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第24章

當抓到她并确認身份時,派來的異能者伏擊隊內爆發了一陣小小的恐慌,雖然常以代號行動,但他們都聽過她的故事,生怕一不小心,就在無形之中被“你的名字”處決了。

俘虜的五人都被打了還在測試研發的抑制劑,在接連七天的刑訊後,人們才終于放了心——他們不會成為“你的名字”的攻擊對象。

七天後,俘虜的五人中,只有石頭一個人還活着。

她其實看上去很瘦弱,連割裂下來的骨頭都比其他人要小些,是第一個痛第一個叫第一個咒罵的,開口得太快以至于人們對她石頭的身份起了一點點的懷疑。

可她偏偏是活到最後的。

能問出來的都是雞毛蒜皮小事,而重要的事情,從她嘴裏問不出一個字。

最終,溫明出手了。

在身體和精神都被折磨的幾乎潰爛的石頭旁邊,他催動了異能心靈捕手——以往他從未如此頻繁,僅僅只隔了一個月就再次發動異能。

他具體做了什麽,沒有人能知道。

這個狡猾的異能者防範着所有人,即使是研究所中的一員,他也不會暴露異能的細節。

但他顯然很成功。

只在表明成功的時候,在顯示屏上傳遞出影像,讓他們記錄。

他獲得了石頭的信任,知道了蝸牛的致命弱點,誘導确認了石頭擊殺蝸牛的能力,拿到了花園的位置,甚至,還在試圖進一步攻破石頭的精神,将她馴服成奴隸。

這樣一個強大的,具有殺死蝸牛能力的奴隸,遠遠超過之前他所擁有的任何一個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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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利用她奪取花園,但是單純地利用她牽制殺死蝸牛節省攻擊花園的人力和生命,都是巨大的價值。

所以,記錄員即使不爽捕手,即使天生帶點擡杠屬性,對于監測員“馴化石頭為奴隸,捕手的價值至少能翻三倍”的話,還是沒有反駁。

不僅僅是身份和能力,光是異能“你的名字”在所有異能者心中烙下的顫抖印記,就足夠讓價值翻倍了。

記錄員擡起頭。

視線所向之處,在屏幕正前方坐着一個人,他穿着白色的研究服,最上面的扣子沒扣,随意地敞開着,戴着一副銀絲邊眼鏡,俊秀溫郎,眉眼安靜地隐在黑暗中,正是溫明。

他眼睛睜着,呈現魚眼一般的透明薄膜模樣,手扶在顯示屏上,整個人時間停滞了一般,沒有一點動靜。

只有在對付重要和難纏的敵人時,溫明才會将全部意識沉入。

這種時候,他就需要旁人的保護,這也是溫明加入研究所尋求合作的原因。

在這之前,記錄員只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次。

而且,以往溫明攻破敵人時也不會花這麽長的時間。

當然,石頭也值得這樣慎重的對待。

他看向旁邊那死寂的,滿是傷痕的女人,燈光在她臉上的陰影明明滅滅,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石頭時,她的眼神。

當時,溫明當着她的面,挖走了那個具有鐳射異能的同伴的眼睛。

清秀的女孩滿臉血污,嘴裏無意識“啊啊”呢喃,可石頭的眼神卻很冷靜,有人在背後評價她是冷血的怪物,可記錄員當時對上時,只覺得是面對深沉的大海。

任憑表面如何平靜,內裏滔天巨浪,波濤洶湧,随時具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一瞬間的恐懼,叫他指尖的蠶絲都瑟縮避讓。

他不是輕易會懼怕的性子,但那是來自于本能的震顫。

一切真的這麽順利嗎石頭真的就這樣被馴服成奴隸了嗎他們完全看不到意識空間的情況,如果她将捕手反殺了呢

沒來由的恐懼突然攫取了記錄員的心。

指尖捆縛的筆落下,在記錄本上留下一個醜陋的墨點。

“不可能。”監測員平靜回應,他深藍的眸子猶如湖泊,有穩定人心的力量: “你不需要擔心,我們研究過捕手的異能,他創造了意識空間,是絕對的掌控者,不會有人突破他的掌控的。”

聽到監測員的回答,記錄員這才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恐懼讓他将內心的驚疑直接問了出來。

他勾起筆,微微昂起下巴,故意露出毫不在意的笑容: “我可沒什麽擔心的。”

監測員看破不說破,繼續解釋道: “捕手意識全沉入的情況,我見過幾次。他惜命,一直留有後手,即使一時被敵人占據主動權,他也能輕易反殺。”

記錄員: “怎麽反殺”

監測員: “在意識空間中,如果敵人殺了他,他會即刻脫離意識空間,同時空間會連帶着敵人的意識一同摧毀。如果敵人不殺他,只要他想,他只需要拖延三分鐘,也會自動脫離意識空間,同樣的,空間也會連帶着敵人的意識一同摧毀。”

“所以,對敵人動用心靈捕手的能力時,他根本就不會輸,即使被發現了意識空間的虛假,即使将他制住,死的也不會是他。”

“這能力真是可怕。”記錄員回神,瞅了監測員一眼,嘟囔道: “你倒是知道挺多的,不會也有什麽特殊身份吧。”

監測員沒有回答,修長手指伸出,拿過記錄本,撕掉沾染污漬的那一頁,将紙頁和本子重新推回到記錄員的眼前: “剛剛那頁沾了墨跡,重寫一頁吧。”

研究所中,懂的閉嘴的人才能活得長。

記錄員沒敢再問,拿起筆正要寫,卻發現筆尖氤氲,剛剛那一下,竟是給摔壞了。

“喂,新來的那位,嗯,葉青是嗎,幫我再拿一只筆吧。”他叫住不遠處身穿白衣的少女,在對方轉過來時确認了她的名字,在看到她樣貌時态度明顯好了不少,無奈攤手表示: “我得在這看着,不能随便離開。”

