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大方的二姑

第14章 大方的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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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程大牛種了一畝地玉米的消息火速在村裏傳開。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畢竟，他才十九歲，又沒有什麽大規模種植的經驗。一下子就種了一畝地玉米，先不說能不能種出來，就算種出來了，以後估計也很難找到銷路。

在農村，誰家沒有玉米種？誰會買他的玉米？這是村裏人的看法。

大牛沒想這些，他就是想試一試自己的神力而已。另外就是，他喜歡吃甜玉米。而且，他的甜玉米肯定會比所有人的玉米都要早熟，到時候不怕沒人買。

收工回到家裏，才剛剛進入院子，就聞到一股令人垂涎生津的奇香。

大牛朝屋裏喊道：“爺爺，今晚煮的什麽菜？怎麽這麽香？”

爺爺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臉上全是笑容：“小白條。”

小白條？大牛疑惑，家裏怎麽會有小白條？

小白條是河裏一種常見的野生小魚，長得不大，最大也只有兩根手指粗。小白條雖然常見，但沒法人工飼養，因為小白條對水質要求嚴格，必須是24小時流通且極為清澈的山泉水才能存活。而且小白條離開水面不到十分鐘就會死亡。

因此，小白條在菜市場的價格一直居高不下。

在安明鎮上，一斤濕漉漉的小白條最少要賣三十元一斤。

大牛往廚房裏走去，看見鍋裏果真煮着魚湯，不解的問道：“咱們家怎麽會有小白條？爺爺，是你買的嗎？”

程奶奶從正廳笑盈盈的走來，說道：“咱們家哪裏買得起這麽昂貴的魚，這是村長剛剛送來的。上次你給他送了紅山藥，這次，他就給你送小白條來了。他今天下午去河裏電魚，聽說電了很多呢。”

難怪啊。大牛笑笑：“我還以為爺爺藏了私房錢呢。”

當小白條被端上桌子那一刻，大牛差點沒流下幸福的口水。

看着一條條小白條完整的泡在湯裏，心中想道，這魚兒要是活的就好了，那他可以借助自己的神力，讓這些魚兒不停的繁殖，然後拿去賣……

好像發現了什麽。他靈光一閃，眼睛立馬從魚湯收回，恍然大悟的想到：這湯裏的魚是死的，可河裏的魚是活的呀。為什麽不能去河裏撈魚回來？而且，老宅那裏要引水灌溉玉米地，正好可以在旁邊挖個池塘養點魚。

想到這，大牛再也坐不住了。可是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民國老式擺鐘，他又不得不壓抑住沖動。

晚上，他還去抓石蛙。打着手電筒往山裏走的時候，他還在為自己想要養魚的想法而感到興奮不已。

魚跟玉米不一樣，魚躲在水裏，村裏人看不到，所以可以暗箱操作，讓它們快速繁殖。

但這前提是，必須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池塘。如果讓魚兒在河裏繁殖，那不是幫別人做嫁衣裳麽。

而要擁有一個池塘，就必須要有水，有池塘。想要把水從河裏引到地裏，還得有水管。

大牛的想法是，先去抓一只石蛙，然後用神力快速繁殖，明天拿去賣了，就能有好多錢，這樣一來，就能解決水管的問題。

很快，大牛抓到了第一只石蛙。他把石蛙抓在手上，将自己的意識包裹着石蛙，雙目瞪得老大，生怕錯過石蛙繁殖的過程。

夜裏的山風吹得呼呼作響。大牛握着石蛙的手都酸了，可什麽也沒有發生。別說繁殖了，石蛙就連長大一丁點都沒有。

這是見鬼了還是神力又枯竭了？程大牛按着旁邊一棵葉子油綠得像玉片的小樹，輕輕注入神力，小樹立馬刷刷刷長高了半米。

這不是沒枯竭嘛，可為什麽用在這只石蛙上就不見效果？估計是這只石蛙有免疫力。

程大牛又去抓了一只石蛙試驗，結果還是一樣。

不甘心，實在不甘心。難道繁殖石蛙的美夢就這麽破碎了？他還想繁殖小白條呢。絕不能這麽輕言放棄。今天一定要找出個所以然來。

大牛抓了一只在旁邊草叢裏無辜唱着小曲的蟋蟀，毫不留情的注入意識，完全不怕待會兒蟋蟀會變成一只龐然怪物。他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裏的蟋蟀，結果是，小蟋蟀歡快的跳走了，啥事沒有。

