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38 夠林文然笑一輩子
靳洛眼中寒光閃爍, 嘴角挑起嘲諷的笑。
這樣的反應出乎張凡的預料,他原本以為靳洛會像是別的男生那樣, 在盛怒之下牽連到林文然的, 可他看到的卻只有靳洛對他一個人的瞧不上。
對,瞧不上, 還有那種骨子裏的輕視。
靳洛捏着檸檬水緩步走了過來,半面陽光透過窗簾落在他的臉上,陰暗不明, 徒增了幾分殺氣。林文然的注意力還在題目上, 張凡心起寒意。
檸檬水放在林文然的桌角,林文然驚訝地擡起頭看着靳洛, 靳洛對她笑了笑,張凡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他人跟椅子一塊飛出去, 直接栽倒在地上了。
巨大的響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張凡被書本紙張壓了一臉,狼狽不堪。
靳洛冷冷地看着他,動也不動。
林文然頓了片刻, 立馬轉身去看張凡,靳洛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別動。”
雖然靳洛只是按了她的肩膀, 動作并不粗魯, 但林文然卻像是被泰山壓頂般定住了。
到最後也沒人敢扶張凡,張凡像是被翻了殼的螃蟹,費了大力氣才掙紮起來。他的臉猩紅一片, 扶了一下眼鏡,惱羞成怒地指着靳洛:“別以為別人都怕你,你就了不起了,老子才不怕你!”
靳洛冷嗤。
小學生打嘴架麽?夠幼稚。
靳洛看都不看他,直接坐到了林文然身邊。
林文然回過神來,心都要跳出來了。
張凡被靳洛的态度氣得一口血湧上心頭,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沖上前,學着靳洛的動作,猛足勁兒踢向靳洛的椅子腿,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腳不像是靳洛随意一腳,承載了張凡的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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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同學都屏住了呼吸,心咚咚地跳。他們很多人在這之前都聽說過靳洛的“威名”,可分到一個班後卻從未見過他像是傳說中的那樣脾氣炸天,動不動就暴力解決事情,人雖然冷漠不愛理人,但從沒跟誰紅過臉。也許是學習壓力太大,大多數人反而期待着這場男生間的戰争。
鑽心的疼痛自腳腕處傳來,張凡疼得後脊直冒涼汗,靳洛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淡定地翻了一頁書,紋絲不動。
就連身下的椅子也是,一點挪動的跡象都沒有。
滿心的怒火發洩不出,他的臉還丢到了姥姥家,靳洛的沉默更是增長了張凡長久以來壓抑在心中的怒火:“靳洛,你有什麽了不起?!你瞧不起誰?你以為你很了不起?你不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只知道打架的二逼嗎?!”
靳洛還沒什麽,林文然的火蹭地一下子竄了上來:“你憑什麽這麽說他?”
張凡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後背的涼汗還在冒,額頭也緊張地流下了冷汗。
靳洛拍了拍林文然的手,他起身,淡淡然的看着張凡。
張凡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靳洛看着他,烏眸墨玉,像是暴風雨前的黑夜。
張凡一直後退到貼着牆壁退無可退,他咬了咬唇,滿含殺氣地看着靳洛,準備破罐子破摔。
靳洛的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學委大人,別傷着自己。”
張凡:……
他覺得肩膀就好像被老虎鉗夾着一般要折了。
恐懼着不安着害怕着憤怒着,幾種滋味一齊壓了過來,張凡不敢再說什麽,狠狠地剜了靳洛一眼,猛地轉身走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又結束得太快。
想要看熱鬧的人沒看上熱鬧,全都咂麽咂麽嘴,怏怏的繼續看書,只有一直跟着靳洛的鳥蛋長舒了一口氣,他媽的,這孫子是不想活了。
靳洛坐着看了一會兒英語書,問林文然:“你那有全班的成績單嗎?”
林文然點頭,心有餘悸地看着靳洛。
靳洛嘆了口氣:“傻姑娘,那麽害怕幹什麽?”
林文然抿了抿唇:“你不生氣?”
靳洛回答得直接:“生氣。”
林文然心亂如麻,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靳洛一挑眉:“可我答應過你不打架。”
林文然嗝了一下,她被靳洛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心一亂,靳洛定定地看着她,眼裏華光湧動:“一年後,我們會暫時分離,到時候會有各種考驗,我不希望任何猜忌不信任傷害到我們的感情。”
前一句說得林文然心酸,後一句又暖了整顆心。
靳洛從桌下握住她的手,手指相扣:“我信你。”
這話說得林文然眼眶發熱,感動得幾乎落淚。
倆人的目光粘稠的膠着了一會兒,靳洛低頭看了看全班的成績表:“哦,他不就是物理成績過得去麽?”
林文然:“你看這個幹什麽?”
靳洛磨了磨牙:“敢惦記我的女人,我非給他點教訓。”
林文然:……
剛才是誰信表現得那麽成熟,又是誰信誓旦旦的說是信任……現在這又變成靳三歲了?
