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庸俗
庸俗
經他一問好，被叫做“阿芷”的女生的目光才落到宋澤身上，其實鄧攸寧對于他們的認識也有點驚訝，但她反應很快，當即便落落大方地回應：“好久不見，這幾年都好吧？”
随着江行起的颔首，她才介紹：“阿芷，這是我朋友，他叫宋澤。澤澤，這是我妹妹，鄧芷。”
“你好。”鄧芷笑着跟他伸手，宋澤禮貌回應過去，便不再說話。
鄧芷的注意力也分了一些在姐姐身上，一手挽着江行起，一手挽住她的姐姐：“姐，怎麽想起來逛街了？我還以為你很忙呢。”
“再忙總要有娛樂的。”鄧攸寧點她鼻子：“倒是你，怎麽又這麽霸道，一雙鞋而已。”
“我不管，新品只能我先穿，別人怎麽能和我穿一樣。”鄧芷被姐姐批鬥後，轉臉就求援：“行起哥哥，你說是吧？”
江行起對于争論未置一詞，只說：“你穿的好看。”
聞言，也不去細想，鄧芷側臉對姐姐露出一個大大的得逞笑容。
鄧攸寧拿她沒辦法，只讓櫃員拿一雙舒适的鞋出來準備換上。
“不過既然你們認識。”對于江行起，她顯然已不是前夜那種不願接觸的态度，看向宋澤征詢他的意見：“午餐要不要一起？”
無可避免的，宋澤再度看向江行起，江行起卻在看他的手。之後先表态了：“我稍後有事要忙，後天伯母生日我們再見。”
“也好，到時候再見。”鄧攸寧已經換好鞋：“阿芷呢，回家還是和我們一起逛？”
“一起逛。”鄧芷不太高興地看着江行起：“可是我們才見了那麽一會兒。”
“攸寧不是在這裏嗎？”江行起好笑，“好了，下次再見。”
他似乎并不在意鄧芷的情緒，沒過多久後就離開。等他一走，三人随意在商場逛了逛，選了一家餐廳入座後，鄧芷似乎越想越氣，再完全壓不住怒氣，突然就開口：“肯定是那個齊繁繁！她知道行起哥哥跟我逛街，就搗亂想辦法把他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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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澤：……
齊繁繁又是誰？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天知道他才和這個人分手不到十天啊。
“不要生氣，阿芷。”鄧攸寧安慰她說：“你真是挺能胡思亂想，但江行起才沒那麽無聊。”
這話确實有用，聞言鄧芷的面色有所緩和，但很快鄧攸寧又提醒她，且一針見血：“人家之前相親都沒輪到你，今年就會輪到你？你就當他是個哥哥好了。”
鄧芷才不服氣，“他去年相親那個今年都結婚了，還是北方人，有什麽好的。”
“人家老爸老媽肩膀上有四顆星兩條杠，爺爺肩上三顆星兩片葉子，你有這樣的老爸老媽和爺爺嗎？”鄧攸寧嘆氣，已經不想再說，結束了該話題：“點菜。”
鄧芷雖心有不甘，還要開口的模樣，可也明顯怵姐姐，沒有再說，宋澤則是全程旁觀，一言不發。
一頓午餐，三個人各懷心事。
下午送宋澤回家，鄧攸寧向他道歉：“讓你見笑了。”
宋澤搖頭，說出事實：“她很喜歡他。”
“從小就喜歡，追着人家轉。”鄧攸寧放松下來，随口一提：“他出國的時候，我妹妹在家裏哭了一個星期，恨不能追去尼斯坦。”
“但是他不喜歡她。”
“性格如此吧。”談論別人的話，鄧攸寧出于禮貌，會比較委婉：“我妹妹比較天真單純，不适合他，他很聰明，有自己的規劃，會好好斟酌的。”
……斟酌？規劃？
他顯然不是江行起斟酌的後果，也不是江行起原定的規劃。那他是什麽？一次偶然而起的興趣，還是偏離航道的錯亂程序？
鄧攸寧說到這裏，打斷他的思緒，側臉看宋澤：“不過你們是因為電競認識的吧？他以前似乎也玩過一段時間。”
“不是。”宋澤直接答。
這才讓人意外，因為鄧攸寧的直覺是，江行起和宋澤關系匪淺，否則為什麽江昊嘉要趕着湊上前？可是今天兩人的表現，又實在不像是熱絡的樣子。
但既然不是如此，她也不想讓自己的好奇顯得太明顯，“戴了半天表，有沒有适應一些？”
“嗯。”簽過保密協議，雖然沒有細看裏面的內容，但關于江行起的一切，他不會主動提及，宋澤說：“沒有那麽奇怪了。”
到家樓下後，鄧攸寧說：“等一下。”
宋澤疑惑地看着她。
“給你的禮物。”鄧攸寧看着他的神色，實在有被莫名其妙地可愛到：“打開手機看看。”
宋澤打開後，立刻接收到了一個程序。
“我自己抽空寫的。”雖然語氣謙虛，但鄧攸寧看起來還是比較滿意：“為你寫的小游戲，雖然有點強求，但還是希望你喜歡。”
宋澤睫毛微動，而後擡眼：“謝謝。”
鄧攸寧似乎也有些意動，靠近了些，仿佛要吻宋澤。
但宋澤側過臉，最終她的唇落在了宋澤臉側，只當作是小男生不好意思，鄧攸寧輕笑了下：“晚安，澤澤。”
回家洗漱後，宋澤卻沒有睡覺，他點入試玩那個程序，主人公是一名黑發黑眸、打扮簡單的探險家，游戲內容也不複雜，是類似于他喜歡的flappy bird的玩法，更考驗操作，只不過降低了整體難度，改為關卡制度，同時增加了很多巧思，玩起來更有趣味性。
他一路過到九十九關，最終看着探險家走入了一個廟中。
【探險家】維納斯，是你。
【維納斯】很高興見到你，我一直在等你。
【探險家】等我？
【維納斯】是啊，請你觸摸你左邊的胸膛，你會感受到我。
【維納斯親吻了探險家。】
【維納斯消失了。】
……
半晌後，鄧攸寧收到一條消息。
澤澤：為什麽是維納斯？
鄧攸寧：林老師說你夢裏都在念維納斯，所以想用這個代號，其實我讀古希臘神話的時候，也會偏愛美麗女神，而且探險家和女神，很童話故事。
宋澤默然一刻，又發送消息：為什麽探險家沒有和維納斯在一起？
鄧攸寧：因為會庸俗啊。
不，是因為游戲裏的維納斯不喜歡探險家，她只是探險家心裏的Venus，不是嗎？
……
而探險家呢？
他是喜歡一路冒險來的艱難過程，還是喜歡心裏等待着他的維納斯？
宋澤：謝謝你，我很喜歡這個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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