“你幫我拿筆,工作結束後我請你看我獨家珍藏的電影。”

“我這裏有一支,先給你用,我再去拿一支。”新人少女低聲應着,将筆遞了過來,轉身走了出去。

她身處白色的空間,淨潔仿若天堂。

一路向前。

走過藍色橫紋囚服,血跡斑駁浸染,十指剝離無皮,被鎖鏈捆縛在導電束縛床上的幹瘦女人。

走過兩側鐵網封門,染着血色和腐臭的牢房,一扇扇如同死寂的墳墓。

第一扇牢房中。

少女倒折于刑椅,眼窩一片黑紅血污,渾身赤。裸血紅,鮮嫩的肉袒露,口器尖細的蟲子爬滿全身,吸食得晶瑩剔透,如同一個個紅色的膿包。

她的人皮,随意而羞辱地扔在她的臉上,白色幹透的洇濕中,踩着淩亂的血色腳印。

紙張碎片散落在旁,屬于百合花的淺弱漂亮的白被血污浸染,蹉跎成泥。

她應該有一張的清秀的臉,但如今已因為剝皮而什麽都看不清,臉龐最後所朝向的方向,是束縛床所在的位置。

仿佛,兩個人曾當着面被折磨,仿佛,所有未說出口的寄語都在這最後的一望中。

第二扇牢房中。

女人渾身赤。裸,一雙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眼角崩裂,眼白全是血絲,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擁有一張甜美的臉,長相與意識空間中的警察樂樂一模一樣。

手指扭曲如雞爪,掌心一截血紅,隐有一點紫意,那是被她硬生生地扯出的喉嚨。

這是被捕手抛棄的奴隸。

第三扇牢房中。

殘臂斷痕垃圾一樣堆着,這是被處理後死屍們的殘留。

隐約可見,一截斷裂的魚尾,一茬混着玻璃碎裂的骨骼,幾根崩裂指甲的斷指,扭曲變形的腳掌,浸染着黑血如腐爛海帶般的頭發。

第四扇牢房……

第五扇……

……

白淨的空間中,少女緩緩前行。

她的身後,記錄員沙沙寫着字,他盯着時間,邊寫邊确認着: “你剛剛說的,是不是意味着,最多只要等三分鐘,捕手就會恢複意識回來了”

“而石頭的結局,只有成為奴隸或者意識毀滅死亡”

“準确的說,還有一分三十秒。”監測員的聲音平靜無波,仿若世間最精準無情的機器。

*

“百合花好好看哦!”清秀少女在角落,暗搓搓地扣着書頁。

“從今天起,我可以當你的人魚。”沒有鱗片的人魚拉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小丫頭,要不要跟我走我帶你去花園,在那裏,你是家人,大家會保護你的。”面容兇狠的大漢局促撓頭。

“我叫樂樂,快樂的樂,開心的樂,幸福的樂,姐姐,帶我走吧。”薄裙少女光腳站在雪中,拉着她的衣袖。

“佛說,淨心守志,可會至道。你問我會不會投你留下來相逢即是緣,你我緣分可未盡呢。”冷顏漂亮的女人雙手合十,側顏冰冷又溫暖。

“艹!你原來這麽能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說個髒話怎麽了,你要不要試試很爽的。靠,真被你這張臉騙了,你罵起來比我都髒啊哈哈哈!”被踹倒的少年一臉崇拜。

“蝸牛讓你過去一趟。”堅持用側邊長發擋着地中海的男人,公事公辦地轉述。

“你來這麽多天了,怎麽老待在屋裏今天是電影日,出來跟我一起看電影吧。嗯電影是什麽我也說不清,你來看看就知道了,可好看了!”男孩推開她的門,興奮地呼喚。

“給你的異能取個名字,你會成為很偉大的戰士的。”穩重的男人手背上卻紋了個可愛的企鵝,他按着她的肩膀,寄予厚望。

“呸!我什麽都不會說的。”清秀少女沒了眼睛卻難得倔強。

“快跑……快跑!有埋伏!”人魚被刀釘在地上,向她示警。

“小丫頭,不要看,活下去。”偉岸如父的男人,轉過了她的臉。

“……對不起……”甜美。少。女婚紗潔白,呢喃着重複。

“緣聚則散,緣落則滅,別傷心,只是我和花園的緣分盡了而已。”電鋸割開了她漂亮的臉,脖間的小玉佛掉在地上。

“艹,你這張臉,一看就讓人想罵娘,你他。媽的表情真精彩啊哈哈哈!”他沖着白衣男人吐了口吐沫。

“花園會為我複仇。這是你們能從我這裏聽到的唯一一句話。”堅持維護的長發染血,男人眼眸堅毅。

“我藏了……碟片在……送你……你活着回……送你……”被倒吊着的少年傾盡力氣,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酷刑加身,他一言不發。

熟悉的聲音們響在耳邊,化作一根根釘入心髒的竹刺,深藏體內,痛意翻湧。

白色的空間中,林弱面無表情,眼神平靜。

眼前,是與暫時休息區同樣的空間,同樣的束縛床,唯一不同的是牆壁上的白色不再流動,靜止凝固成漆一般。

溫明躺在束縛床上。

如同現實中的林弱一樣,被鎖鏈捆縛,無法掙脫,無法動彈。

錘柄從他的下巴貫穿,紅紅白白,似将他的靈魂和呼吸都釘住。

他仍舊清醒。

虛空中幻化出一把白色椅子,林弱坐在床邊,淡漠垂眸。

“華子說得沒錯,你這張臉,确實讓人一看就想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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