********
臨近期中考試,氣溫低沉了下來,早晚都要穿一件外套,大家的心情都跟天氣一樣,低沉而又緊張。
蘇笑笑背語文背得頭疼,她看了看身邊的宋橋,人家就跟一尊冰冷的石像似的,拿着書認認真真地看着,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不敢打擾宋橋,蘇笑笑開始撩身後的林文然:“哎,你家那位最近怎麽回事兒,打雞血了?”
林文然看着靳洛,抿着唇偷笑。
靳洛的身邊擺着五瓶凍得結結實實的礦泉水瓶,打遠一看,跟布陣練功似的。他幾乎沒有一刻的停息,稍一困頓,立馬把冰凍的水瓶貼在臉上。
大冷天這麽做也是拼了。
林文然當然知道他那點小心思,就是記仇想要教訓張凡一頓,但張凡的物理成績可不是靳洛說的過得去,每次考試距離滿分不超過十分。他不服輸,一時間,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學習上,也很少有時間再去逗林文然,倆人還真應了林媽那句:“好好學習,共同天天向上”。
林文然的成績考重點是肯定沒問題了,育才每年會有三個保送名額,保送名額不出意外有穩坐年級第一的宋橋一個,另外兩個則成了尖子生擠破腦袋想要争取的對象,林文然也抱着期待的心思,但卻不強求,只要努力,無論結果怎樣,都對得住自己,其實她想要保送還是有私心的,她想要多一些時間跟靳洛在一起。
靳洛這段時間,忙着學習,忙着打工,好在大白由林爽照顧,可以喘一口氣,但他不敢松氣,大白後續的治療費用還有大學的學費他都要靠這段時間賺出來,因此,壓力格外大。
喬西曾經好幾次發微信向林文然哭訴,靳洛整宿整宿的不睡覺,非要學古人什麽懸梁刺股,還跟皇帝似的要他這個書生陪讀,錐子盡紮他了,半個月下來簡直要被折磨死了。
林文然看着心疼極了,只能給喬西發幾個雞屁股的圖片,讓他舍己為人,多幫幫靳洛,氣得喬西差點拉黑她。
每天晚上,回家這段路,成了林文然最期望的。
從教室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林文然呼了一口氣,居然看見了白霧。
靳洛習慣性地抄起她的手,放在了兜裏:“明天戴圍脖,又降溫了。”
是命令的口氣,沒有絲毫商量的感覺。
林文然暗自吐了吐舌頭:“哦,知道了。”
當真是跟爸爸一樣操心絮叨。
靳洛扭頭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他伸出手,把她的衣領往上一兜,拉上了拉鎖。
……
瞬間變企鵝的林文然有點不服:“你怎麽穿那麽少?”
靳洛睥着她:“握着你手,我火氣大。”
林文然:……
今天的空氣不錯,冰涼的清爽,每呼吸一下,似乎都可以帶走一天複習下來的濁氣。
想起白天的事兒,林文然心有餘悸:“張凡那個人,一根筋,你別理他。”
靳洛懶洋洋的:“他品性不好,少接觸。”
品性不好?
林文然驚訝地看着靳洛,靳洛睥着她:“怎麽,不信我?”
林文然搖了搖頭,靳洛很少這樣評價一個人,她相信他看人的眼光,以後還是少接觸的好。
靳洛踢了一腳腳下的石頭,冷嗤:“還有,他眼瞎,什麽叫只會打架?嗯?”
這話看似是抱怨,實則是跟林文然那讨誇獎呢。
林文然心裏偷笑,表面上還是嚴肅對待:“可不是,我們靳洛同學除了體格好,還有如花一般的美貌。”
如花一般的美貌……
這要是放在別的男生身上,早就不好意思害臊了。
靳洛湊近林文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如花一般的美貌迷倒你了嗎?”
忒甜了……
再說下去蜜都流出來了。
林文然快走幾步,擡起手一指轉移話題:“你看,有流星!”
靳洛擡起頭的一瞬間只看見了一個流星的尾巴,像是一縷煙火,瞬間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林文然感慨:“我都好些年沒看到流星了。”
靳洛一本正經:“以後常跟我在一起走,總能看見。”
“真的?”林文然興奮地看着他,鼻頭凍得有點紅,像極了大白兔。
靳洛忍着撫摸的沖動,回着:“假的。”
“……你這人。”林文然氣得牙癢癢,靳洛聳了聳肩,瞪着眼:“看不到流星你可以看我的眼睛啊,不比流星還璀璨。”
林文然:………………
?????