唉，看來自己的神力只能對植物起作用，至于動物嘛，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其實仔細想想，也應該是這樣。不然的話，以後看誰不順眼，就悄悄往誰的身上注入神力，然後讓人加速老去，最後莫名其妙的老死了，那就太可怕了。

自己的力量不能用來繁殖動物，這讓大牛略感失望。不過他還是想挖個小池塘養點魚什麽的。即使不能大量繁殖拿去賣，但養着自己吃也不錯。

到了半夜十二點回家的時候，大牛已經抓了十五只石蛙。

有了前車之鑒，這回他學乖了，不會再把石蛙放院子裏，而是用一個水桶裝着，直接放到自己房間去。

早上吃過早飯，大牛就帶着石蛙趕往安明鎮，到達菜市場的時候才是早上八點。

不巧的是，偏偏又遇上二姑在菜市場裏買菜。

看見大牛拎着一袋濕漉漉的東西，程玲的直覺告訴她，袋子裏裝的肯定是好東西。

她故意走上前去打照面，笑盈盈露出兩排發黃的牙齒：“大牛，你這袋子裏裝的什麽東西呀？”

大牛一邊往旁邊何海華的店鋪走去，一邊回到：“沒什麽，野貨而已。”

程玲一聽是野貨，心底瞬間明了：“是麻拐吧，看着挺多的呢。”

大牛站在何海華的店鋪門口，回頭道：“還行吧，不算多。”

何海華聽到聲音，趕緊走出來，見程大牛手裏的東西，立馬笑嘻嘻的上前：“小夥子，是麻拐？”

大牛點點頭：“對，老板，秤一下，看看多少錢。”

程玲一聽，急道：“大牛啊，要不賣幾只給二姑吧，二姑都好久沒吃過麻拐了。”

何海華認識程玲，知道她這人摳門又霸道，就笑言：“老板娘，你以為這是青蛙啊，這是山裏的麻拐，我這裏收八十元一斤呢，你舍得買嗎？”

程玲一聽，知道何海華故意嘲諷自己，就說道：“這是我親外甥，他賣給你要八十一斤，賣給我，最多只收二十。”

大牛不說話。

何海華覺得好笑：“呵呵，二十塊錢，你還是拿着去買兩斤豬肉吧。”

程玲拉過大牛親昵的半摟着，沖何海華得意道：“這是我親外甥，他樂意賣，關你什麽事？”

何海華搖搖頭，看着程大牛：“小夥子，你确定要賣幾只給她？等一下我秤好了，可就不能反悔了，你趕緊決定。”

大牛雖然不喜歡二姑，可畢竟是親二姑，有着血緣關系，當着外人的面，不好讓她下不了臺。

他打開蛇皮袋，從裏面抓了兩只比較肥的石蛙，示意何海華給個塑料袋。

何海華無奈，只能抽出一個塑料袋幫他把兩只石蛙裝起來。

大牛遞給程玲，說道：“二姑，這兩只石蛙你拿回家去吧，就當是我孝敬你的。”

程玲一聽，樂不可支又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喲，這怎麽行？這是你辛辛苦苦抓回來的，我總不能白拿吧。要不這樣，你跟我到店裏去，拿幾包種子。就算咱兩交換的，你看行不？”

大牛點點頭，同意了。

何海華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想到，就你那點種子能值幾個錢？人家這兩只石蛙怎麽也得一斤，整整八十塊錢呢。呵，算盤打得可真精。

程玲拎着兩只石蛙，興高采烈的轉身回去，還特意叮囑大牛待會兒一定要到她店裏去拿點種子。

她聲音很大，附近幾家商鋪都能聽見，不知情的人聽到了，還以為她真那麽慷慨大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