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42 你這個道貌岸然風流成性朝三暮四
張凡蜷縮在冰涼的水泥地上, 他一手捂着肚子處呻/吟,另一只手撫在膝蓋上, 滿臉通紅, 疼得額頭冷汗都流下來了。
靳洛抱着胳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那眼神卷着一把刀将他生吞活剝。
劉洋連忙沖上前蹲在地上查看張凡的傷情:“怎麽了,怎麽了?”
張凡疼得連說話都費勁,鼻尖都是汗:“痛……老師, 痛……”
他從小到大哪兒挨過這種打, 幾乎要疼暈厥了。
可肉眼從外面上卻什麽傷都看不出來。
痛?
呵呵……
靳洛冷笑。
劉洋不知道張凡到底傷到哪兒了,她擡起頭一臉怒火:“你惹禍了!”
一個半小時後。
張凡的父母怒氣沖沖地堵在辦公室裏, 張凡坐在椅子上,手還扶着肚子,臉上都是眼淚。
靳洛跟看笑話似的站在一邊, 張凡上大學可以考慮表演系,天賦異禀。
劉洋給張凡父母倒水賠不是,張凡的父親張談一身深色西裝油亮皮鞋穿戴得整整齊齊,手裏拎着一個公文包, 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領導”氣質。
張凡的母親則是抓着兒子的胳膊跟着掉眼淚:“太過分了,我兒子從小到大我都舍不得打一下, 憑什麽在學校挨欺負?校園暴力, 你這就是校園暴力,學校必須嚴懲!”
這段時間網絡上正掀起校園暴力的風潮,張凡的媽媽第一句話就給了劉洋極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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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洋陪着笑臉:“這個, 張凡爸媽,你們也帶着孩子去醫院檢查了。”
身為班主任,劉洋對每個同學的家長都有一定的了解,張凡的父母因為雞蛋裏挑骨頭“表現突出”讓她更是記憶猶新一直避而遠之,這次卻因為心愛的學生直接堵槍眼了。
林談掃了一眼靳洛,總覺得這孩子看着有些熟悉,他冷冷道:“沒檢查出傷,不代表沒事兒。”
劉洋還想要說些什麽緩解一下,靳洛卻突然有了動作,他轉過了身。
原本進了辦公室他就雕塑一般一言不發,現在突然這麽一動,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張凡甚至條件反射似的縮了一下,可給他爸媽心疼壞了。
剛才靳洛站着不覺得什麽,現在一走動,猶如專業運動員一般健碩矯健的身材,傲視一切淡定的姿态,對比之下,張凡就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雞崽子。
劉洋大氣都不敢出,死死地盯着靳洛,生怕他再做出些什麽驚人的舉動。
靳洛走了幾步,彎下腰,拿起暖壺,給劉洋倒了一杯水:“老師,你歇會兒吧。”
劉洋:……
張凡父母:……
藐視,赤/裸/裸的藐視,華麗麗的用實際行動攻擊并傷害了對面的一家三口。
張談幾乎是暴跳如雷,他再沒了之前的風度,直接打電話給在學校當副校長的親戚。
小小的打架驚動了副校長,劉洋的手開始發涼,她并不擔心自己,擔心的是靳洛,高三這麽重要的環節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的。
這是劉洋第一次知道張凡的姑父是學校的副校長,副校長步履匆匆趕到,張談搶先一步将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告訴了靳洛。
這一添油加醋足足說了十幾分鐘,靳洛玩味地看着,覺得他們一家人都有表演天賦。
副校長一邊聽一邊皺着眉看着靳洛,等張談說完,副校長又對靳洛來了一次長達五分鐘的“良苦”教育,最終的重點落在了要給處分上。
靳洛撣了撣袖口揍張凡時沾染的灰塵,輕描淡寫地問:“說完了?”