靳洛看着林文然,這眼光斜挑暗視的樣子,就好像能說話似的。
林文然的臉驟然紅了。
靳洛的嘴角不可察覺地上揚:“還不趕緊許願。”
“嗯?”林文然擡頭的一瞬間,靳洛的手摟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呼吸瞬間被掠奪,甜甜的吻自唇齒間擴散開來。
嗯,十秒鐘的流星,十分鐘的吻。
連願望都變甜了呢。
********
頭懸梁錐刺股什麽的,靳洛這輩子都不再想嘗試。
一直到期中考試,坐在位置上,他都覺得輕飄飄的。
他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甚至發下來卷子,看到試題都有些重影。
靳洛知道自己的狀态很不好,但他不能輸。
答物理試卷的時候,他的面色一直不大好,額頭出虛汗。
劉洋在監考,她很快發現了異常,連忙過來問:“你沒事吧?”
靳洛搖了搖頭,他身邊的林文然緊張地看着他,靳洛沖她勉強笑了笑。
一整天的測試很快就過去了,一直挨到放學,靳洛立馬趴在了桌子上。
林文然連忙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沒事,就是有點困。”靳洛的臉蹭了蹭林文然的手,聞着上面熟悉的香味。
林文然還是不放心:“去龍潭醫院看看。”
靳洛知道她的性子,要不去看準保不放心。
龍潭醫院就在學校對面,是一家規模不小的三甲醫院,靳洛難得成為傷員被照顧一次,他喝了一點熱牛奶,抽了血,恢複過來後他饒有興趣地看着林文然忙來忙去。
到最後,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看了看檢查單,又看了看倆人:“是高三吧?”
林文然緊張點頭,她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靳洛看她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放心吧,我比牛還壯。”
醫生皺了皺眉:“身體底子是不錯,但也禁不起這麽揮霍,檢查結果雖然都正常,但熬夜的危害你們應該知道,慢慢地出現失眠、健忘、易怒、焦慮不安等,再嚴重還會發生心律不齊、內分泌失調等等。”
靳洛都當耳邊風了。
醫生有點氣:“你不能仗着年輕就這麽揮霍身體,你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急診那邊全是輸液的老頭老太太?”
靳洛聽了瞅着林文然:“我老了要是輸液,你得陪着我。”
林文然翻了個白眼:“才不要,就讓你一個臭老頭自己坐着。”
“會有老太太上來搭讪的。”
……
單身的醫生表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必須要奮起反抗:“好,我就拿最簡單最直接的說吧。”他也是看出來靳洛長得挺帥的,專門錐心:“再這麽熬下去,皮膚會粗糙,雖然對男生來說不算什麽,看你這女朋友這麽水靈靈的漂亮,你弄成這樣好嗎?”
靳洛斯巴達了。
林文然忍笑忍得滿臉通紅。
出了醫院,林文然還在笑個不停,眼角飙出了眼淚,靳洛睥着她:“有這麽好笑?”
林文然就只是笑,她一想起靳洛當時那吃癟的表情就控制不住自己。
一直到了家門口,林文然才恢複正常,她正要跟靳洛拜拜,就看見靳洛低着頭認真的琢磨着什麽。
林文然:“怎麽了?”
沉默了片刻,靳洛擡起頭一本正經地問:“你真會嫌棄我?”
這個問題夠林文然笑一輩子了。
戀愛中的人都小心翼翼,就想在對方面前做得完美無缺,更何況是靳洛這種原本就追求極致的人。
林文然忍着笑,同樣一本正經地回答:“是的。”
哼,不吓唬吓唬他,他還指不定怎麽熬夜呢。
郁悶的靳洛,郁悶地回家了,連喬西的晚飯都沒給做。
參加完信息安全競賽的喬西回到家餓得肚子直叫,他去廚房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吃的,氣沖沖地進了靳洛房間,想看看他搞什麽鬼,可剛一推開門,喬西就傻眼了。
只見灰色的大床上,靳洛翹着二郎腿,手在臉上拍着……一張……面……面膜。
喬西:………………
我……他……媽……的……老子要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六一兒童節。
喬西特意帶兒子來跟小小洛一起過節日。
一大早,靳洛和林文然就出去給兩個孩子置辦零食去了。
小小洛和小小西玩了起來,倆人誰玩的都不如喬西開心,喬西拿着飛機:“轟轟轟,一號首長來了,準備轟炸!我要炸的你們片甲不留,吼吼吼。”
小小洛向小小西投去一個眼神,你爹莫不是傻?
小小西嘆了口氣,扶額。
正玩着,喬西的手機響了,他手裏捏着飛機嚷嚷了一聲:“誰的電話?”
手機裏溫柔的女生:“主人,是老騷。”
老騷?
小小西睜大眼睛看着爸爸,媽媽不在,他居然聊騷?
旁邊的小小洛扶額,用手戳了戳小小西的臉蛋:“笨蛋,是我爸。”
小小西小聲:“瞎說什麽?”靳叔叔那麽陽剛帥氣,純爺們兒是他的偶像,怎麽可能是老騷?
正說着,門被打開了。
林文然和靳洛的嬉笑聲傳來。
靳洛:“哎呦,寶寶,好累哦,你要不要抱抱我?”
小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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