的眼裏有愛意,哪怕只有丁點,但江行起覺得自己也深深陷進去。
是對Venus的仰慕和追求才跪下,還是因為單純對愛人的眷戀才跪下?
所以他也沒讓他持續這個動作太久。江行起将宋澤拉起來,帶他去卧室中,吻得他動情。
他不管自己的需求,只忽然把宋澤抱起,讓他整個人枕在自己腿上,半跪在地。
這個姿勢很親昵,但很不對勁。
宋澤想起前車之鑒,全身猛烈地着掙動,抵抗這樣的不适,身體卻柔情蜜意地想繼續挨着江行起,就這樣柔順地感受着他的氣息繼續趴伏在他腿上。
江行起摸摸他的後頸,好像要平息他的不安,也分散他的注意,宋澤果然很快平靜,忘卻現在的姿态,又仰頭專注地看着他,等着他來親吻自己。
可是沒有,沒有漫長纏綿的吻,也沒有溫柔,痛感随響聲襲來,宋澤下意識一縮,又要掙紮,手被一起抓住,他完全不費力地打他。
宋澤被壓制住,雙腳蹭掃着地板,想要起身,又被江行起單手強硬地按住。
他還在打他。
比上次還重,如果上次是為他想嘗試吸煙感到不滿,那這次是為什麽?
他有點怕這種感覺,平息一瞬後,再度嘗試起身。
但僅憑那兩只手,他好像就已經被釘死在地上動彈不得,如果非要拿什麽打比方才貼切,他好像一條魚。
身體被壓制,雙腿被按着掙動,還在挨打,不能有什麽動作。拱成一個弧形,又随着一次重過一次的擊打不由自主左右躲閃。
江行起的手打人很痛。更何況宋澤只被他打過,從前從未遭到過這樣的待遇。最初宋澤還能有所反應,很快就只能順着他的動作乖乖跪地,伏在他身上疼得流淚,還不肯發出聲音。
懲戒在某一刻忽然暫停,臉被迫擡起來,他看到江行起的臉,不知道自己嘴唇都已要破。
江行起盯了他幾秒,期間沒有別的動作,而後更大力地打他。
他一改平常溫柔有禮的姿态,只問:“誰在打你?”
宋澤一聲不吭,不回答他。
他才不會配合江行起想聽求饒的戲碼。想要他就此認輸?江行起休想。
其實已經被打到發紅發腫,布滿痕跡,殘忍得讓人不敢多看。大概也因為他的冷漠回應,剩下的報複來得像驟雨,幾乎有點洩憤的意味。
疼。真的疼。
宋澤還是一聲不吭,倔強得幾乎無情。最後他意識都快失去,卻被抓住抱起。
江行起吻上他的脖頸。
前面都是生理淚水,宋澤并不難過,可是重新投入江行起懷裏的那瞬間,他是真的想流淚。
“是江行起。”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抵着宋澤的脖頸咬了一口,宋澤卻因為情緒,慌亂地四處摸尋,最終真的抓到了他的手。
“是誰打你?”可是偏偏這時他又問。
“……”
宋澤只好重複:“是江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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