衆人:……
靳洛擡了擡眼皮:“老師,把電腦給我用用。”
“哦。”劉洋已經傻眼了,立馬讓開了椅子。
一分鐘之後。
電腦屏幕完美地呈現了張凡修改成績的“演繹”過程。
一時間,劉洋不做聲了,林家一家包括副校長個個面如死灰。
靳洛又幫劉洋添了點水,不鹹不淡地開口了:“這次,我打了張凡同學,罪該萬死,該受處分。”
張凡的母親開始擦汗。
靳洛的眼眸一挑,看着張凡:“當然,這個視頻,嗯——”
靳洛話鋒一轉看着副校長,副校長一個激靈。
張談臉色變得跟被打的兒子一樣慘白,手腳都涼了。他的變化不是因為眼前的證據,而是在靳洛的眉宇間恍惚想起了一個人,跟他兒子一樣,張談的後背開始冒涼氣,剛開始他的确有用職務之便威逼靳洛一番的打算,可現在看來……他簡直是自不量力,靳洛……靳……怪不得,怪不得有這樣的底氣。
火候差不多了,劉洋板着臉:“行了,靳洛,你先回去。”靳洛雖然混,但是是她手把手帶出來的學生,說話還是比較有威懾力的。
靳洛聳了聳肩離開,關上門的那一刻,聽到了張家爸媽大聲訓斥張凡的聲音。
靳洛回到四班的時候受到了全體人員的注目禮,大家都知道靳洛光天化日之下把張凡給揍了,揍得去醫院驗傷不說,甚至把副校長都招來了。
靳洛坐下來的時候林文然緊張的目光始終黏在他的身上,一掃之前的落寞委屈,所有的心思都轉移到了靳洛身上。
緊張到不知道如何開口……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靳洛很享受這種感覺,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我在回學校的路上百度了一下,如果女朋友傷心難過,男朋友該怎麽哄。”
林文然:……
靳洛戳了戳手機:“回答大多是該說女孩子愛聽的情話。”
林文然的眼裏隐隐有了笑意,靳洛雖然沒回答,卻用态度告訴她。
親愛的,這肮髒的一頁,我幫你翻過去了。
靳洛平時不愛用手機,熟悉程度遠不如運動器材,他現學現賣,搜索着情話大全。
清了清嗓子,靳洛的眼眸深邃,凝視着林文然。
雖然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開心,想要讓自己放松,情話都是網上的,但林文然的心還是驀地滾燙。
靳洛認真地讀着。
——假如某天,你醒來,血紅色的房子裏,不知道在哪兒。我知道,那是我的心房。
林文然睜大眼看着靳洛,這是……恐怖故事嗎?
靳洛也覺得不對勁,他咽了口口水,嘀咕:“什麽東西,下一個。”
——親愛的,就算你滿身污穢如刺猬,我也會毫不避諱,雙手擁抱。
林文然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靳洛:……
幹!
這都是什麽狗屁情話。
“最後一個。”靳洛覺得這網絡有點跟自己過不去,硬着頭皮讀。
——抱歉,親愛的,我要勇敢像你承認,我對你的思想已經不再單純了。
我去!!!
靳洛的手機掉在了桌子上。
林文然的臉通紅了,從耳根紅到脖子再到鎖骨……
前排一直豎着耳朵聽的蘇笑笑非常配合的把嘴裏的飲料噴了,趴在桌子上拍着書本笑得“哎呦哎呦”,宋橋看着她,無奈地輕嘆,眼裏卻也有了笑意。
衣冠禽獸什麽的,隐藏得再好,也總是會有露餡的那一天。
在大家的笑容中,林文然的心都融化了。
第一次的,她的手橫過課桌下,主動牽住了靳洛的手。
對上靳洛驚喜驚訝的眼神,十指相扣,林文然淺笑低語:“以後,我要聽原創。”
這下,輪到靳洛被煮熟了。
害羞了好一陣子……
靳洛點了點頭,反握住她的手,大言不慚:“你未來的老公要成名作家了。”
林文然:……
原本不想問的,可是忍了半天,林文然還是沒藏住心裏的話:“你打張凡哪兒了,把他疼成那樣?”
關上門都能聽見張凡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靳洛給林文然倒了一瓶蓋熱水,漫不經心地回着:“身體上從下往上數第二根肋骨以及腿上麻筋兒。”
林文然一臉懵逼:“不懂。”
靳洛指了指手裏的水:“喝了。”他算日子林文然大姨媽要來了,最近該多喝熱水。
林文然聽話的接過水喝了一口,靳洛瞅着她的眼睛:“這兩個部位,打得最疼,又查不出傷。”
林文然:………………
********
改分事件最終處理的結果跟靳洛預期的差不多。
先是張凡主動跟林文然道了歉,那眼淚鼻涕一臉的,打遠一看以為林文然把張凡給欺負了。
張凡的爸媽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表達了歉意,還追着林文然問需不需要精神賠償。
誰都不敢再提靳洛打人的事兒。
在林文然不知如何回答之際,學校方面副校長又出面了,“狠狠”地批評了張凡一頓,随後誠懇地請求林文然照顧學校的面子,能夠原諒張凡,并看在同學情誼上,對這件事兒保密,別毀了一個“一失足”好學生的未來。
林文然始終沉默着,她沒有跟家裏人提半個字,爸媽那邊還可以忍受,如果讓林爽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靳洛聽了嗤笑:“同學情?改成績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同學情?毀了人的未來?呵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叔叔阿姨好同學張凡。”
這一句話尖酸刻薄到讓人無顏面對。
劉洋第一次見到他平日裏“不茍言笑”的學生有多麽的犀利毒舌。
最終,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林文然勉強點了點頭。
不點頭又如何?
點頭又如何?
能有今天的道歉,已經是她不敢想的。
眼看着林文然和靳洛從辦公室出去,張談看着劉洋,猶豫掙紮着做着最後的期待:“老師,聽說我兒子這次考了年級第三。”
當着副校長的面子,劉洋應了一聲,她擡起頭對上林談的眼睛:“張凡父親,張凡是否能夠憑借自己的成績進入保送環節我不知道,但我這兒有關班主任推薦的百分之十的比例,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給出的推薦分數是零分。”
她只是一個班主任,抵擋不過別人的位高權重,她教得了張凡的知識,教育不了他的人品,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給林文然一份公平。
就算是殘缺的,劉洋也要盡力。
原本還抹着眼淚的張凡聽了這話大腦“嘭”的一聲,像是被什麽銳器敲開……接下來父母姑父和劉洋的對話他已經聽不見了。
就像是靳洛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雖然那天靳洛為什麽狂揍張凡到現在都是一個謎。
但大家都能看出來,團支書林文然同學恢複了往日的微笑,似乎并沒有因為那天考試“失利”難過太久。
倒是學委張凡,不知怎麽了,整日的悶悶不樂,不愛與同學交流,喜歡上了獨處。一個星期之後,聽說他出門就被人給揍了,揍得還是右手,對方來的人他認識,為的什麽他也知道,為了不讓這改分的罪名公開,最後這頓揍跟靳洛打的一樣白挨了。
大家都不知道是誰這麽長眼揍了張凡,只有蘇笑笑跑到文三班一邊塗着透明的指甲油一邊踢了踢楚風的腳:“哎,瘋子,這事兒這麽保密你是怎麽知道的?”
楚風只留給她一個白眼,這段時間,楚風算是“洗心革面”了,不僅發小三人檔不參加了,自覺地投入學習之中,兩耳不聞窗外事,就連打架什麽的都少了,久而久之,江湖上的楚哥已經變成了一個傳說,年級組的老師湊一塊讨論了半天張凡挨揍的事兒,列舉了多個嫌疑人,愣是沒把他納入其中。
一模考試結束後,就要迎來高中的最後一個寒假了。
大家沒了往日的期待與歡笑,更多讨論的是要去哪個補課班。
林家一直尊重林文然,除了薄弱科目,不會主動給她報補課班。
靳洛現在的成績更是不用去報班,有那時間,他準備用在打工上了,收拾書包的時候,林文然随口問:“你那個視頻到底是怎麽恢複的,請人了嗎?”
靳洛低頭往書包裏裝厚重的寒假作業:“沒有,喬西随便一搗鼓就出來了。”
林文然疑惑地看着他,靳洛笑了笑:“怎麽,不相信喬西的實力?”
林文然點頭:“打工還是去酒吧嗎?”其實她私心裏不想讓靳洛去那種地方,雖然知道不會發生什麽,去過一次也知道并沒有傳說中的那麽“亂”,但她一想起靳洛調酒時那帥帥酷酷的樣子被很多女生甚至是成熟的女人盯着就非常不開心。
正要回答,靳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擡頭看了看林文然:“我出去一下。”
林文然點了下頭,沒放在心上繼續收拾書本,這哪兒是寒假作業啊……試卷都快堆成山了。
靳洛幾乎是小跑着到了學校門口。
正是放學點,校門圍了不少人,再加上接孩子放學的,車水馬龍。
靳洛一眼就看見人群中打扮時尚,燙着大卷發的慧姐了,當然,還是老樣子,她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
慧姐一看到靳洛就擡起手揮了揮,滿臉的笑容猶如綻放的玫瑰。
不只是育才的學生,就連路過的行人,家長都頻頻扭頭去看。
靳洛走近,慧姐把手裏拎着的糕點盒遞了過去:“洛兒,這是給你的。”
靳洛手插在兜裏,打量着她,沒有接。
慧姐知道他的脾氣,并不在意,笑得妩媚:“上次你們一群人去我那唱歌,我聽領班的說你喜歡這個口味的糕點,想着今天有空就給你送點。”
這話說得随便平淡,真的不能再真,但靳洛卻知道什麽意思。慧姐可是究竟風花雪月之地的人,對于追小男孩什麽的事兒見慣了,也太過稀疏平常。她對于靳洛不說怎麽喜歡,只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低調冷漠又身材爆好的男孩時,她就動了心思,她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來靳洛沒有經過女人,這樣的男生一旦調/教出來,那床上功夫不可鬥量。
靳洛不收糕點,他從兜裏掏出一顆煙,吸了一口:“慧姐,正好你來也省得我過去,酒吧那邊我準備辭職了。”
慧姐被閃了一下,不确定地問:“什麽?”
靳洛直來直去,并不繞圈子:“我女朋友不喜歡。”
女朋友不喜歡?
慧姐聽了就笑了:“哦,你說的是那個貓一樣文靜的小女孩啊。”她暧昧地前進了一步,把倆人的距離拉近,一雙能攝人魂魄的媚眼肆意地盯着靳洛,啧啧,身材越來越好了。
“我覺得……”慧姐舔了一下唇,拉長聲音,“我比她更适合你。”
小女孩有什麽好?
慧姐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靳洛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聲音冰冷:“你喜歡什麽顏色?”
慧姐腳下高跟鞋一歪,差點扭到,她愣愣地看着靳洛,原本想要搓頭發的手僵住了:“紅色。”
靳洛點了點頭:“我喜歡藍色。”
“什……什麽?”慧姐完全跟不上靳洛的節拍,靳洛捏滅煙,淡淡道:“所以我們并不合适。”
……&…………!!!
眼看着靳洛離開,足足反應了半分鐘的慧姐一把将手裏的盒子扔在地上。
靳洛你大爺的!
她縱橫情場這麽多年,今天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少年給耍了!
靳洛正往回走,被迎面的蘇笑笑給攔住了,靳洛疑惑地看着她和她身邊的宋橋,蘇笑笑黑着臉,揚了揚手中靳洛的書包:“喏,文文讓我給你的。”
“她呢?”靳洛随口問,許是又貪嘴買零食去了。
蘇笑笑磨了磨牙:“等了你半天你也不回來,我們就收拾好一起出來了,你還好意思問文文去哪兒了?”
靳洛一頭霧水,他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笑笑幾乎是跳腳了:“文文欣賞完你跟那個狐貍精跳貼面舞就走了。”
靳洛:…………
幹………………
欣賞……
狐貍精……
貼面舞?????
不愧是十佳好閨蜜,蘇笑笑把靳洛的書包狠狠地扔了過去,正砸中他的胸口:“你這個道貌岸然風流成性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吃着碗裏瞧着鍋裏的混蛋!”
所有知道的成語加上歇後語……
為了閨蜜,語文成績剛剛過線的蘇笑笑也是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笑笑:在我心裏,友情始終是第一位,文文是我一輩子的朋友。
宋橋低頭滑動手機。
蘇笑笑:幹什麽呢?
宋橋擡了擡眼:“加靳洛,搞基。”
蘇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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